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王妃 作者:酒见欢(晋江2012.06.22完结)-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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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落心思飘渺之下手上竟失了力,使得夜合的身子向后仰去,幸好她双腿盘在倾落腰上,又亏了倾落反应得快将夜合及时拉回来,只是“砰”地一下,两人的头相撞在一起。
“你故意的,你故意的……”
夜合吃痛,眼中又现出湿润,一手揉额头,一手去抓倾落的脸,发泄似的去咬他的脖颈。
倾落何曾见过这样泼辣的女子,落王府里的两位侧妃见了他都是礼数周全,即使是在闺房之中也无甚越礼行为,皆是柔顺如风,夜合醉酒发疯这一通,算是他有生以来所见过的最为不合体统的女子了,但他却也并不反感,只觉得她仍旧同孩童时一般,是个不怯不懦的丫头。
夜合自然不去管倾落的心思,更何况在她眼里抱着她的可不是倾落。
“好了,回去之后给你揉揉,用飞的么……”
倾落抱紧了怀里的人儿,说话间就跃至夜合楼上的房间,本想唤人来为她清洗一番,转念一想她这次北上根本没有带一个丫头来,这府里的女眷就只剩陆奶奶了,但陆奶奶年事已高,况该早已睡下,若是惊动了他人,于这丫头的名声并不好,虽然她注定是落王妃,但毕竟她还是个闺中女子,名声污不得半分,即使她自己对名声之类浑不在乎。
自衣橱中取了干净衣物来给她换上,倾落已有些疲累,怀里靠着个女人,且还是他未来的妻子,她醉得意识混沌,胡闹不已。肌肤相接处一人绷紧身体,一人仍旧手脚乱舞,倒不如来个双双醉倒得好。
夜合扒着倾落的臂膀不放手,脸深埋在他怀里,她偶尔呓语时喷出的热气散在他胸膛上,闹得他并不宁静。
“唔,你不睡?哦……是不是天纵门的事儿还没有办完,那就让天水他们去嘛,反正你得陪着我,我怕黑,我不要一个人……”
愈加攥紧了倾落的衣襟,夜合声调低迷,惺忪着双眼,挣扎着要与倾落平视,无奈不知是酒劲儿太旺还是别的缘由,力不从心,最终还是软倒在倾落怀里。
“喂,臧孑,我们,生个孩子吧,生个漂漂亮亮的孩子,然后我们就不会分开了,因为就算你舍得离开我,你也不会舍得离开宝宝的,对吧……”
卑微多于强势,此时的夜合只道她若能更乖巧一点儿,她的命运就会大不相同,她与臧孑便不用遭此厄运,生死不明,情深缘浅。
手脚并用地往倾落身上缠,夜合似乎找回了气力,一下将倾落推倒压在身下,口中低低地嘟囔着絮语。
“容儿乖,先睡……”
倾落心中澄亮,这小女人是发了狠要把她眼中的“臧孑”给留在身边,不管什么手段,不达目的誓不摆休。敢这么直白地拿身体赌感情,很少有女人,或者说是没有女人可以做到如此坦然,即使是勾栏瓦舍风月场所的女子,也是要看恩客的家世地位,将自己粉饰一番再迂回下手。
看看跨坐在他身上的夜合,倾落眉宇不平,伸手要将正在努力地把他身上衣物扒下来的女人拉下来,却不料夜合本就因衣物繁琐心头躁起,被倾落这么一拉火气爆发,手下使力的结果就是“嘶嘶”的布料破裂声。
“你看,我好厉害吧,呐,以后不许说我笨了哦……”
心意得逞,夜合眉开眼笑,扭了扭腰肢,兴奋地把一块被她蹂躏坏的布料扯到倾落面前似是邀功一般。
“好好……”
倾落口中虚应着,暗下瞅准时机就要把夜合揽下来,却不料夜合这些年来本能早已养成,下意识地就拦截住了倾落的动作,眸中不乏机警。
“我不要玩这个,你老是来试我的反应快不快,我都说了我可以应付我身边的人,没人伤得了我的。你说,你是不是又遇到别的女人了,你老是说不碰我是因为我还没有长大,那你喜欢那些老女人咯,癖好倒是挺特别!”
