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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饵食-第2章

小说: 饵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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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小五此言,陆宁倏然便放下心来,对隐园里众多自小便失了父母的影卫和死士而言,师父的分量是可想而知的,这话是比性命相托更为坚韧的誓言和忠心,在这个瞬间陆宁便下定决心,不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一定都要将莫小五和莫小七保下来,直到他们一同离开隐园的那一天。
  
  当顾离顶着一脸慵懒,眯着眼从莫伤背上往刑室里看的时候,陆宁正双目紧闭,神色平和的歪倒在莫小五怀里,连高悬于头顶的熊熊火把也没能让他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顾离就这样巴巴望着陆宁眉目分明的侧脸干等了一刻钟,才慢条斯理从袖中取出一方锦帕来,手腕微微用力将锦帕直直掷到陆宁脸上,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微薄的笑意:“陆星首,你可还睡得安稳?”
  陆宁一睁眼便觉察到铺天盖地的暖意从锦帕上浸透出来,忙不迭调整好姿势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师父。”
  顾离却什么也没说,甚至连眉头也未曾动一下,只是有一只散发着萤光的冥蝶从他宽松的袖口中滑了出来,绕着顾离青葱般的手指转了两圈,陆宁神色一凛,忙不迭跟了上去。莫小五暗自运功驱散了腿脚因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的酸麻之后,也利落的紧随其后离开了刑室。
  
  月亮已经沉落下去许久了,在天光破晓的前夕,正是一整天里最黑暗阴冷的时候。顾离压根儿就懒得从莫伤背上下来,还是维持着来时的姿势。莫小五仿佛被前面的人启发了一般,也学足了模样把陆宁安置在自己背上。夜枭桀桀的怪叫声毫无预兆的从黑暗深处升腾而起,打破了这微妙的静谧,顾离颜色浅淡的眉眼微微抽了抽,莫伤屈指一弹,莫小五亦只能依稀分辨出西北方位的某个地方传来大鸟坠地的声响,不由得暗自绝望起来,这些年来师尊的武学修为愈发的登峰造极,竟连深浅也无法判断了,要和这样的师父动手无疑是以卵击石,莫小五心里虽忧虑不安,脚下步幅依旧是丝毫未变,在这和缓的节奏下,陆宁几乎疲累的又要昏睡过去。
  
  正当陆宁意识模糊开始游移之时,七星楼前垂悬的长明灯在暗夜中发散出奇异的光彩已经近在眼前,刺得人精神为之一振。
  “陆宁你且随我进来,我有些话要问你,莫伤和初五一同留在外面便好了,以免隐园的秘闻被哪个宵小之辈偷听了去。”顾离声低气微的话语几乎被湮灭在夜风之中却仍旧能感受到属于久居上位者特有的高傲尾音,话音未落,顾离已经当先走进了内室。
  陆宁无法,只得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陆宁虚软的脚步堪堪越过门栏,身后厚重的梨花木门扉便砰的一声紧紧合在了一处。微微愣神之间,陆宁已经被落下了好一段路,无暇他顾,陆宁忙集中心神追了上去。
  
  顾离的步子一如起初,快慢未变分毫,奋力追赶之下,陆宁却始终落在顾离身后两三步的位置。陆宁顿时明白,师尊这看似简单的步子,却是暗藏玄机的某种武学,想通了这一节,陆宁放下心来,不再勉强自己走的更快,反而渐渐的慢了下来。
  陆宁从小就十分好奇,为什么自己和其他的“星”在隐园里住的地方被称为“阁”,唯独师父住的地方被称为“楼”,此时随着师尊的脚步渐渐走到地下的暗室,他才终于稍微明白了几分,因为这七星楼层层叠叠之间,不知道藏着多少秘密,故而它们并不像普通的高楼一般自下而上建成,而是反其道而行之,越是深重的秘密愈发被埋藏在九幽之下常年不见天光。
  
