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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剪画-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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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我对你问心无愧。”
  
  上爻说完拿起外套,边往外走边说:“或许我说什么都是多余,没有的事我从来不怕别人多说。”
  
  “你只求自己问心无愧,但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靖华喊住上爻,尽量的和和气气的对他问道:“爻爻,我现在一无所有,不是你我什么也不是。可我不知道,你到底身处怎样的境地,我想了解你关心你,而我现在觉得自己完全在你的世界之外,这个屋里所有人都比我还了解现在的你。”
  
  “以前我不会这样婆婆妈妈的求着你,现在我不能不说出来,我觉得自己离你很远。”靖华自嘲道:“我在这里,连走出去都不行。是我太贪念我们的过去,而你的愤怒和指责,我真的很陌生,你不是那个善良天真的上爻,可我还是过去的靖华。爻爻我会害怕,怕你有一天终会看穿我,那时我算什么?”
  
  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连番的对问让靖华心里一团糟,他觉得自己就算没傻也和傻子没区别了,上爻变得让他越来越陌生,他在他身上再难找到当年柔弱乖巧的样子,他不把上爻当弱者,不过心里总是记挂着那个笑容温柔剔透的上爻。
  
  自打清醒过来,面对着上爻的狠厉他却连知道他这些年经历的权力也没有,三番四次的追问,上爻都避重就轻的回答,上爻总问着过去的事,难道他都为他疯了傻了也还不能让他安心,那他到底还需要怎样的答案,而靖华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等待着上爻给他什么答案。
  
  他们一个看不穿过去,一个弄不清现在,而面对将来,要支撑他们走过去的必定不能是单薄的情爱,容颜会老,誓言也能成殇,这流失的岁月里,消磨掉的究竟是他们的什么,而未来,又该如何去争取。
  
  上爻转过身遥望着靖华,他的目光不再那么尖锐和阴沉,只是充满着无可奈何和身不由己,“你现在有多怕,当年我就有多怕,你不能信任我,原因也无外乎是我还没有让你放心,你没错,靖华,是我做的不够好,我会努力不再让你害怕,可是在此之前你要答应我,照顾好你自己,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平平安安。”
  
  说罢上爻转身离开,只留给靖华一个果决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宋帧(下)

  上爻骑着马悠哉的跟在宋帧身侧,说到上爻这骑马的功夫还是他这个傲慢的六哥手把手教的,可惜宋帧这几年性格越变越离谱,普通人和他无法沟通,外人都说宋六少是宋司令最讨厌的儿子。
  
  宋帧是宋应山捡来的,从小就不咸不淡的养着,许多人都以为宋应山是真打算养个儿子了,结果宋帧十八岁那年宋应山把他给j□j了,虽然对男人用j□j这个词不妥,不过这词说他们是再恰当不过,听宋乐苒说那夜宋帧哭着求饶叫的嗓子都要破。
  
  自宋应山把这个儿子j□j了之后,宋帧就性情大变,从前他斯文爱好诗书礼仪,可从上了宋应山的床后就变得格外的尖锐,他把宋应山当仇人看待,宋应山也对他越发冷酷,在床上把他往死里整,有次宋应山差点把宋帧给干死,还好宋家的大儿子宋杰发觉了宋帧出事了请了医生过去看,要不然宋帧的命就交待在宋应山j□j。
  
  最初到广州时,上爻很怕生,宋乐苒不正经,总喜欢对他动手动脚,上爻为此和他打起架来。
  
  宋帧那时还没有现在这样自甘堕落,他读书读的多,从小自觉比别人高一等,不爱和其他兄弟闹,更是对宋应山的作风深恶痛绝。
  
  但他偏偏稀罕着上爻,哪怕上爻全身都是刺,也对上爻十分照顾,好吃好喝的好玩的总记得有上爻的份,日子一久,他们也亲近了,但一切就从上爻第一次杀人开始就变了。
  
  上爻随从宋应山到部队去唱戏,伪装成戏班子里的花旦唱完戏陪床,夜里他趁独处时刺杀了军长,但逃走的时候差点被人打死。逃回到宋家后宋应山看他虚弱,对他百般宠爱,日日在他屋里不出去,仆人们和其他兄弟都以为上爻被宋应山睡了,纷纷疏离敬而远之,宋帧也为此和他成了仇敌一般,见面就是吵架,最初上爻念在兄弟之情忍耐宋帧的脾气,可后来宋帧险些害死上爻,上爻也就和他彻底撕破脸。
  
