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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艰程-第5章

小说: 艰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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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养的狗?”

  “你什么都不是,”他放开我的手,声音冷硬,“靠着和我上床换取你妹妹的医疗费让你觉得自己很伟大,还是很委屈?在床上温顺完了,就忍不住放出刺来扎人……是什么让你忘记了我给你的报酬,是谁说的‘成交’?”

  游动的火球涌到了胸口:“混蛋!”

  他靠过来,嘴唇贴住我的耳朵:“你这种虚伪,遗传的么?”

  我气得大喘起来,瞪着黑夜里只见轮廓的脸:“林子午,还真把自己当成上帝?玩弄别人的人生,是不是很让你有报复的快感?”

  “闭上嘴,否则我拔光你的刺。”

  全身的火烫和可耻的地方的疼痛刺激的我的神经兴奋起来,毫不在意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自暴自弃:“很可惜,我和我妹妹和你那不负责任的父母毫无关系,就算弄死我,你也报不了仇。你把每个人都看作敌人,不再相信,也不会爱人,所以你注定是一个人。”

  “过上几十年,作为一个疯子死在某个高级的精神病院,你再有钱,周围除了医生和护士就是空气!”

  林子午没有打断,我感觉他在黑暗中冷静地看着,好长一段时间,整个屋子静的只能听见暖风声和我的喘气。

  “我会拔光你的刺。”他慢慢地说。

  抱住我的手慢慢用力,直到箍的我冒出冷汗,另一只手从后面伸进我的裤子。

  我咬着牙哼哼着推他,他抱的我越发的紧,手指的动作更大。

  他在我耳边说:“还没听过你的呻吟,没关系的,这里的隔音很好。”

  林子午恶语中的怒火,就好像被踩着尾巴的狮子,张开嘴巴的杀意。

  “骆飞。”

  “……唔?”

  “到了。”

  我蜷缩在后座上。

  林叔叹了口气:“不是公立医院,是本地口碑还不坏的私人诊所。”

  脸贴着皮质的坐垫,穿过车门上的玻璃,可以看见诊所的上半部,只是普通的白粉过的小楼,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然而我似乎看到里面有洪水猛兽,要扒开我的伤口看到我最污秽的地方。

  “别担心。”

  ……是啊,你至少也要为他的名誉负责。

  “结束后给我打电话,我开车接你。”他说。

  从医生询问开始我就没有抬头,在我断断续续讲完之后,他也有相当时间保持着沉默。

  检查,处理伤口到开药,时间过得很慢。

  “不是自愿的吧?”

  这已经没法去深究。

  “如果想要报警,我可以帮你联系认识的医生做鉴定。”医生说。

  我仍然低着头,对他鞠了一躬:“很感激您,可以的话,请把我求诊的记录毁掉。”

  林子午几乎在同样晚的时刻进来,避开客人出入较频繁的时间,刻意的在昂贵酒店里订下不同楼层的房间,小心谨慎的来找他买下的容器发泄。

  他敲门的时候,我还没有睡,或者说我一直在等着他。

  “还是第一次,你用惊恐的眼神看我。”

  他把我推到墙壁上,手从后面伸入我的衣服下面,抚摸我的背脊。墙纸擦着我的皮肤,让我想要逃跑。

  “其实我以前养过狗,”他的手游移着,“人和动物也没有太大差别,会记忆,会恐惧,只要一次沉痛教训,就很难忘记。”

  他慢慢地说,用另一只手撸开我额前的头发。

  想逃跑,谁也不顾及的逃跑。

  林子午抚在我背脊上的手下行,摁着着我的脊椎往下,探入我的裤子。

  昨天痛苦的记忆因为他的举动而被彻底唤醒。

  “你哭了?”

  他的手停下了。

  “我弄疼你了?”

  我用手掌遮住眼睛,摇了摇头。

  “在害怕?”

