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俏农妇 作者:凤舞江山(潇湘vip2014-09-11正文完结)-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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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把油菜壳子粗略的捧了一些装进了莫氏准备的篓子里,准备背回家当柴火烧。
“婶儿,这油菜壳子也不禁烧,好大一堆才能煮熟了一锅饭,还不如直接烧了沤进这地里的好。来年,这地就会肥沃不少,种出来的粮食说不定也会好些。也省的你还要从家里担粪水来,多累呀。”
莫氏一听,是哩。
急忙的将篓子一推,直接就把油菜壳子扔到了旁边,一堆一堆的,待会子也好弄一起烧了。
捧出了壳子的菜籽,再用格筛(竹子编制,底部和周围都是格子状的孔,常用来分离粗细不一的东西。比如小麦、油菜籽等。)直接就把油菜壳子和菜籽分了开来。
黑圆的菜籽里面,也就剩下了一些细细的渣尘,需要拿回家用风车(这里就不对风车外形做描写了,感兴趣的朋友可以百度一下农具风车,里面大把的是。有些复杂,内部结构不好描绘。)一过,自然变得干干净净的。
锦绣的法子果然好,乐得钟奎俩口子的嘴半天没合上,直到轻轻松松把那块地里的油菜全部收完,他们才赫然发现,以往早该沉下去的夕阳竟还恋恋不舍的挂在天边。他们忽觉浑身一热,尽是挥洒不完的斗志。
“婶儿,其他的地离这儿远吗?时间还早,咱再去收一块地的吧?”锦绣瞄了一眼还有一段距离才会落下去的夕阳,询问着莫氏。
莫氏见锦绣忙活了半天,丝毫没有疲累想休息的意思,反而设身处地为自个儿着想,心里不由对她更多了几分喜欢。
“王氏那婆子,若是晓得你这般能干,怕是连肠子都要悔青了哩。以前哪,也是婶儿没见识,没少跟着村里那些妇人说道你的是非,婶儿,给你道个歉啦,锦绣。”想起自个儿以前说的那些话,莫氏就觉得想抽自己俩嘴巴子。她咋可以跟着那些妇人瞎说哩?
锦绣见她语气诚恳,哪里会怪。农村人哩嘛,总是喜欢说道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的,虽说自己不喜欢,但却不能阻止别人的。
“婶儿这话说的,你以前也不了解锦绣,别人说啥,你也只能附和几声。我也晓得,以前的我是太闷了,总觉得女儿家家的就该少言少语,不出来抛头露面的好。这会子,我才晓得,不管是男是女,只有靠自个儿的本事过得好了,才是真的好。婶儿以后可得多帮我在大伙面前说些好话哩!”
三五句话,锦绣便打消了莫氏心里的隔阂。
一下子,两家人是真正的好了起来。
“娘,二嫂子,你们在说啥哩?都收拾好了,咱回吧?”忽然,钟红的声音响起在俩人的耳边。
俩人齐齐回头,看了一眼钟红,有各自对视一眼笑开了。
莫氏回过头,朝着大伙儿吩咐起来。
“钟青哪,锦绣说时间还早,咱再去南边儿把那块大地也收了吧。你和你爹先把这块地的菜籽给送回家的,俺们几个先过去铺好油菜杆的,等你回来打。”
钟青一听,有些不好意思。可娘的意思是锦绣说的,那他这个主人家也就不好再扭捏了。
接下来的这一场收地,则成了一大堆人的闲聊。
“锦绣,你们家就只有那两块冷水田,你和大勇往后打算咋办哩?”
第五十五章:大方为人
“还不晓得,先走一步是一步,反正秧也插下去了,到时候收了谷子,咋地也饿不着这一家子了。我在想些小法子,让大勇做些东西来卖,赚些个零花钱,敷衍过去。”她对这里一点也不熟悉,也不晓得有啥可以做的活计,就只能先求个温饱,慢慢探索。
“哎,俺跟你婶儿都是地地道道的种田人,也没法子给你出些个好主意。但叔看得出来,你是个有想法的丫头,将来呀,定是个有福气的。叔呀,只有那一句话可以送你:苦吃的多了,总有一天会变成甜的。”钟奎是个比秦志远还要朴实些的农夫,四十好几的年纪却看起来好似五十来岁的样子,一双眼睛却依旧炯炯有神,说出来的话也比秦志远有理多了。
“叔说的是,锦绣一定谨记。我最近跟大勇在做连盖去卖,哦对了,就我带来的那玩意儿就是连盖,是我给取得名字。今天一是来帮帮忙,二来呢,也是想试试连盖的威力,看来还是不错的。叔,若是空了,您就让钟青跟着大勇往山里去砍些小柏香树,回家来做些连盖,过几天就让他们去市集卖去。这会子正是农忙的时候,就算别人想琢磨这玩意的做法,也没得哪个时间了。咱就趁这个机会,小赚一笔就行哩。”
听了锦绣的说法,钟奎和莫氏几乎感动的想落泪。俩口子拿着补了数不清补丁的灰色长袖,使劲的抹着眼睛下方,热泪盈眶的不晓得说些啥好。
这锦绣丫头这么好一闺女,那些王婆子咋就舍得出来乱作践她呢。要是她家的青哥儿能找到这么个好媳妇儿,她和老头子肯定得巴着疼才是呢。
锦绣一下子傻了眼,这她明明是想给二老一个惊喜,这会子倒把二人给激动的哭了。这可如何是好?