  “阜城不大。”宋帧漫不经心的开口,上爻四处张望了一下,颌首道:“屁小点。”
  
  宋帧听上爻说话如此粗鲁,淡淡一笑,上爻看他笑的古怪,也不多说话。
  
  “九弟在阜城这么久,难不成真是为了和傻子谈情说爱?冯砚没把你怎么样吧。”
  
  上爻闻言嗤笑,“胳膊腿都在,你以为他还能做什么。”
  
  “那就好,我就怕他把你怎么着了,干爹一时冲动,为你做出过分的事,那你就是罪人了。”宋帧风淡云轻道:“冯砚虽然是个莽夫,但强龙不压地头蛇,干爹毕竟是南方人,在这里和他打仗那就是吃了死亏。”
  
  “其中大义,我自然清楚,要不然我凭什么留在阜城。六哥,虽然你贴身在干爹身边,但你的枕边风还没吹到位,你要是真的乖乖的,干爹可要爱死你。”最后一句话,上爻是故意在宋帧耳边说的,宋帧听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剐了上爻。
  
  “你以为就你恶心宋应山那把老骨头,别老把自己美到天边,白骨精听说过没?你再修炼几年,非得成吃人的妖精不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再这样卖弄美色下去,迟早有天,你得死无葬身之地。”宋帧回以上爻一击,还嘲笑道:“再好看有什么用,爱着一个根本不懂情爱的傻子,发病了还以为他疼你不成,他再傻点,岂不是杀人都成了天经地义。”
  
  “六哥这几年沧桑了许多,恐怕是操多了心,正好前些日子有西洋的宝贝能修身养性,改明我送给你,你把脑袋弄的清楚明白,才不走黑路弯路。”上爻笑着拍拍宋帧的肩膀,亲热的说道:“六哥,你是聪明人,怎么就是想不透彻。”
  
  “我不透彻?你以为我像你那样没脑!”宋帧挥开上爻,扬起鞭子挥到上爻的马上,吼道:“你还真是让人忍无可忍!”
  
  上爻的马受惊,立刻腾起,几乎要上爻甩下马,上爻勒紧绳子,双腿夹紧马肚,在原地兜转几圈震住了马,与此同时,上爻一个鞭子抽过去,宋帧的马嘶叫一声,把宋帧给摔下了马,只见宋帧在地上抱着小腿翻来覆去,上爻便知大事不好,他弄伤了宋帧。
  
  抬着宋帧回到阜城公馆时,冯砚和宋应山还在一楼客厅里聊天,见上爻领着人把宋帧抬回来后,宋应山气的一巴掌要扇到上爻脸上,给冯砚拦的正着,他为着上爻说话,“宋司令,有什么话不能好好问,动手就不好了。”
  
  上爻不说话,一旁的人给解释了宋帧坠马后,宋应山立刻命人将宋帧搬到床上,还让人请医生过来,冯砚把上爻留在客厅里,问道:“你弄的?”
  
  上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推开房门进了屋里,宋帧躺在床上痛的汗流,宋应山在床边着急的不得了,几个长年跟随宋应山的人都劝说着宋应山医生马上过来,结果宋应山抬头见到上爻,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吼道:“你无法无天了,你六哥也敢动手,再纵容你几天,你岂不是要爬到我的头上来!”
  