  林子午拉开我的手,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并非觉得得意的样子。

  “听着,往下我说的话不是威胁,”他用手指擦我的脸,“只是个选择,最后的提醒。”

  他收回手:“这样做,值得么?”

  我看着他,说不出话。

  “你妹妹是严重的法鲁氏四联症患者,发现较晚,一期手术滞后,效果也不理想,”他低头迫近我,“也许你用尽全力也救不了她,陪一个男人上床,忍受疼痛也无法让任何人分担,甚至赌上自己的全部可能是在加速她的死亡……”

  “这样做,值得么?”

  加速她的死亡?

  “不是你说越早做手术越好么?”我哽咽着,一字一字的质问他。

  “没错,如果要治愈……但即便是医生也不能对你做出治愈的保证,你妹妹的生命和我毫无瓜葛,我只是陈述事实,做决定的还是你。”

  我咬着嘴唇,犹豫了,努力筑起的保护自己的堤坝,一旦被林子午掘开口,就开始崩溃。

  林子午退后了一步,给我喘息的空间。

  “我给你十分钟考虑,如果你觉得不值得,我会给你足够的计程车费还有昨天你陪我的报酬,然后就走吧。”

  他取烟,点燃,看上去有些烦躁。

  “如果是相反的决定,就表现出诚意。在往后的时间里收起剩下的抗拒。”

  说完,他看了下腕表,坐在离我较远的椅子上,安静的吸烟。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你的选择?”

  “我……”咽喉干涩,我在犹豫中听从了自己的愿望,“我要试试。”

  “为什么?”

  “我不能夺掉一个孩子活下去的机会。”

  我没有权力给她判决死刑。

  林子午抬头吐出一口烟雾,弥漫在整个室内,呛人的沉重。

  “手术结果呢,也考虑过?”

  我把每个字的音都咬得很重,同时也在试图坚定自己:“不能过那种不知道何时会死去的生活,那种不能跑也不能跳的人生,如果那样,不如让我替她赌一赌。”

  就算我的力量薄弱到卑微,也不想未曾努力就让一起去游乐场,一起生活的愿望因此幻灭。

  林子午眼中的冰冷在缓释。

  按照他的话躺到床上。他关了灯。

  背对着林子午,把右手攥成拳头咬在嘴里,但他好像知道似的,把我的手抽出。

  “只是抱抱你。”

  他让我转身面对他,然后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脸上,而将手臂环过我的腰。

  “睡吧。”

  

  10

  我回来后妹妹就一直缠着我,抱着我的大腿,哪儿也不让我去。

  “哥哥,我不喜欢那个护理师么~”妹妹撒娇的揪住我的裤子。

  我蹲下来:“他欺负小菲了?告诉哥哥,我替你欺负回来。”

  小妹摇摇头,嘟着嘴。

  “哥哥知道了,小菲喜欢陈护士,不过陈护士也很忙啊,小菲要懂事——”

  小妹一把抓住我的脖子。

  “小菲要哥哥,其他谁都不要。”

  我抱着她,站起来,轻轻拍着她的小脑袋,小小的身体,让我感觉温暖。

  “……小菲会乖,小菲会很勇敢,你别不回来好不好啊?”小菲委屈的发出诺诺的声音。

  “好,小菲说什么都好。”我笑了。

  但妹妹发了脾气不肯罢休,抱着我的脖子不下来,我哄也没用。

  “我们去游乐场好不好?”我抬头看了钟,只有十点。

  小妹很快放松手:“真的么?”

  “当然,咱们去玩快乐转盘,开小艇子,骑木马,哥哥再给小菲套个娃娃来!”

  “好!”小妹弯起眼睛,眯成新月状的缝儿,“小菲要娃娃,哥哥可不准耍赖!”

