邓芸 相公中计了-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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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葛书槐!终有一天,她会让他爱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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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芸《相公中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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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黎明乍现,真情便起身梳洗,等她梳洗整齐,走到葛书槐面前,才发现他竟还没清醒。看他一副安稳模样,整夜难眠的真情;心中顿时生起一把无名火。
他惹得她一夜没好眠,自己却睡得那么好。
“相公,醒醒。”真情用食指点点他的肩膀。葛书槐翻了一个身,睁开惺忪双眼。“是你?这么早叫我有事?”
“娘可等着要喝媳妇的茶呢!你不同我一道去?”“去,当然得去。”葛书槐一跃而起。他用最快的速度更衣梳洗,毫不避讳屋内有个女人。
不是说好,三年以后再圆房的吗?怎么现在就大刺刹的在她面前更衣?萧真情觉得害羞,匆匆将脸别过去。他那无意间裸露的胸膛,让她心跳顿时加速。葛书槐整理好衣服,走到真情身侧,轻拍她的肩膀。
“你在做什么?”别过脸去的真情吓了一跳,尴尬的说:“没有什么。”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呀?难道他不知道她刚才的动作,是“非礼勿视”吗?“我准备好了,咱们去给娘奉茶问安吧。”换了衣服的葛书槐,显得神采奕奕,整个人看起来更加俊俏。“等等……”临踏出房门前,真情出了声。
“嗯?”葛书槐疑惑的看着她。“昨晚你说了一大堆要我配合的话,我都答应了。但,我也有我的条件。”真情眨着灿亮的水眸看他。“当然,你说说看,如果我能配合,我会尽力去做。”
“现在还没想出来。”她偏着头说。如果她早想出来,她还会彻夜失眠?真是个率直的小女人!葛书槐在心底笑了笑。
“那么,等你想出来再告诉我吧!”
“不行,你得先答应。”真情固执的说。“好,我答应便是。”葛书槐踅回她身侧,拉起她的小手。
“我们可以去给娘请安了吗?”她圆睁着眼看他和她相触的手。“你……”怎么可以先坏了约定?“唉!大哥不能牵小妹的手吗?”他戏谵的说。真情一时哑然,只能任由葛书槐牵着她走出去。
转眼之间,真情与书槐已成亲数日,周氏每天晨起都等着喝儿子与媳妇亲手奉上的茶点;心里充斥着欣慰喜悦。
“娘,这是孩儿特别吩咐下人准备的首乌红枣茶。”葛书槐看着母亲愉悦的神情,禁不住又说:“待会儿,我再让人做一盅冰花杏仁窝羹,替娘滋肺补肾。”
“只要是你和情儿送来的,什么茶都好喝,什么点心都好吃。”周氏乐得笑呵呵的。
“孩儿长年不在家,无法时时恪尽孝道,只能趁在家的日子,多给娘补补身子,只要娘身体健康,就是为人子女的幸福。”
“傻儿子。”周氏将茶盅搁下,用手绢拭拭嘴角说:“娘自会照顾好自个儿的身体,倒是你,该给情儿多调些方子,瞧瞧她,那身子实在太瘦了些。”
“娘,不用的,情儿身体好得很。”真情忙说道。“谁说不用,将身子调养得丰腴些,才能帮葛家多生几个白胖孙子。”真情没再回答,只能低着头不语。唉!可怜的婆婆,她不知道她要抱孙的心愿,还得等上三年呀!
“呃……”葛书槐倒是心虚万分的说:“娘,这种事就顺其自然吧,反正孩儿常常不在家。”
“你说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又要出远门?”周氏狐疑的看着葛书槐。“是……”本来这件事他是想晚几天再说的,谁知刚听到母亲要他和情儿赶快生孩子,一时心急便说了出来。
“你和情儿才刚新婚,怎么可以抛下她不管?再来,你又要出去找什么药材了?”怒意袭上周氏脸庞,
“这次,没我的允许,不准你出门。”“娘,这是早就预定好的行程,只是,谁知道娘会突然修书给孩儿,说家里有急事,孩儿只好赶回来而耽搁了正事。”葛书槐为难的说。
“什么?”周氏拍桌怒道:“你说找药材的事是正事,娶情儿进门就不是正事罗?”
“不是的,娘。”葛书槐赶紧上前安抚周氏。“别生气呀娘,孩儿口拙说错了话。”
“是呀!娘。”真情也忙替周氏抚背顺气。“别生气了,书槐不是这个意思。”“瞧!”周氏拍拍真情的小手。
“你这媳妇多么大气度,还帮你说话,她都这样了,难道你还舍得离开家,留下她一个人独守空闺?”
“娘……唉……”现在,他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这时,一名奴仆走了进来,“禀报夫人,有位尚知府的总管求见。”
“尚知府?咱们家没有姓尚的亲友啊。”
周氏在脑海思索一番。“他说是慕少爷之名而来。”奴仆回答。“哦——又是一个登门求医的。”周氏了然的说:“你去跟他说,少爷刚新婚,不便外出替人诊治,请他另求高明。”
“我已经说过了,但是他不肯走,硬要求少爷去尚知府一趟,还说如果少爷不去,他便要长跪不起。”
“这……”周氏瞠大眼,继而怒道:“跪就让他跪吧!难道咱们要任由他耍赖吗?”
