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骚和话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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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气喘吁吁，一看就知道蹬着高跟狂奔两层楼的方小姐，玩了一圈八十分的四人纷纷鼓掌。
问了大概情况后，方小姐盯着床上男人额头上明显的青紫倒吸穿得更厉害了，然后完全不顾形象开始扒林沛然衣服，当发现男人腰间更大的一块伤痕时，她的眼神边的更加凶恶。
“谁干的！？”
直对着方小姐的洪齐有些发怵，“他……他先咬我的！！”他拼命指着自己嘴巴，“他还咬我手！！”说着抬起手臂，两排牙印清晰可见。
“不好意思，还没做自我介绍吧，我姓方。”方小姐的脸色又是一阵变幻，“这是我的名片。”
久仰久仰失敬失敬，林天越过两个人伸手接过。
“可以问一下，你们和E是…什么关系吗？”方小姐看了三人一圈。
“高中同学。”
“不认识。”
“刚查到。”
高中同学？
“可以问下，你的名字是…？”自动无视其他两个答案，方小姐转向洪齐。
“洪齐。”
是你啊，女人一下子放松。
？
“他来这之前报备过，找你。”方小姐继续检查男人的伤势，“辛苦你们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虽然她没有明说，但赶人的意思相当明显。
三人乖乖走到门口又被叫住，“今天的事情，”女人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OK？”
作者有话要说：
☆、7
OK个蛋蛋哟，老子八十分还没玩够好吗。四十多岁的校医大叔抖着腿坐回原位，泡了壶茶继续翻报纸。
而离开校医院的那三人则完全没有上课意愿，他们就这么静音着走了一段路。
走啊走。
忽然张穆挤着张便迷脸痛心疾首：“诶吗居然忘记要报酬了！！我的A姐的签名照啊！！！洪齐你可得哥哥做主，关系到下半身幸福的事儿呐！！！”
他抓这洪齐的领子摇啊摇，摇得洪齐满脑子浆糊混在一起，「林沛然小棉袄比基尼模特」几个关键词咻咻乱飞。
林天一路摩挲着口袋里的名片嘿嘿笑，第一手资料来源呵呵厚圈内八卦掌门人这位置我拿下了么么哒。
另一边，方小姐脸色早已不复紧张。
“快起了吧睡美人，”她拍拍男人脸颊，“王子都被你咬破相了。”
病床上的男人动了一下，没睁眼。只不过换了个姿势，从仰躺变成侧身，顺便拿屁股对着经纪人小姐。
嘴角一翘，经纪人小姐毫不客气得对着男人腰部那块青紫狠狠按了下去。
这下闷骚如林沛然，也忍不住吭气吭得很大声，回头盯着方小姐的眼神很阴沉。
“哦，保持状态。”这种等级的威慑对女人完全无效，“明天拍照的时候记住现在这感觉。”
“唔…”
“别告诉我你还有什么遗愿未了。”
“未了？那太多了。”男人转开了黑白分明的眼睛，“不过这次的份，应该能坚持到我回来。”他咬着自己下唇，笑的开怀。
当然「开怀」这点也就林沛然自己觉得，方小姐仅仅看到自家小模特唇角提升了几个高度而已。
话说当时闹乌龙没签出国，林沛然他那不靠谱的爹妈也没怎么着急。
家里反正也不穷嘛，林妈妈擦着新买的指甲油和林爸爸商量。亲爱的你看咱们亲戚那干什么的差不多都有了，是不是就少了个在娱乐圈混的呀。
