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宠物店-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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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祭礼,用生命跳出的舞曲……
湖水泛起层层细微的波澜,无数美丽迷蒙若烟的年轻男女从湖中探出头来,柔顺的长发在水中丝丝荡开,然后在破开晶莹的水面时甩出成串的水珠。
有风吹过,岸边红栌紫红的叶片儿打着旋儿飘下,从成群的美人恍若透明的肩上擦过,飘入水中,带出一圈儿一圈儿的涟漪……
长发轻舞若丝絮,水中起涟漪……
玉臂陈抬揽霞光,风里舞霓裳……
雪足缓起踏水来,千山暮雪起尘埃……
他们,男子身着轻薄的常服,白衣委地,上面却绣着浅浅的花纹,细腻仿佛蜻蜓透明的翅膀。
他们眼神温柔缠绵,在清风拂过的水面上踏足而舞,舞动间,白衣散开如同羞涩绽放的白莲。
旖旎情歌伴着那缱绻的眸光,叫人神思向往……
那些窈窕而美丽的女子尽皆着透明薄纱,曼妙身姿在薄纱下若隐若现,衣角被清水沾湿,颜色便浅浅的深了些,覆在软软娇躯上,更添妩媚。
她们或坐或卧或躺于微波澜澜的水面,细白足尖在水面一点,便是一朵莲花般的涟漪散开……
或有男子舞于她们身边,深情的双眸泛着浅浅透明的青色,如一块翠色碧玉,印下女子美丽的脸庞。
女子微微后仰了身体,侧眸看去,那清浅的歌声便层层叠叠的绕过来,叫人脱不了身。于是,娇羞的女子抬起手臂,小巧柔荑落入那执拗伸出的宽大掌心……
男子秀美的脸上一喜,执手握住,歌声尽头,便是足点水面,轻盈的腾起半空,双双对对,衣裳旖旎的翩翩起舞。
轻巧的缎带如丝如烟如雾,在傍晚火红的天空带出一圈一圈的光影迷离……
伯爵抬起头,赞叹的看着那低空的舞蹈,染了丹寇的指尖点在唇侧,轻叹:“真是美丽呐,叫人……想要飞起来……”人类,即使如何学习也无法体会与模仿……这孤注一掷的舞蹈……
只要一个舞步出错,潜伏数年的成长都将付之一炬。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这仅仅一日的阳光下……为了繁衍的舞动……
朝生暮死……
将生命的灿烂堆积成浓烈的瞬间,残忍而华丽……
“伯爵……”漫天的霓裳翻飞中,一个眉眼清淡的绿装女子从人群中轻飘而来,在伯爵身边轻绕了一圈儿,手臂抚过伯爵的脸,裳间绫罗缠绵,从伯爵胸前缓缓滑落。
女子轻巧无声的落在伯爵身前,微微蹲了蹲,抬眸间,润润波光盈盈,半晌,才嘴唇轻启,暧昧缱绻的又唤了两个字:“伯爵……”
阿澈身子一僵,环在伯爵腰上的手一收,将伯爵带得踉跄往后退了几步,不满的回瞪了他一眼,这才微眯了眸子打量了对面的绿裳女子。
对面女子长睫一眨,在浅绿的眸子中带出一阵光影重叠,探出的手微微一滞,湿润的双眸却依旧满是绵绵情意。
伯爵转了眸,微笑的拍了拍阿澈放在他腰间的手,才带了浅浅笑意上前,伸出手,微叹一声:“那……愿意随我来吗,美丽的小姐……”
他顿了顿,点了唇偏头道:“小姐有名字么?”
女子目光不转,只轻摇了头。
伯爵眨了眨眼,握起女子柔若无骨的手,低垂了头,在她手心一笔一划的写下:“那么,就叫……‘亘’可好?”
绿衣的女子滞了滞,在舌尖反复清吟了那字,这才略略福了身,轻声道:“多谢伯爵……”
中华街的宠物店,一如既往的不起眼,却装满了人类所有的欲望,还有……梦想……
伯爵推开朱红漆的大门,牵了亘一步一步走下数级石梯。
内里的摆设古朴而典雅,含着一种隐隐散发的木香,亘如同孩子一般细细的打量着。
伯爵取了一只玻璃杯,放上几朵干花,沸水一冲,花瓣便舒展了身体起起伏伏,少许,便有浅浅花香浮出。
伯爵推了玻璃杯到亘的面前:“这个……要尝尝么?”
