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侦探物语-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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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突然用手扯住多香子的头发，大力甩向前去，多香子痛叫出声。车子倏地停下，车门打开，多香子被推下车，滚到路旁的她望着车子绝尘而去。　



「死婊子，以为自己是甚么？我最讨厌女人…嘻…把…杀虫水…洒在身上了…嘻…」　



男人本还一脸扫兴，但想起稻叶的话，忍不住又笑起来。　



「大哥，要把那孩子抓回来吗？」关口问。　



「开玩笑，你知道他是谁吗？」男人一脸笑意。　



「他是？」　



「他只是个孩子，可他老哥是个极不好惹的人，以后我们还要小心些哩。」男人兴味盎然地说：「不过他长得真的很可爱，而且十分有趣，看到我居然一点都不怕。」　



相比起街上行人的畏惧和忌讳目光，稻叶那种把自己当大哥哥看的态度，令男人感到十分新鲜。　



其实他最讨厌女人擦香水，偏她们总以为擦了点香水便会魅力大增，穿件布料极少的所谓性感内衣，在自己面前搔首弄姿。自己身旁尽是这种女子，像刚才那孩子般清淡秀雅的人，他真的甚少遇到：「小松崎…老哥像头怪物，弟弟却像朵娇柔的小白花，有趣！」　



平治车直驶银座的商业区，在一幢名叫「清源不动产」的公司门前停下。男人在人群簇拥下进入公司。　



18　



平安夜终于来临，但所谓有人快乐有人愁，本来应该普天同庆的日子，稻叶和孝太郎的遭遇却是差天共地。　



哲也带了稻叶到法国餐厅进餐，送上礼物，然后去游乐园玩。哲也知道稻叶对悦子的事心存芥蒂，加上新年快到，他不但工作忙，应酬和拜会高层一定令他经常外出，到时可能连陪稻叶吃顿新年饭也不行，故现在有空，他便尽量抽时间陪他。　



那晚稻叶虽然有点累，但却笑得很开心，他很喜欢哲也送的鱼杆，而最令哲也意想不到的，是他还收到稻叶的礼物。哲也有点出奇，他向来不准稻叶出外，他是甚么时候买东西的了？　



哲也急不及待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条浅杏色的颈巾，那颈巾的针步松紧不一，相当难看，一看便知是手织的。　



「那个…哥哥…那是…我织的…」稻叶腼腆地说：「我真没用，无论中川小姐怎么教，我都学不懂，越心急越弄不好，结果一塌糊涂。」　



「稻叶！」哲也觉得很窝心，但也很心痛，难怪稻叶这两天好象睡眠不足，精神欠佳，原来就是为了赶织颈巾。　



「无论你送甚么给我，我也会喜欢的，其实只要你身体健康，我就心满意足了！」　



「哥哥！」　



「哥哥一直没时间多陪你，新年时我会更忙，到时稻叶不要生气好不好？」哲也先报案。　



「嗯！」稻叶轻轻点头，柔声问：「那我去警署找哥哥行不行？」　



去年送生日蛋糕到警署，结果被哲也撵走的事，稻叶记忆犹新，故才会怯怯地问道。　



「可以，但你和中川坐出租车来，上车前先打电话给我，说明车牌和司机的姓名，我会派人在门口等你们。」　



别人听了，大概会觉得太小心了吧，但自从黑川事件后，哲也心中阴霾难除，不这样他根本不放心。　



「那说定了，我要煮红豆饭给你吃！」　



哲也搂着稻叶，轻轻说了句Merry　Christmas，然后才和他回家。　



结果稻叶在新年时真的煮了红豆饭给哲也吃，虽然哲也新年期间真的忙得没几个小时在家，但比起以住几年，今年圣诞和新年可说过得充实而愉快，稻叶已十分满意了。　



稻叶过得称心如意，但孝太郎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失业后一直不敢告诉家人，但除夕将至，到时一定要回家。　