夜合话到最后不由动了气,皱了一张脸俯下/身紧贴上倾落的身子,被酒气扑面的倾落皱皱眉,他是不是对这个女人,太纵容了……
自回京路上遇上她并识破她身份,倾落心中好似多了些许微妙的东西,母妃在世时他因遵皇命在盛林苑读书,与母妃相聚的时日并不多,还记得有一日他得空到母妃的处所去请安,皇室规矩繁琐,皇子并不由生母抚养,母子感情表面上并不那么浓厚,或者只是情深而寡言,他随手拈了块儿桂花糖要递给母妃吃,母妃当时瞧了一眼桂花糖便笑意不止,引得他迷惑不已。
待他看清楚了手中桂花糖上的一排牙印子便有些微窘,羞恼之下他就要朝屋里的丫鬟撒脾气,却被母妃温言止住了。
母妃笑得温软,只说是展府的二夫人带了一岁多一点儿的小丫头来陪她,小丫头嗜好桂花糖,独个儿窝在一角把盘子里的桂花糖咬了个遍,以示独占为主。
倾落还记得母妃平日里虽也笑,但绝没有那么开怀,那耀眼的笑影让他不觉心头亮堂起来,但那次他却没有见着那古怪机灵的小丫头,他一直惦记着如果遇着了那妹妹,就把他最好的东西都给她,来换她替他陪着母妃,逗母妃常常开怀。
却不料他第一次见她时竟是去吊唁展家二夫人,她一脸泪花地抽噎,蜷缩着小身子躲避着奶娘的触碰,他心中不忍,伸手抱过向他扑过来的她,缓缓安抚着,那是他们最初的关联。
岁月荏苒如箭,经年不见,他们早已淡忘了彼此,但如宿命一般,终究还是相遇,甚至要一起摸索着母妃心中遗落的携手白头。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
☆、第二十五章 乱醉意情迷不知(2)
一个人最幸福的时候不是对这世界上一切烦恼懵懂无知,而是身处烦恼世事时可得一时安闲。
懵懂无知最年少,不可多得。一时安闲可剽取,难得糊涂。
如夜合这般,酒中飘逸,眼中心中皆是虚妄之景,也算是得一时超脱,补旧事之憾。
“你希望我什么都不懂,只呆在你身边陪你,可是你却走了,你不要天纵门,不要我,不要天水他们,可是你到底去哪里了……”
手中使了大力,夜合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倾落身上,哪里知道轻重,倾落只小心避过她重力动作,尽力不去惊扰她,一个女人的成长不尽然是扑蝶赏花之事可造就的,一个男人可以让一个女人蜕化成娉婷娇人儿,也可以让一个女人尖锐成箭,伤人更伤己。后一种状况不是倾落乐意在夜合身上看到的,毕竟她是他在这世上略略能显出轻暖的人了。
只是夜合在混沌间已将倾落上身的衣物扒了个干净,肆无忌惮地上下其手,让倾落甚是无奈,世人所说酒后乱性确然不是空穴来风,眼前就是个确凿的例子。
“念容听话……”
“我不是,我不是,展念容跟我一点儿干系都没有,我是区郁夜合,区郁夜合!臧孑你怎么也不晓得,还是你故意来气我,我不要当展念容,不要——”
倾落一句安抚让夜合突然激动起来,眸中微亮,倾落仍旧找不准掣肘不安分的夜合的法子,他哪里知道夜合这一身的力气非同寻常。
酒劲儿旺盛不退,夜合一番胡闹之下口干舌燥,浑浑噩噩地往倾落身上贴去,倾落无论是企图点穴还是手刀劈下,都被夜合迅疾拦下,这让倾落心中警醒,这个女人即使晕眩着也戒备周全,如她自己所说,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造就了现在的她,萦绕在她身上的故事想必不简单。
断了唤池宇池钧帮忙的念头,倾落抹去夜合脸颊上的一片湿凉,任由夜合缠绕上来,无来由地心疼怀里的小女人,情之一字,她该是吃了不少苦。
感受到倾落的接纳之意,夜合心中冒出欣喜,寻寻觅觅地吻上倾落的脖颈,细细地啃咬着,似埋怨似委屈,五年来在异世界的独立瞬间化为乌有,脑海中拥堵着旧日的甜蜜,当时只道是寻常,如今太渺茫太沧桑。
