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解相思 by 绝小娃娃-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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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解相思 by 绝小娃娃
第 1 章
原来不是白就是黑
只不过是天真的以为
要醉得清醒要无辜的犯罪
现实的世界只有灰
坚强得太久好疲惫
想抱爱的人沉沉的睡
卷来的风暴凶猛里有种美
死了心痛就没感觉
灰色空间我是谁
记不得幸福是什么滋味
无路可退你是谁
怎么为我流泪
梦见发着光的草原
一身伤回到很久以前
我选择不恨带着平静走远
醒来后夜还是长夜
灰色空间我是谁
记不得幸福是什么滋味
无路可退你是谁
怎么为我流泪
紧抱着我流泪
《灰色空间》
“安之,你真的想好了么?”小宋的手搭在安之的肩膀上,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这个男孩的颤抖。
抬起头,如天上星子般耀眼的明眸里浮起一层淡淡的雾,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小宋叹息了一声,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安之,过了今晚,你就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越夜的霓虹灯把都市的午夜照得妖冶而凄艳,许安之被安排在一个角落,小宋对他说今晚是他的初夜,要卖个好价钱,而且还要挡去那些变态的客人。
其实,自当初朱思远将越夜盘下来以后,他已经将那些不受欢迎的客人屏蔽了。坤哥接手后,越夜的经营也中规中矩,小弟们的利益也都有所保障,安之也是沉吟了良久,才选择了越夜。
他端起面前的蛇蝎美人,这是越夜的招牌烈酒,啜上一口,便有如刀割火烫般的感觉从口腔直滑入食道。昨天,他还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系主任还拍着他的肩膀给他讲前途来着……想想,怎么好像已经隔了几辈子似的。上大四这年,虽然一直在越夜唱歌打工,但他一直洁身自好,拒绝了万千的诱惑,但现在……还不是沦落到这条道上来了……自己原也不比别人清高多少啊……安之的心里一阵难过。
“小弟弟,我一直喜欢听你唱歌,可是越夜的老规矩我可不敢不遵啊,今天你坐到外面来了,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一只肥腻的手搭在了安之的大腿上,安之只感觉一阵反胃。那只不断向隐私部位爬来的手让安之感觉自己被一条毒蛇缠住了。终于,他忍无可忍,一把按住那只手:“我只是累了,想出来喝杯酒,我不是……”
“许安之,你甭跟我装,想赚这份钱还挑三拣四的,要不是小宋跟我说你还是个清倌,就你这样的,我连碰都不想碰。”肥佬翻脸了,手里用力,死死掐住了安之的腿。
“放开我!”虽然安之早做好了受辱的准备,但现实太过残酷,他着实是接受不了,挣扎中蛇蝎美人被他碰翻,洒了肥佬一身。
肥佬骂了句脏话:“你跟我别扭什么?我告诉你,喜欢强来的你们越夜都不让进门了,小弟越来越没规矩了,要不是看在坤哥面子上,再不听话,我废了你……”
苏平轩独自坐在吧台上喝着闷酒。
欧阳走了,一个转身就把他独自抛在伤心里。什么读书什么前途,不过就是想撇下他么……爱一个人总是会伤心,谁爱得多,谁就伤得重啊……蓝色暧昧的灯光下,苏平轩一张英气勃勃的俊脸上挂满了忧伤。
拐角的吵闹声让苏平轩皱起了眉,是一个小弟在和恩客调笑呢,他轻蔑地冷哼了一声,却在这时听到了酒杯落地声和男人的粗俗声调。他本不想管闲事,却在惊鸿一瞥中发现……那个小弟……他竟然长得好像欧阳!
眼见一个像是欧阳的人在受人凌辱,苏平轩坐不住了,他朝吵闹的方向走了过去。
安之还在挣扎,胸前的扣子已经拽开了,他着急小宋为什么不来救他,就在肥佬的手向他身体上摸过去的时候,一个人挡住了他。
“他不愿意,你不要强迫他。”声音好听得让人要醉了,安之的声线就极为好听,而他对美妙的声音又向来没有什么抵抗力。他掩好衣服,抬起头来,越夜昏暗的灯光里,那个人高而俊挺的身材极为出众。清爽的短发,得体的休闲装,让这个男人看起来是那么优雅,而紧扣住肥佬的手,又是那样有力,在安之眼里,这个男人像从天而降的天神一般,把他从尴尬的境地中解救出来。
“卢总……”小宋心急地跑来,他不过才离开一小会儿安之就和客人吵架了?这卢总算比较体贴的,出手也阔绰,难道安之不喜欢?