林爸爸木着一张脸点头。
小然不是读书的料。林妈妈满意得对着指甲吹了吹，可没人说过他不是赚钱的料嘛。
于是林沛然就被空降到一家小公司当了个小模特开始了赚钱的路程。
而刚接手这位小青年的时候，方小姐还以为上头准备开启潮流新方向，让自己带根人形木头去影棚当道具，正琢磨让化妆师往男人头上插几片绿叶子试试什么的，那边摄影师就赶着回家吃饭叫嚣速度速度。
因为拍的是杂志的小插页，又加上对象是那种木讷型后台新人，说实话谁都没有抱多大希望。所以方小姐跟摄影师打过招呼后，就跟旁边的熟人八卦这嘲讽那去了。
谁知道那木头一到镜头前就气场180°转换的没个过渡。表情、眼神，甚至是微微的小动作，就已经近乎百分百诠释了当时那组片想要表达的东西。摄影师拍着方小姐的肩夸她捡着了个宝，现场光看毛片效果就属于指哪打哪了，修片之后你就等着小姑娘嗷嗷叫吧。
之后小姑娘们果不其然嗷嗷叫着撕插页糊墙发帖，林妈妈看着杂志上的儿子吃吃笑，亲爱的你说是你的身材好，还是咱儿子的好呀？
林爸爸木着脸抓着林妈妈来了个法式热吻。
所以有时候你不得不佩服遗传基因，木头脸也能有颗骚动的心，方小姐就此决定将林沛然定位成两面派乖戾黑暗青年。她不太明白网上那群萝莉到底哪只眼睛看见这位先生「温柔」以及「文艺范儿」了？
照片吗？还是那些豆腐块小访谈？
外貌也就算了，你还能看出性格？这男人明明就是一睚眦必报的主哟，所谓的好脾气只不过是懒得理人另一种方式好不好？！事实上他那是真的懒？得？正？眼？瞧？你啊！
年轻的姑娘都有着美好的梦，方小姐翻开手机好似对着空气说话，“明天你搭档是个洋妞，名气嘛有点但别给我搞些有的没的。”
还有那个谁啊这个谁啊巴拉巴拉。
“唔。”
林沛然有一句没一句得应和着，他的心思又飘到火星漫游了好几圈。正当他准备去冥王星晃的时候，思路一下回到了地球。
他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男人仰头直直盯着天花板，“电话。。。”
“……到时候见面记得多做点表情…啊？”方小姐的滔滔不绝被打断，“电话怎么了？”
“忘记问洪齐要了。”
“事先说明我只不过是你的经纪人，从不兼职私家侦探。”经纪人小姐马上撇清关系。“再说他又不会跑，到时候回来再联系呗。”
林沛然唔了一声，翻身下床“走吧。”
“再说一遍我只是你的经纪人，不是跟班。”方小姐冷静得跟在男人身后，“你确定你身体没事？”
“唔。”
既然人没啥事，那么让我们再次把视角转回翘课三人组这边。
先撇开一脸痴呆的洪齐不说，另外两个则是都在兴头上。
林天一如既往精神百倍得对着电脑拍键盘，张穆在旁边看了会儿就没了兴趣，虽然甜姐儿打的都是中文，或者夹杂一些数字，但是自己却完全看不懂，满屏的美少女手办也不合他口胃。
到底那种pvc粘土玩意到底那里好了哟。你们家模型能唱歌能演戏能上综艺能和你握手签名嘛？
哈哈哈不能吧。
虽然以上说法曾经得到林天一顿胖揍的礼貌回应，但张穆还是对此固执己见，他对着自己电脑抛了个媚眼哼起了小曲儿，怎么能比得上你呢A姐~
俩傻 逼。
林天回头看了眼呆滞男和花痴男，再次肯定了自己的评价。
作者有话要说：
☆、8
值得庆幸的是呆滞男只花了一顿晚饭的时间就回复了正常，而某花痴则是一直持续着。
洪齐在摧残了半天碗里的排骨后，突然鬼上身似的抬头对着食堂外的夕阳狠狠呸了一声，然后一扫之前颓态，状态神勇得消灭了食物后，重重打了个饱嗝。
