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门 作者:佐子(起点vip2013-01-17完结)-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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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面色上,似乎还带着些许憧憬。
“这……也好。”楚逸寒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但依他猜测,李墨既然说要去金国,应该就不会像他表面上说的这么简单,想必李墨是有了打算才会说去金国,所以他也就应下了。
☆、012:咏昙园
江洛用并不多的银子在郊外租了个宅子,说大不大,所小也不小,虽然院子因为久不住人,有些杂,但打扫打扫还是可观的。
江洛提前派了几个人将咏昙园打理了一遍,才派马车把千雪从将军府接了进来。
千雪连最后一眼都未看,就直接坐着马车入了咏昙园。
咏昙园内,千雪并未留意,而马车也是直接停在了千雪所有住的屋子前,采花居。
屋内,摆设较为简单,只是几张桌椅与一张床铺,再无其他。千雪由徐婶扶着,坐在木椅上,然后依照每日的疗法,在千雪脸上涂满了药汁,又让人先烧水,好一会泡身子用。
千雪也被折腾的习惯了,每天闻着药草味,基本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了,约摸过了一个时辰,徐婶的手搁置在木桶里,试了试水温,然道:“小姐,可以了。”
闻言,千雪颔首,朝徐婶看了一眼,徐婶会意的点点头,出了屋。
千雪不喜有人看着她沐浴,所以每到这时,徐婶也会出去,千雪褪去身上的衣物,将身子浸入带满药草的木桶中,她眯着眼,头微微靠在木桶边,试着放松身子。
她约摸着明日后,凌霄就应该回来了,而在凌霄回来后,她这也不能再装了,在南下,没有什么能人,若是等凌霄回了京城,派了御医替她诊脉,实在是危险的很,所以她这几日未服用颐香,身上的红疹也散去了不少。
许是因为太过于放松了,在不知不觉中,千雪竟睡过去了,而再次醒来时,还是被进屋的徐婶给唤醒的。
徐婶似乎有些焦急:“小姐,这水都凉了,快暖暖身子。这个时候,正是紧要关头,可不能出什么乱子。”
千雪将衣服穿戴好后,依徐婶的意思,用被子又裹了一层。正是伏暑天,只是一会,千雪便已经有些热了,何况屋子本就不冷,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千雪便起身下了榻。
徐婶也没有说什么,仍旧静静的坐着,手里也不知在摆弄些什么。
千雪渐渐走近,低头看了会。徐婶是在做女红,她顿了顿,她对这些东西实在不拿手,她也没有看懂徐婶在绣些什么,便张口问道:“这是什么图案,看着有些奇怪。”
徐婶憨笑了两声,边绣边替千雪解释着:“瞎绣的,我也是打发打发时间。让小姐见笑了,小姐应该绣的不错吧。”
按常理来,大家闺秀应该对女红极为拿手,所有徐婶才说出了这番话,她在南下时,伺候过的小姐太太,都是以拿手的女红为荣。
千雪讪讪笑了笑,面色尴尬的开了口:“这……我其实不会做女工。”
徐婶一下子停了手中的动作,她这还是头次听说不会做女红的女子。她见千雪的模样,也不像是在说假话,便只好道:“也是,也有人对这个不感兴趣的。”
千雪没有开口,仍旧是看着徐婶一针一线的绣着。
“小姐要不也试试?”徐婶见千雪没有事情干,便端起刺绣,示意着说。
“算了,我也有事情做。”千雪笑着推脱徐婶的好意,让她刺绣,可比登天还难。千雪说着将包袱里的刻刀与木块拿了出去,给徐婶看了看,便也有模有样的动起了手。
徐婶简直是叹为观止,她很少见有女孩子会做这些,不过她倒也是会刻两下,那不过也是一些为生存所做的活计罢了。
她见千雪刻的有些不对劲,不经意的开口:“这个应该这样刻……”
说着接过千雪手里的刻刀,给千雪演示着,千雪看的发愣,这个动作,这个手法,与晏九的手法甚像。
千雪不禁有些生疑,她试探着开口:“你这是从哪学来的?”