亘捧起杯子,抿了一口,盈盈抬首望向伯爵。
伯爵浅笑不语,倒是周围的动物们窃窃私语不止。
“那个女人是谁?”
“呜哇,对伯爵有企图诶!”
“天啊!阿澈殿下怎么没有吃掉她?”
“好弱的女人啊……”
……
亘在这样的议论中慢慢的垂了长睫,手中茶杯在桌面上放出啪嗒一声轻响。
“哼……”随后进来的阿澈黑着脸,肩上甩着大大的包裹——拿格子餐布裹起来的杂物。
他冷哼一声甩脸看向伯爵,下巴微微抬起来,然后朝那低眸的绿衣女子龇了龇牙。
“哦呀,真的生气了!阿澈殿下生气了呢!”周围的人影呵呵的笑起来,然后在阿澈冷冷的目光中慢慢的退开,最后消失不见。
伯爵前倾了身体,隔了桌面执起亘的柔荑,微微摇了摇头,起身领着她朝里间行去。
他间或回了头,轻笑安抚:“不用在意他们……”
背后磨磨蹭蹭跟上来的阿澈又是一阵瞪眼,死死的盯住绿衣女子的背影,缓缓露出一口锋利的牙齿,然后在伯爵隐隐的打量下收了回去,哼了一声看向一边儿,目光斜视却依旧一步一挪的跟在了两人身后。
伯爵牵着亘停在一扇木门前,这门既不高大,也不华丽,反而如同柴扉一样不起眼。
伯爵抬手推开,然后微眯的眼往后打量了一瞬,便见了阿澈哼哼的跟了过来,伯爵轻笑一声,这才牵了亘跨过浅浅的门槛。
门里,竟是那隔了大半个地球的江南水乡……
垂柳在湖边摇曳,湖上水波粼粼,浅水处还零星的露着几朵含苞的粉荷。
湖边是成排的房舍,顶上青砖碧瓦,门前石板层层叠叠。那瓦檐里长着浅浅的青苔,吸了水,便饱胀起来,绿得打眼。
天上飘着细细的雨,沾上发丝,便汇成一粒一粒小小的水珠,成串成串的。
亘微微睁大了眼,看着这片美丽如同梦幻的景色,然后缓缓的伸出了手。
天地之间,那么安静,细听去,仿佛能听到雨水敲破湖面的声音,仿佛能听到荷苞轻轻绽放的声音,仿佛能听到……生命流动的声音……还有身边……这个男子的气息……
她忽而轻启了唇,低吟清唱起来:“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于我归处?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忧矣,于我归息?蜉蝣掘阅,麻衣如雪。心之忧矣,于我归说?”
她是雌性,会的不过是回应的舞蹈,倒并不太会唱歌,可是,那歌声弥漫在这样的细雨迷蒙中,却叫人不由自主的静声聆听。
她的生命只有一天,朝生暮死……
她的一生都是为了繁衍,可是,那出水一刻,她转眸看到站在湖边的他,便径自分开了人群向他走去,不由自主……
她知道他是谁,她亦知道他绝不会与她产下后代,可是,她的生命本就只有一日,所以,她们深刻的信奉着一见钟情……
哪怕就是有一日的相处也好,她也会用一生来怀念,尽管她的一生仍然只有一日……
背后忽然传出一声冷哼,亘回头,便看到那只饕餮抱了臂冷冷的打量着她,眼中的不屑还是冷冽直刺入骨。
她顿了顿,却仍然微微福了福身:“殿下……”
阿澈头一甩,偏向一边,一脸不耐。伯爵却徐步到了湖边,弯下腰,探了身,折了一柄宽大的荷叶在手,放到鼻下嗅了嗅,这才举到了亘的头上。
头上绿影叠叠,荷香萦萦,并肩而行的男女相视而笑,在这水墨画一样的江南细雨中,如同画卷里的人一般。
有个词,叫神仙眷侣……
阿澈龇了龇牙,磨出嚯嚯的声音,手一抬,露出锋利的爪子,呼啦啦一挥,湖边本就零星的荷叶莲苞尽皆断了,落入水中,唯留下光秃秃的茎干。
阿澈仿佛还不甘心,连连又是几下,便连光秃秃的茎干都瞧不见了,才哼哼的抬头,只是,一回眼,却只见青石板粼粼,屋舍井井,那两个相依相牵的人居然已经不见了!