那一夜,不知是谁的指尖缭绕柔情,那一夜,不知是谁的唇角蓄满馨香,回望时,徒留暗香几缕,谁还记得谁的期冀满怀,谁又摩挲着谁的往事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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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醉酒又加一夜的乱情无眠,夜合早就沉睡,而倾落却愈加清醒。
手上替夜合掖好了被角,再看一眼她此时毫无防备的睡颜,倾落起身自行穿好了衣物,拿了室中梳妆台上一把透亮的玉梳慢慢梳理一头乌发,眼角忽而吊起,口中低声唤了一声“羽炎”。
羽炎仍旧是一贯的隐形存在,恭谨地行了礼,却不料倾落隔空一掌打得他后退不止。
“主子——”
“再多看她一眼,你这条命,本王便弃了。”
语中平淡几分,意味却沉郁阴鸷,倾落仍悠然梳理着乌发,好似方才并不是他出手伤了羽炎。
“属下明白!”
羽炎经受了这一掌,同倾落一般即时回复方才的存在,就像这一切都是注定要发生的,两人都已习惯了这样的相处。
“去查,天纵门,天水,还有,臧孑!”
“是!”
羽炎得令离去,如影飘渺。
倾落随手将乌发冠于顶,从衣橱中又拿了套干净衣服放在夜合枕边,伸手抚抚她疲惫的脸庞,眸中闪烁,顿了顿身形,轻吻在她额头,再看了她一眼便出了房间,随手掩上了房门。
池宇池钧早已侯在倾落房外,故而当倾落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两人心中难免生惑,池钧眼疾手快阻了要问出口的池宇,引了倾落洗漱一番。
“爷,方才溯州知州来递了帖子,说是要见您,属下让他先回了。”
池钧打发池宇去帮陆奶奶的忙,独个儿侍候倾落,事无巨细将一早的事儿都说与倾落听,到最后才道那溯州知州的求见。
倾落似在忖度什么,手上无意识地去端近在咫尺的茶盏,池钧见了赶紧上前将茶盏递送在他手中。
“池钧,你去将陆奶奶请来,记住,只请陆奶奶!”
池钧听倾落庄重腔调,再想想自家主子一早从楼上下来,而那楼上可只有一人住得,展家的四小姐!但主子为尊,守好本分,什么该说什么该问,他还是晓得的,再说主子也说过这展四小姐就是未来的落王妃,碎嘴最是要不得。
“知道了,爷。”
领命而去的池钧直奔之前陆奶奶的小楼,只见三个年轻人闹成一团,虎子缠着肉肉要学功夫,还闹着要跟随他家小姐,而池宇对肉肉看不惯不是一天的事儿了,两人对上,火花四溅,闹闹哄哄,而陆奶奶独个儿在楼中备着早上的吃食。
池钧说明了落王的意思,陆奶奶便应下了。头一次见着倾落,陆奶奶是想着积德行善,而这次则因落王乃是夜合带回的客人,再说看那落王领皇命北上,对展府不见得有什么恶意。
陆奶奶嘱咐虎子和池宇去将吃食摆上桌面,虎子嚷着要跟陆奶奶去玉之院,却被肉肉拦下了,说是他家小姐早上不喜有人扰她,否则要发脾气的,这才把虎子留下了,让池钧松下了一口气。
陆奶奶一路慢行随池钧进了玉之院,池钧被倾落下令在外守着,倾落迎了陆奶奶进去,形容丝毫不见皇室威严。
过了许久,倾落出了来,领了池钧往外走,吩咐池钧牵了马,两人直奔溯州知州府。
溯州知州吴一晨已过不惑之年,在溯州为官多年,清正不阿,溯州百姓多感恩于他。昨日一战,溯州上下一心并无大损,便多亏知州大人平日里种种防护措施周全。只是许多人都不知道,或者忘记了,这吴一晨乃是展飒多年前举荐的。
池钧拿了吴一晨的名帖便无阻碍地进了知州府,倾落走在前,刚走了几步就见一着官服的清瘦男人迎了上来。
“下官溯州知州吴一晨拜见落王爷!”