  陆宁正胡乱思量间,顾离清泉般的声音打在身边狭窄的墙壁上又弹回陆宁耳朵里,声响格外大:“徒儿,你可知这隐园的来历?”
  “可是和西凉国有关?”
  顾离本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陆宁竟能得出这样一个接近真相的答案来,便绕有兴致的追问到:“徒儿何出此言?又有何根据?”
  “市井坊间流落的师叔礼乐都只言,四国纷争,却未曾有只言片语提及师尊时常挂在嘴边的西凉国,很显然师尊没必要说这种毫无意义的谎言,那么徒儿便只能猜测,师尊是否曾经是西凉重臣,或者是曾经的亡国之君?”陆宁的话越到后面声音愈发低微下去最后死个字几乎被他吞回喉咙里。
  由于一直跟在顾离身后,师父面上的神色陆宁无从得知,只是半响都未曾得到回应的陆宁暗自在心中忐忑一番,许久一阵悦耳的轻笑才飘荡出来:“陆宁,你可知西凉的亡国之君姓氏表字为何?”
  
  陆宁无奈,只得垂着头低声应了句:“徒儿不知。”
  “哈哈哈哈……”顾离笑得愈发张狂,那疯狂的姿态是陆宁未曾见过的,仿若平日里师尊的那些风雅气韵不过是幻梦一般,反倒不真实起来。
  “那西凉国国君姓陆,单名一个谦,表字柏寒乃是我顾离生平至交。若非他生死相托将西凉国唯一的后嗣托付于我,我又怎会有如今这番躲躲藏藏的艰辛?”
  当师尊口中咬牙切齿的跳出一个陆字来的时候,陆宁脑中轰的一声几乎忍不住就要夺路而逃了,他不相信有这等巧合,在这九幽之下不见天光的地方,师父告诉自己这些秘闻,莫不是要将自己杀了,好重新在日光下饮茶弹琴么?不过片刻之后,陆宁又恢复了镇静,师父若要杀自己不管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只管动手就是了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正当陆宁胡思乱想之际,顾离清冷的声音不疾不徐再度响起。
  
  “隐园自然是为西凉复国存在的,但是真真正正的‘星’至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其余的不过是作掩人耳目之用。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虽然熬过了相思蛊解开了那些乱臣贼子们种在西凉王族身上的剧毒却阴差阳错被自己的影卫吸去了内力。那么依你之见,初五和初七可堪大用?”
  其实即便得知了自己乃是西凉国仅存的皇子,陆宁对复国什么的依旧是毫无实感可言,反倒是自小和自己患难与共的小五和小七,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的。
  
  陆宁丝毫未曾犹豫,脱口便应了句:“徒儿此生愿与他们共进退,同生共死永不弃离。”
  顾离似乎早就预料到陆宁的答案,完全没在这个尴尬的话题上多作停留,很快便转了开去:“那么,西凉剩下的国史,我也就不再同你多言了,只希望你日后即便是求得了复国的机会,亦要顾念着天下百姓,万不可让这天下再燃起战火生灵涂炭,你要时刻记得为师给你取的表字——随云,只盼你日后能时时处处多一分随性,少一点执着才是。”
  陆宁安静的低着头,专注的凝视着自己鞋面上绣工精细的云纹,毕恭毕敬的应到:“徒儿谨遵师父教诲,定不敢忘。”
  
作者有话要说:没想到我的笔记本电力只够我写4000字,我果断是乌龟??

4、不识风月(四) 。。。
  不识风月(四)
  
  世间自有情事,无关风月。
  
  清冷的夜风随着天光的破晓渐渐散去,熹微的晨光带带淡淡的浅金色一如既往的占据了天空的主导。莫小五和莫伤就这样直挺挺的站在七星楼的门廊前,好似那流逝的数个时辰不过是弹指之间罢了。
  
  “初五,你可知道隐园究竟有多少死士?”莫伤的声音照例沉闷的分辨不出高低起伏,莫小五自然无法揣度师尊的心思,只得老老实实的答了句:“徒儿以为有数百之众。”
  莫伤并未明言这个答案正确与否,只是没头没尾的的说了句:“在这众多死士之中,能成为影卫的自然是凤毛麟角,你可知五这个排行意味着什么?”
  虽然莫伤的神情面色都一如往常,顶着万年不变的冰山脸,莫小五却隐约察觉到了师父的怒气,只得惶恐的胡乱应了句:“徒儿武功智计皆不足以成事,实难成执牛耳之人。”
  
