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绣师by羽宸寰(忠犬攻he)-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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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来坟前看我?」
荆阎红着眼,忿忿地道:「不会,我死都不会去看你。」
荀郝针忍痛扯出一抹苦笑,「这样啊,那就算了……」
荆阎恼怒地抓着荀郝针脑后的头发,逼他抬头。
「一人做事一人当,劫贡的人是我,要死就死我,你给我好好活着。」
荀郝针摇摇头,虚弱地道:「没用的,你来之前,我已经画押伏罪了。」
「你这傻瓜,为什么干这种傻事?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会清醒?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值得吗?」
荀郝针仰着头,浮现淡淡的微笑。
「至少,这个爱你的傻瓜,能为了他爱的人死去,能替他喜爱的人……免去灾祸。」
「或许可以不死。」一人打破铁牢内沉重的气氛,开口道。
惊澐命令狱卒开启牢门,跨入两人所在的牢房。
「荆阎,你认识安格公主?」
荆阎讶异地看着立于牢门口的当今宰相,既然连安格的名号身分都知晓,便是再也瞒不住了,于是应道:「是!」
「劫贡也是为了她?」
「没错!」
「为何?」
「有人擒住了安格最重要的人,逼她劫贡。」
惊澐若有深意地瞥了眼荀郝针,没漏看他眸中闪过的痛苦,又问:「可认得幕后指使之人?」
「不认得,那人行事神秘,可是我知道是谁。」
惊澐轻笑,「你的话有语病,既是不认得的人,又如何知道是谁?戏弄本官,你胆子不小啊!」
「只能怪那贪念与权势使人愚蠢。」
荆阎无视惊澐周身散发出的威严气势,松开抓在荀郝针脑后的头发,指着他道:「针儿不知奉了谁的命令或是请托,将一路上行贿他的官员、贿赂的财物,以及收贿的时间地点,全都记载在草民呈给您的那本册子中。而其中,有一个人贿赂了一样东西,这世间不敢说绝无仅有,但不该出现在一个长住中原的官爷手里。」
惊澐挑眉,疑惑地问:「是什么?」
「蛊。」
「蛊?」
「针儿的册子内,记载着今县县官贡献的一只仅有指头般宽,羊脂白玉的手镯。」
惊澐眉心紧蹙,不解地问:「那又如何?」
荆阎支起荀郝针的下巴,指着他问:「大人以为针儿这种没有从商半日的人,能分辨玉的种类?针儿在记录其它贿赂的财物时,全都是约略形容,有时甚至只能描述东西的样貌却不知物品真正的名称。独独这手镯,不仅名称无误,就连这种玉出自塔合部落的淮山都写了上去,怕是连那贿赂的人都无法这么详细了解这玉的出处。」
惊澐赞同地点头,快速翻阅着脑海中一切已知的数据。
「没错!就算是那贿赂的人告诉郝针,可一个从未离开中原半步的人,不可能知道淮山这地方。」
荆阎点点头,接着话尾道:「塔合,便是安格掌理的部落;淮山,是他们的圣山。而且淮山并不是山,是个隐密的山坳,也根本不产玉,产的……是蛊!」
「什么?」急转直下的发展,荀郝针忍不住脱口道。
荆阎嗔怒瞪了眼,「就你这呆子,别人说什么都信。贿赂你的人恐怕连他自己也说不出那手镯什么来历,你能够记载得这么清楚,是看过我带回来给我娘的那只镯子吧!」
「对。」荀郝针老实点头承认。
「当时你问过我,那只镯子得去哪儿才能买,还记得我怎么回答你的?」
「你说……」荀郝针认真地梭巡脑子里残留的记忆,道:「你说没得买,也没有人买得起。对!你曾经这么跟我说的。」
荆阎白了他一眼,朝着惊澐半跪拱手道:「望大人明鉴,劫贡一事,与荀郝针全无关系,安格贵为公主,若真要依律处置,会损及我朝与他邦的友好,请您问罪草民一人就好。」
惊澐沉吟了会,招来狱卒解去荀郝针身上的铁链,道:「郝针,你回我府上,让小财帮你看看伤势。」
