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宿舍楼记事簿-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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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放思想体系被摧毁的混乱经济时期,人们用血和泪抗争并得到了信念的维护,……”
沈宣打开门,立刻望天住了口。秦坚正面色抽搐的站在门外。
寝室里李唯正坐在杨小真小同学的腰上玩儿命的调戏以发泄心中怨气;花满楼正猥琐的上蹿下跳,嘿嘿贱笑不已:“抗争吧!抗争吧!!”
“……在那鸡飞狗跳的和平年代,总有那么一小撮叛乱分子妄图用血和泪的抗争来动摇我国安定大好的河蟹局面。”秦教授盯着沈宣说,“——幸亏我昨晚打牌欠唐飞两百块钱赌资还没还,否则我一定上校长那去告御状,太后您老太不河蟹了,总想破坏我美好的小家庭。”
沈宣掩了半边口装CJ,然后转头去气沉丹田,义正词严的训斥唯恐天下不乱贪污班级经费的不河蟹二人组:“下来!都从杨真同学身上下来!我是怎么教育你们的?告诉过你们不准欺负杨真了你们偏不听!”
太后他老人家蹬蹬蹬的走过去一把拉过杨真塞秦坚怀里,小声说:“下次唐飞再偷偷溜出去打牌,就电话通知我一声。”
秦坚搂着不断挣扎的杨真,点头微笑:“好说!好说!”
李唯和花满楼充满怨念的坐在地上:“太后您老真不地道……”
秦坚轻飘飘的注视了他俩一眼,唯恐天下不乱二人组立刻翻书开电脑听英语作努力用功状。
“两位,”秦坚问,“听说你们最近又逼迫教务处主任发了一大笔班费?”
花满楼大声朗读宏观经济理论:“国民生产总值……investment……government purchase……net export
value……哎哟喂CST啊……”
李唯无比认真的用英语问花满楼叫什么名字:“窝……窝次……窝次猿儿内姆?”
花满楼说:“my name is …… man; lou; hua ……”
秦坚笑骂:“呸!蛇鼠一窝!都是斯文流氓!”
这中年老流氓不顾小徒弟的嗷嗷反抗,一把扛起来往楼下走;沈宣盯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后边充满智慧的掩嘴而笑:“监禁系列啊……斯德哥尔摩情节啊……古希腊崇尚的最完美社会心理恋情啊……共创河蟹社会啊啊啊……”
河蟹运动会 下
运动会开始那天是解放区晴朗的天;阳光灿烂,万里无云,祖国的少年儿童们如鲜花般在操场上蹦蹦跳跳,绽开了他们洋溢着朝气的笑脸,一个个如同出了笼的小鸟一般叽叽喳喳的互相说着:“……操!秋老虎呢么,怎么今天这么热!”
市委领导在台上庄严的坐着,西装革履面色严肃,一个个都汗流浃背而声色不动。
沈宣懒洋洋的把穿着人字拖的脚架到前排Manlou
Hua同学的椅背上,指着那些领导们说:“看见了吧,官场十大灵异现象之一,公务员同志们的忍耐力永远位居世界第一,真让我感受到强烈的民族自豪啊。”
满楼?花同学转头正对沈宣的鞋底,连忙避开说:“呸!呸!太后你太不讲精神文明建设了!”
“其实我是个很自由散漫的人,”太后说,“我热爱一切袒露自然的东西——比基尼、人字拖、小短裤都在此列。我以前参加过一个天体沙滩营……”
花满楼兴致勃勃的要听,沈宣一看唐飞端着两杯饮料过来,立刻闭了嘴。
“说啊,”唐飞过来拉开椅子坐下,“天体沙滩营,一群人光着屁股在沙滩上跑,然后呢?”
花满楼问:“然后呢?”
沈宣顾左右而言他:“哎哟喂入场了!运动员入场了!李唯班上的同学精神气好足!加油!加油!祖国人民的好儿子!”
“……”唐飞在花满楼耳边低声说:“他亢奋无比的跑过去,结果一看人家男男女女都光屁
股就害怕了,缩回去了,人家还热情万分的拉他,他不好意思走,最后在那个什么营里当了个法律顾问,警察来以有伤风化的罪名过来抓人,他负责上去解释这是公民人身自由表示热爱自然;警察问那你为什么穿着衣服,他说那是因为他气虚体弱,受不得风。”
太后回头来眨眨眼:“我就是气虚体弱嘛,为了表示我对祖国新世纪青年的鼓励之情,我能来参加你们运动会都不错了;看这个大太阳,哎哟晒得我简直气血上涌、昏昏欲绝、人比花X……”
花满楼叹了口气说太后您别以为广大人群群众不知道,我们这样的班主任参加运动会有两百块钱补贴,副教授五百,您这样的怕是有一千。
太后立刻道貌岸然跑去帮大会主席台作运动员入场介绍。
唐飞戳戳花满楼:“看见了没有?下次你们喝酒没钱,尽管找他借。”
花满楼问:“那太后没钱了怎么办?”
