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侦探物语-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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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杉捱揍，孝太郎尖叫出声，并用力把那人撞开，两人慌忙走避，见路便跑。
幸好新宿西署及时派人增援，这才阻止了一场厮杀。上杉和孝太郎边避边逃，勉强躲到横巷中。
「你没事吧？」孝太郎吓得面色发白，双脚发颤，但还是立即询问上杉的情况。
「太郎…」上杉突然一把抱住孝太郎：「你这儍瓜，你跟着我找死啊？你看你，连脸都被打伤了。」
「你才是儍瓜！刚才你干吗帮我挡呢？你没事吧？骨头有没有断掉？都是我不好…」
孝太郎一脸难过，刚才千钧一发，要不是上杉举手挡格，他必定脑袋开花。
「不，我答应过你的父母要好好照顾你的，我可是讲信用的啊！」
「可是，我是你的助手，才不会有事跑掉！你痛不痛啦？要不要上医院？」
「一…一模一样…」上杉喃喃道：「我早就知道，我的太郎一定会回来！」
「你说甚么？我听不清楚。」现场相当嘈吵，孝太郎根本听不清楚上杉在说甚么。
「走吧！拍！」上杉放开孝太郎，以爽朗的声音说：「我们还要采访，否则明天读者就不会知道今天发生这么大件事了。」
『拍…』
孝太郎心中泛起一股温暖的感觉，这是他在工作上第一次得到平等看待，这句普通不过的话对孝太郎来说，实在义意重大，孝太郎不禁眼眶一红。
歌舞伎町黑帮群殴事件成了翌日的头条新闻，由于第一时间赶到，故上杉得以为读卖新闻拍下好些独家相片，两人还因此获得上层表扬。
经此一役，孝太郎不但体会到记者职责的重要性，而上杉果断勇敢的性格亦令他留下深刻印象。
上杉救了他，所谓一报还一报，那次的事…算了吧。至此，孝太郎才真正把那件事忘记。
虽然嘴中不认，但不知不觉间，孝太郎已慢慢对上杉改观。上杉工作时的认真投入深深感动了他，他钦佩上杉的专业精神，而且上杉判断力强，反应利落，处事果敢，这些都是孝太郎所欠缺的。孝太郎不得不承认，专注于工作的上杉不但外形英俊，连骨子里都散发着帅气。
36
「喂，小松崎家。」刚巧在客厅的哲也接电话。
「你是哲也吗？我是悦子！」
自从得知神秘人是藤崎悦子后，哲也已有两个星期没有和她联络了。其实除了因为弟弟迟到而请她吃过一次饭外，一直以来，都是悦子主动找人，哲也被动应约。
悦子不介意主动出击，可是最近完全失去联络，她也开始察觉事有跷蹊。悦子曾多次致电西署找哲也，但都被秘书香西挡驾。事实上，哲也已明令凡藤崎悦子打来的电话，一律不听。
她也试过亲自到警署找人，但哲也避而不见，结果无功而还。
悦子碰了几次钉，在毫无办法下只好打电话到小松崎家去。她以前从未试过打电话到哲也家，这样低调是因为她直觉觉得稻叶并不喜欢自己，若打过去的电话被稻叶接到，他说不定会阻挠兄长和自己交住。
鉴于形势比人弱，她决定先打好基础，让哲也和自己培养出一定感情，这才迫稻叶接受现实。
但这次不同，眼看明明快要到手的如意郎君突然飞走，她在无计可施下只好破戒致电小松崎家。
「藤崎小姐吗？」
哲也淡然响应，他早就猜到悦子会打电话来，只是迟早问题，故一点也不惊讶。
