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王妃 作者:酒见欢(晋江2012.06.22完结)-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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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她，她要是偷偷喝酒，就来告诉我，我收拾她！”
赵尔雅有些动怒，她气势汹汹，但这只是表象而已，她对女儿心疼得无以复加，眼看夜合难受，赵尔雅只会更难受。
“哎哟，娘，我好饿，你把吃的递给我，快。”
夜合头一次体会到传说中的唠叨神功，她赶紧投降，捧着赵尔雅递过来的浓汤不放。
“哪有姑娘家吃东西这样没有规矩，你慢些吃……”
赵尔雅与夜合都没有注意，她们俩已经磨合得与平凡母女没有什么两样了。
说话算数，这整整一天，赵尔雅什么都不干，就坐在夜合身边陪着她，若瓷则安静地在一边看书，弄得夜合十分无语。
后半晌过得飞快，至夜色初降，赵尔雅更是强硬表示今晚要睡在夜合房里，夜合干脆也不挣扎了，直接吩咐小美去拿被褥。
赵尔雅本意是要睡在软榻上的，但夜合坚持让她上床来，母女二人头一次共眠，赵尔雅不免有些紧张。
“怎么了？是不是冷？”
夜合轻声问向赵尔雅，赵尔雅侧过头看着她，“不冷，我只是没有想过，这辈子还能跟你睡在一张床上，离你这么近。”
“这很重要么？”
“等你做了娘，你就知道这种感觉了。我看着你的时候，就像看着自己一样。”
赵尔雅不知道夜合之前的事情，自然也就不知道夜合已无法育有自己的孩子。
“是么？”
“对啊，娘以前还太年轻，竟然丢下你，你就算永远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
“没有什么是不能被原谅的，因为人总会死去，人死如灯灭，一切都很空。”
夜合了然地笑着，但这种笑不该是她这种年纪该有的。
“你这么懂事，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现在每天想的就是好好照顾你，看你吃饭，看你睡觉，有这样与众不同的女儿，只可惜，我不能跟很多人分享我的开心，他们也不知道你的好……”
赵尔雅抚着夜合的长发，悄声细语跟夜合说着积聚许久的心里话，夜合也安安静静地听着，直至意识渐渐涣散，沉入睡眠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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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刚过正午，夜合鬼鬼祟祟地要出山庄，被赵尔雅逮了个正着。
赵尔雅强行把夜合抓回床前，“夜合，你怎么还是不听话，再大的事儿也大不过身体！”
“倾落邀我赏花。”
夜合狠狠点头，像是要确凿自己的话。
“在哪儿？赏什么花？”
赵尔雅有一丝动摇，她知道夜合跟倾落两人离多聚少，偶尔避过旁人见个面很不容易。
“不知道，他派人来接我。”
夜合十分规矩，等着赵尔雅放行。
“早点儿回来，谨慎行事，不要莽撞……”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
在赵尔雅的唠叨还没有发挥到极致的时候，夜合领着小美就不见了。
仍旧是三子驾车，走的是极为隐蔽的小路，这次没有花费太多时间。
夜合有些意外，宛倾落一般不会让她等，但她进去厢房却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或许是被什么事缠身，迟了一会儿吧，夜合如此想着，在椅子上坐下等倾落。
约莫盏茶时间，敲门声响起，夜合起身去应门，嘴边已经准备好要抱怨倾落的话，但一瞧门外的人，她愣了愣，不是倾落，是柳廉。
“柳廉？”
“王妃，是小的。”
柳廉低声应和，夜合闪身让他进去，她有些不明他的来意。
“王妃，小的听人说您来了，所以就来看看王妃有什么吩咐。”
看柳廉的样子，夜合眯了双眼，他不知道倾落要来？
“柳廉，你家王爷呢？”
“王爷？小的不知。”
柳廉低头答话，他现在在夜合面前不敢放肆。
“行了，你先下去——等等，把悦嘉楼最好的茶点拿一些来，柳廉，应该比上一次的尝起来好一点儿吧？”
夜合此话一出，柳廉不禁尴尬起来，他向夜合点点头就退出去了。
柳廉许是怕了夜合，遣了个小厮送茶点来，夜合独自一人在厢房内等待，渐渐就失去了耐心。