他初出茅芦，收入不多，都没有多少钱给家里，原本储了点钱，新年时打算给妈妈过年，可惜那点钱已给用光。　



孝太郎不想两手空空回家拜年，由于刚好圣诞，加上年尾将至，各个地方都等人用。于是，孝太郎晚上去餐厅打临时工，早上则扮圣诞老人，还特地到筑地鱼市场帮一个旧同学做替工，辛辛苦苦攒了点钱，才能在新年时回家。　



结果他不但没有圣诞餐吃，更要工作至三更半夜，每思及此，他便恨　



不得一刀宰了那混蛋，那没良心的大色狼！　



孝太郎在老家吃了年夜饭，之后便要立即回自己的住处。他真的很想留下来，若他只是个普通上班族，便可说句放年假而留在家中，可惜他是警察，新年也要上班，不能用这作为借口，只好百般不愿地回去。　



可惜孝太郎没有预知能力，要是他知道将要发生的事，他一定会嫌一刀杀了上杉只会便宜了他哩！　



19　



由于悦子一直在外地读书，日本方面可能没甚么好查，故上杉也托了美国的朋友帮忙，五天后他收到回音时简直想笑出来，他的计划一石二鸟，本来已妙不可言，现在简直是如有神助，原来世上真的有那么巧合的事。　



他调查藤崎悦子的时候，发现她在美国的生活相当放荡，换男友如衣服，真是人不可以貌相，最不得了的是她在相亲后竟真的找征信社调查稻叶，大概是感受到他的敌意，故想查一下未来小叔子的喜好，希望知己知彼吧！　



哲也绝对会敌视那个不知名的委托人，而且会无所不用其极地把这人揪出来，他求哲也帮忙，原本是打算瞎诌一通，蒙混过去，但那女人既然真的去查，那就顺水推舟，告诉哲也委托人的提示是女人！　



上杉幻想当他查出那人是悦子时，肯定会发飚吧！其实他深知稻叶是哲也的命根，那女人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希望，只是顾虑到稻叶的自卑心态，怕他会临阵畏缩，这才帮他一把的，而不过顺手一挥，就给稻叶扫除了一个障碍，上杉自己也觉得很神奇。　



他一方面收紧罗网，让孝太郎失去工作，另一方面又在哲也面前撒下鱼饵，说有人调查稻叶，哲也吓得面色一变的模样，上杉想起也好笑。之后，他又教唆稻叶主动献身，引诱哲也，稻叶大概会接受他的建议。　



想想如果自己是哲也会怎做呢？肯定把稻叶捧在手上，不分昼夜盯着看，唯恐有失吧。到时只要稻叶发动攻击，哲也一定无路可逃，束手待毙。　



这做法实在不错，既撕破哲也的假道学面具，又帮了稻叶，既然稻叶和哲也凑成一对，太郎只能死心，乖乖臣服在自己「棒」下。　



「呵呵呵…」虽然上杉不信神，但此刻他也觉得上帝对他实在不错：「太郎啊，这是天意哩！连上天也注定我们一定要在一起！」　



上杉拿起小背囊，然后开车和哲也会合，作他的「最后一击」。　



20　



不经不觉，孝太郎赋闲在家已个半月，他高中毕业，学历不高，能考入警队，当一辈子公务员已属幸运，可惜他被「奸人」所害，饭碗被打破，他不敢告诉家人，在积蓄不多的情况下，已濒临弹尽粮绝。　



最惨的还是自那天以后，他一直心惊胆战，怕上杉又会来找他麻烦，除了买吃的和到职业介绍所外，他连街也不敢上。　



心情郁卒的他像鱼蛋卷一样，用被将自己卷着，可惜无论何时，上杉那头色狼的笑容总是不断在脑海中出现。　



以前孝太郎闲来无事便会想起阿叶，但现在却只想到上杉，就算特意去想阿叶，但不知为何，那恶魔的裸体总会在眼前出现。被男人上了还不止，而且曾数度到达高潮，为此，孝太郎羞惭得无法抬头。　



