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海之灵-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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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打算启动1号机。”钟绳看透一切似的道。
“什么——?!!”
“严天河,快回去!!”李旭鹰和李旭洋看到远处了望塔上的人影大惊失色道。
“倒是个有骨气的女孩儿。”李和通过海怪的眼睛看到了捕获李旭心灵的女孩。虽然有些可惜,但只有这样才能让李旭对这个世界彻底死心——
熊熊燃烧的烈火阻挡了巨兽前进的路线,4号机趁此抢先挡在了海怪与严天河之间。但火红的墙壁被敌方所破,海怪新生的手臂将“雨夜”高举过头,细长的指甲深深没入了“雨夜”的咽喉之中。
刺骨的冰雪化为夺命的利刃刺向海怪魁梧的肩膀,却未触其身便消失在空中;狂暴的藤蔓纠结成粗壮的绳索缠住对方的手腕,却未待挣扎便殒身泥土。
李和狂笑。是啊,为何不笑呢?!连“神海之灵”最得意的祭司的力量也对他的得意之作束手无策,想灭掉这个组织可谓是轻而易举!
“怎么会!……为什么我们的攻击没有效果?!”李旭洋忧心忡忡地道。
“……你断掉它的手臂用的是不是元素的力量?”李旭鹰问。
“对……啊——!!!”恍然大悟,立即伸出手,召唤属于自己支配下的《光明之神》,“这家伙并不是保护我们的圣兽,刚才的攻击都太仁慈了。”
打开厚重的封面,书中顿时升起华贵的金色。笔挺的扉页自动翻动着,恰好停在要使用的那一页。“因向往不灭而诞生的生命!”李旭洋坚定的声音清晰地穿透了海怪的怒吼,“因恐惧变化而拒绝世界的生命!你逆万物之规律而存在,现在我以万物之母的名字命令你:回去!回到你应在的规律中去!离开这里,离开这不应诞生、因扭曲的灵魂而扭曲的躯壳!!”
海怪硕大的躯体失去了力量,放开挣扎的4号机,软塌塌地倒下。
“因向往光明而诞生,因恐惧黑暗而逃避;但你真正的归属只有我们永远的黑暗。回来吧,回到这里。回到生命沉眠的永恒之地,回到你诞生的地方来!!”李旭鹰手中乌黑的咒书黑洞般吸去了海怪的生命及躯体,他本人则显得更加神似引导破灭的黑暗之神。
——这便是两个李旭的意义。
一人担当光明的使者,使得光明中没有任何异物;另一人则担任黑暗的臣子,将属于黑暗的所有带回其归属。
——他们二人同时也是一个人。
没有人能够只拥有一种极端的属性而存在于世,更没有人能孤独地生活于世。
所以祭司身边不但有保护他的神兽,还有了解他的“引导者”。
没有为总部带来巨额损失的战争结束后,两个李旭的关系却恶化到了极点。
不但从不与对方谈话,甚至达到形同陌路的境界。
——这比他们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要可怕得多,至少他们将对方的存在承认。
——现在他们已经几乎完全否认对方了。
“李旭洋一直在责怪我从开始就毫不留情地向敌人攻击,”向来不愿倾诉心声的李旭鹰如此对担心自己的严天河解释道,“当时他犹豫不决,不愿放弃任何一方。”
听者选择沉默,不知是否应因李旭鹰果断地选择了自己而高兴。
“我知道两者兼得是不可能的,所以早早便放弃,”李旭鹰察觉了严天河心中的迷惑,淡淡道,“但他明知父亲现在的精神状况,却仍抱着他还能恢复的希望……很正常的。”
“那你为什么放弃了?”不是应即使希望渺茫也要尝试的么?