“我那孩子他爹,就会这门手艺,我以前也研究过这些。”徐婶没有半分犹豫,脱口而出,脸上还挂着些欣慰的笑容。
千雪颔首,又问道:“说起这些,你还蛮高兴的。”
“不瞒小姐说,我高兴是因为,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上京赶考去了。”徐婶说起这时,更是满脸的笑意。
千雪这时也想起,在南下时,晏九曾说他自己是个无用的读书人,难道晏九是徐婶的儿子,若是,徐婶可要失望了,千雪没有再往下问,她也推的差不多了,即使不是,这也与千雪没多大关系。她与晏九也不过是一面之缘。
千雪笑着朝徐婶点点头,也算是应了徐婶的那番话。
与徐婶相谈,也打发了不少时间。眼看着就要入夜了,徐婶安顿了几句,便到后厨去端饭菜了。
徐婶端来的饭菜,很清淡,这几日千雪吃的一直也很清淡,都是些汤类,千雪少喝了一点,便让徐婶端下去了,千雪这些天,喝的汤药都可当饭了,所以即使喝的少,徐婶也不说什么。
徐婶走后,千雪躺在床榻上,又过了一日,明日皇宫应该会很热闹。可惜千雪无法观赏,不过有三澈在,千雪很放心。
千雪早就就交待过三澈,只要陈丞相入了宫,三澈就立马撤出,绝对不能让凌霄发现了三澈,这关乎到三澈的性命,可不能不防。
次日,清晨,千雪起的早,被闷了数多天,还是不能出屋,因为又香儿和霜飞,所以她只能忍着,再熬两日,就可以了,想到此,千雪不禁佩服起瑾太后来,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瑾太后才甘愿隐于迎水阁,若是让千雪来,想必不用别人动手,就已经憋死了。看来瑾太后的忍耐力实在可观。
千雪微扯嘴角,瑾太后应该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让千雪去找她了罢,再过几日,千雪便可以如了瑾太后的愿。
不过在这之前,千雪需要将一切都准备好。
如今,时间被压的紧紧的,千雪挽起袖子,看了看身上的红疹,已经消的差不多了,而脸上的,还未消尽,想必,明日就差不多了。
现在千雪的心就如同猫挠一样,就好比,你明明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却只能干坐着,她真的很想亲眼看看凌霄是如何将陈丞相擒拿的,他是有如何的把握,才得以安心的在南下等候着结果,不愧是母子二人,都有着不同于常人的忍耐力。
千雪只好再拾起刻刀,也只有这能让时间消磨的快些,看来当初在南下时,选择学习雕刻,的确是个正确的选择。
千雪本就不怎么会刻,所以来来回回,雕刻的更费时间了,几个时辰后,还未成形,千雪依着脑里姚靖的模样,用心的雕刻,,突然,刻刀划在了指肚上,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流,顺着未成形的木雕,滴在地上,千雪看着木雕上的血,心有些发闷,就好像在时时刻刻提醒着姚靖已经不在了。
她放下木雕,吸允着受伤的手指,又寻了块好的木材,重新雕刻。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时,千雪吃过后,还继续着雕刻,徐婶见千雪脸上的红疹消了些后,有些吃惊,有些激动,吃惊的是,她没想到千雪真的可以挺过去,激动的是千雪好后,她将有一笔大收入。答应这个差事,主要还是因为这东家给的银子实在太多,足足够她下辈子过活,有了这比钱,她也可以给儿子留着取媳妇儿了,她心里满足的打着小算盘。
看千雪雕的认真,便也没有打扰,笑嘻嘻的出了屋。
后院,三个女人蹲坐在磨盘旁,笑的开朗。
徐婶也腾出手,拾起地上的菜叶,跟着解菜,她笑说:“我和你们说,小姐的天花差不多快好了。”
其中一个婆娘听了,停下手中的活,将信将疑的问:“徐妹子,这话当真?”
