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红楼大话红楼(1)-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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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吧,叫他今天晚上来。”
怡红院里间屋。
贾五醒了过来,只觉得下身火烧火燎地疼得钻心。他扭动了一下身体,觉得一阵疼痛一直冲到胃里来了,“哇”的一口就吐了出来。
“天啊,你可醒了!”晴雯高兴地叫了出来,忙拖过痰盂来接着。好在贾五是趴着,没有吐到身上。
“我说什么来着,”老那得意地说,“看,还没到一个时辰吧,人就醒过来了。”
“您是神医呀。”袭人感激地说,“晴雯,快告诉太太,给那神医准备份厚礼吧!”
“好说,好说。”老那又提笔写了个药方,“按这个方子,内服,一日三次。这外敷么,我有瓶好药,可惜留在济南府了,先用云南白药涂上好了。”
贾五喝了药,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老那站起身来,说:“好啦,我该走了。万一伤势有什么变化,你们去大将军王府里找我。”
宝钗拿着一个青瓷盒子,急匆匆地走了进来,问道:“那先生,您看这个药好用吗?”
老那打开盒子,闻了一下,说道:“咦,这是金陵薛大舍人的九龙雪莲化腐生肌膏呀,疗伤圣品。你从哪里弄来的?”
袭人一笑道:“大夫啊,这就是薛家的大小姐呀。”
“好,好,有这药就更没问题了。”老那笑着和茗烟一起出去了。
“袭人姐姐,这个药霸道得很,”宝钗说,“要用烧酒化开,薄薄地涂一层,涂得要快,又要均匀,只能涂半分厚。薄了不管用,厚了要留伤疤的。”
“薛姑娘,”袭人犹豫地说,“我怕弄不好,要不你来给他涂好么?”说着把贾五身上盖的薄被掀了起来。贾五的臀上,腿上,红的,青的,紫的,不是血斑就是肿块,没有一寸好肉。
“天啊,怎么会这么狠!”袭人忿忿地说。
宝钗从来没有见过男人的裸体,此时不由得羞得满面通红。袭人也自觉冒失了,不好意思地叫着:“宝姑娘!”
宝钗一咬牙说:“快拿烧酒来!”
宝钗舀一勺药膏,铺在自己的手心上,含了一口酒,喷在药上,揉一揉,就在手心里化开。
袭人用毛巾蘸着温水把贾五身上的血污擦干净。
贾五蒙眬中觉得下体一阵清凉,好像疼得轻了些。仿佛有一只软软的手在自己臀部的伤处揉着。只听得袭人说:“宝姑娘,你的手好巧,药涂得好匀。”
宝钗也在?贾五吃了一惊,自己怎么光着屁股,真是羞死人了,只好闭起眼睛装睡。袭人还好说,怎么宝钗也……真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啊。贾五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贾五昏昏沉沉的,只见蒋玉函走了进来,手里捧着那大红腰带,诉说雍王府拿他之事;又见金钏儿进来哭说被推落井,要求给她报仇。贾五半梦半醒,都不在意。忽又觉有人推他,恍恍忽忽听得有悲戚之声。贾五从梦中惊醒,睁眼一看,不是别人,却是林黛玉。贾五犹恐是梦,忙又将身子欠起来,向脸上细细一认,只见两个眼睛肿得桃儿一般,满面泪光,不是黛玉,却是哪个?
贾五心里一热,忍着疼,做出嬉皮笑脸的样子说:“妹妹来了好久了么,可想死我啦!”
黛玉点点头,眼泪又一串串落了下来。
贾五眼睛一转,说:“好妹妹,你拉着我的手好么,我就不疼了。”
黛玉“嗯”了一声,握住贾五的手。
黛玉的手又软又细腻,只是冰凉冰凉的。要哄林妹妹开心才好,想到这里,贾五说:“好妹妹,你再亲我一下吧,我就一点儿也不疼了。”
黛玉脸一红,开口道:“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贾五一笑,做了个鬼脸,说:“不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就不是好癞蛤蟆。”
黛玉忍不住破涕为笑,说:“你呀,真是个活宝。”
“对呀,就是你的活宝贝。”贾五说着抬起身来想向黛玉身边凑去,身体一动,下半身疼痛难忍,支持不住,“哎哟”一声,又倒了下去。
黛玉急忙扶住贾五,泪水又流了下来。
“好妹妹,我吃了老那的药,一点儿也不疼了,这是装出来吓唬他们的。”贾五安慰着黛玉,“对了,我唱个歌儿给你听好不好?”