「可是,他……」
「他?」惊澐冷哼,「朝廷钦犯,岂容放纵?待我请示皇上,问过刑部后,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去。再说,他这么对你,受教训也是活该!」
荀郝针被松开铁链,身子一厥几乎要软倒在地上,幸好两旁狱卒手快,利落扶着。
「澐,你不是说阎哥哥可以不死?」荀郝针艰难地起身,跌跌撞撞走向惊澐,惶恐地问。
「我改变主意了,你是我朋友,他可不是。再说,这种无情的男人,凭什么要我救他?」
惊澐冷冰冰睇着跪倒在地的人,不带任何感情。
荀郝针摇了摇头,温柔笑着,「倘若曲兄不在乎你,澐你不也还是会心甘情愿地对他好?」
惊澐白了荀郝针一眼,「曲翊?他敢?我说你……算算算,不说了,你这笨瓜被人扔了也活该。来人,用我的轿子送荀少爷回相府,路上别给我出什么差池,否则给我拿脑袋来顶,听明白了没?」
狱卒惶恐地连连称是,轻手轻脚地左右扶着虚弱的荀郝针,一步步往监牢外走去。
虚浮的双腿,在牢门前停下,荀郝针背对着惊澐,开口道:「澐,相识多年,我从没求过你什么。现在,我求你救救荆阎,牢外还有个姑娘在等他。」
惊澐唇角浮现一丝笑,语气却依旧冷酷,「我尽力。」
「多谢。」
牢门重重关上,惊澐叹了口气,「感情这事勉强不来,可是那傻子这么为你,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荆阎依旧跪在冰冷的地板,低着头闷声道:「草民并非木石,怎会没有感觉,又怎会无情?」
从小捧在手心呵护的宝贝,岂会毫无感情?看着那伤痛欲绝的泪水与嘶吼,怎么会不痛心?
就算最初的呵护存有私心,就算知道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儿身,就算曾经对他冷眼鄙夷,可是在心中一直都有个地方,一个专属于荀郝针这个人的地方。非关男女、无关身分地位,单纯地属于一个名叫针儿的人,一直一直在心中保留着。
惊澐凝视着荆阎的反应,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身开启牢门,步出大牢。
一直呆在外头的人,见惊澐出来,立刻奔上前去忧心地问:「澐兄,爷他……」
惊澐眉锋锁紧,沉吟片刻,开口问道:「小乖,方才荆阎提到,在荀郝针记录的行贿名单中,有个手镯,来自塔台的淮山。」
小乖瞪大了眼,打断惊澐的问话,怪叫:「什么?」
「怎么?」
小乖急得原地打转,焦躁地问:「荆爷碰过没?那个帮助咱们公主的荀爷碰过没?」
惊澐皱眉摇头,「这我哪知道?」
小乖抱头哀嚎,蹲在地上扯耳朵,呜咽道:「呜呜……希望没有……不然我完蛋了啦!」
「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小乖招招手,惊澐也跟着弯下腰侧耳倾听,「就是那个……那个啦!」
小乖附耳叽叽咕咕说了会儿,惊澐边听边挑眉,听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噗的一声狂笑。
「你奶奶的,那手镯居然有那种功效?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想出了抓贼的方法。」
小乖两眼放光,好奇逼问:「什么什么?有什么方法?」
惊澐露出怪异的笑容,一副奸商嘴脸阴阴地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小乖没好气地嘟着嘴,朝着惊澐抛去无数抗议的大白眼。
第八章
半个月后,贡织被劫一案,在当朝宰相倾全力追缉下,终于将那朝廷钦犯捉拿归案。
原来今县的县官,在县内作威作福,夺人田地据为己有,并假借造桥铺路之名大肆收贿,甚至纵容家仆私下鬻卖官职。
县官夫人更是光明正大「暗示」各阶官员甚至地主商贾,若想谋求职位或是以低价购得店面土地,都得去官府上「探望」一下夫人,否则一切免谈。
