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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雷阵雨-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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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拍拍夏言,“别担心,我就穿穿今天,回去洗好给你送过来,保证跟没穿过一样。”想想又说,“你就把你穿过一次的那件给我穿得了,新的还是你自己继续放着。”
  夏言忍不住笑起来,“你真当我这么小心眼儿。”
  沈知也不说话,只摇头,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澡。
  出来一看,夏言先笑了,“你穿正合适。”
  沈知扯扯衣服,并不搭话,问,“一起出去吃个早饭?”
  夏言抬一下眉毛,“要出去吃吗?家里也有些,再说外面还下着雨。”
  沈知看一下外面,“出去走走吧,雨好像也不大,伞你有吧?”
  夏言似乎想到什么,点了点头,拿出伞来,是一模一样的两把黑伞。
  沈知接过来一把,在手上看了看,说,“跟上次拉在书店里的一样。”
  夏言笑一声,“是啊,你手上那把就是我上次拉下的,这不昨天才拿回来。我这把是新的,拉在你那儿以后,我又去买了一把一样的。”
  沈知几乎忍不住要伸手去抚摸一下夏言,到底知道这么做了实在唐突,只得勉强转过头去,用力握住手中的伞笑道,“你这个人,那么恋旧,还特地买一把一模一样的。”
  夏言看住沈知,沈知心知他必然是看到自己跟夏其华相像的地方,心里不由默默叹气。夏言却笑起来,“既然已经知道原来的那把很好很合用,干嘛要费劲重新去找另外的,买回来还不一定合适。”
  沈知摇头,“您这是光说伞呢,还是别有深意啊?”
  夏言回想了一下,也摇头,“就光是说伞,别多想。”
  沈知边走边说,“其实上次我也想说来着,你这把伞还真不错,伞骨很结实,我也一直喜欢这种黑色大圆伞,撑得大,又好拿,正想问你在哪儿买的。”
  夏言转头看他,“那这把就留给你得了,我本来也没想去拿回来。”
  沈知忽然想到,这把伞原是他亲吻夏言那次被他丢在店里的,浪漫点儿想,伞倒象是定情信物似的。只是,以伞为信物,到底是不祥。他边想边笑话自己发傻,到了这地步,伞,大约是两人之间最合适的信物了。
  心里虽然发沉,嘴上还是说笑着,两人你来我往几句,气氛轻松不少。
  到了楼门外,两个人各自打开伞来,走入雨中。                    
  作者有话要说:确定肯定绝对是HE。只是,谁上谁下,是个很难决定的问题呐,哎。。。话说最近为什么ljj那么卡啊,我一个周末连n次,基本都没法登录。。。。。。简直是在鼓励我不更嘛。


☆、夏日午前

  夏天的雨下起来,无论大小,都叫人心旷神怡。
  沈知和夏言两个人在雨中并排走着,一路有意无意的回避了昨晚的话题,只捡着些彼此看过的书上的闲杂碎话来说,你一言我一语的,气氛居然十分轻松愉快。
  这么一顿早饭下来,沈知几乎想就这么站在雨中继续说下去,似乎一直站在这儿,就可以假装一切仍未揭露,他和他,依然还可以有无数可能。心里这么想着,脚步就慢下来。
  夏言看他,“怎么,还有心赏雨吗?”
  沈知看向夏言,他撑着把黑伞站在雨中,一身浅色的衣服浮动在灰暗的背景上,几乎可以入诗入画。沈知心中百味陈杂:这场无望的暗地爱慕,从雨开始,眼看也不得不结束在雨中。他握紧手中的伞,心想不如就此告别罢了。
  他一向的习惯是:既然毫无希望,也不必苦苦执着。
  然而夏言误会了沈知的沉默,凝视他一阵,问道,“你要不要,听我说说小华?”
