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和你做朋友了-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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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洋羽走到君临身边,握住他微凉的手,这一次可能是最后一次陪着他共度难关了吧。
手术灯终于停止了闪烁,“医生,我女儿怎么样?”洪宇冲上前去。
“病人的手术很成功,现在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没什么大问题了。”
“谢谢,谢谢。”众人送走了医生,蕊欣也被推出了手术室。失血的苍白,紧闭的双眼,蕊欣虚弱的模样重重地刺痛了君临的心,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拖延了……
蕊欣昏迷了三天才清醒,她睁眼看到了守在她床头的君临,露出了满足的微笑。“君临……”
浅眠中的君临被唤醒,“蕊欣?你醒了!你等等,我去叫医生。”
“不,别走!”蕊欣想去抓君临的衣角,可是身上没有一点力气,手微微抬起就无力地落了下去,眼里霎时充满了委屈的泪水,“君临……你别走”。
“我不走,我不走。”蕊欣的泪水让君临心惊,“你是不是哪里痛,告诉我?”
“不痛,你陪着我就不痛。”
“好,我陪着你,你别哭啊。”君临握住蕊欣的手,再度靠在她身边。
蕊欣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抿嘴说“君临,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我不是
有意的。”
君临微微一笑,“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我应该看着你的,我不该总把你丢在家里。”说罢,抚了抚她的头发。
蕊欣眨了眨眼睛,继续说“我那时看到伯父站在楼梯上,我就想过去跟他道歉,不知怎么了就走到房顶了,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说是不是伯父不想原谅我呀?他是不是不同意我们结婚呀?”
“别傻了”君临拍拍蕊欣的头顶,“我爸那么喜欢你,又怎么会怪你呢。再说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现在父亲和张伯应该在天堂喝茶下棋呢。你就不要总瞎想了好吗?”
“恩,”蕊欣重重地点点头,“我以后会乖乖的,决不让你再担心了。”
“好,”君临替蕊欣掖了掖被角,又拍了拍她的头,“你刚清醒,身体还很虚弱,不要多说话了,睡觉好吗?”
“恩”蕊欣又再度重重地点头,听话地闭上大眼睛。
君临坐在床边静静地看她憔悴苍白的睡颜,女性成熟的身体无法掩盖她智能的失却。老天以及其残忍的方法将她永远留在了十八岁,而自己又怎么能忍心再给她的残缺添上一道伤疤。既然这是自己的大意造成的错,那么就让他用自己的幸福来弥补吧。
洋羽拎着外卖站在病房的门外,他不敢贸然打扰那一副唯美的画面。只能呆呆地透过门窗看着君临缓缓俯□在睡美人的唇上印下一吻。
蕊欣的身体在一帮长辈朋友的照顾下恢复的飞快,同时她也将要迎来一个女人一生最美的时刻。苍白的病房因为婚纱和玫瑰变得喜庆,蕊欣坐在床上和穆母挑拣着蜜月的风景图片,是去夏威夷还是去爱琴海岸?是去沐浴森林还是享受温泉?爱情的困扰让蕊欣的脸上泛起红晕,甜蜜的幸福在整个房间流淌。
当洋羽推开病房的门时,他几乎以为到了教堂,好像身穿婚纱和礼服的新人就站在他面前。内心顿顿的痛让他几乎无法保持理智,爱情总是在人们无知无觉时飞快的生长。
“洋羽哥,你生病了吗?脸色很不好耶。”蕊欣瞪着困惑的大眼睛看着进来的人问道。
“我没事,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洋羽勉强地扯起笑容,“伯母,我给你们带来了午饭。”
“洋羽呀,你那么忙就不要总往医院跑了,多多休息嘛。”穆母接过洋羽递来的便当,看他苍白的脸色心疼地说,毕竟洋羽是自小在穆家长大的。
“没事的伯母,我最近没什么要忙的。君临没时间,我过来帮您照顾也是应该的。”
穆母看了看心事重重的洋羽,满目了然。她知道君临和洋羽的感情,
但是如今却也只能将错就错,只希望自己的决定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妈!”君临推门而入,看到熟悉的身影,“洋羽,你来啦?”