“是……小的这就去回他话。”“且慢。”葛书槐叫住奴仆。“娘,行医之人,万万不可见死不救啊。”
“是啊,娘。”真情也帮葛书槐说话。“不如先把那个人请进来,问明白再说吧。”
周氏看到情儿又替葛书槐说话,这才不情愿的答:“看在情儿的面子上,我就勉强答应。”书槐知道娘已让步,随即对真情说:“情儿,你先回避一下,毕竟女眷不方便见陌生访客。”
“是。”于是,真情退到大厅与内堂之间的帘幔后。待看不见真情身影,书槐立即让奴仆请尚知府的总管进来大厅。过了一会儿,尚知府总管走进葛家大厅,并恭敬的向周氏鞠躬行礼。
“在下尚知府侯总管,向老夫人请安。”
“侯总管,免礼。”周氏隐下原先不悦的情绪问道:“不知道侯总管来找吾儿有何贵事?”
“我家夫人想请葛大夫前往尚知府,替我家小姐治病。”
“侯总管,你可知道吾儿正值新婚之日,不便外出?”周氏希望侯总管自动打退堂鼓。 “不仅在下知道,知府大人也知道。”
“既然知道,就不该来找吾儿,天底下大夫多的是,并不是非要吾儿不可。”
“正是非葛大夫不可。”侯总管低声下气的说:“请夫人听在下细说一番。”
周氏捺下性子道:“说吧!我听着呢。”“我家小姐半个月前,来到京城探望姑母,因京城热闹非凡,所以我家小姐便在婢女的陪伴下,偷偷溜出姑母府邸。她在市集逛了大半天,谁知不知什么原因,竟在街上昏倒了,幸得葛大夫相救,才没酿成不幸。”
“原来是那位姑娘啊。”葛书槐想起
那女子苍白的脸庞,以及那无神的眼眸。“她现在身体尚未复原吗?”“回葛大夫的话,我家小姐本来身子便虚弱,老爷夫人通常都禁止她出外活动,生怕她体力不支、发生意外。这回昏倒之后,奴婢们都照着葛大夫的药方,煎煮补汤给小姐喝,现在情况已梢有改善。”
“既然尚姑娘病体已有改善,为何又让侯总管跑这一趟?”周氏问。
“是啊,只要她再继续服药一阵子,便自然会完全康复。”葛书槐向他说明。“可是我家小姐这两日又有新的病兆,说是心口闷,三餐食不下咽,老爷请来的大夫都诊不出病因,只好派小的来求葛大夫了。”
“尚老爷怎么会想到在下呢?”葛书槐看着侯总管问。
“是小姐向大人提起的。”躲在帘后的真情,听完侯总管的说词后;心中涌上一股危机感……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相公有多优秀,所以只要是女人,她都得防着。如果相公真的答应去尚知府诊治那位小姐,那她一定得跟去才行。
葛书槐思索了片刻,便向母亲说:“娘,既然孩儿先前便替尚姑娘诊治过,对她病况也有些了解,咱们就救人救到底吧!”
“从这儿到尚知府需多少路程?”周氏问道。“约莫二日。”侯总管答道。
半晌,周氏点点头,“好吧。你就去一趟。”葛书槐转向侯总管说:“侯总管,你先歇息一会儿,待我整理好东西,立刻同你回去。”侯总管感激的作了作揖,便随葛府奴仆退下。
在帘后久候的真情,马上走出来。“娘,我也要去。”才刚要踏出大厅的葛书槐,听到真情这句话,马上回头望着她。
“你……你说什么?”还瞪了她一眼。真情躲开他散发怒气的眼光,赶紧上前边帮周氏捶着背,边说:“娘,我和书槐才刚新婚就分开,难免会犯忌讳,况且我跟着他,也好照顾他啊。”周氏想了想,书槐这一趟外出,少说也得耗上数日光景,就像情儿说的,他们才新婚不久,就要分开,说什么也不好,还是让情儿随他去好了。“好,你陪著书槐一道去,也好有个照应。”周氏立刻答应。
随着葛书槐走回房间,真情的内心雀跃不已。
这招“如影随形”,不仅能盯住相公,又可以到外头瞧瞧,真是一举两得啊。一进门,葛书槐便坐在床沿,板起一张脸。“
相公,你怎么不整理东西?侯总管在等你呢!”真情假装没看到书槐的冷脸,赶紧催促他。“你跟着我干嘛?”葛书槐没奸气的说。“互相照应啊!娘是这么说的嘛。”真情知道他正为此事生闷气,她故意逗着他。“我这趟是去替人治病,不是去玩。”葛书槐站起来背着手走到窗前。“而且路程又远,你跟着我很碍事。”
“不会、不会。”真情赶紧挥挥手。“我保证不会连累到你,如果去尚知府这一趟,我表现的不好,那么以后采草药我就不跟了。”
“什么?!你还想跟我去采草药?”
