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男情节-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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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坐了一会，乔振业起身准备离开，乔父埋首在报纸里，只是挥了挥手，乔母有点不舍，追出楼道里说，“儿子，怎么越在家里呆的时间越短了？”乔振业有点不忍，“妈，别多想，就是累了，等这事完了，我带你出去玩玩吧，我爸肯定没时间，就咱俩，趁着不热咱出去走走。”乔母十分高兴，“那看看你哥有时间没，叫上你嫂子咱们一起，阿业还有件事，那天我去你康伯伯家串门去了，你还记得他家的小妹妹么？就是乐乐，出国留学了那么多年终于回来了，长的可漂亮呢，学历也高，我说你要是什么时候不忙我邀请她来咱家玩顺便你见见？你看你哥都有对象了，你岁数也不小，你爸和我还真有点着急……”“一个刘婷婷，一个康乐乐，妈你非得让咱家的人名对账工整啊，我最近太忙了，这事再说啊，您甭着急，你儿子我嫁得出去，我走了！”乔振业落荒而逃，逃的那么心虚，逃得那么不忍。
这几天乔振业心情不错，因为实在太忙了，没有一丝时间和精力去想那些让他伤透脑筋的事情。韩旭也在自己的多次要求下由乔振业牵线搭桥的开了工，只是对这样的门外汉来说，入职培训就显得压力颇大了。顶头上司王鹏并没有更多的苛责韩旭，甚至对他偶尔幼稚的失误显得极为包容，刚开始韩旭以为是对自己的一种鼓励，后来发现王鹏乃至整个公司对他的一种容纳仿佛是一种假象，是未来需要换取某些利益的，一思及此，他不仅有点气馁。乔振业知道了韩旭的想法，有点失笑，拍拍韩旭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这可不是三十五岁人的想法啊”。其实韩旭熟知这些人情世故，只是事情涉及到了乔振业，还是难以平常视之，最起码他不愿意作拖累乔振业的人，这算是投入感情之后的骄傲么？
三甲复审正式开始。乔振业平日稍显休闲的POLO衫也换成了一水的西装革履，早晨出家门时，还被韩旭嘲笑自己对着镜子打领带的样子像个要去接媳妇的新郎。乔振业呼啦了一下自己新修的圆寸，郑重其事的搂过韩旭说，“知道来接你，还不嘛溜的滚到我怀里来？”韩旭登时弄了个大红脸。刚进医院大门，便看到条幅、彩旗一样都不少，医院里一片过节般喜气洋洋的气氛，路过挂号收费口，平时虎着脸的女护士们如今也漾开了甜美的笑恨不得带上仨加号。“形式主义……”乔振业有些鄙视，不过看到拐角处得门诊药房一尘不染，药师严肃端正的样子，又有点无奈。正想过去叮嘱几句，电话来了，不得不转身去会议室跟领导开碰头会。这次复审医院虽然重视但也不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一方面医院外交确实很过硬，无论谁带队检查，关系肯定已经走到了位，另一方面二院确实在B市甚至全国都是数得着的大医院，无论软件硬件都是相当优秀的。不过乔振业对于领导这样的耳提命面还是有点难以忍受，如果说最近的忙碌是为了做好准备工作，那么起码有百分之三十的时间和精力都是为了应付这些一次又一次的会议，上报一份又一份的报告，不过这就是政治，乔父当院长的时候也把这一套玩的相当熟练。
之后就是按部就班的审查，乔振业的工作充其量就是一个引导员，每到一处，他都安排了精良的人员应对检查人员的层层盘问，检查文件、处方时更是顺利的对答如流，一天的检查确实比较辛苦，从检查员早晨时颐指气使的神气模样到现在满脸菜色一手扶腰的凄惨表情中就能看出来。晚上医院还安排了奢侈的晚宴招待他们，乔振业偷笑一会不把他们灌成二百五，自己简直枉为地主！宾主尽欢……