阿澈呆滞了一瞬,猛然爆出一脸的不虞,回身一脚踹在身后一棵巨大有如腰粗的垂柳上,那粗壮的树干咔嚓一声应声而断。
阿澈抱了臂,倚着那断裂的树干坐下,想了想,忽然又绿了脸颇不安稳的使劲甩了甩头,然后忿忿的转身,在那断裂的树干上呼哧呼哧的挠了爪子,硬是将好好一棵大垂柳抓得粉碎才呼呼的停下来。
阿澈缓缓的舔了舔唇,抬眸望向飘着细雨的天空。
即使下着雨,江南的天仍然不同华人街那般阴沉沉的吓人,只是多了一种触手可及的迫近。
阿澈的眸子里闪过一点金光,唇边的尖牙露出来,被猩红的舌尖舔过。
“果然……只有吃下肚子的食物才不会被人分享……”
作者有话要说:我昨天电脑崩了,可怜我一电脑小白……
电脑现在都还没好,我在坚持着上网……
你们不知道昨天电脑崩得之厉害啊!360中毒了!太神奇了!于是,卸载都卸载不了!连下载软件都给我弄死了,害我想重下一个都不行。然后吧,我重装了,可重装了居然都还不行。我360漏洞补丁打不上啊!咋办哦!下载成功,安装失败啊!
于是,害我想写一个美丽的故事都没心情了……
这是报名:
№26 网友:catirma 评论:《恐怖宠物店》 打分:0 发表时间11:2009…02…14 22:01:40 所评章节:13
名字:裳楚
种族:蜉蝣
“蜉蝣”一词最早出现于《诗经·国风·曹》中的《蜉蝣》诗(可能作于曹昭公在位的公元前661—公元前651年间)。其诗云:
(序)《蜉蝣》,刺奢也。昭公国小而迫,无法自守。好奢而任小人,将无所归依焉。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于我归处?
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忧矣,于我归息?
蜉蝣掘阅,麻衣如雪。心之忧矣,于我归说?
她所有的努力不过是为了活着
并且用一天的时间爱过一个人
作者回复:
乃真是跟我心有灵犀,这个物种是一直没人提出来过的,但是,是我一直想写的。
catirma君,俺改了一下你的名字,嘎嘎,其实是为了对比她们的朝生暮死……(不好意思的捂脸逃走……)
另外,那啥,俺目前构思好的故事有狼、鲲鹏、藏獒、蝴蝶,俺会慢慢写的,应聘的童鞋不用急。后面的也别急,等俺构思出了故事也会一个一个写的!谢谢你们给俺提供灵感啊!有应聘意向的请继续去13章报名啊!