  沈知犹豫:他当年的捐赠纯粹是一场胡闹,并没有打算有任何结果,因此名字留得语焉不详,也主动要求医院不必知会他精子的去向以及使用与否。不料十八年后,那场胡闹的结果,还是以最意料不到的方式,在他最猝不及防的时刻,降临到他的面前。
  一切皆有因果,不知的,只是时候未到。
  说他完全对夏其华不好奇,并不尽实:人在十八岁的时候可以傲慢的说不在意有无儿女无所谓人生是否一人走到底;三十八岁再回头来看这些个豪言壮语,即使决心不变,未必不会有千头万绪各种犹豫。
  沈知低头看着脚边:雨水顺着伞滴落下来,溅起一圈环形的水花儿,与周围遍地开放的雨花儿混成一片,煞是好看。漫天雨幕中,只有他和夏言的伞下,有些许的安宁——而这丁点儿的安宁,也只不过能保留到他们离开此处。
  世间万物万事,没有什么,能停留时间。
  而于沈知而言,簌簌二十年,他在不知情的安然下度过;眼下,无论他愿意与否,准备好与否,他已经被知会:他有一个血缘相关的女儿,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在他眼下爱慕的人的陪伴下,成长了十八年。
  沈知这么一径沉默,夏言微微有些焦躁,他看向沈知,主动说道,“我并不介意,其实,这么些年,我也一直想找人说说。”
  沈知抬头看向夏言,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夏言看他点头,忽然笑开来,竟伸出空余的手冒着雨过去握了一下沈知,又再松开;似乎对于自己的激动有点儿不好意思,他很快扭开头说,“那我们回去吧。”
  沈知抬头看看自己方才被短暂握住的手,心里微微的一热,又忍不住摇头笑自己妄想;很快甩开念头,跟着夏言回去了。
  两人回到屋中方才坐下,夏言就迫不及待的开口,“我去拿小华小时候的照片给你看。”说着快步进屋捧了若干个大本出来。
  沈知凝视着走近的夏言,忽然有种温暖的感觉从胸口散开来,弥漫到全身,霎时覆盖方才在雨中微凉的湿气。
  夏言把厚厚一叠相册砰的放在桌上,抽了最上面的一本就往沈知怀里递,目光殷切,“这是小华出生第一年的照片。”
  沈知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什么表情来看这本相册,只得按捺心中各种情绪,慢慢翻开。
  第一页上就是若干张小人儿的胖脸蛋特写,皮肤粉红,头发稀疏,眼线很长,小嘴微微撅起,鲜红润泽如花瓣,大约是一团模糊的五官里最突出最美的部位;沈知并不能从这些个小肉团上看出半点眼下夏其华的模样。他有心夸赞几句,实在说不出什么来,只得诺诺说道,“小夏小时候还挺胖。”
  夏言面容发光,“可不是嘛。生出来足足8磅15盎司,只差1盎司就满9磅,房间里所有的护士都很惊叹呢。当年章华生她,可真是费了老劲。医生都建议上剖腹,她还硬扛着要自己来,前后折腾二十多个小时,我看着都坚持不住。”
  沈知的手在夏其华的一张胖脸蛋摩挲一下,“现在可完全看不出来当年是个胖姑娘。”
  夏言凑过去看一下,继续笑,“这张是刚出院没多久拍的。你不知道,小家伙当时可折腾人了,出生没两天,新生儿黄疸了。那边医院也不给长住,硬是打发回来,我们之后每天还带着她回去抽血,又发了个蓝光灯让我们回家照着;章宁当时奶也没上来,不得不喂配方奶,结果小家伙越吃越胖。”
  沈知听得一头雾水,一句话恨不得三四个词不知所云,又不好打断夏言,只得默默看照片。
  夏言倒是马上意识到自己开始爸爸经,不好意思的停住;忽然又想到当时章宁生产之前,自己的各种担心,一怕孩子生出来完全不似自己被人怀疑,再则怕自己究竟不是孩子的生物父亲,没有父女感应;更怕自己各种心理建设其实并不足够他面对新生儿的来临,自己不能爱上这个小娃儿。
  彼时还十分年轻的他们其实并不真的知道一个孩子的到来意味着什么,直到这个又柔软又脆弱的小人儿被送到他们的手上。
  十八年过去,夏言依然清楚的记得夏其华被送到他手上的一瞬间:热乎乎的温度,微微的血腥气,小胸膛的一起一伏,缓慢的时开时闭的眼睛——仿佛还不能适应这个过于明亮的世界,还有她响亮的哭声,最名贵的丝绸也不及的柔滑。
  他后来想,奇怪,他以前怎么可能怀疑自己会不能爱上这个小人儿——这世界上,有谁不会爱这个小人儿?