他有些责怪地看了一眼正在整理衣杉的安之,转向肥佬道:“这孩子怕生,您也知道他是清倌……”
“什么清倌不清倌的,想出来卖就给我服帖点。”
“是是是,安之,还不快跟卢总道歉。”小宋推了推安之。
“对……对不起……”安之的脸红得要滴出血来。受了侮辱还要道歉,钱能通神么。
“这就对了。”小宋长舒了口气,“今晚好好伺候卢总,卢总不会亏待你的。”
那个肥佬也觉得有这么个干净孩子不容易,他伸手将安之揽到怀里:“早这样不就行了,你放心,我不会亏了你的。”
眼见那孩子又被肥佬揽进怀里,苏平轩心里有些气闷。既然不想反抗就不要装,倒显得我多事了。不知为什么,他转身时又看了那孩子一眼,就这一眼,苏平轩就愣住了。他的眼 睛里含满了泪,委屈、无奈充满了他的眼睛,认命和不甘同时在那双含泪的大眼里出现,说不出的动人。苏平轩停住了脚步,他叫住肥佬:“你出多少钱要这个孩子?”
“小清倌呢,长得不错,但是有点土,半本儿。”肥佬像评价商品一样品评着安之。
“才半本儿啊……我出一本,他今晚归我了。”苏平轩的话让已经不抱希望的安之抬起头来。他要买我吗?第一夜可以跟这样的人共度么?安之的心里像有一只小鹿一般在不断乱撞。
肥佬打量了一下苏平轩,又看了一眼安之:“这么个货色你出一本儿啊,哼哼,归你了。”
被肥佬一推,安之跌进了苏平轩怀里,那个怀抱温暖适度,正好能容下他的身体,安之在一瞬间升起一种安全的感觉。苏平轩抱住安之:“谢谢卢总了。”
坐着苏平轩的车来到宾馆,许安之依然像在梦中一样。此时,他呆坐在柔软床上,头脑中一片空白。即将和守了二十多年的处子之身告别,他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洗完澡,苏平轩裹了洁白的浴袍出来:“你去洗吧。”他大剌剌地坐在床上,点燃了一根烟。安之笨拙地点点头,他走进浴室,心里有点酸楚,还有一点说不出的像害怕又像兴奋的东西。总该纪念一下吧,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呢。安之倒了些沐浴露,仔细地洗着自己年轻光滑的身体。
苏平轩的心无法平静。那个男孩子,他居然长得像欧阳?难道是上天的垂青或作弄,在他失去欧阳的第一天就安排了这样的一个人来到他的面前。那样的眉毛,那样的眼睛,冷静如苏平轩,也不禁迷醉了。他……到底会在自己的人生中扮演什么角色?
正在想着,浴室的门一开,洗好澡的安之走了出来。
本来洁白的皮肤被热水刺激得发出粉嫩的红色,一张小脸朝气蓬勃,头发上的水珠调皮地落下来。因为害羞,他把浴袍紧紧地裹在身上,只露出胸口的一小片肌肤。
他呆立在那,像个傻瓜,苏平轩却被他的那种清纯如水的气质征服了。他站起来,从后面环抱住安之。
清洁美好的气息从安之的身上传来,年轻男孩略高的体温让苏平轩有些激动。
“你,多大?”在安之的耳边问出这些话,安之只觉得他的气息让自己有些痒。
“快23了。”
“你?”眼前的这个男孩子只比自己小一岁?苏平轩有些惊讶,他将安之转过来,仔细地看着他的脸。仔细一看,安之和欧阳的差别就看出来了。安之看上去比欧阳更年轻,也更为活泼,那样羞涩生动的表情在欧阳脸上是不会出现的。他总是平静得像一个圣人,而眼前的这个孩子却像一个刚熟的苹果一样惹人遐想。
不愿再分辨他和欧阳的不同,他忍不住俯下身吻住安之的嘴巴。
在此之前,他从没有碰过任何一个男孩。
感觉怀抱里的身体在微微地发抖,苏平轩体贴地问:“欧阳,你怎么了?”
