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回来晚了些-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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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晚上，又缠着我在卧室里补偿。
　　这样的日子其实并不是每天都快乐的，一个人在家孤零零的也会无聊，我跟周睿提过要去找工
　　作，被他以各种理由带过，最严重的一次，是他喝了酒回家，指着我说，你能做什么，五年前的
　　夏子轩，现在，谁还敢要你，人家听到这个名字都要吓死了。
　　我想，这一辈子都要背着叛徒内贼的标签了，即使我去流浪一旦说自己是夏子轩连乞丐都会躲得
　　远远地，生怕那一天被我背后一刀死得不明不白，我急了，说，以前做服务生时人家怎么要你。
　　周睿冷笑，那是因为你长得好，当个花瓶都会招揽客人，你工作的那家夜店，能有多少身世清白
　　的去，还不都是明着暗着，去卖的。
　　我气得要死，他倒是倒头就睡了，我一夜睁着眼，我知道我和周睿之间的刺扎的太深，即使两个
　　人故意无视掉，也还是存在的，周睿爱我，但他却不会因为爱我不计较我的过错，还有我的工
　　作，林衍是个前例，他提防我的地方何止这一个。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哭，想这样勉强凑合在一起是不是合适，看起来表面多么平和，谁知道什么
　　时候风波又起，旧事重提，他照样翻脸。
　　我都不知道，这种选择是对是错，我们似乎吵架的时候比安静的时候要多。

　　争吵

　　又是一个星期天，周睿在家里陪我，看电视上面被偷走的孩子时无意间提到要收养个，我说好。
　　我是很喜欢小孩子的，但我们两个只要在一起就不会有孩子，谁都不会去找代孕妈妈，领养个孩
　　子还可以让两个人更忙碌些，也有更多的话题来说，毕竟，两个人日夜相对，就算是金的也会有
　　烦闷的时候。
　　周睿开始打电话询问，我上楼铺床，刚关好门周睿就在楼下喊，有电话。
　　我狐疑，这是周睿的家，我是偷偷回来的，一个朋友都没通知过，就算是后来和好了，也没有和
　　朋友联系过，反而，避开了几个。
　　现在，又有谁会这么凑巧的带来电话，还是指定我呢。
　　我伸手要电话，周睿一把攥住话筒，咬牙，冷冰冰的看着我。
　　“是个男的”
　　是女的才会稀奇吧，我接过电话。
　　“子轩”
　　听了这个名字，我啪的挂了电话，在周睿怀疑的眼神下故作镇定。
　　“打错了”
　　“哦，这么凑巧，那人知道我家的号码，还知道你叫夏子轩”
　　周睿讽刺的冷笑，眼睛都不带眨的看着我，跟看贼似地。
　　“神经病”
　　我嘟囔了一句，坐在沙发里生闷气，那边，周睿已经回拨了过去，拿起听筒。
　　“我是夏子轩的男友，你是谁？”
　　我冲上前去，怒火中烧。
　　“周睿，你认定我不干净了是不是”
　　“子轩？我是柳艺哲”
　　那边说道。
　　周睿挑着眉毛，把听筒塞给我。
　　“喂”
　　我硬着头皮说话。
　　“刚才那个人，是周睿？”
　　柳艺哲温柔的问这话，这让我觉得很罪过，他旁边好像还站了一个人，听到周睿这两个字火冒三
　　丈，骂骂咧咧一会又没又没声音了，估计是被柳艺哲制止了，我知道是子默，我弟弟，他们，因
　　为我的事，对周睿印象不好，背着他们跑来找周睿，是我，都要气死了。
　　“嗯”
　　那边很久的沉默，周睿淡淡点起一支烟，继续啊看着我，光明正大的听我们讲话。
　　“子轩，我和子默……有点失望”
　　电话挂断，不是我，我还举着听筒在耳边，眼泪有要流下来的趋势，他们是五年里最关心我的
　　人，陪着我走过最艰难的一段时间，尤其是子默，受了那么多委屈，而我，还是让他们失望了。
　　我感激他们，但，我也有自己想争取的。