倾落不是做事欠缺考虑的人，除非是他手边的事异常重大，否则他怎么会舍得她等。夜合这样想着，还是坚持等着没走。
女人被宠坏大致分两种，一种是物质上，有求必应；另一种就是心理上，体贴入微。在物质上被宠坏了，若是这个男人不来宠，自有旁的人来对这女子有求必应，可要是心理上被宠坏了，那就真的是坏了。
譬如，一个女子要是常常被一个男子拿他自己的体温暖着，那她就渐渐厌恶起暖手炉的呆板，这男子要是突然有一天拿了暖手炉给这女子，那这女子就是要大发脾气的，她会认定他已成了负心汉。
再或者，一个男人总是夜半才归家，家里的女人也慢慢习惯了，如果有一天这男人傍晚就回了家，那家里的女人定会先不管他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事而高兴一番。
人是一种很奇特的动物，尤其是女人。
从正午过后到夜色渐浓，倾落始终没有露面，夜合坐于厢房内，脸色有股说不出的诡异感觉。
夜合心中有怒，这怒是被平日里倾落的准时给激起来的，男人，要么就做一辈子的好男人，要么你一开始就坏到底。
“天水，给我查宛倾落人在哪里，现在、马上、立刻去！”
“是，小姐。”
天水领命而去，夜合身姿未动，她知道柳廉就战战兢兢地立在外面。
柳廉先前曾来请示说要不要去请王爷来，但被夜合断然拒绝。夜合更是发话，这悦嘉楼里的人一个也不准出去，出去就再也别想回来！
从悦嘉楼到落王府的路程不长，又加之天水等人都是飞檐走壁，所以不到半个时辰，天水就回到了悦嘉楼。
夜合斜睨一眼天水，她冷笑出来，“总不会宛倾落是在落王府里吧？”
“是。”
“说清楚。”
“宛倾落今日从下朝之后就一直待在卓墨黛那里。”
“消息可确凿？”
“确凿。”
天水清晰地吐出字眼，霎时破了夜合微弱的念想。
“天水，回詹龙谷——噗！”
夜合立在原地盯着天水，只说了一句话就猛然喷出一口血沫，她整个人不由自主往后仰后，幸而被天水及时拉过来抱起。
天水不罗嗦，抱了夜合就往外走。
柳廉见了夜合身上的血，快步上前来要问个清楚，不料天水抬脚把猝不及防的柳廉踹的眼前冒金星。
天水带着夜合刚离开，柳廉就捂着胸口爬起来，赶紧招了个会功夫的手下去落王府请倾落，他吩咐完手下人就“哗啦”倒下，不醒人事，任人怎么叫都没用。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
☆、118：身份暴露（2）
夜合回到凯泽山庄时，较平时虚弱些，但倒不至于引起丫头和赵尔雅的询问。她身上的衣衫已换过了，血渍丝毫没有，这才是关键所在。
“娘，我明天要离京，你就先留在山庄里吧，两个丫头陪着你，有急事的话她们知道该如何应付。”
“可是——”
赵尔雅的话还没说完，夜合就“哐当”一下关上了房门。
小美并未见着夜合今日的狼狈情形，自然也就不明白夜合为何突然这样，只当小姐同以前一样，是要回詹龙谷处理事务。
若瓷彻夜未归，至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才进了山庄的大门，但一进去就瞧见山庄里较平日更早就恢复了生机，仆人显得匆忙不已。
直奔博裕院，若瓷恰碰见赵尔雅从厨房的方向走过来，“夫人，山庄里出了什么事？”
“哦，夜合今日要离京，我就起得早了些，把下面的人也都叫了起来，帮忙张罗张罗，在外面总是不如家里的，给夜合多备些干粮，还有一些药材。”
“她要离京？”
若瓷不自觉就高了声调，她怎么会选在这个时候离京，按她的行事风格，此刻怕是不会舍得离开的。
“我问了两个丫头，她们说夜合以前就是时常会离京。”
“对。夫人，她醒了没有？”
“难得她今天醒得早，而且精神很好，不跟平时似的大清早就发脾气。”
赵尔雅手里拿着一只碗，碗里似乎是水，若瓷只能瞧个大概，他让赵尔雅先行，自己则随在后面。
一进博裕楼，若瓷被突然跳过来的眷儿给吓了一跳，“眷儿？”
“若瓷少爷！夫人，您端的什么？是要送给小姐的么？我来吧，我陪您上楼行么？”
眷儿不改活泼，绕着赵尔雅转，把赵尔雅给绕得头昏。
“你这丫头真是，小花和小美的活泼劲儿加起来也没有你多！”
“夫人，当心台阶。”
“夜合要你陪着出京，你一路好好照顾小姐，不要太贪玩。”
赵尔雅对这个一早冒出来的丫头也是很喜欢，无奈女儿执意要离京，什么都冲不淡她心头的担忧。
夜合在赵尔雅和眷儿还没有上到二楼时就出现了，“哦，这是什么？”
“还说呢，你说走就走，我连个准备的时间都没有。这是山庄冰窖里最底下的冰水，再加上我食指一滴血，以前我听老人说的，可保你平平安安，早日归来。”
“这些都是骗人的。”
夜合代替眷儿搀着赵尔雅，三人慢慢走下来。
“娘不管，你给我喝完！”
“太多了，喝完会坏肚子。”
“放心，水不凉了，我已经暖了半个时辰，一点儿都不凉。”
赵尔雅坚持要夜合喝下碗里的水，脸上都有些急了。