安之一愣,本能地答道:“我不是欧阳,我叫安之。”
安之在当时无法想到,为了这句我不是欧阳,我叫安之,他将付出怎样的代价。
苏平轩也愣了一下,他缓缓地将安之推开:“你没有经受训练么?客人的话,你最好少反驳。”
安之的心里一下扎进一根刺。是了,他只是客人买来发泄的工具,自己又做什么美梦,他咬了咬嘴唇。
见到安之委屈的模样,苏平轩重新又将他揽进怀里:“你是我的欧阳……我唯一爱的欧阳……”
安之被压倒在床上,苏平轩膜拜似的吻遍了他的每一寸肌肤,安之紧闭着眼睛。那种感觉又柔又软,朦胧中像是被爱的感觉。温暖体贴的拥抱,轻柔的进入,疼痛的刹那,苏平轩吻住了他的眼睛,轻轻舔去了眼角的泪。
毕竟是安之的初夜,再怎么温柔,受伤出血还是难以避免,更何况苏平轩此前毫无经验,人又年轻,一旦进入了安之温暖紧窒的身体,他几乎就无法控制自己了。他想了欧阳那么久,苦苦爱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得到,如今,一具又香又暖的身体就摆在眼前,他哪还顾及得了其他。
“欧阳……”释放的那一刻,他感觉到怀中的人儿身子一挺,他不禁将他紧紧地按到怀中,叫出了他日思夜想的名字。
从昏睡中醒来,安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轻轻一动,下体仿佛有什么粘稠的东西涌了出来,他这才忆起昨晚的一切。腰部又酸又痛,下体的隐秘部位也传来火辣辣的感觉,他挣扎着起身,才一站起来,下体便一下涌出些红白的体液。他咧了咧嘴,觉得有些无奈,眼光一转,看到桌子上一沓厚厚的钞票,他的心又重重地痛了一下。
自己就这样卖了,为了钱,出卖了自己的身体。
站在浴室里,花洒喷出的水依然温暖,但安之却想起了小宋的话:“过了今晚,你就再也回不去从前了。”是啊,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身子上留下的吻痕已经发紫了,安之觉得有点头晕,他小心地清理了自己的身体,感觉有些屈辱,也有些麻木。
为了钱,出卖了自己的身体……安之做梦也想不到有这么一天,他堕落成这样了。
拿了钱,安之离开酒店,沉吟了一下,还是打了个车,朝医院的方向奔去。
血液透析,安之听到这个词就会感觉一阵眩晕。一年前父亲的老肾病开始加重,肾功能逐步丧失,逐渐频繁的透析让安之不堪重负。和没有劳动能力的父亲相依为命的安之不得不去越夜做歌手,以支付自己的学费和父亲日趋昂贵的医疗费用。可就在昨天,医生告诉他父亲的肾已经基本丧失功能了,除了每隔三四天做一次透析之外,就只有换肾这条路可走了。换肾?安之几乎要瘫倒在地上。他这几年虽然赚到一些钱,但一直为父亲治病,哪还有一点积蓄呢?出于无奈,安之走上了那条不归路。
不管在外面受多少苦多少委屈,见到父亲慈爱的脸安之就会感觉到塌实。“安之,怎么才来呢,张医生都等你半天了。”小护士都喜欢跟这个英俊的青年搭讪,见安之来了,急忙争着告诉他消息。
“谢谢,我一会儿就去找他。”安之走到父亲的床位旁。才五十岁不到的人,因为毒素长居体内无法排出,所以脸色非常难看,安之低下头,轻声对父亲说:“爸爸,我来看您了。”父亲睁开眼睛,原本清澈的眼睛现在浑浊了,他看见安之,说:“孩子,你不要太苦了自己,昨天晚上又去加班了?”
安之只能靠谎言来让父亲高兴了:“是啊,老板很器重我的,上夜班也不累,可以睡觉的。”
父亲看了看他,点了点头。
“我去问问张医生有什么事啊。”安之在爸爸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安之来了。”张医生微笑着招呼道。
“是啊。”安之说着,从书包里拿出苏平轩给的那一沓钱,“这个月的透析费我带来了。”张医生看了安之又看了看钱:“安之,恐怕不够啊……”
“什么?”一万块还不够么?安之觉得自己要被击倒了。
“许先生的情况很不好,大概每四天就要做一次透析,一个月差不多需要一万四千块。”
“这样啊……”安之的眼神暗淡下来。
“安之,你不如告诉他吧,实在不行就放弃吧。这样的病不是普通人家看得起的。”
安之虽然明知道张医生是好意,可心里还是觉得难受。他无力地摇摇头:“不要告诉他,我能想到办法的。”
张医生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有说。
安之叹了口气,转过身朝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张医生道:“安之……多保重,别太苦了自己。”
安之回过头来,点了点头。
一万块,买了一个小土包子的初夜,这是极品的价格了,但苏平轩却没有觉得不值。
他和欧阳长得很像,但是苏平轩隐约觉得这并不是他觉得物有所值的关键所在。那个男孩子那么健康,那么生动,而且他那么轻易地就引起了他的……欲望。
是的,一具年轻男孩的身体,与自己生理构造相同,但他的独特气息却几乎让苏平选晕眩。早上醒来看着怀中因疲劳过度依旧昏睡的小人儿时,他几乎有种想好好保护他一辈子的冲动。他不禁嘲笑自己,对一个鸭子动情,他现在这副睡脸将来不知道会被多少各色各样的人欣赏,自己只不过比他们早一步而已。想到这,苏平轩的心冷了,他爬起来,穿好衣服,本想帮那孩子清理一下身体的,但想想又觉得多此一举,也就作罢了。把钱摆在桌子上,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熟睡的男孩,他禁不住走过去,轻轻地在他额上吻了一下。
整个上午,苏平轩的眼前一直闪着那个小土包子的模样。他倔倔的眼神,忍痛的表情都让苏平轩的心弦被莫名地拨动,中午时,他不禁想再去越夜一次,问问那个小土包子的情况。
行驶过天使医院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