  去年夏天,我们一家曾一起去过嘉年华,套圈的时候我给小菲套到了一个换衣娃娃,她很宝贝的,不过在搬出原来公寓的时候,遗失了。仅仅半年的时间,很多东西就如此消失,所能挽回的,只是一个娃娃而已。

  “哥哥才不敢对小菲耍赖呢!”

  下午小妹玩得很开心,不过我不争气没有套到娃娃,只好去买了一个来,小菲一点也不介意,真是好孩子。

  进来了几个短信,欧阳这两天都给我短信,最早一条是在下火车的时候来的,发件人是林叔,提醒我上药,好心情立即去了大半,我关上了手机。

  “哥,是明华阿姨的短信么?”

  “……不是。”

  我低头看见冰淇淋球已经被妹妹消灭了半个,慌张的抢过来:“大冷天还吃这么多!不是答应只是添舔么?”

  “呜,哥哥坏!”小菲伸起手要抓。

  我用手指推开她的额头:“不守信用的小孩,不给你了。”

  “明明是哥哥自己想吃!”她抗议。

  我无法:“对啊,哥哥很想吃,小菲这么乖,让给哥哥吃好不好?”

  小菲想了想:“好,不过我要吃草莓奶昔。”

  “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不可以!”我皱眉。

  “那我就哭给你看!”小孩子为了半个冰淇淋球恶狠狠的耍起无赖来。

  我捏了捏她的脸:“臭小鬼,就知道欺负你哥,好啦,我们先去玩摩天轮,过个半小时再带你吃奶昔。”

  小孩不会装,立刻笑的像朵小百合,拉着我往摩天轮走。

  被小小的手拉着,我感觉类似温暖的水流过手心一样的幸福,我把小菲抱起来,亲了亲她的手,往摩天轮跑,小妹就在我怀里咯咯咯笑。

  林子午告诉我,北京的专家在周二的时候到,到时会和当地医生一起对妹妹进行会诊。

  说什么我考虑过手术失败的情形其实是谎话,我没想过那种事,逃避去考量或者是不相信。

  我只知道自己的愿望。

  我想要很多次,很多次可以陪小妹来游乐场,被她拉着小手,不必担心她的心脏负荷,她可以拉着我跑向摩天轮,或者卖甜点的小铺。

  我会给我俩买两个三球的冰淇淋,一人一个,每一个球都是草莓味的。

  虽然帮我请来了医生,但林子午不会冒险出面介入,辗转托人的迂回我是无法猜度出。他是一个运筹帷幄的企业家,我只是一个不怎么喜欢念书的中学生。

  北京来的专家姓余,是个头发斑白但很有精神的老头。他知道我父母已经去世,大约是怀疑是谁安排的整件事,我含糊其辞,他也没有追问,很快把精力投入到妹妹的手术中。会诊过后,他和我详细讲解妹妹的病情和手术过程,丝毫不以我的年纪为意。

  他叫我不必过分担心,虽然妹妹的病情复杂,不排除术后长期存在的威胁,不过心脏手术的成功率现在已经提高了很多。至于晚期死亡率,通过术后定期检查,也可以大大降低。

  “余医生,恢复后,我妹妹可不可以像正常孩子一样跑跑跳跳?”

  余医生笑了笑,很坚定的点了点头:“如果手术成功,你妹妹的心脏功能可以恢复到正常或者接近正常的水平,适度的体育锻炼,也有益于她的心脏功能。”

  这么久来绷紧的神经因为值得信赖的专家的保证,猛地松了一半。

  “我记得以前我发病,你有时会说很多话,像是对我说,”林子午坐在我边上,空气里飘着烟雾,他的手伸入我的头发里,慢慢滑过耳背,“又像只是在告诉你自己。”

  他放下手:“但我都忘记了。”

  我转过头,看着他的侧脸。旅馆的走廊灯亮着,这唯一的光源,从一侧投射到他的半边脸上,而他靠近我的脸庞都在黑暗中。

  “想知道?”

  林子午吸一口烟,嘴唇动了动,淡淡的笑:“你肯告诉我?”