“其实我一直都是很欢迎他问我借钱的。”唐飞语重心长的说,嘴角挂着一点贱笑。
在市区领导们进行了亲切的战略指导后,在校领导们挨个亮相了之后,在各系教授们上台发言过之后,在学生们饱受来自党、人民和社会的关切教育和辛勤灌溉之后,运动会第一项篮球比赛终于开始了。
这场篮球比赛是悲壮的,是激昂的,是足以载入史册的;实力相差悬殊的双方在赛场上展开了殊死搏斗,它的开始是满怀着青春、热血和壮志的,它的过程是充满血泪、顽强和不息的,它的结尾是惨烈、震撼和催人泪下的。
在这场野蛮的战争中,杨真班上的前锋损失了一颗门牙,后卫被绊倒摔伤了膝盖,国家二级运动员的中锋被李唯班上的一个傻大个盖火锅盖到了后脑勺,当场抽搐倒地不省人事。
虽然比分是杨真班上的学生们以超过百分的差距获胜,但是李唯班上的学生们仍然以其敢冲敢上、敢争敢打、不怕流血牺牲的精神,给大会留下了无法忽略的一笔。
杨真在休息室里跑来跑去的给自己学生们递水递创可贴,饱含热泪的问那个被盖到后脑勺的中锋:“孩子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吗?”
中锋气息虚浮的回答:“我……我想……见见……那个……肇事者……”
杨真以罕见的勇气和怒火跑去李唯班上的休息室,从一群平均身高比他高半个头的运动员中揪出了罪魁祸首——罪魁祸首很腼腆的任他揪——蹬蹬蹬的来到自己班上,对中锋说:“给你!”
中锋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指着罪魁祸首,哆哆嗦嗦的说:“你……你要……你要对我负责!”
然后狂喷鲜血,倒地不起。
杨真竟然还脑子被浆糊灌了一样拎着那学生说:“听见没有!对他负责!你要对他负责!”
那傻大个怯生生的说:“我我我我我怎么对他负责?”
杨真气得跳脚,说:“免费照顾端屎端尿到他脑震荡好了为止!”
于是大赛的后半段,天天都能看见一个坏脾气的中锋有气无力的靠在场边,颐指气使着一个傻大个跑来跑去买水、买书、买零食,那傻大个憨厚无比,竟然言听计从一点也不知道反抗。
大赛一共进行了三天,第三天的时候是教师友情入场,第一场比赛拔河,结果以教务处主任为代表的领导组光荣败给了以秦坚和沈宣等为代表的教授组。
教务处主任很豁达,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说:“重在参与嘛!要有娱乐大众的精神!”
……为什么在这里我们总是把这位可怜的主任同学给炮灰掉呢?
从很久远的一开始——我们这座学校一会儿十年前一会儿七年后时间跨度真是太大了——这位可歌可泣的教务处主任就担负着在太后心情不爽、想请假、想揍人的时候充当炮灰的任务。
他挣扎过,他反抗过,他心灰意冷过;无奈的命运总是狗血的降临在他头上,每当有什么倒霉事情发生并且花满楼同学无法上场的时候,教务处主任总会成为那个被调戏或被训斥的炮灰。
这个可怜的、慈祥的、总是腆着个肚腩嘿嘿笑着的老男人啊,人民群众会记住你的。
教师比赛的实质其实就是为学生寻找乐子。李唯跑去参加跆拳道比赛,正对上沈宣站在台上,李唯一看就傻了,转头问裁判:“可以弃权不?”
裁判充满怜悯的说:“……不能,……我们不为在读研究生班主任开通这项业务……”
李唯抽了一口气扭头去看沈宣,沈宣向他眨眨眼,无限戏谑。
李唯蹬蹬蹬倒退捂胸:“太后!你!你不要过来!”
“哀家其实也没有办法的,”沈宣一边走近一边摊开手,“杨真那天晚上回去后就抽风了,小白人妻模式迅速切换到了傲娇别扭模式,秦教授搞得很头疼,特地嘱咐我来给你个教训好让杨真消气。”
李唯说:“……哪泥?!”
“我知道这是赤果果的教育腐败和不公正待遇……但是没办法,你的学生们比较傻啊,杨真有背景啊,这年头有背景才好说话啊。”
沈宣过来一步,又过来一步;李唯渐渐被逼到了角落里,身后观众席上无数学生,亢奋得嗷嗷怪叫、无比热血。
沈宣又走近一步,阴影完全覆盖住了弱小的李唯同学,只听太后轻声细语和蔼可亲的问:“……是自己了断还是让我动手?”