　　默默往回走被周睿拉住。
　　“不跟我解释一下吗”
　　没什么好解释的，你总喜欢抓着这种小事不放，就算我说是普通朋友，是弟弟你也不会相信的。
　　还会好好嘲笑我一番，我白痴才会自取其辱。
　　我烦躁道。
　　“你怎么管那么多”
　　周睿也急了，口无择言。
　　“我能不管么？以前是林衍，现在又来一个柳艺哲，你真是好艳遇，有我一个还不够还要去勾搭
　　其他人，上次在医院跟林衍走，下次呢，那个姓柳的来了，你也跟着走，我告诉你夏子轩，不要
　　仗着我喜欢你就接二连三的挑战我的极限”
　　我也恼了。
　　“仗着你喜欢？你哪里喜欢我了？你自己在外面玩的开心，男女不限，我交朋友就不行么？难道
　　非要我跟地下情人一样，白天在家窝着晚上等你回来随时准备献出身子让你享用，交了几个朋友
　　说了什么话全写在纸上让你过目，干脆买一堆充气娃娃好了，爱怎么玩怎么玩，还不用担心给你
　　戴绿帽子”
　　“这么说你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了？莫名其妙的，甩开他的手，不欢而散。
　　翻过来倒过去睡不着，周睿不知道去哪了，刚才听到摔门出去开车的声音，等了一会儿，我起来
　　给周睿打电话，关机。
　　其实，我并不想与他吵架的，破镜重圆不容易，我也很珍惜，两个人过日子谁愿意每天生闷气，
　　可是，他总怀疑我，难道犯过一次错就要被压制一辈子低声下气抬不起头来吗，一次两次还可
　　以，一辈子呢。
　　大约三点左右，周睿回来，满身酒气，还有一些劣质香水的味道刺得人鼻子发痒。
　　我忙起身给他端水解酒，岂料他一个大力把我推到粗鲁的撕扯我的衣服。
　　“周睿？我是夏子轩，你要做什么？”
　　他两眼发红，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眼前这人到底是谁，一味的凭本能行动，我知道他要做什么，但
　　是，平时还好，这个时候，在他头脑发昏的时候，我还要不要活了。
　　“周睿你放开我，你喝醉了”
　　我使劲挣扎，衣服被褪到肩膀处，露出锁骨和脖子上挂的吊坠。
　　周睿一把扯下来，绳子嘞在颈上崩断，疼得我眼泪都掉下来了。
　　“哪个是柳艺哲？”
　　周睿打开吊坠把里边三个头像的照片正面对向我，脸色铁青。
　　我怔怔的看着吊坠，三张不同的笑脸，分别是我、子默还有柳艺哲，这是我住院期间拍的，但是
　　心情比较低落，子默拿来照相机四处拍，拍完景物拍笑脸，还拖了一名护士给我们三个人合影，
　　我记得刚开始三个人脸虽然脸贴着脸却是看着很正常的，后来不知怎么的柳艺哲和子默同时在闪
　　光那一刻扭脸吻在我左右脸颊上，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吊坠是子默买的，一共三个，一模一
　　样，里面的照片也是他减下来放进去的，说，只要活着就永远不许取下来，谁取下来跟谁急。
　　哪知道，阴差阳错的，就成了周睿指责我的罪证。
　　我无言。
　　“夏子轩，我们今天说清楚，你还想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想，怎么不想。
　　我默默低着头。
　　好久才挤出一句。
　　“我和柳艺哲，不是你想的那样”
　　“在美国时，他一直很照顾我，就像兄弟一样，子默，是我亲弟弟”
　　“你以为我失忆了吗？你们家什么时候又跑出一个亲弟弟来，你能编个好一点的理由吗”
　　我也知道不太可信，可是，却是事实，世事就是这么凑巧，你就算是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我们为什么总是争吵比较多呢。

　　李楠

　　与一个正在气头上的人吵架是不明智的，我也不想好不容易平静了又因为这点小事又陷入冷战僵
　　持着，摸了摸脖子上破皮的痕迹，我静静说道。
　　“我们还是分开几天冷静一下好了。”