「我们很久没见了，最近很忙吗？」悦子听出哲也的冷淡，但仍装聋。
「差不多吧。」
「我最近可忙死了，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幸好工作已告一段落，我也终于可以轻松一下了。」
「是吗？」
「星期五晚维也纳交响乐团在国立音乐厅举行演奏会，我朋友送了两张票给我，要一起去吗？」
「抱歉，我没空。」
「不要紧，那你周末有空吗？我想约樋口伯伯一起吃饭。」
来了！终于祭出樋口这面大旗了吗？哲也心中冷笑：「我看还是算了，反正就算你请了日皇来我也没兴趣！」
「等一下！」听出哲也想挂断的悦子大叫：「我究竟做错了甚么？你为何要甩掉我？」
「是我听错了吗？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交往，甚么甩掉不甩掉的？」
悦子哑然，哲也确实一开始已说明只是交个朋友看看，而自己也爽快答应了。
「就算是朋友，你也太冷淡了吧？」悦子垂死挣扎。
「朋友？我的朋友可不会找侦信社查我的家事！」
悦子心中一凛，他是怎么知道的？
「既然你找人查我，我也当然不吃亏啰，只是我没想到那你那份报告的内容会那样多姿多采！」
「哲也，我…」悦子心虚。
「没事了吗？那就好，樋口伯伯那边我会解释的，我不是个大嘴巴的人，你可以放心！」
哲也说完便挂断，听着电话中的嘟嘟声，悦子惘然，究竟是甚么地方出错呢？只怕她到死那天也想不到，一个无聊人的几句诳语，竟会破坏了她的大好姻缘哩。
37
孝太郎的工作渐入佳境，他之所以极速适应环境，上杉真是功不可。他在报社地位超然，人人赏脸三分，孝太郎因而捡了不少便宜。
由于有上杉照顾，故尽管孝太郎的收入少了，但给津实的家用反而比以前多。神奈家家境清贫，广明年事已高，当推销员的收入一年比一年少，幸有孝太郎的补贴，令家计宽松不少，津实为此对上杉感激零涕。
为了报答上杉的知遇之恩，孝太郎决定摒弃前嫌，努力工作，无论上杉要求他做甚么，他也努力去做。
孝太郎的心境大变，其实上杉也不遑多让，那天孝太郎打碎的清水烧是『太郎』的遗物，但上杉事后竟无法生他的气。
上杉对『太郎』的遗物一直很紧张，可孝太郎把最重要的清水烧打破，但除了那一瞬间的怒火外，过后他竟能平静面对，上杉本人也觉得不可思议。
那几天孝太郎一直无精打采，垂头丧气的样子，上杉看在眼中，竟感到丝丝怜惜。孝太郎那副想对自己说甚么但又不敢说的可怜模样，都叫他觉得不忍，最终他还是原谅了孝太郎。
加上新宿械斗事件，他对孝太郎的好感与日俱增，那种奇妙的感觉不断在胸中滋长、发酵，上杉甚至想过，这会不会就是恋爱。
上杉边出尽法宝讨好孝太郎，边狂吃豆腐，明眼人一看就知是啥回事了，可孝太郎仍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上杉不禁顿足搥胸，为之气结。哲也曾嘲笑上杉「一心向明月，明月照沟渠」，还说要擦亮眼睛，好好看这场「义犬报恩」的戏码。
上杉恨得牙痒痒的，但却无法反驳。难道自己的忍耐和牺牲全都白费？那是不是要改变策略呢？上杉开始苦思这个问题。
这天，孝太郎陪上杉去访问社会党的主席土井，自入行以来，孝太郎主要跑社会新闻，会见政治领袖还是第一次，心中不免紧张。
两人在东京霞关的社会党总部采访，工作完毕后上杉便带孝太郎到附近的餐厅用餐，岂料上杉却在附近碰到旧相好。
「阿刚！」