紫鹃正好走进来,听了笑着说:“好啊,宝二爷那天唱的《月亮代表我的心》,真是绝了。”
“这回唱个正宗的北京小调儿。”贾五清清嗓子,看着黛玉,轻声唱道,“第一天我找你呀,你也不在,你妈妈出来……叼个大烟袋。”
黛玉又被他逗得笑了;忙说:“胡说,我妈妈才不抽烟呢。”
“我说的是另外那个,雍王府的那个。”贾五向她眨眨右眼,继续唱道,“第二天我找你呀,你也不在,你妈妈给了我……一锅盖。”
“第三天我找你呀,你也不在,你们家的狗……咬了我的裤腰带。”
五儿走了进来,把贾五脱下来的染了血的衣服收到一个黄铜盆里,准备拿去洗。
她一件一件地翻着,忽然把一条腰带拎了起来,对着窗口仔细看看,突然叫道:
“喂,你们瞧瞧,这个腰带上怎么会有字儿呢?”
黛玉从五儿手里把那条腰带接了过来,放在贾五面前。正是蒋玉函送给他的那条腰带,浸了血的地方隐隐地显出字来了。
“峨嵋金顶老庙后,大松树东一丈六。”黛玉口里念着,“这是什么意思呢?”
贾五一下子想起了那天蒋玉函跟他换腰带时的神秘兮兮的样子,“峨嵋金顶老庙后,大松树东一丈六。”他嘴里念着,心里想,难道是有什么重要东西藏在那里了?
看着五儿和紫鹃端着衣服出去了,黛玉附在贾五耳边小声问:“宝玉,你是不是十四阿哥的儿子啊?”
“不会吧,太太又老又丑,怎么会和十四阿哥那个呢?你怎么想起这个来了?”
贾五好奇地问。
“那是你昏过去了没看见。”黛玉把早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看把十四阿哥和贾娘娘急的,真像是你的亲爹娘。”
“哦。”和十四阿哥聊天的情景一幕幕浮现在贾五的脑海里。怪不得他对我那么好呢,还老想认我当儿子。不过这个爹也不错,比假正经的贾政强多了。那贾妃也确实对我有点关心得出圈儿。他俩倒也是蛮般配的,一个王爷,一个娘娘。
想到这里,贾五心里一懔,十四阿哥勾搭上了娘娘,那可是大罪过。既然黛玉都看出来了,那么在场的其他人肯定也看出来了。如果传了出去,十四阿哥和娘娘可就危险了。一瞬间,他真的觉得自己是十四阿哥和贾妃的儿子了,开始为他俩担起心来。
“宝玉,那十四阿哥王府离咱们这里有多远?”黛玉忽然问。
“他住东城铁狮子胡同,离这儿挺远的呢。”贾五说。
“那他怎么来得那么快呢?从老爷打你到他来,还不到四分之一的时辰。”黛玉感到奇怪地问。
是啊,贾五也开始琢磨,如果有人去十四阿哥那里报信,他最快也得半个时辰以后才能到荣国府呢。
贾五忽然觉得自己掉到一个圈套里去了,隐隐约约地仿佛看到一个人在阴险地对他冷笑。
夜深了。贾五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宝钗的疗伤药真不错,下体疼得轻多了。十四阿哥看来是宝玉的亲爹了,要帮他一把才对。贾五不禁又回忆起那天自己第一次参加御前会议的情景:
太和殿上,康熙威严地坐在龙床上。十四阿哥站在旁边给他把笔墨准备好。贾五站在朝班队伍的最后,靠近门口。
一个胖胖的太监尖着嗓子叫道:“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四阿哥向前跨了一步,递上折子说:“陛下,四川总督年羹尧八百里加急军情。”
十四阿哥接过折子递给康熙。康熙看着看着眉头就皱了起来,说道:“格尔木失陷,西宁吃紧。这个王子腾,进攻不行,怎么守也守不住。”
“陛下,前方骄兵悍将,王子腾又是汉人,军心不服。收拾这场残局,非老十四出马不可。”四阿哥说。
“四哥说的是,”十四阿哥说,“儿臣也想早日出征。其实前方也有将才,比如说岳钟琪、张广泗等人。”
“不行,不行。”四阿哥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咱们大清是金朝的后代,老岳家是岳飞的后代,几百年的世仇,靠不住啊,靠不住。”
“四哥,宽恕乃是立国之本。中国历史那么长,哪个家族没有恩怨纠纷?在历史问题上纠缠不清,斗来斗去,乃亡国之道也。”
“什么,亡国之道?”四阿哥火了,“大清国有七千万人口,不斗行吗?怕他做甚?”