“……我……李旭懂事后学的第一件为人处世的方法就是‘放弃’,”还是那样平淡的表情,眼睛中的忧郁却毫不掩饰地倾泻而出,“不学会放弃,在这里是活不下去的。”放弃心中的所有感情,去扮演人们期望看到的“完美”。因为自己不做父亲不允许做的事情就会看到父亲的笑,因为装出可爱的表情就能不看到工作人员们面对自己时怪异的神色,因为能和雨夜相处好便能不见长老们……由于自己的放弃可以使很多人感到快乐,只要自己放弃了那些“非必要需求”便能够达成自己的心愿。
所以放弃。
可是,后来突然发现,自己认为“无关紧要,可丢弃”的东西其实才是最宝贵的。
但为时已晚。
主动抛弃的东西不会回来。
“所以我要尽力保护我还拥有的东西,”李旭洋对严天河道,“放弃了那么多,为什么还要放弃和父亲重聚的机会?我不明白他当时为什么要下那样的狠手。”
“可是你仍和他消灭了海怪。”
“它要攻击你,我当然不能让它肆意妄为。父亲以为我们不想离开这里是因为你不愿意离开,这是场误会,下次解释清楚就是。”
“那你和他……”
“除非他主动找我和解,我不会改善现状。”坚定得没有半分余地。
“别扭是他先闹起来的,我怎么会先低头?”这边更是不会让步一纳米。
于是严天河作出以下结论:你们自己玩儿去吧,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们的臭事。
这样,钟绳的“两位李旭和解计划”彻底灰飞烟灭,顺带付叶的计划也泡了汤。
解除这种一触即发的局面的事情发生在不久后的校庆期间。
突发事件使激烈的内部矛盾在转眼间演变成了外部矛盾。@
第十一章 新的敌人
迟钝的她还未察觉自己身边的异变,麻烦就已经找上了门。强大的心灵之壁可以保护人,也可将人困于狭隘的憎恨之中。金钱可以使人在一夜间改变周身的一切,也可唤醒沉睡于其中的缺陷。躲藏在角落中的那个人真正在图谋什么?
“张瑗?”严天河不解地问,“她怎么了?”雷沅梅和钟绳突然来到她的房间,一本正经地(她们平时就已经很正经了)说有事情要她注意。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原来是为张瑗。坦白地说她和张瑗不怎么来往(主要是因为她老是与杨和柳粘在一块),对张瑗的印象也模糊不清,只是普通的同学与同事关系而已。
在座的两位只有摇头感叹1号机驾驶员的迟钝——不,应该是能力的专一。碰到李旭的事情她比谁都敏感,至于其他人,应该表扬她还记得张瑗的长相吧!
“张瑗最近的表现你没有注意到吗?”雷沅梅不相信严天河没有感觉到张瑗对她的态度,“从家里回来以后变得目中无人,比以前的杨和柳还要小家子气。”人家本来就不是大家出身,你也太强求了。
“……她以前就不是心胸很宽阔的人吧?”严天河想尽量避免在别人背后说闲话,但看面前两位小姐的架势,她必须得说些什么,“以前在杨和柳背后煽风点火的不也是她吗?”
雷沅梅道:“那是以前,最近你被那两个李旭闹得焦头烂额的,自然没有发现。她对你明显地表示出不满,我希望你能小心些。”毕竟李旭是不能二十四小时都跟着她的。
钟绳似乎回忆起不快的记忆,道:“突然变成暴发户的人的报复手段是最讨厌的,搞不好她比杨和柳还难缠。”杨和柳那时还是个小女孩,想不出什么阴着,张瑗可就不一定了。
严天河笑道:“报复?我好像没有惹到她吧?”
“你进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惹到她啦,”雷沅梅愤愤不平地道,“当时她在我们中间是技术最差劲的,而且也是最晚来的。虽然攀着杨和柳,但她还是希望有个和她差不多、或者更差的人出现。”人类最典型的心理之一:虽然当不了最好的,也不想当最差的。
钟绳推了推墨镜,接着道:“听说要有新的驾驶员来之后,她当然很高兴。于是怂恿杨和柳去找柳教授查你的资料——杨和柳本来就对新人有奇怪的兴趣,有人陪着自然高兴——结果呢?你不但没有成为她安慰自己的良药,还使她有了更加强烈的自卑感。”
为什么她一来就是别人议论的焦点,为什么大家都在看她,而不是我?