一个二十来岁的漂亮女孩把刚想进餐厅的上杉叫住，孝太郎看真一点，不得了，那是女歌星矢井真瞳！矢井和一般偶像派歌手不同，是个有实力的创作歌手，深受年轻乐迷欢迎。
矢井一见上杉便如蚁附膻，也不管在大街上，竟一把搂住：「你这个没良心的臭家伙，你说！你有多久没有找人家了？」
「啧，我的小潼潼，我也很想你啊，只是最近太忙，根本没有时间！」
「你居然把胡子刮掉了？」
「不是你说刮掉会好点的吗？这样你满意了吧？」
「哼，你甚么时候管过我的心意了，我说呢…你心里根本没有我！」
「怎么会，我爱死了你！快给我一个kiss！」
矢口依言送上香吻，两人旁若无人，不断打情骂悄，看得孝太郎怒从心中起，现在还在工作嘛，居然玩忽职守，实在太可恨了。孝太郎越想越气，全身都散发着烧柴时的劈啪声。
两人「纠缠」了超过十五钟才分手，孝太郎一言不发地率先冲进餐厅。
「太郎，这儿的牛柳很好吃，要不要试试？」
从就座起孝太郎就一直盯着餐牌看，上杉的话他完全当作耳边风。
「喂，太郎？」
「我不吃！」
孝太郎一向食欲旺盛，如果他不是口黑脸黑，上杉还以为他是不是生病。
「那吃鱼如何？」
孝太郎晦气地说：「鱼有甚么好吃，一阵腥味，只有变态才会喜欢！」
「你生甚么气啊？」
「我没生气！」
「你没生气？那餐牌快被你撕成两边了！」上杉笑吟吟地说。
「我说没生气就是没生气！」
孝太郎忍不住大叫，结果餐厅中的人都转过头来看着他，孝太郎自己也吓了一跳，他一言不发，拿起袋子便走。
「喂…」
孝太郎一阵风地冲了出去，上杉先是一愕，好一会才喃喃道：「这是吃醋吗？」
上杉满脸笑意，胃口大好的他叫了一客十三安士的和牛来吃，心想吃完牛排，说不定没几天就有「羊」排吃了，狼不是都吃羊的吗？
38
孝太郎用力推开餐厅的大门，心中余怒未消：「那可恶的混帐，成天就只懂勾三搭四，甚么给我一个kiss、甚么我爱你！全都是谎话！滥交的死色鬼，小心爱滋病！以后再跟我说甚么kiss的，我一巴掌就打烂那张臭脸！」
其实孝太郎也有想过上杉会不会想讨自己欢心，所以才装扮起来，虽然心中不认，但却是有点为此而开心。事实上，初认识上杉时他总是不修篇幅，但现在的他却变得非常注重仪容，经常以美男子的姿态出现。
孝太郎也曾疑惑，上杉对自己那么好，会不会真的有点看上自己，可是，那混帐女友那么多，真的会看上自己吗？想到这儿，孝太郎才记起自己这几个月来工作太忙，一直没有和阿叶联络！
「好，迟些工作稳定了点，我一定要买件名贵的礼物送给阿叶，然后和他成双成对！气死你这死色鬼！」
孝太郎喃喃自语，突然，肚子咕地叫了出来。刚才太生气了，一时忘了肚子饿。他拿出钱包，可惜薪金不多，大部份交了给津实，加上现在正是月底，他已没有多少钱可用了。
孝太郎好后悔，早知就狂吃一顿，让那大色狼为自己的可厌行为付上高昂的代价也好。
他走到街边的面档，吃了一碗叉烧拉面，以前有钱吃「立食面」已幸福得不得了，只觉那是人间美味，但同样的拉面现在竟变得难以入口，孝太郎不禁咋舌。
没法子，他这阵子一直跟着上杉，名符其实是吃他的住他的，上杉精于饮食，就算再忙，他总会让孝太郎吃到好东西，而且从来没向他要过一分钱，否则以他那点薪水，连立食面也吃不起。
孝太郎暗骂自己不该耽于逸乐，其实他不是没想过要付房租饭钱，可是父亲快将退休，妹妹才刚升读高中，他一直希望可以每个月给母亲一点家用，那怕只是一点点也好，如果付钱给上杉，那就不可能有余钱了。