另外,秦晓童鞋你也不用急,俺不都收了你的贿赂了吗?你家朱厌的故事俺当然要好好构思哦!放心,俺不会光收钱不办事的……嘎嘎……
PS:俺最近的分数涨得好慢哦,于是,爬啊爬啊就是爬不上分频季榜,乃们体谅一下俺,帮俺努力一下嘛……蹭蹭……使劲蹭蹭……帮俺!帮俺!嗷嗷嗷~~~~
蜉蝣的图片,其实就是夏天水边的小蚊子,朝生暮死的小家伙,不过其实他们的寿命有三年,只是三年一直呆在水里罢了。近看其实还蛮漂亮的……
网上偶然搜的图,貌似是人家画的蜉蝣人形,拿来给大家看看……
蜉蝣02
转角走进一条狭窄的石板小路,两旁是矮矮的屋舍,青砖的墙壁相隔不过两尺许,仅两人并排走都还有些稍嫌狭窄,叫人肩头挨着肩头,莫名的显得亲密了些。
两排屋檐刚过头顶少许,檐角翘起来,闲闲的往下滴着水,偶尔也会滴到脖子里,却不冷,反而有一种凉丝丝的舒爽。
不远处重物落地的一声清晰可辨,亘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看向伯爵,伯爵却已低垂了头,嘴角微微勾着。
亘长睫一眨,神色黯然了些,背上忽的缓缓舒展开一对透明的翅膀,轻轻一振,将那些凝在透明薄翼上的水珠整个的抖落了下去。她执起伯爵的手,放在脸侧磨蹭了,目光低垂,不管不顾的喃喃念叨:“伯爵……伯爵……”
伯爵抬起头来,便看到绿裳的女子长睫掩盖下那化不开的深情还有……忧郁,禁不住,便轻叹一声。
他一身织锦的旗袍,被雨水打得湿透了,便裹在了身上,将两腿的笔直和腰间狭窄的收紧衬得分毫毕现。
本就暗哑的红色织绣,沾湿了水,便愈发的深重暗哑了,在这一片的青砖碧瓦中成了独独一片的浓墨重彩……
亘轻轻一笑,退开两步,盈盈下拜,背后一对透明薄翅轻抖着绽开:“伯爵,能否请你看完我的一支舞……”
她忽的转身,也不等伯爵的回答,身后薄翅振出嗡嗡的声音,纤细的身体仿若没有重量,轻飘飘的升上半空,芊芊细足点在一旁屋檐儿上一点,便是轻歌曼舞。
衣裳绸缎翻飞,犹如飞天曼妙……
伯爵仰起头,那细雨蒙蒙中的重重光影爱恋缱绻的扑面而来。
她的翅膀已湿,每一个舞步都难以想象的沉重,却一步也未出错。
她仰首而歌,歌声是常人听不出来的缠绵,歌声尽头,她伸出手来,捧住伯爵的脸,在那绯色的唇上虔诚的印下一吻。
伯爵微闭了眼,轻仰了头,唇上只不过稍稍一痒,那柔柔的触感便已远去。伯爵怅然的伸出手,半空中的女子却已振了翅渐行渐远。
秀美的脸庞侧过来,亘轻声道:“伯爵,我只想让你记住我最美的时候,请不要看着我老去、死去,好么?我会……承受不住的……”
她盈盈脉脉回首一望,便再无留恋,在丝丝细雨中穿行而去,消失在玲珑的江南小镇复杂曲折的巷子里……
天地间,反反复复都是那种歌声,轻巧细腻,可细听去,却又什么都捕捉不到。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于我归处?
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忧矣,于我归息?
蜉蝣掘阅,麻衣如雪。心之忧矣,于我归说?
……
朝生暮死,注定的悲哀和眷恋……
伯爵站在转角的小巷处,雨水沾湿了他的眼角,汇成一滴,晶莹剔透沿着他精致细腻的脸庞滑下。他轻叹一声,抬手细细抹去……
后腰上猛然被一撞,伯爵一声惊呼撞上一旁青砖的小瓦房。指甲下意识的一抠,咔嗒一声,一小片丹寇色忽悠悠的断开,留下指缝里一堆的泥粉。
背后的气息熟悉而狂躁,阿澈大口大口的咬着伯爵的脖子,留下鲜红发紫的牙印。有力的手掌扣住伯爵的腰,将他迎面按在墙壁上。
狭窄的小巷,禁闭的气息,将所有的狂躁进一步激发,连凉丝丝的雨都浇不灭……
“阿澈!你这个混蛋!我受伤了!受伤了!”伯爵挣扎的扭动着,泪汪汪的举起那断掉一长截指甲的食指努力的递到背后的阿澈眼前。
阿澈冷哼一声,含住伯爵的耳垂,锋利的牙齿轻轻撕扯着。
他反手握住伯爵递过来的手指,指甲抠动着伯爵的手心,惹得伯爵轻轻一抖。
阿澈用力的贴过去,胸膛紧紧的挤压着伯爵的背,忽然凸出的指甲锋利而坚硬,沿着伯爵的腰侧来来回回缓慢滑动,不经意的将那精致的旗袍上昂贵的绸线挑断几根……
伯爵回脚踢他,有些焦急的道:“阿澈放开!你在做什么?”
那种狂躁的气息,那种让周围的天地都在震撼的感觉,那样的让他不熟悉,于是,那样的惊慌……
中华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