农桑不理、水利不治,今县民生日渐衰落,从原本衣食温饱到如今以粥度日。
民怨纷纷、盗贼四兴,可那今县官员却仍屡屡加收官租与赋税,日子苦到许多穷人家连半亩田的地租都缴不出,最终含恨牙根一咬,带着一家老小往黄泉路上走去,也好过活生生在昏庸的贪官手下过着猪狗不如、生不如死的凄苦日子。
这般天杀蛮横的行为传到临县,亦即荀严耳里,亲自拜会好言相劝了几次,回应的却是一脸「你奈我何」的该死嘴脸,反倒威吓荀严管好他的苏州就好,莫要多事。
是可忍孰不可忍,荀严提笔一挥,状告皇城,硬是参了那县官一本,那人虽是保留了官职,但是县官夫人以及那群作威作福的家仆们全被流配边疆,着实大快人心。
后来数次明察暗访的监察使,传回皇城的消息是那县官确实改过自新、勤勉政务,就连对于当初告发他的荀严也都亲自赴苏州痛苦悔改,怎知此番作为全系表面功夫,暗地里却盘算着如何报复荀严告发之仇。
一品堂乃荀严夫人所创,后由其子荀郝针掌理且被钦点为贡织,这件事天下人人皆知。那卑鄙县官便是计划着一方面劫取贡织陷害荀严全家入狱,另一方面又可「凑巧」地寻回贡品,就算没能加官晋爵,也能让上头的人放下对自己的戒心,到时候暗地重起收贿的老本行,可就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
然而因为荀郝针与惊澐的私交,所以呈贡路上跟了不少随行上京的镖局,想找个敢在这条道上动手且必须武功不凡之人,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直到今年,与一位昔日同窗偶然重逢,把酒言欢之极,意外发现和友人结伴同行的女子武艺不俗,身边还跟着二十多个保镖之类的壮汉。
贼心一起,掳走友人,给了那女子经过几番打探所得今年呈贡的详细路线,威胁她必须劫走贡织,否则友人性命不保,还特地指明须在同县动手,以免除自己被怀疑的可能。怎晓得千算万算,没料到那女子竟会是白狼族地位显赫的安格公主,而那位昔日同窗,却是如今的公主驸马。
安格初来中原,同心上人结伴探访他的故居,乍变忽起,兼以人生地不熟,只好循着荆阎离开部落前告知的落脚地,来到苏州一品楼,也就掀起了随后所有事件发展的开端。
一品楼——
「过来!」愤怒的语气从一品堂的某间厢房内传出。
「呜,阎哥哥,我不要。」
「你给我过来!」阴森的语气加重,再次重复了遍。
「呜……」另一头,飘着小媳妇般委屈的哀鸣。
门外,荆艳伸着懒腰打呵欠,瞧见厢房外挤了乌鸦鸦的一群人,好奇地问:「干嘛一大早全挤在房门口?」
霓裳回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嘘,姨妳小声点。」
荆艳一听,好奇心大起,也学着门外的一干人,把耳朵凑到门板上,听着屋里头的动静。
屋内,荆阎用尽最后一份耐性,咬牙切齿地揪着荀郝针的衣领,一路拖到床边,将人压倒在床榻。
「快把裤子给我脱了。」
「不要,为什么要脱裤子。阎,我可不可以不要脱?」
「你不脱我怎么办事?闭嘴!脱!」
「不要不要不要!救命啊!」
「呜……」
门外,荆艳嘴巴张得老大,霓裳看不过去,玉手遮住那很不雅观的大嘴,道:「姨,妳嘴巴不要张这么开好不好,很难看耶!」
荆艳眼珠子定了定,颤抖着声音道:「他、他他……他们……他们……」
霓裳阴险地撇撇嘴,贼笑,「忙着办事呢!荆姨,你猜,他们谁上谁下?」
荆艳斜眼瞪着你是,啐了口:「废话!我家儿子虽然平白嫁了过去,可妳别忘了,他可是从小在青楼长大的耶!他不压人,难不成给人压吗?哼!」
霓裳挑挑眉毛,很不以为然,「那好,反正这两人一时半刻不会完事,咱们起桌牌,打个几圈,等他们出来后问问。」
荆艳撇头哼了哼,跟着应和:「老娘怕妳不成?来来来,绿水、紫蝶,刚好四个人,走!打牌去!」
四女人当场围到楼下开了牌桌,麻将洗牌声刷刷响起,与房内暧昧的声音相互应和。
「阎,不要舔那里,唔……」
刷刷刷!