“住口!”康熙一拍桌子,“君子以仁义治天下,你以斗人、杀人为乐,虎狼之心,何堪为君!”
四阿哥吓了一跳,急忙跪下,连连磕头道:“儿臣知罪!儿臣知罪!”
康熙叹了一口气,说道:“起来吧。我大清武力夺得天下,杀人无数。如果不讲宽恕,那些被害人的后代造起反来,岂非国无宁日了么。当年叶赫被我皇祖努尔哈赤消灭时,叶赫部酋长布杨古说过:我死后有知,定要复仇。我叶赫部落只要存留一名女子,亦必复满洲。可是我们也没有记仇么,叶赫那拉氏的后裔也一样重用啊,马齐,你不是就有叶赫那拉氏的血统么?”
大学士马齐忙跪倒说:“是,臣家世代感激皇上宽恕之恩。”
贾五听到这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其实你们大清朝最后还是亡在叶赫那拉氏的后代慈禧太后的手里了。
康熙挥挥手让马齐起来,接着端起桌上的茶盅,抿了一口;然后说道:“老四啊,起来吧,你送来的这参茶还不错。”又转向群臣说:“上次老十四上了个变法改革的折子,大家都看了吧,议一议。”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
四阿哥站了出来,说:“陛下,不以规矩,不成方圆。法可以变,但也得有个框框,我认为有四个不可变:祖宗之道不可变,孔孟之教不可变,满洲八旗的领导不可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国制不可变。”
四阿哥一发话,气氛马上活跃起来,大臣们纷纷附和。
九城兵马总督隆科多说:“是啊,无论如何也不能忘了祖宗。”
大学士张廷玉说:“孔圣人乃是万世师表,动不得呀。”
马齐说:“天下是咱们八旗贵族打下来的,当然得咱们来坐。”
吏部尚书赵岩说:“皇上就是皇上,要是议会比皇上还大了,成何体统乎?”
十四阿哥在纸上写了几个小字,笑着走到马齐身边,对他说:“你把这个念一下。”顺手把马齐的老花眼镜摘了下来。
马齐用力挤着眼睛,把那张纸拿前拿后地看了半天,哭丧着脸说:“大将军王,没有眼镜我看不清楚。”
十四阿哥把眼镜递给马齐,马齐颤颤悠悠地念道:“眼镜可是祖宗之法乎?”
在场的人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十四阿哥看看康熙,康熙点点头,打开抽屉,拿出一只英国手枪交给他。十四阿哥把手枪填上子弹,用手一掂,向着隆科多瞄准。
隆科多慌忙躲闪,连忙说道:“大将军王,千万别开玩笑,那玩艺儿是会打死人的!”
十四阿哥一笑,问道:“你有祖宗传下来的铠甲,怎么还怕手枪啊?”
太和殿里马上又静了下来,谁也不说话。
退朝以后,康熙叹了一口气道:“老十四啊,这些人都靠不住啊。”
想到这里,贾五叹了一口气,这改革变法真是步履维艰啊。非得把康熙的领导班子统统换掉才行,可是又能换什么人呢?
朦胧中,忽然听得外面有动静,接着是晴雯一声娇叱:“什么人!?”