“李嫂,我还拿这事来骗你,我亲眼瞧见了,小姐脸上的红疹差不多退了。”徐婶说完后,低眼还在解着手里菜。
李嫂听了,手在衣裙上擦了擦,立即起了身,边走边说:“照你这么说,我得收拾收拾,再过几日,就可以回南下了,这果真是好差事。”
另一位也相继起了身道:“总算是可以回南下了,在京都待两天,真觉得有些怪异,还是不如南下来的自在。”
李嫂应和着:“可不是,那南下虽小,可那人都实在,不像京都,买个菜,还挑买主,果真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徐婶一直与千雪接触着,自是不了解她们所说什么,便也不插话,静静的听着她们抱怨,自己不说话,也开心的很。
香儿与霜飞离的远,但徐婶嗓门高,就算隔的老远,也能听见她在说些什么。
香儿看看霜飞,两人都相视而笑,香儿笑着笑着就哭出了声:“我还以为……,终于可以见到小姐了,呜呜……”
霜飞拍拍香儿的肩,这几日,她也大致知道了香儿姐姐的事情,也能明白香儿的心情,便轻声安抚着说:“好了香儿,不哭了,应该高兴才对,这是好事。”
香儿泪眼朦胧的点点头,哭着带笑着,诡异的很。香儿那日见姚华入了将军府,而又脸色不好的出了将军府,再而就是他们搬出了将军府,香儿知道,这一定发生了什么。所以她便多多留意了下将军府,结果便瞧见将军府的大门上挂满白绸,她大致也猜到什么了,但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姚华会将千雪赶出府,毕竟以前,姚华是最疼千雪的。
☆、013:六月初七
初七子时,皇宫内还是一片幽静。似乎什么动静都没有,不论是宫里的娘娘,还是奴才,都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深夜中,还醒着的,也仅有守在皇宫内的将士。
他们这几日一直待在这里,寸步不离,只是因为,他们并不知道陈丞相会什么时候闯宫,似乎每一夜,都过的心惊胆战。等待天亮时,才发现,原来又熬过了一天。
今夜,他们并不知会不会和往常一样,仍是做了无用功,但在这两千多名将士中,没有一位是因为几日的放松而松懈下来,反而更加的坚守自己的位置。
元清王爷隐于御书房的暗处,他的目光紧紧的看着书案上的玉玺,涣散中又带着些许清明,想起昨夜他独留在迎水阁时,瑾太后与他说的话。
瑾太后虽说上了年纪,但心里的却跟明镜似的,她从元清王爷口中得知姚靖的死讯后,先是一怔,到后来却也不知是哭还是笑,元清王爷看在眼里,心里觉得实在怪异的很。
他本以为是瑾太后派人出的手,所以想试探一番,可瑾太后的反应,显然不是像知情的人。
可正是如此,他才不得不担忧,因为他知道,凌霄定会以为是他受了瑾太后的要求,才会对姚靖下的毒手,虽然凌霄嘴上不说,但他感觉的出。毕竟以前,他一直是站在瑾太后的那边,即便现在也是如此。
元清王爷想不通到底是何人,看破了这点,想要以这一点,来一石三鸟,即破了凌霄对瑾太后仅存的一点情理,又离间了千雪对凌霄的态度,还为皇家揽下了这么一个仇敌。
离元清王爷并不远的玄若见元清王爷一脸恍然,心生疑虑,他低声说:“王爷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元清王爷恍惚一阵。回过身,也避讳,直接开口道:“你知道姚将军的事情吗?”