“没事吧你。”张穆从林天盘子里挑了一大块萝卜塞嘴里，边挑边嘟囔挑食长不高挑食长的娘，当场就被甜姐儿赏了一肘子
“恩，我刚才掐死了一段初恋。”洪齐抹了把嘴不小心带到了伤口，这脸色又开始转向恼怒。
哦~
有一下没一下动着筷子的林天意味深长得发了个象声词，“不是用唾沫星子喷死的？”
“甜姐儿别胡闹，人家洪齐这辈子大概也就这么一次有魄力了！”
张穆哧溜窜到洪齐旁边勾肩搭背，“说吧，哪家妹子逃脱苦海了？”
“不告诉你，有种你跪下求我啊。”
“哎哟讨厌大家都睡这么久了这么做多伤感情。”
也对，总有一天该知道的人全会知道的。憋这么久万一肾亏了咋办？！
洪齐低头想了想，然后特认真得和张穆对视。
“不是妹子。”
张穆也特认真得回瞪，“哎哟原来是姐姐呀？够辣！”
傻 逼你没救了。林天又拨了块萝卜进张穆的碗里，边拨边摇头。
“不是姑娘。”洪齐的笑在夕阳光辉的映衬下带了点点小凄凉，“是大兄弟。”
哈哈哈哈好好笑哦。
张穆哈哈哈了三秒钟，发现洪齐不像是在开玩笑后戛然而止。又过了几秒钟没人接着话茬，张穆只得转头向林天求助，“我该说点什么缓一下场子不？”
“问他对象是谁。”林天还是不紧不慢得动着筷子。
“哦，”张穆继续和洪齐深情，“是哪位好汉？”
“不告诉你，有种你跪下求我啊。”
……
眼镜兄再次扭头，“甜姐儿你看洪齐又不乖活该没人要快点逼供！”
林天依然盯着自己那盘菜挑挑拣拣，“这还要逼啊？不就是我们的小明星林沛然么。人家还有个艺名叫小E呢。”
哎呀讨厌被发现了。
洪齐捂胸做害羞状，“甜姐儿你个死相怎么连第六感都跟妞似的好使呐~”话还没说完对面立马飞来俩筷子甩洪齐脸上，张穆也没能幸免被溅一脸汤汁。
气氛一时变的有点尴尬。
静默了会，林天翻出几张纸巾递给对面两位，“先生们擦擦呗。”
“你还挺有眼光啊，”张穆接过纸巾边擦脸边笑，虽然没有半点儿高兴。“姘头成明星了觉得自个配不上他了是吧？”
“我呸，没看着人家上赶着要请假来见我么，”洪齐小心翼翼注意着不碰到伤口，“老子这是蹬人！蹬人！！”
行行行，张穆脱下眼镜擦了擦，然后再戴上，林天注意到他鼻梁上的小小疤痕。“收拾下桌子走吧，准备抢浴室去。”
从食堂走回寝室的时候，林天故意落在最后一个，“少打扰我想心事。”他对前面两位吼了声。
然后三人呈三角形状前进。
两个有故事的傻 逼，林天看了眼手机，然后又塞回了口袋。
开朗到不像话的同性恋、总会带新伤的弱智眼镜、失踪的平头不良少年……
啊对了，还有……的自己。
林天啪嗒啪嗒踩着两人的影子，没来由得愉快起来。
“前面奶茶买二送一，我请。”他打开钱包抖着票子对影子笑，声音很轻，动作很大。
甜姐儿又在自言自语了，洪齐和张穆互看一眼，叹气。
他们继续前进，任由夕阳把自个儿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回到寝室后，向着夕阳发过誓的男子自然不认为自己还有联系某人的必要。洪齐点开桌面上的某个文档，然后关上。
再点开，再关上。
最终还是下不了决心拖去回收站毁尸灭迹。
一旁的张穆眼巴巴望着坐拥三杯饮品的林天作献媚状：“天天葛葛，你再喝下去膀胱会爆炸炸的哟。”
言下之意就是让兄弟我帮你解决一杯吧，实在不行解决两杯三杯也不是问题啊，大家睡了这么多年，不客气的。
要睡也是我和这位情圣睡，林天咬着吸管哧溜哧溜笑，你又不是睡我们这边儿的瞎掺和什么。
然后他拿起桌上那杯冰冰凉的双拼奶茶飞速贴上洪齐脖子，“来情圣，葛葛赏你的，不用谢。”
我谢你大爷。
洪齐缩了缩脖子，接过奶茶皮笑肉不笑。
