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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饵食-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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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泉、洁器和温汤是万万不能省的,况且这桂花酿虽以花茶为底,实质上却算得上是味道清淡的酒,不然单是清淡的茶怎能抓出你们两个的馋虫来?桂花酿妙就妙在既有茶的清新又有酒的香醇,执壶温酒以待佳客,倒也颇有几分风雅就是了。”
  
  陆宁话音未落,莫小七已经顺手将身前的竹筒飞旋出去,大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在竹林中窥视我家公子!”
  莫小七因身形小巧灵动,一开始学武便走了和莫小五全然不同的路子,长于轻功、暗器之道,虽只是一只小小的竹筒,却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削断了数根银竹直直朝着中心处飞了去。
  片刻间,便从竹林中穿出一行人来,莫小五面色一僵竟是有三人就在他们百丈之内都未被察觉,忙不迭暗自警惕。陆宁不着痕迹的将织细的手腕缩进袖子里,缓缓的坐回茶凳上,神色镇定,莫小五和莫小七见状,亦没再出手发难,只是垂了眉眼护卫在陆宁身侧,周围安静的连夏风摩梭竹叶的声音也清晰可辨。
  随着三人越走越近,以陆宁的眼力也能看清楚,小七方才掷出的竹筒正毫发无损的被行在最左边的一个身形高壮的男子握在手中,眼见对方武功颇高,陆宁亦有些无奈,他虽想离开,又唯恐先走会将背后空门大露,只得虚张声势的坐在原处。
  
  人未到,声先至,行于三人正中的男子先行开口,声线醇厚沉稳,细细分辨之间,低沉如磁石的声音里还夹杂着掩盖不住的威压:“在下穆子陵,适才嗅到茶香一时讶异,循着香气而来,不想竟扰了公子雅兴。子陵自知冒昧,还望公子见谅。”
  陆宁清朗的眉眼微微一动,明知这群来历不明的家伙很是可疑,却一时间又没什么办法,便想索性就反其道而行之留下他们,兴许还能打听出点什么来,心中打算一定,陆宁言语间自然流利了许多:“来者皆是佳客,穆公子若不嫌弃的话,我们同席共饮一番也远比独坐有意趣的多了。”
  
  穆子陵豪气的一笑,也不客气,只是微微颔首便在陆宁对面坐了,两个随从自是安静的立在身后,显然也是训练有素。满园的翠绿映衬着穆子陵的一身玄色劲装愈发显得英武不凡,举手投足之间颇有几分大侠风范。
  陆宁袖口一抖,把经年存放的桂花酒曲趁热洒到茶碗里,顿时浓香四溢。随着陆宁腕间细铃的轻响,穆子陵深潭般的眸子里渐渐卷起风暴来,直直凝视着陆宁俊逸的眉眼,低声赞了句:“好香。”
  陆宁一转头,只见穆子陵嘴里虽说着茶香,眼神却瞬也不瞬地盯着自己,似乎这好香二字并不单单指茶,无端的暧昧让陆宁有些心烦意乱,微一挑眉,将茶碗递了过去,皮笑肉不笑地应了句:“既然觉得香,那就尝尝看。”
  穆子陵手掌一转,故意压着陆宁的手将茶碗接过,意有所指地说:“是该尝尝看了。”
  如此明目张胆的挑逗,陆宁几乎就要忍不住抛出袖口中的蛊毒来,穆子陵却只是一本正经的低头抿了一口,脱口便赞了句:“在茶的清香中夹杂着酒的浓郁,果真是好茶。”
  往来之间,陆宁自知穆子陵此番孟浪行径不论真假自己也不可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便起身往内院行了去,竟是连茶具也不收拾就走了。穆子陵一句话也没说,依旧气定神闲的坐在茶凳上,望着陆宁离开的方位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来。
  
  暑九的天有时候就像是神经质的小狗,明明昨天还燥热的让人禁不住想要脱光衣服,今天就毫无道理的换成了近乎疯狂的暴雨,倚梅园的梅花只余下光秃秃的枝干,细弱的兀自在暴雨里摇晃不休,一如陆宁此时的心情,抑郁中带着几分无奈。
  自从师父告诉自己真相之后,每日听书的时候陆宁便有些心不在焉起来,其实说实在的,一方面对于那个师尊口中因为内臣叛乱而没落的帝国,陆宁是毫无感情的。另一面他却又不得不无辜的背负着整个隐园的期望,为了那个空幻的复国梦每日与那些勾心斗角和权谋智计为伍。
  
