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爱你-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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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人笑着点头，可是笑容里却渗透着残忍。
他说，少爷，老爷说了，记住你说过的话，想要留着他的命，就乖乖地听话。
刘洋有些茫然地看着远去的汽车，直到再也看不见了，只剩下白花花的一片。苦笑，原来阳光不止可以灿烂，还可以如此的惨白。
刘洋低头看看自己的指尖，血迹斑斑的，很是可怖，难怪老师会不理他，是自己很脏啊。
为什么身子一点都动不了，难道是骨头断了吗？
可是，为什么不疼，一点也不疼。
也许是胸前里的某个位置疼得太厉害了，以至于其他地方再疼也感觉不到了吧。
飞速行驶的汽车中，肖锐沉默着，眼睛里的光变得很淡很淡，头低垂着，手放在口袋里，给王辉发了一条短信，校门口。
没有说任何的事，简单的三个字，但是他相信王辉能够明白。
发完短信，手指有些痉挛，或许，是沾了某个人鲜血的缘故吧。
那么干净的一个人，却被自己弄脏了，那么爱笑的一个人，却被自己弄哭了，那么要强的一个人，却被自己打垮了，那么那么好的一个人，自己下定决心要保全的一个人，可是为什么，偏偏还是自己让他受了伤？
7
7、一切是否可以重来 。。。
再次见到肖锐是一年后，再次相见，肖锐没有想到，刘洋也没有想到。
自从肖锐走后，刘洋就一直在找他，找了很久，后来一个女人说，他出国了，那个女人其实他也认识，就是跟肖锐在餐馆里吃饭的女人。
那个女人说，其实肖锐这些日子挺苦的，一个人在国外独来独往，曾经非常温柔的一个人，已经变成了冰块一样，他常常一个人低着头走路，耳朵里永远塞着一个耳机，却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听什么。
自从离开学校以后，他就再也没有笑过。
听到这里的时候刘洋笑了，这其实也是这么多日子以来，自己露出的第一个表情。
老师，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默契？
老师，既然我找不到你，那这次，就换做你来找我吧，好不好？
他猜的没错，肖锐果然来找他了。
刘洋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T恤上还有一个大大地骷髅头，黑色的牛仔裤，左腿上有一排晶亮的扣子，右腿上有无数个洞。
肖锐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刘洋，痞痞的，带着点刻意地堕落和叛逆。笑容如世界末日般的颓废，苍白而脆弱。
不过才一年没有见，刘洋瘦了很多，衣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空空荡荡的。
这样怪异和反常的刘洋让人心里发慌，这样的装束他从来没有穿过的吧，虽然也非常的漂亮，但是这样亮眼和带着年轻人特有朝气的衣服，却把刘洋衬托地更加沧桑。
这一天的刘洋很不一样，他甚至在左耳上戴了两个闪亮的耳钉，比阳光还要耀眼。
最重要的是，他的怀里还搂着一个女人，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阿洋……”
“呵~~”
刘洋右手打了一个响亮的手指，吹了一个口哨，笑道，“别叫的那么亲热，我跟你不熟。”
沉默。良久的沉默。
肖锐虽然出了国，但是暗地里却开始着手培养自己的势力，那次的事件让他知道，要保护自己喜欢的人，就只有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
妥协，只会让自己落得一败涂地。没有人会因为你的妥协而退让，要抓住自己的幸福，就只有放手一搏。
过了大约半年的时间，父亲对他的监视渐渐的放松了，然后他开始收集刘洋的信息。
这一年，刘洋变了很多。
据调查所知，刘洋平均每隔几天就要换一个女朋友，有的女人如果愿意，他也不介意跟她们发生关系，然后就会毫不留情地甩掉她们，于是他的名声越传越坏，但是他却丝毫不在乎。
肖锐很希望他能够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女朋友，然后安定下来，可是当他真的安定下来时，他的心却像被人挖空了一般。
那一种感觉叫心有不甘。
现在刘洋怀里的女人，是跟他时间最长的一个，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了。这半年，肖锐几乎是没有了魂魄，他想回来，可是却找不到回来的理由。
有时候他也常想，人就是天生的犯贱，没有失去过，就永远也不知道珍惜。
这一年，刘洋没有逃课，因为他根本就不上课。
刘洋从宿舍里搬出来了，因为据说他有一次喝醉了酒抱着张成使劲地吻，被曹庆东发现了。
