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第1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呵呵!”乔立山冷笑,从老板桌上下来走到我跟前拍拍我肩膀:“你想知道什么?想知道什么你来问我啊,我这一活教材就摆在你面前,现成的什么答案都有,用得着你暗无天日偷摸做贼似的瞎琢磨吗?”
“那什么,乔总,你想多了……我没想知道什么,你就别关心这事了。”
“哎呀,张浩啊!我还真得给你传授传授、普及普及我这一肚子没处扔没处放的生理加心理的全面教材,这憋肚里都快烂成蛆了,可找着听我讲课的人了。”
“乔总,就不劳您受累了,你别传授也别普及……那个……我也没空,我正忙着呢,有活,我得赶紧忙去。”说着就要走,又让乔立山拦着肩膀给拽回来。
“张浩,有劲儿在私底下瞎琢磨的时间听我给你念叨念叨你得省多少时间啊!你说,你是想知道哪方面?从部位、深度、姿势、手法到工具……还有灯光温度甚至什么样的音乐
伴凑这些硬件技巧,再到心情、意境、感觉……甚至是目光和声音等等这些软件设施,我是样样精通啊!”
说的我是手足无措、面红耳赤,一脸的火烧云要着火,不行啊,再不降温我非自燃了不可,从头顶窜火苗,瞬间燃遍全身,然后化作一具灰炭,一阵风哗啦洒落一地的灰烬……随风而去消失不见。千万不能啊!赶紧拿起桌上一瓶水咕嘟咕嘟的喝下去,好,总算是降温了,总算是没烧死化成灰。
“怎么?渴了?”乔立山阴阳怪气的问。
“我怕烧成灰,啊……不,我怕……我不怕……我是渴了。”操,瞅我这点儿出息。
“行,渴了就喝,降了温继续听我给你传授。”
“那什么……乔总,徐经理叫我呢,准有事,我得赶紧去。”说着拔腿往外走。
揪着我后脖领子跟地拎鸭脖子似的又把我给拽了回来。
“我这刚开头,还没尽兴呢你就不听了哪成啊。”乔立山得意的眯笑。
脖领子噎得我差点儿没背过气去,手捂着脖子直咳嗽:“乔立山,你……你差点儿噎死我。”
“我噎不死你,我倒怕你热血沸腾的犯心绞痛而死,只可惜我这儿没有速效救心丸,不然我就给你吃上一百粒,让你做好防范好好听我传教。”
“刚刚说到哪了?”乔立山翻着白眼看天花板一副思索状:“哦,对了,说到软件硬件了,不光是硬件软件我精通熟路,咱往大里说,就先前5000年再到未来5000年人类的爱情发展史我也可回顾往昔高瞻远瞩,从西汉时期的汉哀帝刘欣与董贤的痴情,再从战国的魏王和龙阳君在诗情画意中/共船垂钓,从贾宝玉和秦钟一见钟情再到贾琏欲/火难耐找小厮泻火……等等多了去了,哪一段故事我都能给你讲上三天三夜。”
把烟头湮灭,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高尔夫球在手里洋洋得意的抛来抛去。
“咱再说说国外的,我可以从古埃及法老王奥克亨那坦说到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再到英国国王查理德一世、奥地利作曲家弗兰茨舒伯特……太他妈多了,这些要是你觉得陌生,咱就说说你熟悉的,瑞奇马汀的英俊潇洒,美艳摇滚歌手大卫鲍伊,大导演关锦鹏再到尽人皆知如烟花般璀璨一世的张国荣……这还是太多了,一下不知从何说起啊!”
手里还在得意的上下抛着球,歪着脑袋看着我:“要不咱先从发展史开始讲起,从圣经如何把它定位为可憎可恶的罪到法西斯如何残杀涂炭再到新爱情意识的崛起和反抗,直至今天可以让你大张旗鼓或是猥琐偷摸的在网上浏览,从大
批深度与浅化、娱乐与教育的影片再到种类繁多的重生、穿越、现实……悲伤凄凄、欢乐融融、恶搞轻松的同志文学与耽美小说……你倒是要听哪一段?这全装在我肚子里,上下成册十几米厚的精装大本,你到图书馆都找不着我这么全的。”
我好累啊,我脑袋疼,还不如先让我烧死化成灰,消失殆尽灰飞烟灭的让你找不着我,先不听了,先饶了我。
“那什么,乔总,我得干活去,不然徐经理该急了,我先走了。”拉开门就要走。
“张浩!”背后又是一声大叫。
“啊?”回过头。
上下抛着球,似笑非笑的问:“你是不是?”