  原本陆宁是抱着学成之后,依师父的命令出去游历一番的,或是行侠仗义闯荡江湖也好,或是运筹帷幄上阵杀敌也罢,大多是要行在别人安排好的道路上,因为自从被养育的那一刻起,陆宁就放空了灵魂将让没有过去的自己彻底变成了工具,却独独没有设想过,偌大的隐园费尽心机却是全然要围绕着自己的。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直依靠手杖行走的人,突然失去了依靠只能无助的迷失方向。
  胡思乱想之间,陆宁没由来的回忆起穆子陵宽厚有力的大手压在自己手心的触感,炽热中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那鹰一般锐利的眉眼里,似乎目标永远都是□裸的,如自己这般近乎懦弱的犹疑,那是断断也不会有的。
  
  “怎么,宁儿对今天的课业颇有不满?”陆宁讶异的一转头,却见顾离眉目清淡的透过重重雨幕在梅枝对面望着自己微笑,饶是见惯了师父风雅气韵的,也禁不住眼前一亮,在陆宁的记忆里,师尊素来是喜白的,银白、米白、象牙白、珍珠白……总之顾离平日里的衣装因着过于素净,总带着几分不可亲近的疏离感,今日却反常的着了一身海蓝的绸缎,愈发显出顾离五官中的妖娆来,陆宁想也没想便脱口回了句:“师父今日这身衣服可是莫叔叔选的?”
  顾离完全没料到,陆宁会生硬直接的把话题转移到如此微妙的方向,他淡然的眉目里极快的掠过一丝窘迫,顿了顿才回了句:“实在没想到平日里寡言的莫伤会意外的在衣饰这种小事上如此缠人,我实在是不胜其烦,只好穿了。”
  
  陆宁话一出口,便自知失言,即便是师徒,在这样隐秘的话题上来回环绕终究是不妥,尴尬得微微低了头,不再直视顾离晶亮的眸子:“师父,若是徒儿无法完全复国大业该当如何?昨天我和小七他们在前院吃茶的时候遇到几个武功颇高的人,一直心神不宁,想到日后诸般艰难,不免有些颓丧。”
  顾离伸手穿过回廊前的雕花木栏,随意折了一根梅枝放在手心把玩:“宁儿,很多事哪怕从一开始就能预料到结局,大家还是会去做,因为本身他们在意的就是这个怀抱希望的过程,当年西凉突然国破,你想想看,这些前途一片暗淡的亡国子民,要怎样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复国无疑是最遥远也是最接近的理由,隐园原本就不是为了复国而建,充其量不过是要给这些流离失所的孩子一个归处罢了。为师这番话,你且细细思量一番,日后要如何做就都全在你一念之间了。”顾离说完便径自走了,陆宁沉默的立在原地,目送师尊离开,心里有什么东西渐渐散开来,温暖安宁一如往常。
  

6、气韵天成(二) 。。。
  
  当心中的那些温暖和安宁扩散开来的时候,陆宁觉得狂风暴雨也变得温柔起来,突然想念起天福园的包子,颇有些不合时宜的嘴馋起来,就站在廊下随口叫了句:“小七,我突然很想吃天福园的包子。”
  话音未落,墙角的阴影去已经闪现出一个单薄的身影来,嬉笑着应到:“公子今日兴致真好,等一刻钟,属下去去就回。”陆宁垂了眼细看莫小七白净的五官,那玩世不恭的笑意平静的没有丝毫异样,陆宁微微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忍不住多问了句:“小七,方才师尊的话你可有听见?”
  