  沈知旁观着夏言显然沉浸回忆的微笑,眼角眉梢都洋溢着满足和幸福;他不舍得打断,只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夏言的眉目。
  夏言感到他的目光,转过头来笑,手盖过来安抚的按了按沈知;沈知下意识的翻手抓住夏言,随口问了句,“小夏刚出生的时候象谁?”
  话一出口沈知暗叫不好,只恨不得抬手给自己一耳光。
  夏言一怔之下,连被沈知抓住了手都没意识到,苦笑一下,才回答,“其实小华一直比较象她妈妈,从她一出生我们周围的人都这么说。有些人说得夸张些,说两母女就好比两枚硬币那么象。不过,也许是因为她太不象我了,所以大家都说只得说象她妈妈吧。”说完仔细打量了一下沈知。
  沈知心中无比懊恼,张口道歉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夏言摇头,“没关系。其实老实说,仔细看看,小华的五官跟你也不是那么的象,不过你们嘴角这个梨涡和下巴上的坑,确实比较特殊些。这些年我们身边也没碰上过什么遗传学专家,所以也没什么人特别怀疑过;要说,其实我们自己也没怎么想过她这些特征是哪里来的,到底没这方面的常识,而且可能也有意不去想这个事儿。要让你的姐姐来看看,估计第一眼就觉得不对了。”
  沈知为打破气氛,哈哈笑一下,“不会不会,她其实是很马虎的一个人,不会到生活中一个人一个人的印证她的学问的。”
  夏言也应和的笑笑。
  沈知看话题被带开,把手上的相册又翻过一页。这一页上的夏其华依然是肉团一样模糊不清,稍微有那么一两张眼睛睁开了的,也是一副半醒不醒的迷糊样子,完全不是如今灵动活泼的俏丽圆眼。右边的一页还有夏言抱着小婴儿的照片:夏其华只得他半只手臂长短,穿着米黄色的小衣服,被他环抱在胸前,照片里年轻的夏言目光温柔的注视着她。
  夏言也看到了这张照片,“这是我跟小华第一张合影,我现在还随身带着。”说罢从口袋里抽出钱包来,打开在沈知面前:钱包里一小叠小照片,最上面果然就是这张合影。
  沈知笑道,“你把小夏这么个肉团小样儿随身带着给别人看,小姑娘不气死了。”
  夏言把手抽回来在照片上来回摩挲,“哪有的事儿。我们父女俩儿好着呢。”
  沈知手中忽然失去夏言的温度,不由自主的握一下拳,似乎想留住什么。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的他无奈的笑一笑,转而注视夏言:这个时刻温柔的夏言,几乎与照片上那个年轻的父亲完全重合。
  时间对夏言似乎很仁慈:如今的他,与十八年前的他,并没有显着的差别;若真要说有,也只是如今比从前,多了一种更迷人的成熟气质。
  而这个温柔的父亲夏言,比之前任何时候:无论是扉页上的儒雅作者,还是初见面时的满带书卷气的顾客,或者是对历史地理掌故侃侃而谈的自信学者,都更要打动他。
  而沈知本人,明明并不特别热爱小婴儿,也从不迷恋所谓的父兄气质。
  他想,或许是因为,他跟夏言,因为夏其华,忽然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联系:夏言所执着爱护的,全心看顾的,恰恰,因他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所谓引狼入室啊,夏教授。人家都已经想着要道别了的。。。。。。jj这两天真是超级难连啊,泪水~~


☆、夏日正午

  沈知一个上午看了三四本相册,听着夏言深情的把夏其华从出生到六七岁的奇闻轶事点评了一遍;虽然从来没有过孩子,这一个上午的恶补,一下也让沈知成了儿童成长专家。
  他听夏言形容夏其华如何学的走路,如何学的说话,生病的时候怎么折腾人,婴儿时期的小胖子吃饭怎么让人欢喜又怎么让章宁和他担忧,刚上幼儿园的时候怎么哭天抢地,初上学的时候怎么装病逃学。