“这水是你把冰给融化开的？！”
夜合也急了，那冰窖里的冰可是寒彻骨，人要是挨着，恐怕骨头都要给冻坏了！
“就一小块儿而已。你赶快喝了。”
“知道了。”
满足了赵尔雅的要求，夜合心里一阵发酸，被这样全身心爱着的感觉，她头一次体会到了。
不计较得失，只要对方好，一切都不重要。
“这才乖，早饭快好了，咱们到院子里吃，好不好？”
“好，都依你。”
“那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看看他们准备好没有。”
“嗯。”
目送赵尔雅离开，夜合等着若瓷开口。
若瓷与夜合面对面站着，他直直望进她眼里，却始终找不到他要的答案。
伸手拉过夜合的手腕，若瓷开始把脉，他唯一可以猜测的她会离开泽硕城的可能就是她的身体又出了状况，但手下的脉搏有力而稳健，直接推翻了他的推测。
“我陪你回詹龙谷。”
“不要，我娘还在这里，你是我可以想到的唯一能够保护我娘的人。”
“你可以调动人手守在这里，你娘不会有事的，我陪你回詹龙谷。”
“若瓷，我会回来的，一定，不会太久。”
夜合努力说服若瓷，“这次是詹龙谷的事，我不得不回去一趟，就跟以前一样，不会太长时间，最多一个月。”
“詹龙谷出了什么事？”
“若瓷，我是詹龙谷谷主，谷中事务无论大小我都得去处理，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说给你知道。”
“至多一个月？”
“大约吧。”
“大约？”
若瓷知道她是在说谎，她根本不在乎他的想法，只要他同意不陪她回詹龙谷，她就可以应和他每一句话。
“我饿了，你饿不饿，娘已经都弄好了……”
夜合指指院子，意思是该吃饭了，别争了。
“你先去，我去换件衣服。”
若瓷丢下夜合就往一楼深处走去，夜合不以为意，并没有看出若瓷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早饭是伴随着赵尔雅的叮嘱和唠叨进行的，夜合偶尔附和一两句，她应该算不上是个好女儿，她这样想道，等这次从詹龙谷回来，就同给予她母女情分的赵尔雅一起在泽硕城里转一转，听赵尔雅讲讲以前的事。
无数的想法之所以没有被实现，不是因为没有坚持着去做，而是因为想做的时候已经失去了那个机会。
夜合无法堪透未来，不然她必定要再次咒骂这该死的命运，等她再次回来的时候，泽硕城里的景致还在，但她要伴着一起游玩的人，却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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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龙谷的位置，迄今还是个谜，这世上知道詹龙谷在哪里的，除了谷中的人，寥寥无几。
眷儿早就注意到有人在暗中不远不近地跟着她们，小姐应该也是知道的。
好不容易碰着一间客栈，也恰好是临近正午，夜合同眷儿就下马进了客栈，要了几碟小菜果腹。
“小……少爷，后面有尾巴，咱们怎么办？”
眷儿差点喊出“小姐”，夜合此时是男装打扮，要是漏了身份难免要招致麻烦。
客栈内摆了七八张桌子，都坐得差不多满了，旁的人瞥了夜合两人一眼便没有什么动静了，说笑的说笑，吃饭的吃饭。
只字片语飘进夜合耳中，邻近的人都拿京都右相家幺女的婚事做谈资，艳羡有之，不屑亦有之，反正都是饭桌笑料。
“管那么多做什么？吃饭。”
夜合说了不安分的眷儿一句，看她老实点儿了才重新低头，沉默地数着米粒。
主仆二人正吃饭时，只觉一片阴影罩下来，两人同时抬头，却见两个戴着垂纱斗笠的人正立在她们这张桌子前。
夜合眯了眯眼，直接低头继续沉默着，连神情都没有变。
这情形怎么都不像太平的样子，但眷儿不敢擅自妄动，她往夜合那边挪了挪，把夜合护在自己的迅疾反击范围之内。
那戴着垂纱斗笠的其中一个坐下，就在夜合对面，却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场面很怪异，四周已有人指指点点。
“叫小二来结账。”
夜合吩咐眷儿，她此时才终于抬头看向对面的人，“你不该在这里，你会失去一切。”
“那我该在哪里？”
“你想要到达的地方，你梦寐以求的地方。”
“我改变主意了。”
“与我无关，你走吧，以前是我太天真了。”
眷儿付过账，小心翼翼地看看夜合，不知道该不该插嘴。
“走吧。”
这话，夜合是对眷儿说的，但她对面的人即刻起身，显然是打定主意要跟着一起了。
一出客栈，夜合直接上马，那斗笠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