  莫小七似是没料到陆宁会问得这么直白,面上一怔,笑意便淡了去:“以龙首武功又怎会不知道属下所在,既然龙首想让属下听见,那属下自然是听见了,不过,若是公子想要小七什么也没听见,那么小七就什么也没听见。”
  陆宁眼眸中痛楚几乎掩藏不住,伸手按在小七单薄的肩胛上,良久才应了句:“今日天气甚好,叫上小五,我们一道去内城夜游可好?”
  莫小七高高扬起脖颈认真看了一会雷雨大作的夜空,神色多了几分微妙:“公子想去便去罢。”
  
  南唐都城临远风物温润,景色秀美,因有军神穆风盛名在外,已有数十年未有战事,一派和乐,雕梁画栋亭台楼榭数不胜数。临远城的第一大招牌酒楼天福园,自是不甘落后,颇费了一番苦心硬生生的在闹市中空出一大块地来置放了假山顽石若干,是士林风流之士素来都喜爱的场所。
  陆宁一行三人踏着夜色而来,穿过层叠的华灯。门外风大雨急,陆宁却反常的衣角也未曾沾湿分毫,陆宁虽不清楚小五和小七是怎么做到的,到底还是细心的发现他们自己衣袖上浸湿的水印,半真半假的摇着手腕小声的说:“若是要护着我,至少也不要自己湿了,不然岂不是惹人耻笑?”
  莫小七顽皮的反问了句:“莫不是公子眼花?我们两人都是黑衣,黑漆漆的,公子又怎能分辨出是否沾了风雨?”
  陆宁虽然明白小七他们这般做只是出于习惯,也难免有些无奈,这些孩子自小便苦楚,好容易武学有成却依旧难得自在,可这样的习惯经年日久,若要改也只得出了隐园才能再做打算。话到嘴边,还是温吞的又堵了回去,只是轻轻摇了摇手腕间的细铃,没再多言,正要抬脚上楼迎面却被一个颇为高壮的汉子挡了去路,陆宁此时心中本就烦乱,未及多想袖中的毒雾散了出去。
  
  挡在陆宁身前的大汉虽身形彪悍却意外的身法灵活,未等毒物近身人已经拔高数丈落在朱红的围栏上:“陆公子别忙动手,在下并无恶意只是代我家主子来请公子同席一叙。”陆宁心中虽疑窦,但见对方爽快的道出自己姓陆,暗自揣测会不会是师尊的旧友,便跟着那汉子又往上走了一段。
  这天福园的吃食陆宁虽不陌生,但多半是差小七去买了回去,所以并不清楚,这天福园的雅阁是越高越贵,到了第三层已是天价。那汉子真将陆宁引到雅间门口,便径自站在门边护卫,陆宁正要伸手推门,莫小五手腕一番已经隔空将裱花精致的纸门震开,显然是防备着某些刁钻的机关。
  
  陆宁定了定神,刚一抬眼,便望见穆子陵独自一人斜靠在窗边,身上只随意套了件样式普通的劲装,却出乎意料的愈发显出其挺拔,素衣难掩侠气凛然,四目相对,穆子陵那周身的锐气才散了些,嘴角微杨清朗若星河:“陆公子每每行事总是出人意表,在暗沉沉的雨夜里到临远集市来,莫不是别有一番情趣?”
  陆宁直直盯了穆子陵轮廓深刻的五官许久,也没能看出他的用意来,只得随意应了句:“在下不过是俗人,想的自然只是俗事,口腹之欲最是难耐,纵然是夜黑风高,也不妨碍馋虫在腹中作祟,哪里谈得上什么情趣?”
  “倒是在下失礼了,陆公子赶了这么久的路想必早已是饥肠辘辘了吧。”穆子陵轻轻一合掌,门口自有下属去请了店小二上来,陆宁心中却是惊惧更甚,不过一眼便看穿自己走了许久,此等洞察力自是非同小可,本着言多必失的想法,陆宁忙不迭闭了嘴,只胡乱往口中塞些吃食,倒真似饿急了一般。
  自小小五小七都与陆宁同桌而食,现下自然也陪坐在陆宁身侧大快朵颐一番,反倒是穆子陵这个东家只愣愣的看着,没再吃什么。陆宁原本还想给师尊也带几笼包子回去,如此一来自然是不大方便了,只得作罢。
  
  因着穆子陵的高深莫测,陆宁虽不愿说话,却也不好失了礼数,只随意道了谢便要启程回去,穆子陵云淡风轻的道了句:“难得好容易遇到了,又在临远,怎能不好好逛逛花样繁多的夜市?陆公子何必这般急着回去,既然雨夜远行到天福园来吃夜宵,想来家中应当也没什么急事才是。”
  陆宁几乎是瞬间便要出言拒绝,莫小七却反常的抢先回了句:“穆公子如此盛情,公子索性就夜游到天明再回去好了,我和小五都是第一次到临远来,也想要见识下这夜市是怎么个花样繁多法。”
  