“……”李唯说:“自己了断。”
他一个利索的后空翻三百LIU十五度转体托马斯全旋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后稳稳落地,接着装作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抱住脚踝说:“哎哟喂……扭了……”
裁判大呼小叫的跑过来说:“怎么还没开始呢就扭了?”
李唯悲愤的指着台上嘎嘎怪笑的沈宣,说:“隔……隔空打穴……”
裁判一下子傻了,赶紧宣布比赛结束沈教授获胜,台下万众齐呼,为李家大少精湛的演技热烈鼓掌。
李唯一看结果宣布,立刻站起身溜达着走了,把呼啸而来的校医务室担架悠闲的抛在了身后。
李唯去哪里?
去找杨真算账。
杨真哎哟叫着拼命往观众席底下躲,被李唯揪出来鼻子对着鼻子的问:“你丫再不跟秦教授回家,我们哥儿几个都要完蛋了知道吗?我和花满楼这几天玩儿命的给他做帐,你就忍心看你师兄活活被S
M致死啊?”
杨真小声对手指:“我我我我我也不是故意的,但是我我我我我真的不想回家……”
花满楼同学盯着一双熊猫一样的黑眼圈过来默默的看了杨真一眼,然后随轻烟飘走。
“看见了没有!”李唯拎着杨真水嫩嫩的小脖子,一手指着花满楼飘散的方向,“——花二少连半夜溜出去偷袭人家女生宿舍的工夫都没有了!你家秦教授天天压着他做账!本科那些夜夜盛装等待被偷袭的小美眉们已经失望好几天了!现在唯一能救她们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就只有你了!”
杨真还要躲闪,被李唯强行拖去场边谈心,谈完了回来,衣衫不整面色潮红,一脸被凌虐过度的委屈状。
“我还是不想回家……”杨真对花满楼哭诉,“秦教授太不讲道理了……灭绝人性……压迫管制……”
这孩子可怜巴巴的,沈宣唐飞他们围着他安慰,左一句秦教授真是太不像话了,右一句不行就甩了他吧我们杨小真小同学这么水嫩跟这老男人真是亏了,说得群情激昂义愤填膺,一副马上就要到妇联去告御状的架势,结果秦教授拔河完了上来看热闹,这群正义的围观群众立刻作鸟兽散。
秦坚摸摸鼻子,疑惑道:“怎么我一来他们都散了?”
然后他俯身去哄杨真:“咱们回家去吧?”
“不要!”杨真气鼓鼓的说,“我不要和你回去了!”
秦坚觉得很有趣:“为什么?”
“你不考虑别人的爱好,完全把自己的喜好强加在别人头上!”
秦教授顿时觉得很严重:法西斯独裁、墨索里尼思想、纳粹的强硬行动手段,这些都是我们生长在新中国雨露下的新一代要不得的啊。
秦坚坐下来认真的对杨真说:“的确很严重,我为那件事向你道歉;但是我真的是在为你好啊孩子。”
杨真脸色通红的说:“胡说八道!你硬找理由!”
“我真的是为你的健康考虑,”秦教授一本正经的说,“作为一个成熟的成年人,在对待比自己年轻的配偶的关系上,一定要以耐心、细致、认真、严肃的态度去处理;尤其是这个年轻的小东西还不怎么具备自理生活能力……”
杨真炸毛了:“谁说我没有自理生活能力?”
“好好好你有,”秦坚和蔼的说,“但是这不是我能放纵你的理由。你看,连东东都懂得的道理……”
“东东那是迫于强权!”
秦教授和颜悦色的说:“东东那是会看眼色。”
杨真气急,说又说不过,打又不敢打,想拔脚逃走。
秦教授哈哈一笑,板着杨真的肩膀,强迫作鸵鸟状的杨真抬起脸来看着他,说:“好啦别生气啦,不就是白菜豆腐炒粉丝那道菜不准你吃粉丝吗?哪来这么大气性?”
杨真愤怒的大叫:“可是我就想吃粉丝啊!”
“我喜欢吃白菜豆腐,所以你也必须喜欢吃,”秦教授霸道的说,“粉丝不是好东西,里面有明矾,就你这种没有生活常识的人才会一天到晚吵着闹着要吃它。”
“你独裁!霸道!不讲道理!”
“道理就是不准你吃,没其他理由。”
“我我我我我不要和你回去了!”
“哎哟喂乖啊别闹别闹。”
……
秦坚扛着杨真往停车场走,身后运动会闭幕式渐渐散去,夕阳遍天,金红一片,无比祥和。
唐飞恰巧打着哈欠去开车回家做饭,看到秦坚笑了笑,打招呼说:“哎哟喂这么快就哄好啦?”
秦坚把杨真塞进车里,砰的一声关上车门,返身对唐飞耸了耸肩:“每次都是这样,脾气惯的越来越大,叛逆期真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