“恩,”洋羽点头,避过君临的目光。
“君临,你快来看!我们去哪里度蜜月好?我挑的眼睛都花啦。”蕊欣举着一大堆图片向君临嚷嚷。
君临宠溺地一笑,拍拍他的头,“我无所谓,你喜欢去哪我们就去哪。”
“啊,可我都想去耶,你来挑嘛。”蕊欣嘟着嘴把图片都塞给君临,君临一脸无奈。
“唉呀”穆母好笑地看着孩子气的未来媳妇儿,“我看啊你们就来个环球旅行,把这些想去的地方都去喽,不就好啦?”
“对耶!”蕊欣欢呼,“我们可以环球旅行,我喜欢环球旅行!”
“妈”君临看向穆母,“公司有很多事要忙的……”
“没关系的,有Peter、郑哲他们嘛,人这一辈子就只能结一次婚,有什么关系?”穆母笑着说。
“那个…”一直在旁沉默的洋羽出声,“伯母、君临,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洋羽”君临拦住向外走的脚步,“我有话想跟你说,我们去咖啡厅坐坐好吗?”
“好”洋羽轻轻点头,“我去楼下等你。”
穆母看着洋羽走出门,转身走到儿子跟前,低声说“君临,有些事当断不断只能让伤害更深。面对感情,你更要果断。”
君临抬头看看母亲,点了点头。
咖啡厅里,洋羽坐在巨大的棕榈旁,轻轻搅着一杯黑咖啡。他是喜欢喝这种原汁原味的醇香,纵然苦涩却总能唇齿流芳。可是,咖啡的味道也是随生活而变的,当你已经麻木,这种苦涩的醇香已然成了一种讽刺。
“洋羽”君临走过来,打断了有关咖啡的沉思,洋羽抬起头,“有什么事?”
“我……”有什么事?君临苦笑,他不知道有什么事,只是想和洋羽呆在一起。这种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世界,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君临,我已经订好机票了……就在你们结婚那一天——”君临有些吃惊地抬头看洋羽,洋羽苦笑一下继续说,“你别怪我,我只是想给自己最后一个机会——看你会不会选择我……我自从八岁就呆在你身边,什么时候爱上的你我自己都不知道。好像当我知道爱情时,你就呆在我的心里了。本来,十八岁那年,你和蕊欣交往,我就想放弃了。可是……出了那么多事,老天给了我独自占有你的机会。这十年我过的好快乐、好开心,好像每天都生活在梦中……现在,梦醒了,我
却沦陷了。我没有了十年前成全你们的勇气,没有了容纳蕊欣的度量……所以,我只有离开——那么,就当是给我最后一个交代,让我再任性这一次好不好?”