  陆宁自然知道小七不是第一次来临远,不过他很快就明白,现在急着回去,带着自己这个不会武功的;只怕一个不小心反倒会被人跟踪了去,也就顺水推舟的应承下来,再看穆子陵面上竟是意外的书卷气十足,倒真显出几分携友同游的欢欣来,陆宁虽不解他这份欢欣从何而来,也只能随他一同往夜市去了。至于这天福园的银钱,自有一干属下料理,完全不必穆子陵费心。
  
  豆大的雨点只是不紧不慢的落到临远街道整齐的青石板路上,比之前的狂风乱雨到底还是小了些,穆子陵闲庭信步的走在雨幕中,靛青的劲装有些模糊难辨,穆子陵棱角分明的五官渐渐隐没于飘摇的火光之后。
  陆宁因为穆子陵过于刻意的接近而心绪烦乱,压根儿提不起兴趣去细看夜市上的东西,只是机械的跟在穆子陵身后慵懒的挪着步子。伏天的雨没有春雨的清新,却自有一番力道,将青石路上的灰尘都涤荡殆尽,陆宁垂头将视线落在自己湖蓝色缎面的鞋子上,一不留神整个脸都撞到坚实的后背上。
  陆宁一扬头却正对上穆子陵探究的眼神,顿时尴尬转过头去,穆子陵轻笑着打趣:“陆公子如此关心自己的鞋,莫不是方才赶路太急污损了?前面不远处正好有一间我熟识的成衣铺子,干脆去买双新的吧。”
  
  穆子陵本就比陆宁高出不少,此时陆宁又尴尬的垂着头,穆子陵言语之间喷出的热气直直飞到陆宁额前,陆宁敏锐的察觉出穆子陵眼中的欲望更深重了些,也许这个男人对自己从来都存了别样的心思,毕竟陆宁是久经风月之人,对这样的眼神自是再熟悉不过。
  穆子陵这个男人对陆宁而言,除了高深莫测剩下的便是陌生,突如其来的喜欢和毫无缘由的怨恨一样,往往让人畏惧。陆宁虽然一贯和小五小七他们亲近,骨子里却只当他们是亲人,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但若是这其中掺杂了许多不必要的感情纠葛,对陆宁而言是不愿意面对的。穆子陵这样的刻意的接近对陆宁而言无异于麻烦缠身,但此情此景之下除了硬着头皮等到对方先行离开方能脱身,不愿节外生枝的陆宁只好随口应了句好,却未曾料到正是着态度模糊的一个应付反倒让陆宁日后万劫不复了。
  
  穆子陵明明说成衣铺就在附近,却意外兜兜转转的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到。好在穆子陵一直走的很慢,时不时还装模作样的在兜售各种小饰物的摊位前停留许久,陆宁才不至于跟丢了去。陆宁眼睛自然是雪亮的,虽然穆子陵行装简单,劲装上的配饰并不多,但却件件都非凡品,单单是在暗沉沉的雨夜里还隐隐闪着青光的缀甲腰带就定然价值不匪,陆宁虽没细看市集上的玉器质地,却清楚的明白市井之间断不会有什么能吸引穆子陵的物件。
  这条夜路说近不近,说远也不算远,陆宁一路跟在穆子陵身后几番思量间心情更沉重了几分,这般没头没尾的跟着陌生而显赫的男子在雨夜的集市上穿行,恍惚间自己仿若回到了懵懂的孩童时代,竟完全猜不透穆子陵棱角分明的五官之下到底掩藏着怎样的心思。等到穆子陵神色如常的除下了他的鞋子陆宁才惊呼出声。
  
  “陆公子一路行来似乎神思不属烦心事颇多?在下已经反复询问过数次,公子也未曾将名讳告知,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眸子里反射出穆子陵面上莫名其妙的笑意,虽温润有礼却暗藏锐利。陆宁禁不住长长叹了口气,终于还是从舌尖滑出一个疑问来:“在下一路上一直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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