　　周睿没有拦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有些陌生的感觉，屋子里似乎还保留着那天两个人纠缠□的
　　气息，以及糜烂的味道，脑子有一些发昏，我直勾勾盯着床上的凌乱，决定打地铺。
　　躺下地上的滋味不是很好受，又冷又硬，但，穿着衣服抱着被子还能睡，
　　这一夜耗费太多脑细胞，想了一会事就睡过去了。
　　我们终于还是陷入了冷战中，谁也不理谁，谁也不先道歉，又都等着对方先拉下脸，各自做着自
　　己的三餐，其实，我是做了两分的，就算是不说话我也不能不管他的生活，只是每次做好的都被
　　倒掉了，看起来有些好笑，一个家庭两个人的厨艺都不错，吵起来都没什么可威胁的，我又不可
　　能像个女人似地生气后干脆床上躺着不做也不吃，要到了那个地步，说不定再和好也难了，两个
　　人默契的在一个人做饭时避开厨房，轮流吃饭，时间长了，我也不再作两份，因为，周睿渐渐不
　　回家了。
　　我觉得我们好像两条相交线，逐渐接近，纠缠，最终又分开的越来越远。
　　我和周睿，就是在演一场戏，戏外，我们是亲密爱人，戏里，被神秘强大的导演操纵着，没有自
　　己的意识，只能任由牵扯着走下去，结局也不是我们可以选择的。
　　或许，五年已经是个极限，再走远一些，就只能是让彼此厌恶，让爱情难堪。
　　把脸埋在有清香味道的枕头里，思念着周睿的味道，我想我不愿意接受任何不能在一起的现实，
　　我们之间错过的太久，还有多少时间能够一起分享呢。
　　孤零零睡不着，身上有些难受，我拿起手机想给周睿打电话，让他回来，一边胡思乱想，他现在
　　在哪呢，是在公司加班，还是在与客户应酬，又或者是去了夜店酒吧，晚上开车回来是不是会很
　　危险，他心情不好就会喝酒没有节制，要是路上遇到坏人说不定还会起冲突，电话打出去。
　　关机。
　　我转而发短信。
　　你在哪？
　　还回家吗？
　　怎么现在还没有回来？
　　你去哪了？
　　你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我想你了。
　　你回来吧。
　　最终也不过是都成了草稿存在手机上，没有发出去。
　　不会出问题吧，让他在外面静静也好，明天，明天回来，我就与他道歉，两个人之间，总要有一
　　个先低头的，周睿不愿意，那就我来好了，反正，也不是一两次了，就当是我欠他的。
　　调出周睿睡觉时偷拍的照片，一寸寸放大，细细看过，吻在他薄薄的嘴唇上，就好像真身一样。
　　周睿，我爱你。
　　一大早被定好的闹钟叫醒，神清气爽的起来要找周睿，我连道歉的话都想好了，一边下楼一边想
　　如何说才能不会引起他的反感。
　　但，希望在看到客厅的一个背影时破灭了。
　　我怎么会那么无条件的以为，周睿会停在原地等我。
　　我呆呆的站在楼梯中间，不上不下有些尴尬，就像是闯入别人家的小丑。
　　明明我才是这得主人，却忍不住想要逃。
　　他转过头来，看着站在楼梯上的我。
　　一瞬间。
　　我所有的坚持与信心都灰飞烟灭。
　　白皙洁净的皮肤，纤细柔软的身子，精致完美的五官，他甚至比苏青还要好，十七八岁的样子。
　　我的眼睛有些酸涩。
　　在那双水灵灵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我的时候竟有种被窥视的自卑。
　　周睿，周睿，他从来不是我的。
　　我们的爱情，从来不是平等的。
　　我所期待的天平，其实，早在再遇的那一刻，倾斜了。
　　我想转身逃开，周睿却从厨房出来，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而是把做好的东西给那个少年吃。
　　“周大哥，还少一份呢”
　　少年指了指我。
　　做好的早餐，熟悉的男人，漂亮的少年，温馨的氛围，那么完美，只是，多了一个我。
　　“子轩做得更好吃，下次你可以尝一下”
