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回来晚了些-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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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定很爱很爱大哥哥，不计较他不会说话”小孩子以她自己的观念来表达她的爱情观，其实，我有些好奇这么小的孩子能有什么爱情观可言，有的也大多是电视剧看多了吧，以为爱情很纯真，什么都不计较，然后我就想，如果是周睿不会说话了我会不会像他这样照顾我一样照顾他，想了很久也想不透撤，头还疼，干脆继续听话。
　　“那她为什么不来陪大哥哥呢”小女孩好像很替委屈的样子，皱着小小的眉头，可爱极了。
　　我看向周睿，生怕他答出个什么影响人家孩子的观念。
　　周睿似乎也知道摸摸她的头。
　　“她很忙，托我来照顾大哥哥”过了一会小女孩被妈妈带走了，我和周睿坐了一会儿也会去了。

　　生日宴

　　我现在很少去康复医院了，更多的是在家里做做按摩，定期去做检查，头部的淤血在模糊，但至于为什么不能说话医生还是不能给予准确答复，周睿有些着急，我却无所谓，这种事强求也是没有办法的，再者，能和周睿在一起我已经很满足了，我用这样的话安慰周睿，他苦涩一笑没有说什么，一年半不能说话我好像已经习惯了，然而，周睿，我想他可能很希望听我开口说话吧，每天陪着一个无声的哑巴，一定很无聊。
　　觉得他挺可怜的，要和一个哑巴在一起生活，还不能随心所欲。
　　我是男人知道这个年纪的男人性需求是很大的，自打我出事以后，周睿就没有再和我做过了，而且，我敢肯定他没有找过别人。
　　我自己身体比较虚弱，对这个倒不是很需要，但周睿这样忍下去我怕他会出毛病，有一天睡觉前我故意洗了澡穿着很薄的睡衣坐在床边，把肩膀露出来，我以为他一定会扑上来，谁知道周睿从浴室出来看到我这个样子吓得头发都没擦就抱起被子把我团在里面，既生气又心疼的样子。
　　“穿成这样感冒发烧怎么办？一会儿不看着就让人担心”我窝在被子里伸出瘦弱的手指了指他下面搭起的小帐篷，笑的一脸是牙。
　　心里笑他假正经，然后拿过纸笔写。
　　“我怕你憋坏了”周睿随意拿了毛巾擦擦头发，输了口气说。
　　“不用你操心，你现在身体不好，做激烈的动作会有危险”我有些不高兴，写道。
　　“你不喜欢我了，爱人之间的感情需要亲密的动作来维持”他连被子带人抱着我吻了一气温柔道。
　　“乖子轩，我是为你好。”
　　他是在为我好，我都看在眼里，只是，那样一个强势的男人落到这般田地，真的很可怜。
　　“要不然，你找一个人吧，我不会生气的”我写完后给他看，小心的看他的表情。
　　周睿压着气道。
　　“你觉得我会去找吗？还是你要试探我。”
　　我翻了个白眼不理会他收紧衣服睡觉了。
　　我这是为你好，一点都不领情。
　　后来想到这个场景，我都会很有感触，也许这就是年龄的差距，我自认为自己在为他好，实际上却伤了他的心，他爱我的，远远比我想象的要多，只是那个时候，我没有发觉，也没有为我们的爱情延续坚持什么或争取什么。
　　正如子默跟我说过的，哥，你在用爱情透支自己的生命，除了这个方法外你就找不到别的吗？
　　其实，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个时候还能作甚么，在大学时代，就有人笑话我智商高情商低，谈起恋爱像个木瓜，周睿那时候相比也很无奈吧。
　　转眼夏天过去了，秋天来到，这段时间有一个很激动人心的消息，李楠通过了高考，并且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被一所著名大学录取了，我和周睿都很为他高兴，就是有一点，他学校在外地，以后半年半年都见不到了，整个暑假，李楠除了打工外就在家里陪我，现在他已经把我当成周睿唯一的伴侣了，林衍的事没有再提过，对我很好，当然，这样可爱的孩子我也很喜欢，就是有的时候他会问我一些关于同性恋的问题，让我有些尴尬，虽然我是个同性恋，但是被小我十岁的男孩子问一些很大胆的问题还是会脸红，有时候被问的实在躲不开我就求助周睿，周睿教我对付李楠说“问这个作甚么，你也是同性恋吗？”