  “小五,你既然能说出这番的话来,虽然是稍微愚钝了些,但到底还是存着进取的心思。其实顾离了解陆宁,为师又何尝不了解你呢?为师一手教出的徒儿又怎可能向自己的主子出手?就算离儿没有言词确凿的告诉为师决定,但我又岂会不明白,他定会保住你和陆宁的那些心思?毕竟陆宁身份特殊,乃是整个隐园中至为关键之人,他身为龙首,有这番考量也不足为奇。那么,站在为师的立场,也自然只能全力支持。
  排行第五并不是说,你还不够出色,相反的,你和小七才是隐园众多死士中的翘楚。只是木秀于林,风必催之,既然我们想方设法要护陆宁周全,又岂会让你们陷入毫无意义的内斗之中?正因为你和小七不是死士中的第一,才没有人日日找你们比试武学,也没有刺客夜夜在你们房前逡巡,争夺个毫无意义的虚名。”
  
  莫小五在这之前从未想过,一向惜字如金的师父会心平气和的和自己这般说话,也没想过,原来师尊早已经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有意要伤了主子,更没想到的是,他被排在第五,竟还存了这样的良苦用心,一时间莫小五脑中纷乱不休,甚至不知当如何自处,只得傻乎乎的僵立在原地,哑口无言。
  “纵然你和小七天资根骨都是上佳,却到底是年纪小,根基尚浅,才控制不住本身的内息,导致了这场祸事,现下再多说什么也于事无补,只是你要明白,日后,你这一生要保护的便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更是半点差池也容不得的,为了稍微做些补救,为师只得再教你一套魔教的上乘心法——焚天诀,日后你要勤加修炼,争取早日取得大成,方能和江湖中那些早已经名声在外的人有一战之力。”
  莫小五自然不敢怠慢,忙不迭聚精会神的听师父讲解心法中的关键之处,连陆宁和顾离是什么时候离开七星楼的也未曾察觉。
  
  陆宁回到宁云阁什么也没多说,只交待小七不要担心,事情都解决了,就一脸疲惫的倒头睡了,莫小七自然是前后照应,又是轻手轻脚的给陆宁脱衣服,又小心翼翼的放下帐幔掖好被角方才到后园去练武。
  等到莫小五回来的时候,午时早已经过了。因为陆宁还没醒的缘故却是没人提起用膳的事来,莫小七就这样安静的坐在院落里的满园杏花下,完全没了平日的聒噪活泼。
  莫小五默默将脚步挪过去,在小七身边坐下,闷闷的说了句:“对不起。”便再没下文了。莫小七拉长了脸,梗着脖子没有回话,一个时辰之后,他实在是憋不住了才小声嘟囔道:“公子丹田之中内息全无,任督二脉均已闭塞不通,日后怕是没办法再习武了。”
  莫小五沉默良久,才鼓起勇气搂住莫小七瘦弱的肩胛抵在他耳边回了句:“只要你没忘了当日我们在虫室里对公子立下的誓言便好了,只要我们都能成为天下第一的影卫,那么公子会不会武功又有什么关系呢?”
  
  小五和小七本就离的极近,莫小五这么亲昵的一搂一靠,让彼此之间更是没了空隙,温热的吐息尽数喷在莫小七的脸上,小七细小的眸子伶俐的转了几圈,才将视线回到莫小五棱角分明的五官上,戏谑的调侃道:“小五你成啊,装了这么多年的正人君子,自打昨儿个和公子那么一闹,立时便成了喂不饱的狼不成,竟还打起小爷我的主意来了。”
  莫小五因着初练了那焚心诀,连骨子里都带着燥热,是有些把持不住自己,现下被莫小七这样一番调笑,面上不免讪讪,只得尴尬的挪开了几步远,黝黑的侧脸上兀自闪着可疑的红光。
  原本莫小七心情很是有些憋闷,见着莫小五这难得的别扭,心情却豁然开朗起来,俊秀的眉眼一弯便放声笑了起来:“莫小五,你有点出息好么,瞧瞧你这黄花大闺女般的可笑模样,笑死我了,以前我与公子行那鱼水之欢时你便偷偷摸摸躲着看,这么多时日了,也总该长点出息不是?”
  