吴一晨跪拜在倾落脚下,口中呼声清亮。
“吴大人,本王来取寄存在你这儿的东西。”
倾落绕过身前的吴一晨往正厅直走,面上无波,一路上所见的奴仆却都是一身冷汗。
吴一晨坦然起身,跟上倾落的步伐,中间还记得揪了个小仆去沏茶。
“王爷要取东西只消吩咐小官一声即可,何以亲临敝府。再说这天下的东西,还有这天下的百姓不都是随王爷调遣么?”
倾落眸中微凉,看吴一晨明显过火的殷勤不由来了兴致。
“吴大人此言差矣,本王怎敢自居天下之主,莫不是吴大人近来钻研占卜之术,看透了其元大陆的大势,那本王的父皇,以及那些近邻的国主们该何以自处,还请吴大人指点一二……”
吴一晨一直躬身立着,恰在此时小仆端来了茶水,便亲自奉了杯茶给倾落,口中似是自嘲,“王爷说笑了,卑职勉居官位,能看懂什么呢,再说这世上有些事是没有道理可言的,下官愚昧。”
“有些事情是没有道理可言的,比如呢……”
倾落听了吴一晨的话,摇头失笑,手指摩挲着茶盏沿儿,心中暗忖,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不假,展飒这人清淡无味,他结交的那些人也都是如此,甚至展家的子女也是,只除了那个离经叛道的展四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
☆、第二十六章 乱醉意情迷不知(3)
吴一晨先前也曾听到有关落王爷的种种消息,但也只限于听说,至于谋面,那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也不在吴一晨的人生所想之内,他对于京都那些是是非非无甚兴趣,只愿窝在这溯州城平度一生。
“落王爷莫要调笑下官了,道理这种事,王爷心中岂止是明白,更是透彻,何须下官多嘴。”
倾落心中明白这吴一晨才能不输朝中高官,只是性情游弋,生就不拘之风,与展飒算是君子之交,若是要让他乖乖听命于他人,他很有可能就是扔了官帽逍遥自在。
“吴大人,本王前些日子让人存了些东西在溯州,今日来取,大人没有意见吧?”
“谨听王爷吩咐!”
“那吴大人随本王到监牢走一趟吧。”
吴一晨听了这话难免生惑,这监牢中能存的东西只有犯人,再说他是这溯州知州,落王若是要存什么东西,他没道理未觉察,亦或者是他这官位之下已经被人凿出缺口了。
可是当吴一晨随倾落自监牢走出,闯入明亮的阳光中时,他身心俱冷,这落王爷不再是仅仅存在于听说当中,而是切实地走到了他面前,以不可阻挡的气势。
“吴大人”,倾落在亮堂的光芒中笑得清冷,“本王取走了存在大人这里的偏见,又存下了对大人的信任,大人应该不会让本王失望吧?”
吴一晨直起身子,向倾落平视过去,“王爷,下官向来都是担不起大任的,只是此次王爷北上之事,下官愿尽心尽力,还望王爷不弃!”
“吴大人不必多礼,本王的眼光还可以,不至于识人不清,吴大人辛苦!”
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