为什么,我也可以操纵M。E啊,1号机那么老的机型,都是快进垃圾站的东西啊!
自己竟然在无意间给他人带来这么多的负面影响,严天河没有任何补救措施。“那,我怎么办?”雷沅梅和钟绳说得对,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精力分配给别人了。
“不理她,搭理她的低品位言辞只会玷污了咱们的人格!”雷沅梅最讨厌的就是暴发户,以及暴发户家里只因为有几个臭钱就认为自己变凤凰了的人。
严天河只有苦笑,她能理解雷沅梅作为书香门第之后的自尊,但也同时可以明白张瑗现在的心理。自己来到这里之前何尝不是个不起眼的女孩,从小当惯了“平头老百姓”,也没想过“当官儿”,老师忘记自己的存在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以前的同学中记得自己的人八成一个也没有。大家都是普通人,有什么值得嫉妒的?现在自己很有名是不错,可自己宁愿不要这种名气而平平淡淡地过日子。
短促的门铃声打断了三人的谈话,严天河刚把门打开,满头卷发的付叶就冲进了屋子。
“大新闻!!!咱们学校的七大怪谈之一出现了!!!”
房间内出现了暂时的时空凝滞。
“等等,付叶,”雷沅梅有些头痛地道,“请逐步说明,我们连学校的七大怪谈是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访问他人的房间时应有的礼仪跑哪儿去了?”
付叶这才发现身为主人的严天河还愣在房门处。“对不起,对不起!!”付叶急忙把严天河带回了房中,得到主人同意后不但为自己还为所有人添加了茶水,“昨天晚上话剧部与电影部的人在排练……天河姐姐的茶水好棒啊,有空时也教教我窍门好吗?……他们在回宿舍时路过老礼堂后面的空地。猜猜他们看到了什么?”
“满脸长包的厉鬼?”雷沅梅兴味索然地品着绿茶。
“美丽的夺魂女鬼?”钟绳细细嚼着茶点。
“晚上值班的老师?”严天河茫然地看着付叶蓬起的卷发。
“大家都好厉害!!”付叶惊喜地叫道,“你们怎么知道的?!!”
“哈~?我们三个人说了三个答案,到底谁的是正确的?”
“大家都答对了!!”于是付叶兴致勃勃地开始了她的叙述。
玉兰学院的话剧部与电影部打算利用假期排练开学后校庆上演的剧目,昨天晚上一直练到熄灯时间以后才开始收拾行头。为了躲避值班老师,一行人特意从旧礼堂后的阴森小路远离“犯罪现场”。大家都是十几岁的学生,自然开始轮流讲鬼故事,没想到……
“先是出现了女人的哭声,他们看到一名身穿我校女生制服的女子在路旁哭泣……”不知什么时候付叶关上了窗帘,还把大灯也关了,“男生们自然自告奋勇前去相助!”老先生又变戏法一样变出个手电筒,从底下照着自己的脸,阴森森地笑道,“那女子在转头之际突然变成面流脓血的尖牙厉鬼!!哇——!!众人尖叫四散,厉鬼穷追不舍!眼看就要被抓~住~的时候,只听一女高音朗朗叫道:你们这么晚了还在干什么?!!众人如见菩萨现身,立即抓住来者不放……你们怎么了?”关掉手电,付叶奇怪地看着自己的听众。
“也就是说,他们在空地撞到了鬼,被吓得快要尿裤子的时候碰到了值班老师?”雷沅梅疲倦地看着付叶。
“付叶,其实你刚才的表现足可以去他们俱乐部当主力演员的。”严天河的声音也同样的无力。对,绝对是主力,付叶有100%的演鬼怪的天赋。
“是吗?我好高兴!!!我还在想,要不要学话剧去呢!”