刘洋还学会了酗酒，抽烟，打架斗殴，一样都不少。
这一年刘洋所有的课程，全部挂掉。
这些都不是很重要，或者说，还不足以重要到让肖锐回来。最令他担忧的是，刘洋最近盯上了肖爸爸的公司，每每挑衅都会被揍得很惨，最近的这一次，据说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
肖锐知道这些的时候已经很晚，当他手里捏着一打相关资料，他就再也坐不住了，他知道，若是自己不肯回来，刘洋这辈子就算完了。
他回来了，可是刘洋却不认他了。他不怪他，因为是他自己活该。
两个人面对面的看着，四目相对，所有的人都彻底沦为炮灰，静静地，在太阳底下，两个同样单薄的身影，相隔不到一米。
见肖锐迟迟地不肯说话，刘洋的手搭在女人的腰上，不自觉地越收越紧，女人的眉头微微拧着，不解地看着两人。
“既然没事，那老师再见！”说着就要转身，身子刚刚侧过，就被叫住。
“等等！”肖锐看了看搭在女人腰上的那双手，明明很漂亮的手，却比阳光还要刺眼。
“老师，时间就是金钱啊。”刘洋笑。
“我有话要对你说。”
“可是我没有时间听。”说完就拉着女人走了。
这次肖锐没有再叫住他，那个女人自始至终没有多说什么话，态度也没有什么不妥，看得出修养挺好的，要不然也不会跟刘洋在一起这么久吧。
肖锐看着远去的两个人，开始的时候步子迈地很慢，后来就越走越快，甚至有一种要飞快逃离的错觉。
刘洋说完“可是我没有时间听”就有些后悔，自己等了这么久，刻意地伪装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再见他一面吗？可是为什么真的见了，却害怕再见，肖锐的眼神比以前锋利了许多，是因为厌恶自己的所作所为了吗？
做了这么多，心里总是有些怨恨的，可是肖锐却还是一步都不肯退让吗，他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走了而不在乎吗，他就不能再多挽留一次吗？只要再说一句，他是一定一定会留下的。
可是，他毕竟什么都没有说。
刘洋忽然感到有些累，他很害怕自己浓烈的感情也有变淡的一天，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他该怎么办呢？
他这辈子不是失去了一个爱人，而是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一直到回到宿舍，刘洋也没有想明白。仰头看了看自己租赁的公寓，窗户是打开的，刘洋笑，是王辉来了。
刘洋当初从宿舍里搬出来，并没有遭到任何人的挽留，但不是因为他被无情地抛弃了。
那时张成被吓坏了，因为刘洋一直用手摸着他的脸，一遍遍地说，老师，我喜欢你。曹庆东的确是把他揍了一顿，但是却被王辉拦住了。
一个不大不小的误会，成为他离开的最好理由，大家心里都明白，也就没有阻止。他来到这里以后，张成来看过他几次，但每次都有曹庆东护航。听王辉说，因为那次的事，曹庆东跟张成也差不多算是挑明了，东子的心情好着呢，也就不再怪他了。
当然，来的次数最多的人，还是王辉，但他很少在这里留宿，因为刘洋不允许。
8
8、一年过三次生日 。。。
一开门，果然是王辉在里面，原本狗窝一样的房间被收拾的一尘不染。王辉将刘洋的衣服叠好放进衣柜里，回头正好看见刘洋颇有几分苦恼地站在门口。
“回来了干嘛不进来？”
刘洋心里暗道，看这话说的，怎么跟小媳妇儿似的，于是笑嘻嘻地道，“你擦得地板这么干净，我怕踩脏了。”
王辉怔了怔，半响才道，“进来吧，房间再干净，还不是给人住的？”
刘洋这才关门进来，走到沙发前斜着身子半躺着，手里拿着遥控器换频道，一边像个太上皇一样朝王辉摆摆手，“小辉子，其实你不用收拾这么干净的，反正一会儿就会变成地震现场了。”
王辉没理他，情绪有些低落，一边往厨房走去，“你今天想吃什么？”
“椒盐牛仔骨，恩，上次的葱爆肉丝和竹筒鸡也挺不错的。”想了想又道，“算了，还是弄那个蚂蚁上树吧，我想吃。”
谁知一向百依百顺地王辉破天荒地拒绝了，“你胃不好，不能吃刺激性太大的东西。”
刘洋一晃神，忽然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同样的话，说的却不是同一个人，他原本以为，除了肖锐，不会再有人这么细心的。
“怎么了？”王辉见他不说话，以为生气了。
“没。”刘洋扭过身子看他，“只是想到一个人罢了，你随便做吧，反正你做什么我都吃就是了。”
王辉没动，淡淡地道，“你有肖老师的消息了？还是他已经回来了？或者，你今天见他了？”
“你怎么知道？”刘洋惊讶。
“因为你今天笑了。”王辉说完也不等他答话，径直进了厨房。
直到王辉把饭菜都摆上了桌，刘洋还在发呆。
王辉从冰箱里找出几罐啤酒递过去，刘洋才回过神，抬头道，“阿辉，你说，我喜欢肖锐就真他妈的这么明显吗？”
王辉喝了一口啤酒，看着刘洋，“是，喜欢到你的眼里只剩下了他，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的影子，再也看不见其他人的好！”