第十八章 晴雯大战了因
晴雯跃出门来,一阵冷风吹过,尽管是练武的人,也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今年怎么尽是来寒流呢,她心里念叨着。看见一个黑影子一闪,向小竹林跑去了,晴雯紧紧地追了上去。
那人一直跑到园子西北角的空地上,猛地停了下来,回头说:“四娘姐姐,是我。”
晴雯借着月光仔细一看,是蒋玉函,在四阿哥家见过,就奇怪地问:“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蒋玉函叹了一口气道:“说来话长。你把这个给宝玉,让他交给十四阿哥。”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扔给晴雯。
晴雯接过来一看,是个金麒麟,和史湘云的那个金麒麟好像一模一样。
“我得赶快走了,了因和尚一直在找我呢。”蒋玉函说着向晴雯一抱拳,转身就要走。
这时,只听得院墙上嘿嘿一声冷笑:“你跑不了啦!”话音未落,一个胖大的身影跳了下来,正是了因和尚。
晴雯把金麒麟揣进怀里,对蒋玉函说:“你快走!”自己就大模大样地从树影里走了出来;说道:“大师兄,你好神气啊!”
蒋玉函知道晴雯武功不输了因,钻进竹林就不见了。
了因见到晴雯又惊又喜,喜的是又看见自己的心上人了,惊的得是怎么她和蒋玉函成了一路人,莫非要和自己对着干不成?想到这里,了因向着晴雯一笑;说:“小师妹,那蒋玉函是雍王府的要犯,你别趟这个浑水啊!”
晴雯这几个月听说了不少了因帮助雍亲王滥杀无辜的劣迹,气正不打一处来,就冷笑说:“那不行,他是我的朋友,你就放过他吧。”
了因从小长得丑陋,最恨小白脸的男人,早就看蒋玉函不顺眼。现在听得晴雯叫他“朋友”,不禁醋性大发,高声叫道:“你闪开,我非宰了他不可!”
晴雯撇撇嘴:“我要是不闪开呢?”
了因哈哈一笑:“小师妹,难道你还敢跟我动手不成?”
晴雯心里叹了一口气,下山之前,师傅把自己悟出的镇山剑法天凤三绝剑教给了她,特别提出:了因武功虽强,但心术不佳。如果他有为非作歹之事,她可以替师傅清理门户。想不到今天真应了师傅的话了。
了因以为把晴雯吓住了,一挥禅杖;大叫道:“小师妹,快让开。”
晴雯两手在腰间一按,当啷一声,腰带化成一条软剑。她把剑横举过胸,对着了因一作揖道:“请大师兄赐招。”
“好啊,师傅的天凤剑也传给你了,我试试你的功力长了多少。”了因把禅杖一伸,两人交起手来。
同门师兄妹,彼此招数都熟悉,而且在一起多年,也拉不下脸来。两人见招拆招,了因功力深厚,晴雯步伐轻灵,就像比武练剑一样,不知不觉已经打了一百多个回合。晴雯心里暗暗佩服,几年不见,了因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
了因此时更是心惊,小师妹比自己少了二十年的功力,居然能和自己打个平手,再过几年,那还得了?
“哎呀,不好,蒋玉函那小子怕跑远了,怎么向乌师爷交代呢?”了因本是极骄傲的人,和十几岁的小师妹打个平手,面子上实在挂不住。想到这里,发起狠来,左手的疯魔杖舞得风驰电掣,右手运起玄阴功,夹着冷风一掌掌向晴雯拍去。
阴风习习,压得晴雯几乎喘不过气来。看来不用杀手是不行了,晴雯心里叹了一口气,把真气运到右手,抖出九朵剑花,正是天凤三式中的第一式凤翔九天。
了因只觉得眼前一花,剑锋已经点到了他的左肩的肩井穴。
了因这一惊非同小可,他练的是金钟罩,刀枪不入,可是罩门就是肩井穴,一旦被刺中,轻则受伤,重则丧命。当时也来不及细想,奶奶的,拼个两败俱伤算了,便咬着牙向晴雯劈了一记玄阴掌。
晴雯知道如果自己刺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