“哎哟我看看，这啥玩意。”林天凑近看着那个某人打开关上无数次的文档，“可真够详细的，万一以后你们崩了，这东西可能敲他不少钱。”
张穆不声不响把吸管j□j最后一杯奶茶，美滋滋得吸了一口，“情圣和痴汉，洪齐你两者兼而有之，兄弟佩服。”
佩服你大爷。
「啪」的合上电脑，洪齐突然决定死马当活马医，憋在心里差不多五年的念想终于能跟自己以外的人透透风，见见光了。
于是他一开口，就问了个亘古不变的永恒话题——
“你们恋过爱没？”
……
林天呱唧呱唧嚼着珍珠默默看海报，倒是张穆像是想起了什么，推了下眼镜不说话。
“我长这么大就喜欢过这么一个，但居然是个神经病。”
还是个明星，张穆补充。
“神经病？哪儿看出来的？”
洪齐拉起袖子让俩人看他手上的牙印，然后又指指嘴上的窟窿，“说错了，是狂犬病，你看看就这么点时间就咬了我两次。”
次次见血。
“你们说，我不就是没和他联系么，至于发这么大火？还用咬的？！”
示爱方式什么的，看个人喜好了。其他俩人在心里嘀咕。
“你们高中时候也这样？”
“怎么可能。”洪齐看了眼林天，“他那时候可贴心可神奇了。”
林天伸手打开洪齐的电脑，“我记得刚看到你写他的……这个‘记不住名字’是怎么个意思？”
“打比方就是高中三年他基本上一个同学名字也没记住。”
“你的呢？”
“……记住了。”
哦。
林天注意到张穆又推了下眼镜，“偷喝的那位怎么想？”
切，以为戳穿我就会动摇了嘛？太天真。张穆吸了一大口，嘟着嘴，意见含糊不清：“豆浆要个时间哄哄糖。”
？？
“他说‘大家约个时间好好谈。’”无视某人送的大拇指，林天继续分析，“不过你都说了些什么让他发病了？”
事情是这样然后是那样，洪齐想了想决定剧情重演。
“所以你就被咬了？！”姿势没有做好，张穆喷了一颗小珍珠在地上，“你当年是那只眼睛瞎了觉得那种人居然会贴心？”他蹲下身拣起乱滚的珍珠扔进垃圾桶，“情圣的口味真真超绝。”
唉。洪齐配合得摊手摇头。
两个傻 逼居然还惺惺相惜起来了。
林天哧溜哧溜呱唧呱唧解决了奶茶，然后下楼倒垃圾。
难道一定要人家说「我爱你」，你才能理解吗。
作者有话要说：
☆、9
倒完垃圾，林天回到寝室，发现两人又回归了呆滞以及花痴的状态。
哦，看来他们的确不能理解，林天心情又变的愉快起来。
其实我也不理解，他乐颠颠得上网，在某个果真转变成掐架贴的底下留言——
「会咬人的狗不叫。」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该上课的上课，该工作的工作。
小模特林沛然在宾馆盯了一整晚的邮箱，期间刷新来出几封垃圾广告，还有就没有了。国内的手机在这没法用，所以被遗弃在床上孤独闹着铃。
男人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然后起身沐浴更衣。
准时敲开自家艺人门的方小姐第一时间察觉到某人比平时更阴郁的小宇宙，她打量着林沛然那明显的黑眼圈斟酌词句：“对今天的拍片有压力？”
摇头。
“有时差？”
摇头。
“有心事？”
男人静静看着方小姐，约五秒后开口：“肚子饿了。”
好吧好吧，经纪人有时还得客串一下保姆。
合作双方见面的时候，林沛然除了礼节性的做了最基本的社交活动，其余时间都用于火星漫步。
用一张思考宇宙黑洞的脸。
至于不久之后小E模特的标签为何又增加了「知性」这一项，那就是后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