  夏言用几乎是有点儿骄傲又带着好笑的口吻回忆道,夏其华刚刚入小学不久,自己偷偷从学校跑回家来。当时在家的他问怎么早早放学了,小人儿胸有成竹的回答课上完了提前放学。夏言不疑有它,还带着小姑娘去吃午饭。到下午夏其华班里师范刚毕业的班主任找到家里,那年轻姑娘从上午找到下午心力交瘁不知受了多大压力,看到站在厅里的夏其华的一瞬间忽然放声大哭。夏言才知道自己眼里的乖乖女居然撒谎逃学。
  夏言言若有憾的摇头,“小人儿从小就不让我跟她妈妈省心。”说完又叹口气,“真是一瞬间,快得我都不敢相信。”
  这些个小儿时光和如今青春得几乎有些骄傲的夏其华无比的不搭衬,沈知无论如何没法把夏言形容的这个刁蛮小孩儿,和那个雷雨下午闯入他书店,把雷枕支得心甘情愿团团转的少女联系起来。
  若干年的光阴娓娓从夏言口中道来:幸福的,忧虑的,轻快的,沉重的;时间在他的叙述中一点一点移动,窗外雨声渐渐停了,到了正午时分,竟阳光万丈起来。
  沈知合上第五本相册,看看外面,说了声,“天晴了。”
  夏言沉浸在回忆中,猛的听到这么一句,尚未反应过来,迷茫的哦了一声,看看外面,才恍然大悟,“你看我,说起来都忘了时间。”
  沈知转头看夏言,微微笑了笑,“没关系,我很喜欢听。”
  他稍停顿一下,有些困惑的问,“你们当时,为什么,选了。。。。。。”沈知斟酌一下,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夏言却马上明白了,抿了一下嘴,“你是B型血吧?”
  沈知点点头。
  夏言指指自己,“我也是。”
  他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我跟章宁,自从决定要这么做,也多少做了些研究。以前看什么电视剧啊小说啊,一到输血的时候亲子关系就要暴露无疑。”
  沈知不由自主的露了个惊奇的表情,暗道没想到这种狗血连续剧这两位也看。
  夏言知道他想什么似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停了一下,又接着说,“所以我们当时想,除了亚裔这一条,一定还要跟我的血型吻合,这样起码可以避免这种类型的穿帮。当时我们拿到的,除了你,还有两个人也是B型血。但你最年轻。”夏言看看沈知,似乎不太能确定沈知有没有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吞吞吐吐的说,“一般的说法,年轻的。。。。。。质量好一些。”
  沈知忍不住哈哈笑起来,雨后的阳光从玻璃窗直照起来,正落他身上。他头发上一层金光闪闪的,满屋亮堂。
  夏言也笑,有点儿尴尬。
  沈知站起来伸伸腰,几步走到窗边,叹口气说,“太阳终于出来了。”
  夏言在方才沈知放下的相册上拍了拍,也站起来,走到沈知身边往外看。
  刚下过雨,窗边的树叶依然是湿淋淋的,正午的阳光照射下,仿佛镀了层银光,耀眼的让人无法直视。
  沈知心中来回拉锯,理智告诉他应该就此道别,从此保持观望的距离;情感却一直扯着他不让他说出分别的话,并不仅仅因为此刻温柔得让人心软的夏言,还有他描述中那个趣致顽皮的小人儿——他错过了那么些时光那么些故事,即使如今能做的,只能是远远回头看来时路,也是无比珍贵。
  犹豫间夏言却替他做了决定:“留下来吃饭吧?我们附近有些小馆子还有点儿意思,我打电话下去叫几个菜上来。”
  沈知嘴比脑子快,话脱口而出,“费那事干嘛,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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