  他侧过脸,我于是看见暗淡柔和的黄色光线掠过他的右脸,而由于角度变换,他的左脸上也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三角形光斑:“每次做还是紧闭着嘴这一点,恐怕给你吃再多的苦头下次还是如故,但不管怎样,专家的到来好像使你心情很好,顺从的我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我避开他的眼睛,“那些话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说看。”

  我对着他的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我说,我想过杀了你。”

  林子午拈着烟的手停在半空中,然后又接着凑到烟灰缸边上,弹开烟灰。

  “我说,我想自由的活下去。”

  林子午把烟头重重的摁在烟灰缸里。

  “为什么在那时候讲?”

  记忆是令人讨厌和叫人烦躁的。

  “……下意识的,不说得点什么就熬……就过不去,不是想要激怒你。”

  “至少原意不是。”

  “自由的活着?”他嘲笑一样的重复着我的话,但我不觉得讽刺指向我一个人。

  我没回应。

  过了一会儿。

  “很痛嘛,每次?”他突兀的问我。

  我低下头,林子午抓住我的手,把我暗中握紧的拳头打开:“既然准备坦诚,对每一个问题都要一视同仁。”

  “熬不过去,是因为疼?”

  我抽开手,他用手指挟着我的下颚骨抬高我的头,直面他。

  “……不全是。”我还是没忍住把视线移向别处。

  林子午看了我一会儿,不知道他的火眼金睛是否看到了想要的答案。

  温热的气息凑近我的脸。

  第一次,大概是第一次,我和他接吻。

  林子午闭着眼,只是用力的抵住我的嘴唇,把我推挤到床头,我的头撞在床板上发出轻微的声音。我睁大眼睛,但我看不见他的眼,当然更无法猜测他眼神的含义,但发泄的性行为是不需要这种程度的接吻,这就像宰杀牲畜的时候不需要祈求它的谅解。

  “为什么?”我喘着气,望着他。

  隔了很久,他说:“你以为什么?”

  我能以为什么?

  不会因为一个无端端的吻,我敢去胡思乱想什么,物品的主人,他要对物品作什么都是被允许,都是随兴的。但至少在性方面的索取,他大发慈悲的有在减少。

  在妹妹开刀前的周日,他没和我做,仅仅抱着我用手提在床上处理他的事务,这应该是我难得几次在他床上睡着,唯一不是因为什么负面原因致使的睡眠,然后直到妹妹开刀那天,他都没动我。

  周二会诊,第二周周三就安排了手术,我们一家人等待了那么久的手术、最好的专家、妹妹的合作,统统在那个人简简单单的一句‘下周就安排手术’后,达成了。

  手术很顺利,妹妹脸色苍白的被推出手术室,送入ICU重症监护病房,我被告知,明天凌晨麻药过后,妹妹会醒过来,只要没有并发症,她就是安全的。

  她的状况会越来越好。

  重症病房在手术室下两层,病房的门上,中间部分有一块接近透明的塑料板,我就从这里往里面看着妹妹。病房里很大,堆积着繁复精密,让人看了就害怕的巨大医疗仪器,故而使得整个房间,仅仅能放下两张床,离我也都有些距离。妹妹在左边那张床上躺着,安详的吸着氧气,像她平时睡觉的样子,各种管子把她和冰冷的仪器连接一起。

  她的脸色想必依然苍白的令人心痛。虽然我看不清楚她,所能得到的景象仅仅是一团微微隆起的白色被子,我不怀疑她正努力和自己的命运抗争着,这场战争只有依靠事主本身想要活下去的念头才可以顽胜,而不该仅仅归功于医学进步,我想。

  因为术后并发症有极大的死亡率,妹妹没过危险期,我也不敢睡觉。

  晚上七点林子午亲自来了电话,我拒绝了他,但他也没坚持,好像早已料到的答案,没有下达往日惯用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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