“嗯。”真情猛点头。这女人,把他先前跟她说的约定当耳边风吗?葛书槐马上提醒她:“你忘了,我们说好先当三年兄妹的事吗?”
“没忘!不当同床夫妻,并不表示不能同你一起出门啊。”
“天啊!”葛书槐摇摇头,一副被真情打败的模样。“你可是答应过的,不能反悔。”看着葛书槐挫败的神情,真情心底就一阵快意。哼!谁叫他要说出什么三年后再当夫妻的论调,那就别怪她这么做了。
“我几时答应你了?”他感到疑惑的问着。
“成亲的第二天啊。”真情眼眸闪着黠光。半晌,葛书槐才恍然大悟,“啊!原来这就是你的条件?”
他抚按着自己的额头,无奈的说:“我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所以罗!带我出门绝对不会吃亏啦。”其实她早就打算好,只是在等适当的时机说罢了。真情笑咪咪的拉着葛书槐的手,半哄半撒娇的说:“人家只是想多陪陪你嘛,再说,我也是为了让娘放心呀!若我们这样过了三年,都没替她生个白胖孙子,她不也会起疑心,你说是不是?”“是不是都让你说全了,我能说什么!”葛书槐苦笑。“那……我们快动手打点打点,尽早动身才是。”真情说完,便开始忙着整理行囊。
当日中午,书槐与真情,就随着侯总管前往尚知府。
三顶轿子在轿夫全力赶路之下,于傍晚时分在一家客栈停了下来。
“葛大夫,我看先在客栈里过夜,明儿个再赶路吧。”侯总管步下轿子,向后面轿子上的葛书槐建议。“也好,大家也累了,歇息一会儿。”葛书槐下了轿,伸伸腰身道。他走到真情的轿前,“情儿,你还好吧!”“还……好。”其实轿子一路上不断颠簸,她的胃有些不舒服。“怎么?你不舒服?”葛书槐看她苍白着一张脸,上前察看。“你正在冒冷汗呢。”“没关系,我没事。”真情怕书槐借题发挥,当场要她回家去,只好咬着牙,勉强挤出一抹微笑。“别逞强,我不会要你回去的。”葛书槐看出真情的心事,于是温柔的对她道。“我才没有呢!”真情嘟起嘴,赶紧朝客栈内定进去。葛书槐跟在真情身后,露出一抹笑,其实偶尔逗逗情儿也蛮好玩的,还可让无聊的旅程,变得有趣许多。
“店小二,给我们来桌热饭菜,还有外头的十二位轿夫,也请打理一些饭菜送过去。”侯总管一进客栈,便吩咐店里的伙计。“小二哥,先给我们房间吧。”葛书槐插了话,对侯总管说:“情儿身体不舒服,让她先进房歇着吧!”真情杏眼直看着他,脸上写著'我不要一个人独自去休息'。不过葛书槐却好像没看见似的,迳自走到侯总管身旁坐下。
“姑娘,请随我来。”店小二礼貌的请她上楼。真情恨恨的瞪了书槐的后脑勺两眼,才不情愿的跟着店小二离开。
躺在客栈的床榻上,真情肚子饿得睡不着,索性坐了起来。
“死相公!故意欺负我。”突然,房门让人给推开。葛书槐双手拿着盘子,走了进来。“我怎可能会欺负你呢?”真情被那扑鼻的香味吸引了过去。“你……怎么弄到这些?”她看着碗里的人参松子鸡粥,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客栈里的食物太粗糙,我拿银两叫店小二去街上买些食材,另外替你熬了这碗粥。”真情原本涨满胸腔的怨气,霎时化作丝丝甜蜜,两眼也不争气地泛起水雾。“这粥……一定很好吃。”而且里头有相公的爱心呢,她呆看着那碗粥感动着。“别发愣呀,赶快吃啊。”葛书槐说完,想想不对,又忙说:“要吃慢点,你胃不舒服又饿太久,要慢慢吃才可以。”真情点点头,满足的吃着葛书槐为她准备的鸡粥。葛书槐在她进食期间,环视了这方寸大的房间一圈。
“这房间没有长条椅。”他突然冒出了这句话。“你要长条椅做什么?”真情不解的望向他。“睡觉啊。不然你以为我放心你一个人睡在这儿?万一盗贼进来怎么办?”葛书槐煞有其事的说着。
“你会担心我?”真情显得有点受宠若惊。“看你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想撇清我们关系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一点也不在乎我。”“那是当然要做的,我怎能让人知道葛大夫娶了个跟班的呢!”葛书槐又故意在言语上占她上风。“哼!你这么坏,今晚就睡地板吧!”她原本想把床分一半给他的,这下子,可别怪她心肠硬。“这么狠心?那好吧,我另外找间房睡去。”葛书槐作势朝外走去。“夜里你自己多保重,要是盗贼来了,记得喊大声点,不然我睡太熟了,怕听不到。”真情眼看葛书槐就要踏出房门,又想起刚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