“洋羽,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君临捏紧放在膝盖上的拳头,强忍心中撕裂的痛,“现在,我已经没有资格再要求你留下——我不知为什么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你知道吗?在过去,你是我精神上唯一的支柱,在我最绝望的时候,你就是我重新振作的动力。我对未来的每一个设想,都有你的身影,我无法想象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或许,这是一种习惯,可是当习惯深入身体的每一个器官,甚至能控制心脏的跳动,那么它还仅仅是习惯吗?我搞不清楚自己爱的是谁,我对你有千万个不舍,我对蕊欣有千万个不忍。如果……蕊欣没有因为我而遭到不幸,那么我未来的生活将依然只有你的存在。”
“我明白,君临。能听到你这番话,我很满足,我会祝福你。”洋羽淡然地笑笑,他的祝福带着二十年的期望。
☆、我们未来一起走
Part61
纵然不想面对,时间依然一点点流逝,有着对未来的憧憬,蕊欣很快康复出院了,婚礼也如约而至。君
临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度过的这段时间,在蕊欣、母亲面前,他微笑地应对着每件事情,但每当夜晚来临,他
只能无力地把自己沉浸在即将失去洋羽的恐惧中,心脏随着每次呼吸抽痛着。
鲜红的地毯,艳丽的花朵,空气中都弥漫着醇酒美食的香气,宾客们在觥筹交错中交谈着,这一天终于
到来了。洋羽站在角落的阴影里看着被装饰一新的穆家老宅,过去二十几年的回忆一一在眼前闪过,终于一
切都要结束了。“你认输了吗?”Peter走到洋羽跟前,“不准备做任何抗争了?”洋羽轻轻摇摇头,“我没
有勇气了,也没有力气了,我知道在他的心中我是有分量的,这就够了。”
因为宾客太多,婚礼并没有在教堂举行,而是将神父请到了穆家老宅中。美丽的新娘挽着英俊的新郎,
在神父的主持下,在大家的祝福声中,一项一项地完成婚礼的仪式。也许是这幅画面太过美好,也许是婚宴
的气氛太过甜蜜,没有人去注意新郎过于苍白的脸色,过于勉强的笑意,就连新娘也只是一味地沉溺在如梦
如幻的幸福中。所以,也同样没人注意到穆家的大门在众人身后被悄悄地打开又悄悄地合上,更没人注意到
一股一直专注地注视着新郎的目光突然消失,除了新郎本人,沉重地木门开启的声音穿过人们的谈笑清晰地
传入他的耳朵,身体里的什么重要部分好像在那刹那间脱体而去了,鲜血淋淋的伤口已经失去了任何知觉。
他只是本能地回头去追,耳边是瞬间的安静而后是爆发的吵闹,好像是有无数双手扯住了他的身体,将他扯
得支离破碎。太累了,太沉重了,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经受这些蚀骨钻心的痛苦,他其实也只想在遥远的
北方小镇上开一个小小的金店,和他最爱的人在午后的阳光中拧紧一根根金丝,在傍晚的饭香里缓缓拉上卷
帘门……洋羽,洋羽,不要离开我,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那仅有的一点颜色最终也被无尽的黑暗淹没……
“君临,君临……”是谁在一遍遍叫他,是谁轻轻握住他的手,是洋羽
吗,他还在自己身边吗?
“君临,君临,你醒了吗?”用力撑开沉重的眼皮,眼前是一片混沌的颜色,“洋羽,洋羽……”
“我在,我在这儿,你怎么样了,胸口还痛不痛?”
“这是哪里?我怎么了吗?”身体像被几千斤大石压过,没有一点可以移动的力气,连声音都很难发出
来。
“你晕倒了,医生说是神经性心肌痉挛,现在已经没事了,可是你一直都不醒,我好害怕……”眼泪从
洋羽的脸庞滑过,滴在枕旁。
“别哭,洋羽,我没事了,已经不痛了。”好想拍拍他,帮他把眼泪擦掉,可是手臂怎么也抬不起来,
“我以为你走了,心里一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看我现在好好的不是吗?别哭了,你流眼泪,我会心疼。”
“我不走了,我不会离开了,”洋羽擦擦眼睛,帮君临拉拉被子,“你再睡一会儿吧,我陪着你。伯母
、蕊欣那儿有郑哲,Peter照看着,你什么都不要担心,先要把身体养好。”