当天有些踉跄地回到家时，韩旭一反平时埋身书房的刻苦模样，大大方方的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回来不算晚，”“那帮孙子围着医院走了一天哪还有体力搞什么课余活动啊，酒都没喝完就吵吵着离席回去休息了。”“他们没怎么喝酒，你怎么喝了这么多，还带自己跟自己喝的？”韩旭拧了把湿毛巾让乔振业擦脸。“为了他们这两天的走马观花，老爷子这个月都没睡好觉了，操，想想都不值！”“别牢骚了，我给你放了洗澡水，快去洗洗吧，赶紧睡觉，明天不是还得继续么？”乔振业眯着眼伸着胳膊抱住韩旭的腰，“多么贤惠的媳妇啊，来，嘴一个……”“疯子，快滚走。”韩旭不留情的一脚把他踹下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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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振业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酒意已经基本散尽，他瞟了一眼床头韩旭到给自己的蜂蜜水，心中一片柔软。“阿旭，给你商量件事情呗。”乔振业扯过被子扭身钻了进去，抱住韩旭，“干嘛，大晚上的别起腻啊，快睡吧。”韩旭一边说着一边在自己的笔记上几下最后一个字，眉眼都不带抬一抬的。乔振业有点气恼，关了台灯，“陪我说说话。”“我为什么要大晚上配合醉鬼聊天啊，”“谁是醉鬼，我没醉好不好。”“看吧，醉鬼的台词都出来了还不承认……”“韩旭！”乔振业惩罚性的掐了掐他的腰，“亲亲我？”韩旭在黑夜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有些敷衍地碰了碰醉鬼的唇，心说千万不要有酒气。哪知道有些久违的唇瓣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当他漫不经心的贴上时，却无法随随便便的离开了，漱口水的清爽吸引着他继续的探索，而乔振业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更是让他血脉喷张。没有想到，一个简单的贴吻竟然会引起自己如此大的生理反应，刚有点羞赧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只手真真的抓住了自己欲望的中心。“你……你干嘛？”乔振业有点委屈的说，“它杵着我的肚皮了……”韩旭不敢摸自己发烧的双颊，只是一味地挣脱乔振业的说，“别闹了！”“说真的阿旭，我拜托你，千万千万不要受伤生病了，好么？答应我，”韩旭上一分钟感动于乔振业的体贴时，不禁被他下一句雷得火冒三丈，“你这三不五时的伤伤病病，我的鸟就要成月成月的蹲牢房，偶尔憋闷了拿出来溜溜，可是鸟也是有气节的，为自由宁勿死，他需要大摇大摆的进进出出，他不要这样形式上的解放！”“乔振业，你这个色魔，你够了把。”“况且，”乔振业充耳未闻的说，“况且这两天我还有好几场硬仗要打，我需要从你的身上获取能量，阿旭……”说着说着，抚在灼热上的手动作逐渐慢了下来，起初韩旭以为又是乔振业的恶作剧，低下头一看，才发现这个流氓已经呼呼地睡了过去，看着月光下乔振业疲惫的睡脸，韩旭有点心疼，低头亲亲光洁的额角，待乔振业摆着最舒服的姿势呼呼大睡的时候，韩旭低头看着自己依旧叫嚣的下身，不禁暗骂，“操你的，乔振业！”