孝太郎没精打采地爬起床，虽然心情欠佳，但肚子仍然咕咕作响，不断提醒他是午饭时间了。在失业兼失身双重打击下，仍然那么有胃口，孝太郎不禁为自己的本能感到悲哀。　



他胡乱披上件衣服，正想去煮泡面吃，电话铃声便响起，他有气无力地拿起电话，竟是妈妈的声音：「小孝，你有好一阵子没回家吃饭了，有空应该回家看看啊，你今晚回来吃饭可好？」　



孝太郎一听到妈妈的声音，已感触得想落泪，他不是不想回家，而是不知怎样面对家人，他们不知儿子已「惨遭不幸」，更不知自己已「呈辞」哩！　



「好，我今晚回来！」　



已经逃避了那么久，所谓丑妇终要见家翁，孝太郎决定回家，把辞职一事交代交代，就说自己怕血，无法继续当警察算了。　



孝太郎就抱着必死的决心，踏上回家之途。　



21　



孝太郎的本家位于东京都外围北守市的国民住宅，父亲广明是个推销员，母亲津实是个家庭主妇，他有二个兄长及一个姊姊，全部已婚，还有一个刚升读高中的妹妹里绪。　



广明已五十六岁，有糖尿病和血压高的问题，身体不太好。广明性情憨直，忠厚老实，津实常说孝太郎像足了他，事实上，父子俩虽年纪差一大截，但感情相当要好。　



眼见父亲年老多病，奔波劳碌，但收入却不多，孝太郎着实难过。他暗忖读书成绩一般，即使有钱读大学，但也不可能考入好学校，为免家人增加负担，孝太郎毅然放弃学业。　



他看上当警察收入稳定，一定不会失业，故一毕业便立即投考，只求减轻家庭负担，让父母可早日安享晚年。　



孝太郎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把家用交给津实时的情况，父母担心他没钱用，硬是不肯把钱收下，『只有十万元嘛！』他故作无所谓地说，但其实大家心理明白，那是他省吃俭用储下的，毕竟他的月薪只有十五万元。　



可是，这一切都已是明日黄花了。　



孝太郎踏足这个熟悉不过社区，感到异常的亲切，那小街仍是那样宁静，那一排排白杨树还是老样子，连小杂货店老板娘的叫卖声也和以前一样，紧张和不安的心情立时放松。　



神奈家有准时七点吃晚饭的习惯，孝太郎虽然六点已到北守，但却不想立即回去，反而到附近逛了一圈，七点时才返到家门前。　



孝太郎用自己的锁匙把门打开，叫了一声我回来了，但抬头一看，却立时愣住。　



不但父母妹妹，连孝太郎的同学邻居都在，大家挤在那窄小的玄关，一看孝太郎开门便向他撒纸碎，还大声欢呼！　



「小孝，妈妈太高兴了，你那么有出息…」孝太郎的母亲津实哭着说。　



「孝太郎，好厉害啊！真有你的！我们特别为你开庆祝会！」　



「小孝，你小时候还那么顽皮哩…」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簇拥着孝太郎进屋去，孝太郎如堕五里雾中，甫一进屋，竟赫然发现恶魔上杉竟在屋内，还笑地看着他。　



「啊！？你怎会在这儿？」孝太郎又惊又怒。　



「小孝，你怎么这么没礼貌，见到前辈还大呼小叫的，上杉先生不能来吗？你以后多向上杉先生讨教，要虚心学习，不能怕吃苦，人家可是名记者！更难得的是读卖新闻居然肯用你这种高中生，真是祖宗积德！」广明语气严肃，但脸上却尽是笑意。　



孝太郎惊愕得无法出声，只能呆看着上杉。　



「世伯太过奖了，小孝他最耐『操』，即使『干』通宵他也捱得住，这种好男孩真是少有，我会『珍惜』他、『疼爱』他，就算他不听话，我也会用我的『巨棒』好好『调教』他，绝不辜负世伯的厚望。」　



广明听毕呵呵而笑，孝太郎则眼前发黑，差点晕倒，就算没真的晕倒，刚才的话句句有骨，大概也会被嗝死吧　



22　



孝太郎在「庆祝」会期间才逐渐搞清状况，原来上杉和哲也昨晚到访，一个是现任刑侦局副局长，一个是读卖新闻的金牌记者，两人都在黑川案中上过电视见过报，货真价实，唬得这班没见过世面的小巿民一愣一愣的。　