“什么?什么是不是?”
“别他妈跟我装,你是不是?”拿着球对着我瞄准,这就要抛……这就要抛……
“那什么,我要再不去徐经理敢扣我半拉月奖金,干活挣钱是骡子的本份是不是……”眼看着乔立山手里的高尔夫球瞬间抛过来,抽身开门而逃,身后门哐啷一声被砸得巨响,传来乔立山哈哈大笑的声音。
我是什么?我是不是?我是不是……我也在问自己。
摇着风车跑出胡同儿冲进绚烂多彩的街市,分岔路径那么多的方向,儿时的眼睛惶惑的张望,一直惶惑到现在,我还在张望,该朝哪个方向?哪个是我的归宿?
我可以张扬的嘶喊大叫,可以亢奋的与人争搏释放力量,但我却从没有把心底的那一块撕开,撕开暴露。那是块天域般不易侵犯的领地,属于我自己,只想保持着它的纯净,纯净的是块没有灌溉开垦的净土,我等着人来开垦,等着人来浇灌,为我播下种子,深根蒂固的扎在心里,我会费尽肝血的为他生长,为他生存,那时候我就是他的,他也是我的。
☆、第二十二章
第二天一大早,一脚刚踏进八楼办公大厅,就听见脑后面惊天霹雳一嗓子:“张浩——”
这是姚翠花的声音,这一声叫,穿过八楼天花板震一大洞,又直冲云霄把天际划破一大口子,接着肯定是雷鸣电闪暴风骤雨,赶紧躲啊,这是要死人的。
躲哪儿呀?躲桌子底下吧,不行!她敢直接把桌子拍扁让我粉身碎骨死不见尸;那藏门后面吧,也不行!她敢连门一起给我贴墙上压成饼做成一挂画。那……那……我满屋跑,让她追的跟猫捉耗子似的。
闲言杂语的听到好些人吆喝:“呵呵,这是演得哪一出啊?是萧何月下追韩信?还是红色娘子军铲除南霸天啊?”
“这张浩也太自不量力了,什么事把翠花给得罪了,那还有好果子吃吗?
“哈哈,今儿可有好戏瞧了,直接上演美国大片霹雳娇娃……看阵势这浩子保不住啊!”……
我让你们看,让你们幸灾乐祸,我……我灵机一动,我躲男厕所去,那是女人的禁区,哈哈,我看你姚翠花怎么着!想着就直往走道的厕所奔。
慌不择路的推开厕所门,一个哥们儿正挺着大鸡/巴弧线形大瀑布的泄流,冷不丁看我冲进来,还悠哉的来一句:“浩子,尿急啊,是不是有前列腺啊……”
这哥们儿话音还没落,只听得姚翠花哐的一声踹开门冲了进来,妈呀!这位是生死不惧、男女不分啊!怪不得被称为巾帼烈女呢,震得撒尿那哥们儿的大瀑布立马缩了回去,捂着下档满脸通红,我真怕这哥们儿赶明儿吓出阳痿病来。
“往哪儿跑啊?你就是钻耗子洞、爬蚂蚁窝我也一点点把你挖出来。”姚翠花一手掐住我耳朵跟地拎小鸡儿似的给我抻了出来。
“那什么……姐姐……翠花姐,有话好说,动武不是淑女本色。”捂着耳朵大叫。
“去你的淑女,今儿姐姐就做回泼妇教训教训你个不长眼的秃骡子。”
被姚翠花揪着耳朵从办公大厅的左面溜到右面,又从前面转到后面,这是惨无人道的游街示众啊,这是丧失民主没有人权的法西斯行径啊,可没人管啊,还都在一边哈哈乐,这世道残忍啊,人心难测,整个就是无爱心无正义无感情的三无人群啊!