随后的检查碎屑辛苦却异常顺利，检查的最后一项就是廉政督查了。乔振业把检查组交到门诊办的手上，象征着对药剂科的检查圆满结束。办好交接，他终于能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回到办公室，副主任赵安焦急的等消息，乔振业笑着说，“老赵，当初你儿子高考也没这么紧张吧？”“别拿我开涮了，怎么样啊，交接没有？”“交了交了，应该没有问题，过几天他们再提出一个整改意见，齐活。”老赵有点不忿，“这帮孙子，每次准备的多细都他妈能出几张意见，整个一鸡蛋里挑骨头。”“这你说的就不对了，不提意见，怎么显得他们专业啊？这是领导法则！”路过的办公室主任插话道。“诶呀，最近大家都累坏了，”乔振业端起茶水，神情放松，“诶？老赵，办个什么活动慰劳一下大家，科里出钱，你跟他们商量商量？”赵安苦笑道，“啥活动都不如给咱放两天假，多发点奖金，这几天都睡不好，昨天我老伴还说我半夜说梦话喊‘数不对’呢，我一琢磨，可不是么，昨天统计了半天一类精神药品的量，晚上睡觉都放不过我。”“哈哈，嫂子没把你踹下床啊？”“哪能啊，不过真是岁数到了，精力不行了，应付一次检查，扒层皮啊！”“行！”乔振业突然发话，“等这次检查结束之后，咱们还有几个药房药库轮着倒休，小金库也别财迷得舍不得打开，人人都发奖金，对了，对外就说加班费啊！”乔振业看着办公室人一水的喜气洋洋，心里有点得意，当领导嘛，恩威并施这一套最适合收买人心。
几个人正在闲聊，突然有人敲门，靠近门口的财务主管随手打开门，定睛一看，原来是王鹏公司的药代。赵安脸色登时有些难看，来人还没开口，他变扯着嗓子说，“谁让你们过来的？”医药代表很会看眼色，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连忙赔笑，“我们公司来了一个新的市场专员，想跟各位老师介绍一下，看来时间不太巧，那我们下次……”“出去出去，不知道医院这两天检查呢么？要是让检查组看到医药代表在这里进进出出的像什么样子，我告诉你，你要是给我们整事，我他妈就给你……”乔振业看赵安越说越不靠谱，连忙劝道，“算了，这不是基本结束了么，你看你这两天肝火忒旺盛啊，我这有点苦丁，你尝尝？”一边给赵安拿茶，一边对来人说，“既然来了，那就让他把名片放心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好吧？”药代连忙点头答应，朝门外招了招手把人叫了进来。“各位主任、老师，我是公司新近的市场推广员，主要负责普药这方面，这是我的名片，将来给大家添麻烦了！”乔振业猛地一抬头，发现韩旭一脸赔笑地站在屋子中央，稍显局促紧张，但是完全可以应付整个局面。韩旭的眼神没有定格在乔振业的身上，而是充满笑意的朝所有人扫射，介绍的人员说了什么乔振业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这样大庭广众的正式见面让他有点慌张又充满幻想。“行了行了，有什么可介绍的，不就是卖药的吗，把名片放桌上赶紧离开！”赵安更加不耐了，一边皱着眉一边挥手示意。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也站起来打开门说，“你说你们也太不会找日子了吧，行了，快走吧。”韩旭的眉头微皱，即使他感到乔振业扫射而来的目光，可却刻意的逃避，这样的会面让他觉得有些屈辱和无助，不过依旧强打精神陪着笑脸走出办公室。乔振业依旧没有说话，甚至在韩旭离开时也没有追逐他的身影，只是装作无意地随手把玩着那张名片，轻轻地抚摸印刷凸起的名字，一直没有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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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办公室磨蹭了一会，乔振业拿起包准备回家，刚把车开到医院门口，就看到那个端着手机有点犹豫的身影。“傻子！上车！”乔振业有点轻浮地吹了个响哨。“等我怎么不打电话？”韩旭没有说话，只是松了松领带，转动一下有点僵硬的脖子。乔振业也没有继续搭腔，猛打方向盘开上了路。沉默半响，韩旭终于憋不住问道，“你这是去哪？不回家啊。”乔振业很满意回家这个词，“回学校拿点东西资料回去看，你在车里等我会。”“今天难得早回家，别整什么资料了，回家吧？好久都没一起做顿像样的饭了？”