刘洋低着头，又开始走神，自言自语地道，“那他应该也知道的吧，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他应该也可以看出来的吧？”
“阿洋，你已经跟他告白了不下几百遍，他就算是个傻子，也早就知道了。”
刘洋笑，“他本来就还不如个傻子。”
口气里竟是有几分的宠溺，王辉心头一堵，闷头喝酒。
“阿辉，其实爱一个人很辛苦的，你懂么？”
王辉苦笑，手里拿着一罐啤酒狠狠地撞在自己的胸口上，酒水洒了出去，打湿了胸前的衣服，出现了一片诡异的阴影。
他说，“阿洋，爱一个人，这里会很疼很疼，疼到恨不得死去，就像是中了蛊，不死不休，你说我懂不懂？”
刘洋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仰头喝酒，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王辉一愣，忽然有些明了，刘洋不是笨蛋，甚至说很聪明，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只怕人家早就知道了吧？
刚刚刘洋说的话，根本不是在问，而是在劝自己放弃。王辉忽然觉得喝下去的酒，真苦。
“阿辉，我今天见了肖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害怕了，害怕自己这一年的荒唐会让他厌恶自己。如果说是一年前，我很自信他也喜欢我，可是现在，我却不能肯定了。阿辉，你说我该怎么办？还是像过去那样死乞白赖地吗，我只怕是做不到了。”
王辉的眼神黯了黯，这一年来，他趁着肖锐不在刘洋身边，想要转移刘洋的注意力，可是却始终无法走进他的眼里，现在肖锐回来了，自己还会有机会吗？笑着摇了摇头，怎么一个两个都是些痴人呢？也罢，既然刘洋希望自己放弃，那自己就放弃吧，就算是，最后为他做的一件好事。
“阿洋，你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话吗，你说，无论有什么困难，你都会克服的。”
刘洋一怔，点点头，“我记得，然后呢？”
王辉瞪了他一眼，一巴掌拍过去，“就算是没有困难也要制造困难，然后克服！”
说完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刘洋当然还记得，有一次刘洋对肖锐告白失败，王辉劝他放弃。他说，萨达姆、邓小平、肖锐的学生和棉铃虫，这是抗打击力最强的，身为肖锐的头号粉丝，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呢？
刘洋笑了一会儿就果断地抓起手机拨了那个女人的电话，王辉看着刘洋对着电话笑的没心没肺，就知道又要有人倒霉了。
果然，刘洋说，咱们分手吧。那边好像说了什么，刘洋笑着道，怎么你姓李却不讲理啊？说完就挂了电话，干脆利落。或者说，是冷酷、无情。
半年的时间在分手时不过是换来了两句话而已，没有半分的犹豫和不忍。王辉知道，虽然刘洋平时很爱笑，可是心却比谁都狠，除了对肖锐，他对别人没有半分同情，包括对他自己。
王辉有时候想，像这样的一个人，是不是会遭报应？
正在说话间，门铃响了起来，王辉和刘洋同时一怔，对视一眼，都有种奇怪的预感。王辉看了看表，十一点半了，再过半个小时就是刘洋的生日，这个时候谁会来呢？
门铃又响了一会儿，刘洋才急急忙忙地站起来，可是刚走了两步就“哐”的一声摔在地上，王辉吓得赶紧跑过去将他扶起来，这个时候门却一下子开了。
肖锐站在门口，手里提了一个大大的蛋糕盒，表面镇定地看着里面诡异的一幕。刘洋躺在地上，半个身子被王辉抱在怀里。听见门响，刘洋抬头，嘴唇一下子擦着王辉的脸颊过去，后者瞬间涨红了脸。
然后肖锐笑了笑，退后一步，把门重新关上。
本来还想摆摆架子的刘洋此刻什么都没有想，完全凭着本能往外追，刚打开门，就见肖锐笑笑地站在门外，刘洋愣住，好像是上当了。
刘洋觉得自己刚刚好像太着急了一些，明明下午的时候还非常帅气地拒绝了他，怎么现在又害怕他走掉似的急急忙忙地追了出来？尴尬地咳了一声，红着脸问，“你来做什么？”
肖锐提了提手里的蛋糕，“再过半个小时就是你的生日了吧，送你的。”
刘洋很想潇洒地将蛋糕盒扔出去，就像肖锐上次做的那样，但是，他却舍不得，只好装作酷酷地道，“本少爷今年的生日早就过完了。”
“那就再过一次吧。”
“你见谁一年过两次生日啊？”刘洋瞪眼。
肖锐又笑，“我记得你去年过了三次。”
“……”
刘洋的脸更红了，那个时候他追肖锐，就变着法地找借口跟肖锐吃饭。公历、农历的生日都过了，然后发现身份证上的生日不对，于是又过了一遍，其实他原本打算过四遍的，但是被肖锐无情地拒绝了。
“可是，那个时候老师都不肯答应的。”刘洋喃喃地道。
“那这次换我来追你，好不好？”
刘洋想说，你还用追了嘛，只要你勾勾手指，我就恨不得连全家都倒贴上，一边恨着自己没有骨气，一边又止不住地扬起嘴角。
9
9、一切都还来得及 。。。
王辉笑，自从肖锐进了这个门，刘洋的世界里就再也没有其他的谁了，想和他说句生日快乐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