  “是六哥先动的手,那么多双眼看着。”上爻看宋帧额头上全都是汗,走近些示弱道:“我也没想过闹到这样,干爹要罚要打悉听尊便。”
  
  宋应山白他一眼,冷哼道:“这次让你来阜城,你倒是翅膀硬了,目无尊长,做事莽撞。”
  
  这时,士兵领着医生走进屋子,宋应山连忙去接待医生,上爻看他一时半会也不会理睬自己了,便出门去侯着。
  
  冯砚在屋里是主人,宋家的事他从来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见到上爻从屋里灰头土脸的出来,他故作好人的走上前劝上爻,说就这点事,过了就过了。
  
  上爻坐在沙发上,不理会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的冯砚,沉默着不开口说话。冯砚见上爻记着昨夜的恨,对自己冷眼相待,笑道:“九少还在为昨夜生气?”
  
  上爻轻笑出声,“哪能,我要是没点意思,小段还能飞到床上去不成。”
  
  “唉,九少昨天走的冲动,小段……”冯砚提到小段重重的叹息一声,上爻看他装模作样,关心的问道:“昨夜让他平白受辱了,他人在哪里?”
  
  “九少有所不知,宋司令昨夜里,玩了小段。”冯砚轻声道,“人还在上头的屋里,身上都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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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段(上)

  上爻听着冯砚的话,连忙站起来道:“那我要去看看他,医生看了没有?”
  
  “看了,说他后面那处伤了,要卧床休息。”冯砚扬了扬下巴,示意上爻去楼上,“小段怕是想见九少,早上发烧还在念着九少的名字。”
  
  上爻闻言皱起眉头,神情颇为凝重,他转身上去二楼,走到门口时,他犹豫了一会才推门进去,房间里窗户紧闭,帘子都拉好了,白天也透不进光一般的阴沉。
  
  上爻走到床边,小段还睡着,平时总是生气勃勃的人这样忍着痛苦躺着,还真是有几分让人可怜,不过上爻也没多的感情,他推了推小段的肩膀,喊着:“小段。”
  
  小段微微睁开眼,嘴巴动了动,上爻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得和他沉默的对望着,忽然小段伸出手要拉上爻的手,上爻迅速抽回,小段只碰到上爻的指尖。
  
  “九少。”小段开口时,嗓子特别干,声音沉的像是一夜间老了好多岁,上爻拖着凳子坐到他身边,道:“再睡会。”
  
  “九少,这事怨不得别人,怪我自己。”小段低垂下眼,低落的说道:“九少肯定觉得我很脏。”
  
  “你要怪就该怪你的将军,是他在害你。”上爻平静道:“以后你怎么办?”
  
  “九少,我想留在你身边。”小段抬起眼,委屈的说:“我真的喜欢你,可军令难违,我不想害你。”
  
  “你是个好孩子,像你这个性子哪里能待在部队里,我劝你别跟着冯砚打仗了,你迟早会被他弄死。”上爻起身帮他弄被子,小段直直的看着上爻,哽咽道:“我想在你身边,我绝不会再乱来,九少,我喜欢你。”
  
  “你喜欢错了人,我早说过,我不是个能说真心话的人,等病好了,就自己找条明路。”上爻劝道,小段掀开被子伸手抱住上爻,哭着把脸埋在上爻怀里,他祈求着:“上爻,那天在阜城外,我第一眼在车里见到你就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我想待在你身边,我什么也不要,我不会再害你,我知道错了。”
  
  小段边哭着边说,双手牢牢的抱在上爻的腰间。
  
  上爻听着他如此祈求,脸上却是更为阴沉,他生硬的将小段从怀里推开,摔到床上,沉声道:“小段!”
  