“好啊,你个张浩敢耍我姚翠花了,几百元的门票就让你给糟蹋了,今儿我要不把你当球耍个够我就不是姚翠花。”
“那什么,姐姐……姐姐……我哪敢耍你啊,我对你忠心耿耿啊,你先放开,我……我耳朵快让你扯掉了。”
“我就想扯烂你耳朵,扯下来我煮煮切丝凉拌吃了它,让你使坏,让你不长耳朵……”
“姐姐,冤枉啊,我要是耍你,你就切开我火热蹦跳的心脏一起煮煮吃了,我张浩绝不说二话。”
“你说
,你干嘛要给他,你是听不懂人话啊,还是痴呆犯傻不通人事儿啊?”
“那什么姐姐,我绝对是遵照你的吩咐啊,丝毫不敢怠慢啊,你不是说要给离我最近的那个人吗,在这公司里郝主管离我最近了,俺俩天天泡一块儿,就跟亲兄弟似的,你不信,你打听打听啊,这绝对没错啊,那要是给错了,你倒是直接告诉我,我到底应该给谁啊?我浩子真是不明白啊!”
气得姚翠花大眼珠子直闪,一会儿闪蓝光,一会儿闪绿光,横眉竖立寒气逼人。
抬眼看见郝主管从门口进来,立马求救:“郝主管!救驾啊……郝主管……”
郝主管一看我正让姚翠花跟捏小鸡似的拔毛抽筋,立马跑过来:“翠花,翠花这叫怎么话说的,这小子是不是得罪你了,要是对你不敬,你就得好好治他,但揪耳朵这惩罚也太轻了,你得扒皮抽筋连带明清十大酷刑一一给他都招呼上,那才叫过瘾,要不要我帮你?”
我大喊:“郝主管,好啊……你个郝主管,忘恩负义的家伙,你还记得那坛金子吗,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我非砸烂了那坛金子让你这辈子连带下下辈子跟着受穷,跟着痛不欲生……”
“金子?什么金子?”姚翠花瞪着眼问。
“你就是金子,哦……不,翠花,我是说啊你有颗金子般的心,咱君子不和小人斗,你把浩子交给我,俺俩是亲兄弟,我就是他大哥,大哥教训小弟那是理所应当,我准保按照你的旨意把他制得服服帖帖了,再不敢对你造次,呵呵,你先把他放了,咱俩找地儿商量商量给他用嘛刑法好。”
我这心算是松了口气。
姚翠花怒眼瞪着郝主管:“合着你俩穿一条裤子,今儿我连你也一起治了。”说着松开我耳朵,改变方向直冲着郝主管招呼而去,我趁机赶紧逃,只看见姚翠花的眼睛噼里啪啦射着迅雷剑,舞着散花掌、踹着铁帚腿、踩着乌龙风包围住郝主管,顷刻间云山雾罩、饕风虐雪分不清谁是谁哪是哪的旋转成一团,这眼花缭乱惊心动魄啊!
只听着郝主管凄惨的嚎叫声,捂着脑袋逃窜,姚翠花龙卷风似的追逐……旋得整个办公大厅刮起了十二级台风,所有人都被吹得东倒西歪、头发直立、衣衫褴褛……扒着桌子扶着墙、揪着窗帘拽着暖气管子……否则就直接从八楼窗户旋出去摔个粉身碎骨死无全尸——这个险啊!
哈哈!我乐了,拍拍手,抻抻衣服,揉了揉被揪肿的耳朵,我这任务算是完成了,对着龙卷风喊了句:郝主管,顶住!顶住这坛金子就是你的了!
可算逃脱了姚翠花了,躲在角落里大喘着气,托着腮想:人干嘛都这么贱呢,看不见就想,想了就要得到,得不到就往死里追,跌打滚爬悲喜交
织一辈子,就喜欢哭在一起笑在一起。
正发愣的当儿,身后有人问:“浩子,你耳朵怎么啦?”
不用看,这是乔立山。
“哦,刚被一老虎咬了一口。”
“怎么脑袋没给你咬下来。”
“合着你希望我死啊!我死了谁还给你开车啊?”
乔立山哼哼冷笑:“你要是死了,我就把那车和你一起埋藏了,你不是说那车是你情人吗,我成全你们生为情人死为情鬼,我是不是特人性?”