　　周睿宠溺的摸了摸他柔软华顺的头发，男孩微微一笑，低下头吃起来，动作优雅，像个小贵族。
　　我站在那里无处可逃。
　　“你也来吃吧”
　　周睿语气平淡，与刚才截然不同。
　　我想了一夜的道歉的话堵在嘴边出不来。
　　尴尬笑笑。
　　“你们吃好了，我还不饿”
　　“来了客人还藏在房间里是待客之道吗”
　　扭转的脚步生生停下来。
　　我扭头，少年抬头。
　　都看向周睿。
　　他想的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一秒，我成了被嫌弃的人，是啊，没有姿色还要霸占着周
　　睿，没有工作靠周睿养着，小心眼，没有礼貌。
　　硬着头皮下来坐在沙发上，我离得很远，三个人的空间，总有一个人要寂寞，习惯了就好，我不
　　是没有危机感，也不是不在乎周睿在外面搞些什么动作，他是个有魅力的男人，我从来就知道，
　　凡是贴上来的，每一个的条件都比我好，如果我还小，可以任性可以是小性子去争去吵，可是，
　　年纪到了脸皮薄了，自卑感重的都让我抬不起头来了，又怎么去争呢，难道像泼妇一样拉着周睿
　　说选他还是选我你自己看着办把，有他没我，这样的事情，我做不来，况且，都不知道，到最后
　　走的是谁呢，这把年纪被赶出家门，实在是可以去死的事了。
　　“你把这个吃掉”
　　周睿把他的那份推到我面前。
　　我低着头，感受着两股火热的视线在身上燃烧。
　　低声道。
　　“我不饿”
　　这是实话，我现在，一点吃东西的胃口都没有。
　　周睿不理我打开冰箱拿了面包和牛奶吃得津津有味。
　　“周大哥，子轩哥好像心情不太好”
　　男孩担心的说。
　　“吵架了，没事，吃你的”
　　他说得云淡风情，我却觉得讽刺的可笑，好像所有的错都是我犯得，我活该心情不好，活该在这
　　不尴不尬的坐着，谁让你下来呢，谁让你这么贱呢，人家根本就没在乎过，饭照吃，美人照旧一
　　车一车。
　　以前明明答应我的，以后要好好的过，而现在，却公然领了自己的情人住到家里来，当我是死的
　　么，还是，他觉得这样是理所应当，是啊，我与林衍暧昧过，和柳艺哲关系不清不楚，我自己早
　　就不清白了，又哪有那个脸去计较他的风流呢。
　　曾经的承诺，也不过是他应急的随口一说，偏偏，我把这个当成是诺言相信了。
　　突然之间身体像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觉得心里有股气要爆发出来，但还是忍了，在情人面前
　　讥讽我原来你也有骨气啊，我岂不是自找难堪。
　　“周睿，我有话要和你说”
　　想了想补了一句。
　　“我们两个单独谈”
　　“李楠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在这说好了”
　　原来那孩子叫李楠，名字都起的这么秀气，难怪周睿这么喜欢他。
　　周睿继续喝着牛奶，李楠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和他们比起来，我是最拘束的，其实，这里，应该
　　留下来的，不是我。
　　“子轩哥和周大哥是什么关系啊”
　　清脆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我看向周睿，希望他所做出的答案能暗示给我，我们之间还有
　　余地的。
　　只是等了很久周睿却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我，仿佛在等待我的回答。
　　我能说什么呢，吵架了还能厚着脸皮说我们是恋人，更何况还是在他新情人面前。
　　“是……朋友”

　　在一起吧

　　我看到周睿带着笑的脸僵硬了。
　　李楠在我们两个人的脸上飘移来漂移去最终走到我这边来，蹲下身仰望着我。
　　“子轩哥，你不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