  小段见上爻生气了,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错了,他睁大眼睛看着上爻,任由眼泪落下,上爻看着他脖子那处青紫交错的欢爱痕迹,放软语气:“除了靖华,谁碰我我都觉得恶心。”
  
  小段听得嘴唇打哆嗦,可他只是无声的哭着,上爻退后几步,道:“你这样不会有人心疼,一个男人要活的顶天立地别人才看得起,你越是软弱越是可怜自己,别人就会越发的厌恶你,你是个好孩子,但好孩子通常都是被人抛弃的,你别把自己看的太低贱,你还不至于到这一步。”
  
  小段摇着头,凄凉的说道:“上爻,你以为我对谁都是这样吗?是不是喜欢一个人就要被踩的毫无尊严。”
  
  “如果你觉得我说这番话让你没有尊严,那你就权当是自己瞎了眼,喜欢谁不好,喜欢宋上爻。送你一句话,戏子无情,婊子无义,千万不要喜欢会唱戏的人。”说完上爻后退转身。
  
  小段对着他的背影大笑道:“你不是无情,不过你是真的婊子!”
  
  上爻侧过脸冷哼一声,大步离开,上爻站在二楼走廊上,看着为宋帧的腿送着医生离开的宋应山,慢悠悠的下到一楼,宋应山送完医生发觉上爻从二楼下来,沉声道:“看那孩子去了?”
  
  上爻恭敬的站在他身侧,点头应道:“去看了一会,他为着昨夜的事生气,把我给轰出来了。”
  
  “是个漂亮的孩子。”宋应山似乎还在回味昨夜里的销魂蚀骨,他侧过脸问道:“他叫什么?”
  
  “段锦荣。”冯砚主动走到宋应山面前,抢着回答,“人称小段,九少恐怕也不知道小段的名字。”
  
  “段锦荣?”宋应山重复着念了一句,夸奖道:“好名字,和上爻一样,都是富贵的名。”
  
  冯砚轻笑着看上爻,道:“九少的命格是上等,小段比不上。”
  
  “命格也要天造人为,上爻从前也吃过许多苦,这阜城蚂蚁点大,闹事的人倒不小。”宋应山嗤笑道:“当初李震生倒是威风八面,和个戏院的打杂的也能杠上。”
  
  “李震生小鸡肚肠,不及宋司令宽宏大量,他已经被九少收拾,当年大仇得报,冯某人能这么快拿下阜城,也多亏九少相助。”
  
  “哈哈哈哈,哪里哪里,冯将军的话太生分,乐苒跑了之后我心有愧疚,上爻帮忙是该的,谁让他把乐苒惯的无法无天。”
  
  “唉,司令此言差矣,乐苒那性子就是娘胎里带出来的,谁能看着他一生一世,他这口刀子我就找他,不找别人。”冯砚大笑道,宋应山听到冯砚提到那刀子的事,也跟着笑,你笑我笑大家都笑,一片和乐融融。
  
  上爻听着他们二人相互卖着面子,表面上唱好戏,实际上不讲实在话。不过他倒是低估了宋应山的眼线,他和李震生的恩怨都能这么快传到宋应山那里,看来那人还是他亲近的人。
  
  “趁着今日冯将军在,不如咋们商量件事。”宋应山笑道。
  
  “但说无妨。”冯砚爽快道。
  
  “小段我是一见如故,他性子也像几年前的上爻,我啊想给上爻寻个弟弟,让他知道做哥哥的难处,别成天和他六哥横眉冷对,一点做弟弟的样子都没有。”
  
  冯砚稀罕道:“宋司令这是要罚九少不成,怕您舍不得!”
  
  “舍得!你把小段给我做儿子,我就让上爻带他打仗,到时候天南地北,我们是一家亲。”宋应山热闹的说道:“乐苒迟早都是你的,你怕他飞走不成。”
  
  “可乐苒还没到手,我再把小段送给您,这算盘不划算。”冯砚摆手拒道,宋应山打哈哈道:“我们这是两门亲,小段的事要是成的,就把他给上爻,比那个傻子让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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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段(下)

  “宋司令,昨夜里你还……”冯砚炸呼道,宋应山连忙喊道:“昨夜是昨夜,那前夜他不就是上爻的情人,这事成了,回到广州,他就是宋锦荣,绝对不让冯将军吃亏。”
  
  “干爹!”上爻站出来不悦道:“你别乱搭鸳鸯线,小段我就当是个小孩,我不喜欢他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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