钟绳无言地扶了扶墨镜,雷沅梅起身打开窗帘,严天河去换茶水。
“幽灵?这里有的是!!”李旭洋捧着迟到的午饭说道,“一点也不可怕。”不是他不想吃,只是边说话边吃饭实在不符合他所受的教育。
李旭鹰迅速收拾掉了他的那份,接替了李旭洋的任务。虽然他们还在闹分裂,但在严天河的事上,他们的立场永远是统一的。“所谓的幽灵不过是人类死后生物磁场的剩余罢了,弱小的过不久就会消失。”反之,强大的能存留在世间上千年。有的即使不是强而有力,只要寄托在特定的物体上,也能存在很长时间。
“我现在就给你把那家伙抓过来吧!”李旭洋突然跃下,奔向了付叶口中的空地。
“啊……”我并不是非常想看,只是感兴趣而已。
“放心吧,那家伙没事,只要他不把那一片所有的灵都吵醒就可以了。”李旭鹰淡淡地笑道。世界的每个角落都存在着精灵,所以李旭鹰口中的“灵”不单指幽灵,还包括精灵,以及土地的记忆。
“土地的记忆?”
“对,大地时刻记录着在她身上发生的每一件事情。有时这种记忆会为除灵的人带来非常大的帮助,”李旭鹰仿佛在叙述远古的故事,洁净的面庞仿佛阳光下的白雪,温柔地闪烁着雪的柔情,“在特定的时间内,即使是普通人也能看到她们记忆的片段。”而这些片段时常成为人们口中经典鬼故事的原料。
夏日的海风吹拂着年轻的身躯,无垠的大海冲刷着疲倦的心灵。严天河有种展翅欲翔的感觉,就像那天李旭送到她那里的亦花亦草的植物一样。
“……在翔……”
“嗯?”李旭鹰用目光询问她方才话语的含义。
“你们让我照看的(虽然没怎么照顾,它自己就长大了)植物的名字啊,”严天河笑道,“你们说:这棵植物是属于我的,为我而培养的,所以只有我知道它的名字。不是让我给它起名的意思吗?”
李旭鹰顿时红了脸,八成是想起了被砸的经历。“是……叫在翔吗?……很有你的风格。”对,在翔。生于大地,长于大地,逝于大地,却有双冲天的羽翼。
“代我向你们那位活了数千年的狐狸朋友道谢,”严天河自己的笑反而有着风的残影,“它非常好,比任何名贵的花卉都坚强。”
“……”李旭鹰的脸更红了,恐怕这辈子他的脸都没有红得这么彻底。
“李旭洋是不是有些慢?”严天河为了避免尴尬的沉默,故意看了看手表。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他!”李旭鹰凝望天空片刻,突然说道。
“啊?发生什么了?”严天河本能地察觉了危险。
“你呆在这里别动!”
“为什么?我也跟你去!你们中谁受伤我都不愿意!!”严天河死死盯住了李旭鹰。
李旭是永远无法拒绝此时严天河的双眼的。
在途中两人巧遇了正在同一陌生男生交谈的张瑗。
严天河有礼貌地问道:“请问你看到李旭洋了吗?”雷沅梅与钟绳的警告虽然不会是空穴来风,但为人处世的礼仪是应有的素养。
张瑗的目光无法从李旭鹰身上离开,又怨又爱的眼神对严天河的声音没有任何反应。“你看到李旭洋了吗?”不愿在这里耽误时间,李旭鹰开口问道。
“……!他,他匆忙冲出礼堂后的空地后我就没有再看到他。”立即有了反应。
知道自己要找的人不在空地,李旭鹰便毫不犹豫地拉着严天河离开。对于张瑗这样的少女他向来不给予任何注意力,要不是找不到李旭洋,他才不会主动与对方说话。
严天河匆忙向张瑗道谢,跟随李旭鹰进入了森林。
翠绿的叶子正在庆祝他们的节日,擦身而过的绿叶演奏着只属于植物的乐符。广阔的天空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