　　果然李楠那次脸黑后再没问过。
　　哦，还有林衍，他现在和苏青常在一起，看来是正式谈恋爱了吧，两个人看起来感情很好的样子，原先我还担心会不合，现在只是衷心祝愿他们能够开心幸福一辈子，毕竟，我对林衍还是有有歉疚的。
　　我想我真的很缺心眼，只看到他们亲密的接触，却没有注意两个人的眼睛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情意，就好像两个被支配的木偶，做着机械的动作。
　　临近开学的时候，有一天我正打算看一天书却被李楠拉了出去，还有苏青，说是要去逛街，我不想去说三个男人逛街会被人笑的，两个人改口道去花园，于是糊里糊涂被带出家，周睿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出了家门两个人就疯了，拉着我到处跑，博物馆，游乐场，寺庙，甚至是商场，到了中午已经离家很远了，在外面吃的饭，下午继续，我都有点无奈自己是哪里来的精力撑着，也有些怀疑，这两个人都不是爱玩的人，怎么今天这么反常呢，最重要的是，我想周睿了，于是在我反复在纸上写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后终于坐上回家的车，他们看起来一脸轻松像完成了什么任务，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五点钟。
　　本来打算到家就睡得，因为实在是太累了，但打开门的那一刻，我被吓到了，这还是我家吗？
　　整个客厅挂满了五颜六色的气球，每一只上都用荧光笔写了小字，沙发矮几不见了，出现了一张很大的桌子，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吃的，还有一个，两层的很高的大蛋糕，以及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红酒。
　　我痴傻的站在门口正犹豫要不要问这是哪，周睿、林衍、艺哲、子默从角落里出来穿着五颜六色滑稽的衣服大喊。
　　“生日快乐”我向后看，苏青与李楠笑着看我。
　　七月十六日，是我的生日，原来，今天就是七月十六啊，我都记不得了。
　　眼圈有些发红，周睿走过来抱着我吻上来说。
　　“宝贝，生日快乐”一时间被感动了。
　　我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过生日了，五年前，在美国的时候，还有去年。
　　我虽然和子默同时出生，但自从有了我，子默的生日也没有再过过，我好像总带给身边人不好的情绪。
　　“累死了我要吃东西，”李楠一个饿死鬼投胎样扑向长桌，随后几个人全都站成一排开始分享美味。
　　我倒是不饿，于是就和周睿看起球，上面写了很多话。
　　子轩生日快乐。
　　身体健康快快恢复。
　　一辈子幸福。
　　猜猜我是谁？
　　平平安安为你祈福。
　　……
　　……
　　……每一句话都渗着浓厚的祝福和感情，更多的是宝贝我爱你。
　　亲爱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一辈子不分开我想你了给你幸福你是我一生最爱的人生生世世不放开反反复复几句话，不是龙飞凤舞的签字体，而是认真写下的楷书，一笔一划，我能想到周睿抱着气球可爱认真的样子。
　　吃蛋糕时场面很混乱，几个人里，艺哲三十四岁，周睿和林衍三十，我和子默二十七，苏青和李楠十七八岁，都玩的像幼儿园的孩子，拍照，扔蛋糕，开玩笑，打闹，到最后蛋糕吃得少扔在身上的多，每个人都是目标，周睿和林衍的最多，因为都是朝着我和苏青扔来的，周睿自然护着我，而林衍把苏青抱在怀里也中了好多招，红酒也是满地都是，一个生日宴开成了泼水节，周睿最惨，衣服都湿透了。