  莫小五听着小七言辞间又回复了往日的爽朗和活泼,暗自缓了口气,忙不迭赔笑道:“七爷说哪里话,在您七爷面前,我莫小五不过是一只笨猫,兴许连笨猫也算不上,充其量是只笨耗子吧,哪里还懂得什么出息不出息的。”
  莫小七乐得几乎合不拢嘴,正要再说,就听着内室传来陆宁不耐烦的呼喝声:“大清早的,外面哪些个不知道规矩的下人在聒噪,小五去把他们都打发了去。”
  莫小五和莫小七相视一笑,齐齐都闭了嘴。小七巧笑倩兮的坐在缤纷的花树下朝莫小五勾了勾手指,端的是温文尔雅,眉目如画,好不漂亮。莫小五足尖一点便猫着步子滑了去,小七将整个身子都倾斜过来,大半个人都压在莫小五已经显出几分精壮的胸前,闷笑着凑到莫小五耳边:“公子真是睡迷糊了,午时都过了,还是一大早呢,实在是好奇,公子从房中出来的时候,面上会是什么表情呢?”
  
  莫小七说着还煞有介事的歪着脑袋作出苦思冥想的姿态,莫小五的手指鬼使神差的就这样弹到小七水灵灵的面颊上,莫小七动作极慢的转过脸来,殷红的嘴唇上湿润的几乎要滴下水来,就这样整个人扑到莫小五身上,压着他生涩的唇舌纠缠一番,杏树簌簌的摇晃着,红雨纷飞之间,两个半大的少年姿势暧昧的翻滚到一处,快乐得连指尖都在颤栗。
  陆宁面带笑意的斜倚在门廊上,分辨不清两具包覆在黑衣中的年轻身体,主人究竟谁是谁。莫小五和莫小七俱是习武之人,而且武功足可列入江湖中一流高手的行列,陆宁失了内力自然完全不能掩饰自己的呼吸和脚步声,不出一刻钟,两人便分开了,莫小五甚至周身清爽的连一滴汗也未曾看见,显然是已经用内力蒸干了。
  
  先开口的是背靠在杏树枝干上的莫小七,他介于孩童和少年之间软绵绵的声线棉花糖一般甜腻腻的在空气中弥散开来:“公子,未时都快过了,可感腹中饥饿?小七一早便让后厨备下了饮食,公子可要现在用膳?”
  陆宁面上的笑意更重了些,眼角眉梢都蜿蜒起来,半真半假的调笑道:“你们两个不是早背着我吃得饱饱的了,我还是将就些,煮点茶吃罢了。”
  莫小七被陆宁这样一番调笑倒也不恼,熟门熟路的绕到酒窖去取酒曲,莫小五也颇为自觉去取了桌椅早早的布置到前院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好好的剧情就哔(消音)了呢,愁死个人了??

5、气韵天成(一) 。。。
  
  虽说早已过了未时,渗透在空气中的暑热还迟迟不愿散去。陆宁只随意罩了件月白色的长衫便拿着茶具往前院去了。
  伏天里的热风越过包围着整个隐园的竹林,不痛不痒的扫过宽松的衣襟下摆,莫小五面无表情的胡乱在周围寻了地方开始打坐调息起来,莫小七也无聊的把玩着刚刚从新竹上削下的竹筒,细长的竹筒蝴蝶一般在莫小七袖口翻飞不休,节奏韵律都自成一派颇有古韵。
  陆宁手法娴熟的摇晃着青瓷茶碗,腕间细小的银铃间或发出清脆的声响:“小五,你没带温茶的炉子出来么?”
  
  莫小五闻言甚是讶异,少有的反问了句:“公子,这么热的天还要喝热茶?”
  陆宁却只是笑而不答,莫小五也就没再多问,便小心的用内力将茶盘温了起来,陆宁眼明手快,顺势便把手里的茶水一股脑都冲下去。
  “古人饮茶时繁文缛节颇多,我茶艺虽不及师尊那般炉火纯青却也断断不能让你们日后被外人耻笑了去,既是要茗茶,甘泉、洁器和温汤是万万不能省的,况且这桂花酿虽以花茶为底,实质上却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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