「杠上开花自摸三,哈!老娘厉害吧!拿钱拿钱。」
「你别绷那么紧行不行,你这样我怎么进去?」
刷刷刷!
「嘿,我碰,对对胡!荆姨您别看了,再看牌也不会跑到你那里,绿水、紫蝶快给钱。」
「哈啊……不要乱动,他妈的,荀郝针你不要再动了,你看看,好不容易才弄进去,被你一动又滑出来了。」
刷刷刷!
「呜呜……绿水绿水,我们终于赢荆姨跟霓裳姐了。」
「呜呜……紫蝶紫蝶,银子保住了,我也好想哭喔,呜呜呜……」
「阎,我不行,快射了。嗯……」
情事稍歇,荆阎面颊潮红,跨坐在荀郝针腰上直喘气。
痴痴望着那张英挺的容颜,脑子里自动跳出前一刻疯狂的交缠,荀郝针刷地红透了脸,才刚释放过的分身,又重新立起来,在湿热的甬道内热情弹跳。
荆阎还来不及平缓气息,插在体内的东西竟又生龙活虎起来,浑身一颤,对着荀郝针扫去两大白眼,「别闹,我没力了!」
「呜……」荀郝针哀怨地垮下眉毛,十分委屈。
荆阎理都不理他,努力让气息平缓下来。
开玩笑,虽说他是自愿,但这可是他的第一次耶!
荀郝针那个笨蛋,别说男人,就连个女人都没碰过,想也知道这种雏儿的技巧绝对烂到姥姥家去。这么算来算去,也只好自己主动给他吃,否则要是真由着那笨蛋乱搞一通,他荆阎八成会痛死在床上。
只不过照着书上教的步骤做是一回事,自己亲身体验却又是另一回事。明明都照本宣科做足了准备,该抹该涂都全弄好了,可是真被进入的时候,痛啊!
「阎……」
「别吵!」荆阎撑起乏力的身子,努力从荀郝针的腰上爬起。
荀郝针看着自己的分身逐渐滑出,灼热的欲望上沾着丝丝血痕暴露在空气中,心头一惊,反身一转,将荆阎压在床上。
「你干嘛?啊,痛……」
忽然间变化的姿势,恰恰触及体内渗了血的伤口,疼得荆阎直皱眉头。
荀郝针小心翼翼地将欲望推出荆阎体外,手忙脚乱拾起被抛在床边的衣服,轻轻沾去小穴处额血迹。
「对不起,对不起。」
荆阎叹了口气,艰难起身,揉揉垂头自责的荀郝针,「是我逼你的,别说对不起。」
「都是我没经验,所以才伤到你,我……」
支起荀郝针的下巴,荆阎笑着调侃问道:「那好,以后再也不做这事了,好不好?」
荀郝针瞠大眼睛,用力摇头,却在瞥见床杨上的血迹时,抿嘴点了点头。
老实的反应让荆阎心头洋溢着幸福,笑了笑,对准那颗大脑袋槌了一拳,笑骂:「你这笨蛋,想憋死我吗?你不想做,也不问问我想不想,啐!傻瓜!」
荀郝针红了脸,嗫嗫地问:「那……你想做吗?」
荆阎又是一拳揍了过去,脸蛋红红,「有人这么直接问的吗?笨蛋、笨蛋、笨蛋!」
摸摸脑勺,呜咽地扁了扁嘴,「好凶。」
「有意见?」
「没没没。」荀郝针缩缩脖子,乖乖闭嘴。
荆阎扶着酸疼的腰,睇了眼荀郝针身下依旧耸立的部位,有些尴尬地撇过脸,「那个……你自己解决一下,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