玄若眼皮微微动了一下,低眉缄默,好一会。才低沉的开了口:“是听说了,可惜啊……”
玄若微乎其微的叹了一声气。
元清王爷的心思并不多,所以也没有多问,也是暗叹一声,却与玄若的意思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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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四门,也就是平日里的数十人在轮流守班,他们依往常一样,面色没有任何破绽,那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在布满星辰的夜色下。所有的一切都正渐渐的向皇宫靠拢。
以陈丞相为首的一行高官,大到京城一品官员,小到京城五品巡抚,在朝堂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个个仰着头,由身边的铁甲护卫,守护着入了城。
而其他身着蓝色布衣的土兵们。早已潜入皇宫中。
陈丞相见西门属于防漏,冷笑一声,心里暗暗嘲讽凌霄,不论是年龄多大,没有脑子终是没有脑子。就好像还是他刚登基的那个时候。
陈丞相的心里,稍稍放松了警惕,本来,他从不把凌霄到回事,原先以为他翅膀硬了。还需他多费些功夫,想不到现在,还是如此轻松的入城。
西门前,守卫拦住陈丞相,低声道:“不知丞相大人深夜入宫可有旨意?”
陈丞相褶皱的面容,悠得冷笑一声道:“难不成本大人进宫还需要旨意?”
守卫面露难堪,但已过子时,宫门已禁,他确实不能放行,只好低声婉言说:“陈大人还是不要为难小的了。小的也是奉命行事。”
陈丞相见守门的士兵不识眼色,冷哼一声,竟也不知从哪来掏出一把匕首,直直捅入那守卫的腹中。
那个守卫看相貌年纪并不大,清秀中还略带些稚嫩,他与陈丞相身子相错,眼睛瞪大,还看不及看陈丞相,陈丞相一把将刀抽出,而守卫直直倒在了地上。
死不瞑目,或许他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死在朝廷官员的手上。临死前,他的脑中出现了沙尘滚滚,战场厮杀的场面,他永远都没有机会去实现了。
陈丞相从怀中掏出一条白色的丝帕,缓缓的将匕首上血迹擦了个遍,才又将匕首收回。而其他的守卫见状,立即派人通报,而手中长矛也不曾停歇。
一时之间,城门处的血腥气向四周蔓延开来。
而皇宫亦是灯火通明,火把照亮了整个皇宫,如同白昼一般。
就如凌霄的计划一样。陈丞相转而面向身后蒙着面的三澈,一字一句,缓慢的开口:“你带上几个将士去冷宫救老夫的女儿。”
三澈点头,带了几个身穿蓝色布衣的土兵,朝西边冷宫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他故作搜了下,惊叫一声。
其中一名土兵见三澈停下脚步,立即寻问道:“大人怎么了?”
“我把丞相的令牌落下了,没有那个,小姐是不会和咱们走的,你们先去冷宫探探,我回去取令牌。”三澈一脸焦急开口道,听着好似真的有这么一回事。
几个土兵相互看了看,也没有其他的法子,只得依三澈所说,先去冷宫探探情况,便点点头,先去了。
隐于面具下的三澈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轻笑一声。
此时正混乱之际,没人会顾得上他,三澈穿过夹道长廊,沿着城墙边,翻身一跃,已然身在宫闱外。
三澈听着宫内正混乱的打斗声。总算是离开了陈丞相。
在丞相府中,每日的生活,可谓是难熬至极,只要陈丞相一个不高兴,或是有哪个地方令他不满了,决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死在陈丞相手里的家丁,不计其数,那些个刑法,连他都不忍看下去,若是让他谋位成功了,那百姓的日子岂不是水深火热。
在陈府,他算是长见识了,宫里的刑法与之相比简直就是小试牛刀。
有一个家丁。因为去给陈丞相送饭时,正逢碰上陈丞相与朝中大臣商议谋反之事,陈丞相不由分说的鞭打家丁,说是要家丁供出幕后指使,家丁也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陈丞相竟然活生生将他弄成了人彘,不光如此,还将他身上的肉一块块割下,喂了野狗。
想到这,三澈不由打了个寒战,陈丞相那种人真是死不足惜,他也算是逃脱苦海了。
三澈一回到汕水苑,就直接躺在床铺上,倒头就睡。这几日,他也受累了。
而皇宫那边,陈丞相手里的侍卫很快就将城门处的侍卫处理了。
陈丞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