　　一直闹到深夜才结束，太晚了大家就都住了下来，反正房间多得是。

　　蜜月

　　我今晚是有些兴奋了，明明很累却睡不想睡觉，把身上洗干净后趴在床上拆送给我的礼物，每一
　　样都很让人惊喜，拆完了唯独没有周睿的，偏偏周睿在浴室里，我等急了自己在房间里找，衣柜
　　里，抽屉里，床底下，角落里，甚至是盆栽下面都没有，我敢肯定周睿一定准备了礼物，正想着
　　还有哪些地方适合藏礼物，周睿从浴室出来，我伸手。
　　“礼物呢？”
　　他看了一眼床上堆满的书，狗熊，衣服等等，卖了个官司。
　　“你猜是什么，猜到了我就给你”
　　“说条件”“很重要，夫妻之间需要的”周睿故意说得很猥琐，让我冒汗。
　　夫妻之间用的，润滑剂？那好像不是必需品，安全套？这个也不需要吧，还是说情趣产品。
　　我斜着眼看周睿。
　　“你不是不需要我解决吗？我过个生日你就恢复亲手禽兽本质了”
　　周睿无奈一笑。
　　“想什么呢你这小笨蛋”
　　他从衣柜最上面拿下一个盒子，我无语，第一次埋怨自己一七五的个子有些矮都没看到上面还有
　　放着东西。
　　我好奇的抢过来打开。
　　是一个心形的盒子，还是红色的本子。
　　上面印着结婚证三个大字。
　　“我托朋友从民政局拿出来的”
　　他打开本子，上面写满了只差一个名字。
　　“对不起，现在不能带你去荷兰结婚，唯一能做的也只是这样一个没有用的证件”
　　我的视线模糊了，看不清上面的字了。
　　“虽然你是男的，但，我还是想问，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我愿意，很愿意很愿意，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既心酸又幸福，用最快的速度在空白处写上我的名
　　字，字并不好看，但，这是我们今生的承诺和牵扯，没有法律的认可，没有浪漫的婚礼，没有来
　　自家庭和社会的祝福，没有光明正大走在大街上牵手的勇气和资格，我们的身份证配偶栏永远是
　　无或者空白，甚至，老了，死了，我也只是夏子轩，他只是周睿，连坟墓都不会在一起，但我
　　们，是结过婚的。
　　还有什么礼物比这个重要的呢。
　　我哭得淅沥哗啦，好不狼狈，周睿抱住我。
　　“子轩，不要难过”
　　我反抱着他，把头靠在他宽厚的肩上，我不难过，一点也不难过，我只是太高兴了。
　　时间滴滴答答走过，我们两个人维持着相拥的姿势许久许久，直到周睿说。
　　“还没完成呢，戒指没有戴”
　　又从心形盒子里拿出两枚男式戒指，都是白金的，是一箭穿心的花纹，一颗心里写的睿，另一颗
　　里写的轩。
　　戴在手上很合适，周睿拉过我的手把两只戒指摆在一起说。
　　“现在，周睿先生与夏子轩先生婚礼完成，正式成为夫妻，从此不离不弃，苦乐共享”
　　“子轩，我们去度蜜月吧”
　　我点头。
　　关于度蜜月的问题，在第二天引起了争议，主要还是围绕我的身体，几个人围成一圈坐在客厅
　　里，我面前摆了一堆卡片和笔。
　　“周睿你要清楚子轩的身体不适合出游”
　　艺哲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愿意他去……”
　　他没有说去哪里，但我猜到他想说的一定是美国，做手术这个问题他一直很坚持。
　　周睿面无表情，有些为难的思考。
　　我刷刷写下几个字举起来。
　　“我想去”
　　“不要任性”
　　艺哲皱着眉头。
　　“这是我和周睿的事情”
　　虽然这样说很过分，他们毕竟是为了我好，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我想，有生之年能和周
　　睿一起去一些两个人都想去的地方，蜜月不蜜月的不很重要，重要的是只有我们两个人。
　　果然我打出字来，所有人都沉默了。
　　“艺哲，对不起”
　　我歉意的写出几个字。