「算了，反正那大色狼老欺负我，这就当作代价吧！」
孝太郎忽忽吃过面条，然后独自回去上杉家。
上杉是读卖新闻的突发新闻记者，但除了这个外，他还是编采部的特约记者，专门采访独家新闻，当中多涉及政治或者黑帮活动，有时甚至要私下进行调查，故有一定的危险性。
「正因为要出生入死，所以才想找你做搭档，你当过警察，非一般记者可比。」上杉讨好地说。
由于上杉悉心指导，而且同居以来两人一直相安无事，即使上杉有时会对他疯言疯语，但却再无其它越轨行为，孝太郎的戒备因而放松不少，并开始相信那次真的只是意外。
孝太郎对工作很投入，加上上杉甚有「江湖地位」，人家一听他是上杉的搭档，以前又当过警察，无不肃然起敬，孝太郎早就飘飘然，他开始觉得当记者也没甚么不好，总比天天被人讥笑为「菜鸟」强吧。
「太郎，自从黑川案后，社会对卖淫问题相当关注，我打算做一个专题报导，你面口比较生，我想你以零号的身份潜入集团，替我搜集消息。」上杉十分正经地说：「这件事有危险性，要是给揭发了，小则被人海扁一顿，大则会一命呜乎，你考虑一下吧，如果害怕我也不会勉强你，我会另外找人帮忙。」
「我不怕，有甚么好怕。」孝太郎拍胸口说。
「喂，我不是开玩笑的，我要你混入卖淫组织，搞不好会出人命的啊！」
「我知道了，我可是警员出身，这种事我比其它人胜任。」
经过个多月的自我膨胀后，孝太郎觉得自己与众不同，无所不能。而且上杉一直用心教他，他也希望有所回报，最重要的是他才加入报社不久，极需要干点成绩，建立地位。他暗自立誓，绝不会重蹈在西署时候的覆辙，他绝对要出人头地。
上杉再三要他想清楚，但孝太郎心意已决，上杉便带他去见主任江口。孝太郎情绪高涨，表示会尽最大的努力，完成任务。高层对他的积极态度十分赞赏，孝太郎当然又飘飘然了。
之后，上杉便对孝太郎说：「你由今晚起接受特训。」
「特训？」
「对，你要加入卖淫组织，连一点那方面知识都没有，不穿帮才怪！你在学堂受训时没提过这些吗？」
「当然有，那我们由今晚起接受特训吧，我会努力的！」
就这样，孝太郎负起卧底的任务，并开始接受上杉的特训。孝太郎很紧张，他根本不知要怎么做，要不要背切口、记暗号呢，自己记心性这么差，会不会做不来呢？
怀着忐忑的心情，终于捱到晚上，两人采访了一宗车祸后才回到家中，上杉临出报社时还吃了点东西，孝太郎却自午餐以来一直没有东西到肚，只是他心情紧张，才不觉得饿。
上杉笑着地将孝太郎带到沙发，然后将酒吧内的酒统统搬到小几上：「好了，我们争取时间，首先教你有关酒的知识。」
「酒吗？」
「嗯，那种地方除了零号就是酒了！要在那儿混不单要懂得喝酒，还要懂得分辨酒的种类。」
零号这个词，孝太郎是第二次听到了，那是像特务零零七之类的编号吗？他想问清楚，但因为不想显得无知，于是硬生生把想说的话吞回肚子。
「喏，一般色情场所最常喝的酒有威士忌，威士忌的产地很多，德国甚至美国都有出产，但以苏格兰的最好。」
上杉熟练地由柜中取出一支外国酒，并在杯中倒出半公分的酒来。
「你喝一点试试味道。」
孝太郎服从地拿起酒杯，由于杯中的酒极少，孝太郎半口已喝掉。比起甚么龙舌兰酒，威士忌酒香醇顺喉多了。
「怎样？」
「没甚么大不了！」孝太郎神气地说，大有今非昔比的意味。
「好！」
上杉眼中现出赞赏之色，孝太郎更得意了。
「除了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