“嗯”君临答应着,与洋羽交握着手,慢慢闭上眼睛,只要这个人还在他身边,他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傍晚的余晖洒进病房中,暗暗地黄色让病床上的人更显憔悴了,明明早上还是那样英姿勃发的俊朗一转
眼却像被猛然抽去所有水分的蔷薇一样,干枯的榨不出一点生命力。洋羽永远忘不了自己跟着Peter跑回礼堂
时看到的景象,那是一张近乎绝望的苍白面容,没有任何回应的瞳孔,只有自己叫他时才能微微的转动。他
们是怎样来到医院的,医生是怎样救治的,为什么喜庆的鲜艳变成了无力的苍白,洋羽通通想不起来了,他
的眼中脑中只有病床上这个人,这个陪伴他二十年,丰富了他整个生命的人。然而因为自己的任性,自己的
自以为是,几乎让君临失去了生命。二十年的相处,他怎会不知道自己在君临心中的地位,可是他就是那样
自私地逼着他去做选择。明明知道这这副看似健康的身体已经承受的太多,负担的太重,明明知道这个人远
没有他看上去那样坚强。
“不要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Peter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洋羽身边,“一切都还来得及,你们还有
的是机会。”
“
不”洋羽轻轻抚摸床边微凉的手,“我不要什么机会,我只要能陪着他就好,我只要他好好的就好,
我什么都不要了。”
“洋羽,”Peter微微有些惊愕,“君临是爱你的,他应该选的是你。”
洋羽摇摇头,“我一开始就不该让他做什么选择,如果我不逼他,他不会再次承受这么大的痛苦。二十
年前,穆家破产,君临家破人亡时就曾经有过一次这样撕心裂肺的痛,当时我曾发誓今生决不让他再受这样
的苦,可是如今他却是因为我……今天本该是他最幸福的一天,本该是他最快乐的一天,是我毁了这一切。
”
“洋羽——”
“别劝我了,Peter。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自己的问题我能解决好。倒是伯母、蕊欣那边还要劳你多照顾,伯母身体不好,蕊欣又有那样的病不要让他们总往医院跑,还有李司江,虽然已是强弩之末,但也要防他趁君临病倒搞什么小动作。”
“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你好好照顾君临,也要好好照顾你自己……”
君临康复的还算快,几天就可以下床走路了。洋羽每天都在医院陪着他,穆母也每天都到医院来,只是
蕊欣来的比较少,每次也都只在门口看看就走,郑哲一直默默地陪着她。有些问题大家都在刻意回避,也有些问题大家都在默默等待,等待一个解释,一个选择。
不出洋羽所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李司江得知了君临生病住院的消息,迅速开始了新产品的企划。
他不惜倾家荡产请到了国际上最知名的珠宝设计师Linda,Linda虽然出名没多久,但她以其独特的黑暗风格
,极具视觉冲击的独特设计迅速占领了国际市场,成了新时期珠宝设计界的领军人物。虽然还未得见其产品
的真面目,但从李氏花大力气做的前期宣传就可看出这绝不是一件凡品。如果穆氏不做出相当的回应,那么
可以预见李司江完全可以凭着这件产品东山再起,李氏的产品发布会还未确定时间,就已经有不少穆氏的老
顾客在摇摇欲坠了。
“李司江这次可以说是压上老本了,要想彻底掀翻他,这次的机会我们绝不能错过。”病房里,郑哲对
君临说道。
“虽说如此,可Linda这次的设计一定是石破天惊的,不
然李司江也不会如此果决,而我们目前恐怕拿
不出可与之相媲美的作品。”Peter接着说道。
“Peter说的没错,我们的设计如果抵不上Linda的,那么迎头而上就只能自取灭亡。”君临靠着病床
回答道。“洋羽?你在想什么?”君临发现一直在旁边发呆的洋羽
“啊?我……”洋羽皱皱眉头,“我这几天一直在想Miracle……”
“Miracle?那个天才设计家?”Peter有些愕然的问,“你想他干什么?”
“我手里有他生前最后一份设计图,可是那份设计图太奇怪了就一直搁置没用。最近查了很多关于
Linda黑暗设计品的材料,让我不自觉的又想到了Miracle的那份设计图……”
“那份设计图不是你小时候的涂鸦吗?有什么可想的呢?一定是当时Miracle立遗嘱时发生了什么错漏
。”君临揉揉洋羽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