其实发言的人主要是上杉，哲也只是陪坐，算是到来多谢孝太郎救了弟弟，但大家都被哲也英俊的外表和高高在上的地位所迷，根本没发现这点。　



上杉在孝太郎父母及一众邻居面前大夸孝太郎，说他在黑川案中表现神勇，充份表现了胆色和勇气，又说以他的判断力和行动力，当警员实在太浪费了。　



跟着上杉还痛诋日本的警政制度，说门户之见过重，只重学历考试，埋没了孝太郎这种人材。上杉能言善道，加上孝太郎的父母知道儿子学历低微，没人事没背景，根本不可能有出头之日，闻言当然大点其头。　



最后上杉使出撒手锏，谎称孝太郎获读卖新闻挖角，担任他的特别助理，孝太郎已辞了警员一职，只是不知该怎样和家人讲。　



读卖新闻是日本名报社，与朝日新闻齐名，作风大胆，敢于批评政府，谠笔直书，向受读者敬重，入其门槛的都是名大学的学生，孝太郎的父母和邻居当然为他高兴。上杉还建议辨个庆祝会，慰劳一下孝太郎，大家也欣然参加，结果孝太郎就这样出席了为他而设的庆祝会！　



庆祝会开到十一点才结束，曲终人散，孝太郎正想帮忙收拾东西，津实便说：「不用了，你和上杉先生回去吧，太晚就不好了。」　



「对啊，我们回家吧！」上杉亲切地说。　



「我们？」孝太郎惊问。　



「你这孩子真是的，你忘了舅舅三月就回来休假吗？而且你是上杉先生的助理，住在他家才能随时跟他办事，这不是太好了吗？」　



『哪里好了！！！』　



孝太郎心中惨呼，但又无法反驳，他总不能说你儿子被男人强暴，继而遭陷害失业，而元凶正是这位可敬的前辈吧。　



「我的东西还在舅舅处！」　



「现在太晚了，你先跟我回家，改天我再帮你搬东西过来。」　



「就那么办吧，真是谢谢上杉先生你了。」广明笑道。　



「走吧！」上杉连拖带拉把孝太郎押走，末了还在他耳边说：「回去我们还『有事办』哩！」　



孝太郎百般无奈，被上杉硬拖出屋，他本就不太坚强，现在眼角更闪出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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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太郎随上杉返回青山的公寓时，已是十二点了。想起那天自己不知好歹，竟和上杉喝酒，结果酒醉失身，在这儿受尽上杉凌辱，孝太郎便感到极度后悔。　



他以为上杉玩过就是了，谁知这恶魔心黑手辣，想出登门做秀这种把戏，眼见父母高兴得落泪，孝太郎真的没勇气揭穿真相，当时不说，以后就更没可能说，现在的他已完全落入上杉手中，想起将来要过那种叫天不应，叫地不闻的生活，孝太郎真的很想哭！　



「太郎，别呆站着，快去洗个澡，然后去睡吧！」　



上杉一副没事人的态度叫孝太郎愤怒不已，他两个多月前才在这儿侵犯了他哩。但孝太郎没胆回嘴，他怕！上杉这人有多恐怖，他已经隐约知道，以后同吃同住，首要工作是保住贞操，口舌之争对孝太郎来说已不再重要了。　



「是，上杉前辈，我以后会好好跟你学习，请多多指教！」　



孝太郎正经八百地说完那些门面话，然后便飞快地进入浴室，上杉脸上泛起笑容来：「想跟我划清界线？门都没有！你跑不掉的，我可爱的太郎！看我怎样慢慢炮制你吧！」　



上杉打开电话录音，发现哲也已打了几次电话来，便即覆电话给他。　



『喂，小松崎家！』　



「你还未睡啊？找我有甚么事吗？」　



『你奸计得逞了吧？』　



「还顺利啦！」　



『提示呢？』　



「你不用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