乔振业有点惊讶韩旭的态度，“我还想着你这脾气一闹起来我孤枕难眠多难受，还不如晚上找点事干，没想到今天这么善解人意。”这个时候韩旭才知道乔振业回学校纯粹借口，有点不爽他的狡诈，“谁闹脾气了？”“不是闹脾气，是不平衡，是丢面子，对吧？”韩旭突然有点沮丧，“是有一点，尤其是在你面前，总觉得像是个你的附属品，没有你什么都做不成，就算做成也缺乏成就感，尤其是最丢人的时刻竟然还是在你面前，真是有点……”乔振业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韩旭的手放在自己的档位上，细细的抚摸着每一处关节。“今天突然有种感觉，好像这份工作和以前没什么不同，逢人带笑，忍气吞声，只除了，除了不用卖肉。”“怎么不用卖？”乔振业压低了嗓子说，“你已经全部的卖给我了，你还想卖给谁？”“阿业，你说我是不是像个女人一样，没有能力，还整天想些有的没的？有时候我也挺厌弃这样的想法，对自己感到灰心”“你这么说可是会被女权主义者的口水淹死的。”“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不想当孙子？想堂堂正正的工作养家？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在1069请你喝的那杯酒么？你明明不善喝酒但也不拒绝我，只是做个障眼法不也是把我应付过去了么？工作就是装孙子，不光你，你们经理，我，所有的人都要装，只不过磕头作揖的对象不一样，我相信你有能力适应它并做得很好。等什么时候熬得退休了，不干了，那就回家当爷，怎么样？”“噗，”韩旭喷笑到，“回了家也当不了爷，还得当保姆，当暖床的。”“呦，小样这是心理不平衡呢，走买菜去，一会看我手艺，晚上我给韩爷暖床……”
检查终于结束，检查团带着一堆还需要进一步核查的资料离开了医院。乔振业兑现之前的许诺，让赵安给大家重新排班，基本上人人都多赚了三五天假期。韩旭在乔振业的引荐下也逐渐上手，最起码科室的大夫对他还算和颜悦色，对一个“年轻的”药代来说，顺利进入科室不被驱赶是多么重要的一步。乔振业每天上班都觉得十分愉快，在门诊走动时也越来越眼观六路，偶尔与韩旭的擦肩而过、相视一笑让彼此体会到十足的甜蜜和温情。
正待一切都顺风顺水的时候，分管院长又一次把他交到了办公室。“小乔啊，这次经医院研究，我们觉得派你回医大讲课3个月，手上的工作先交给赵主任，你们有时间交接一下，这是你的课表。”乔振业有点不敢相信，侧了侧耳朵问，“院长，你的意思是？”“这不是我的意思，是医院的意思，现在学校的老师实在排不开，需要我们一线来支援，我听说你最近还在做你的博士论文，两头跑的很辛苦，你放心，课时费不会少，一定按你的职称走，你在医院的收入也不会有变动，都是按照规定办事。”“可是院长，按照规定办事这次讲课不是由我去吧，按照以前的先例，从来没有科主任抛下工作回学校讲课的事情呀？”“乔主任，”院长的语气显得语重心长，“以前安排住院的老徐去讲课，可是据我们了解，前段时间过于劳累准备要病休一段时间，你们又报上来一个年轻的主管药师，培养年轻人我们没有意见，可是这样会不会让学校觉得咱们医院有点太不重视了？按照道理得找资质老、确实有水平的人，要说符合这一条的真还不多，如今学校又推行教改，希望能实现双语教学，那就更是凤毛麟角了。本来觉得赵主任挺合适，可是他的英语实在很一般，医院也很为难啊。”
乔振业心宗一阵冷笑，你们设定的这些狗屁条件仿佛就是对我的描述一遍，这样筛来筛去，可不只剩下我了么，“院长，我是科主任，让我抛下工作三个月跑去带教，这三个月的工作怎么办？有些不是说交接就交接的，况且三个月之后怎么办，是不是三个月之后就不用交接回来了？”乔振业的问话有点不留余地，他被这样匪夷所思的任命搞得愤怒异常，有点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乔主任，你不用激动，派你带教首先是医院对你充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