“你何止是人性,这简直是虎狼之心,我得提防着你,别哪天让你的人性把我吃了我还傻啦吧唧感激涕零的念你好呢。”
乔立山大笑,他笑的时候总是抬着下巴,满脸灿烂,一副为所欲为的狂放,喘息着喉结跟着蠕动,每当这时我就赶紧转移目光,面朝墙壁心里默念心经:揭谛揭谛、波罗揭谛……念上一百零八遍,再转过头对他一笑,得!这一心关就算是暂时过去了。
自从宗磊回来后,晚上没有特殊事务乔立山不再招呼我,比如无聊的去趟超市买包烟之类的,当然现在有宗磊陪着他,何须再用我陪他逗闷子。
宗磊常来公司找他,然后两人其乐融融的一起下班回去。一天乔立山美滋滋的说:“浩子,宗磊搬到我那住去了。”
“哦。”我轻声应着,托腮看墙。
乔立山神情怡然的嘀咕:“我等了他三年,想了他三年,终于又回到了过去……”沉醉美好的笑着,那样子我不敢看,我怕刺伤眼睛,怕心跟着一起粉碎,悄无声息的化成粉末,我还得忍着疼,装出一副没有知觉的样子,当他片刻转身的时候,我对墙喷出一口血,再急忙擦干净血迹,转身淡定的给他一个笑,除此之外还有……还有闭着眼睛念心经:揭谛揭谛、波罗揭谛……
三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但用三年等一个人想一个人也足以情深意长,之所以他们有现在,是因为他们有过去,但我没有,那是怎样的过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从顶树上的那一撞击开始,和他对峙、高喊、不懈余力的厮打……逗趣儿、拌嘴……我只有这些,相形之下我是那么渺小,渺小的还是尘埃、是一滴水融入土地消失不见,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想变成树。
一天晚上临近城市夜寐的时候我接到宗磊的电话:“张浩,乔立山让一客户接走在盛和酒店吃饭,到现在都没回来,我刚打电话,听语调乔立山已经喝得不少了,什么饭局至于这么不要命的喝吗!你赶紧把他接回来,中国这酒场的陋习真是令人生畏。”
宗磊滴酒不沾,他也不喜欢别人丧了命的喝酒,他最讨厌酒场推拿五四的劝酒,一遇到这种场合他逃之不及。
“张浩,车我开回来了,你到乔立山这儿来开吧。”
我答应着直奔乔立山的住处去开车。
☆、第二十三章
来到乔立山住处宗磊正在门口等着,递给我车钥匙:“告诉乔立山别让他再喝了,赶紧给他接回来。”
“诶,宗哥,我这就去。”
“我顶看不上乔立山在酒场上没完没了,酒多伤身啊。”
“是啊,但乔总不比你啊,他就是生意场上的人,很多协议合同都是在酒桌上敲定的,身不由己啊。”我替乔立山做解释。
“嗨!”宗磊叹气:“这我也知道,但酒会让人性情迷乱,会让人格失控迷失,有时丢了自己都不知道。”
“有这么严重吗?”我笑。
“这就是中国饮酒的陋习,不把人灌醉决不罢休,似乎喝醉了才是喝好了,乔总就一人,你赶紧给他挡挡驾,差不离就得了。”
这是深秋的夜晚,一阵冷风,树叶哗啦啦的飘落,滴下几滴秋雨,这也许是这个秋季最后的一场雨。我打了一个冷战,急急忙忙的出来忘记了穿外衣,只穿了件短袖的圆领T恤。
“张浩,你不冷啊,这么凉的天儿还穿个半袖?”
“出来的急忘穿衣服了,没事儿,我火力壮。”
宗磊脱下自己的外套:“来,先穿上我的衣服。”
“那个……不用了宗哥,我不冷。”
宗磊真是好心肠,内敛细腻,对乔立山一定是无微不至的体贴,怪不得乔立山天天一脸的幸福状。
“赶紧穿上,别再冻坏了,我还指着你呢,你要是有个好歹,谁给乔立山开车啊。”
这话还真让人无法拒绝,拿过宗磊的衣服穿上,这是一件两袖是黑色,身体是红色带图案的夹克,样子很特别,我从没见过有第二个人穿。
“宗哥,你这衣服还挺新颖,与众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