　　柳艺哲苦涩地笑笑。
　　“你说得对，这是你和周睿的事情，我们逾矩了”
　　艺哲……
　　“随便吧，我们只好在你们回来之前担心着”
　　他说到这句话我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艺哲，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很好，我一定会活得好好地。
　　“走之前做个全面检查吧，医生的建议比我们在这争论要有用的多”
　　林衍也开口了。
　　我开始收拾东西，所有能想到的都装在包里，看起来不像是度蜜月倒像是搬家，周睿很是无奈，
　　半夜又把东西从包里拿出来，然后第二天我又放进去，循环往复乐此不疲，次数多了周睿也随我
　　了。
　　全身检查我很配合，最后医生给出的结论是，可以去旅行但时间还是不要太长为好。
　　几天后洗出的相片送了来，林衍他们每人拿走一套，我和周睿把照片铺了整整一床欣赏，其中有
　　大部分是我和周睿的，我笑得自然，他笑的略带忧伤，偶然一张照片上看到周睿头发上有一丝丝
　　白色，我指着笑他邋遢然后就看到周睿头上稀疏的几根白发，愣住了，我三十岁，他三十三岁，
　　正当男人壮年的年纪，我病的不轻，他也渐觉衰老，我们好像真的在用爱情透支生命，付出了太
　　重的代价而结果却仍然让人想流泪。
　　那几天晚上我总是会醒过来借着月光看周睿熟睡的脸庞，有了几条不太显得皱纹。
　　如果没有我，他现在一定活的很自在。
　　事业有成，名利双收，人人敬佩羡慕的商业精英。
　　如果我没有回来，他也许会找到一个漂亮温顺的男孩子，宠溺他，爱护他，过得幸福平安的一
　　生。
　　我们的感情，似乎永远在如果中发生错误。
　　带来无法修复的伤痕。
　　九月份送走了李楠，我和周睿也离开了a市。
　　没有选择什么蜜月圣地，只是去了周家在海边的一间别墅，面朝大海，距离海滩也比较近。
　　最重要的是，这里人少，安静，很适合过两个人的生活。
　　我们是下午下的飞机，给留在a市的几个人报备了一下，我和周睿乘车去海边别墅。
　　也许是不太适应坐飞机，下车后一直觉得胸口闷闷地，周睿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说没什么好像有
　　点晕机。
　　周睿就让我靠着他睡一会，两个大男人靠在一起，我习惯了没什么，倒是把司机同志吓得半死，
　　一路上目不斜视正经开车，后视镜都没用上，当然这些是周睿后来跟我说的，他还告诉我司机问
　　他我们什么关系，他说是兄弟，司机明显健谈了许多。
　　我笑着闹他。
　　“哦，原来我们是兄弟啊，大哥，乱伦会被砍死的。”
　　周睿一脸黑线。
　　抓过笔在我脸上画花，我也不是好惹的，脱了他衣服写字，满身都是周睿爱死夏子轩，胸前，腹
　　部，大腿上，后背，还有屁股，然后在他看不见的腰侧偷偷写了一行小字，夏子轩爱周睿一生一
　　世。
　　他现在是脾气越来越好了，由着我放肆，滚在柔软干净的被单里打打闹闹。
　　由于有些累，我们很早就睡了，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我才有机会看到这别墅的全貌，木式的两层
　　楼，踩在楼梯上会吱呀吱呀响，客厅还有房间都有很多盆栽，跟树林似地，窗帘一律是淡紫色，
　　在海风的吹拂中微微飘荡，带进一缕缕海风特有的清新味道。
　　真的是个好地方，以前我都不知道。
　　然后我扑到站在厨房里做早餐的周睿身上，看他煎双面黄鸡蛋，热牛奶，拿了纸笔写。
　　“周氏家庭煮夫”
　　周睿放下铲子挠我痒痒，还问。
　　“还说不说了还说不说了”
　　我笑着摇头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然后他就抱着我自言自语什么时候真想听你跟我说话骂我也行。
　　我就很忧伤，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