她不晓得,二老的眼泪一边是感动,一边却是为她不平。
“叔,婶儿,你们可别再哭了。待会子钟青钟红见了,还以为我说啥大逆不道的话气着你们了哩。”
“你这丫头啊,以前咋没发现你这脑子里弯弯绕绕那多哩。以后呀,没事常来婶儿这,婶儿啥也没有,但起码不会跟那个王婆子一般,再作践你。”锦绣一家被撵出了秦家,就等于被村里人孤立了去,也只有钟青兄妹和那肖大夫愿意搭理。这会子,莫氏心里打定了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替锦绣在村里人面前说说好话,不会让那王婆子和李氏的阴谋得了逞去。
说起着王婆子和李氏,这几天也在忙活着田间收地的活计。虽是分了家,可王婆子俩口子跟秦大智一家却依旧住在一起,啥玩意儿也都是在一起算。
这忙碌的时候到了,没一个人闲在家,全部下到田里干活了。
他们下地收油菜的时候,钟家的油菜一家收完了。连油菜壳子也全都烧在了地里,沤了土。可是大部分的村民依旧还是跟秦家收地的时间差不多些。这不,远远的就能听见地里田间传来一阵阵响亮的说话声。
“秦嫂子,今年你家的地可真是收成好哩,你看着油菜荚子,打个打个的,好生饱满,怕是仓里都堆不下了吧。”秦家的地旁边,紧挨着村里好几户人家的地。这不,右边地里的一个妇人在王氏刚踏进自家地里的那会子,就开始聊了起来。
“哎哟喂,俺说他婶儿,这老天爷今年开天恩,又不是给俺家一家开的。你家的油菜荚子比起俺们家,不见小的嘛。”被说收成好,是庄稼人都开心的事,王氏虽然有些霸道不讲理,但也晓得夸别人一番。
话音刚落,就见前面一块地里,一个穿着白色麻衣的老婆子站起身来,略带嘲讽的说着。
“是呀是呀,咱们今年哪,都是借了老天爷的光啰。可是秦嫂子,你今年可就有些亏了,你把大勇和锦绣分了家,不就是少了个劳动力哩嘛?你家大勇是老实了点,可干活那真真是一把好手,你说你咋就舍得给分开了哩?”
王氏一听这话,可就不爱听了。她心里本就后悔分家分错了,这会子她提这一茬,不就是为了让她心里不痛快。当下不喜,啥也没说的开始忙活起来。可她不说,不代表她身后的李氏不说。
她的这个大儿媳妇跟她一样,是个出了名的搬弄是非爱好者。
只见李氏从自己带的工具里,掏出来两张床单,就地铺了开来。一边扯着床单的边缘,一边接过那老婆子的话茬。
“哎呀,这分家是分了。可是俺娘可没舍得亏待他们俩口子哩。前些天俺们也去了他们那鬼屋,本想说拿着东西请大勇来帮忙收收地的。可那锦绣泼辣的狠,拿着那老粗的棒子就把俺们给撵出来了。你说说,这是俺们不地道还是他们不地道?”
本有些不喜李氏插嘴的王氏见李氏句句话都维护自己,不由地跟着点了点头。
那婆子立马不说话了,弯下腰,长满了皱纹的手拧住了一把麦秆,用力一拉,麦秆全部拦腰而断。老婆子的唇角,却始终漾起一抹讥诮的笑意。
“对了,秦嫂子,俺听说你们家老二媳妇去了那鬼屋就性情大变了,俺还有些不敢相信哩。这会子听大智媳妇这么一说,俺咋觉得真真是像有那么回事哩?你觉着,像吗?”右边那妇人见地里消停了,又开始找话题扯了起来。
你一句我一句,让这炎热的油菜麦子地里,更加的热闹了起来。
过了不晓得多久,又有一户人家来收油菜了。那家人的地,正好在秦家那块田的左边的那一块。满田的油菜早已被搁倒在地,整整齐齐一捆一捆的摆放在田里,结着油菜荚子的那一头,纷纷高高搁在到人大腿处的油菜杆上。为了防止下雨,将油菜泡胀了,太阳一晒,容易发芽霉烂。
“哎呀,秦婶儿,白婶儿,刘婆婆,你们可真早哩。俺们这刚来,你们这是干了好些了吧?”那户人家一共来了三个人,看模样,好似是一家人。
第五十六章:醉人的歌声
一个眉清目秀的妇人,瞧着年纪与王氏小不了多些,可那眉目之间可比王氏好了不少。脸颊上,总是洋溢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而她身后,跟这个粗野莽撞的汉子,那腿脚足有秦志远两倍粗细。
他们俩的中间,走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是他们俩的闺女。
他们一家,是白凤村挨着尖山村那头的人家户。离着这边的地,有些远,却又无可奈何,这地是祖宗们分得的,由不得他们选择。
几人见了妇人的招呼,也都一一跟他们问了声好。
那汉子倒是不言不语,直接走到了地中央,将拿来床单使劲往空中一抛,床单便齐齐的张了开来,缓缓落了地,已是整整齐齐。
汉子一家一共拿了四块床单,汉子轻而易举的就拼凑好了,也不见他催促那站在田坎上跟着闲聊的女人和女儿,就他一人忙活开了。
那女人也勤快,见自家夫君忙开了,急忙走了过去,帮起忙来。那女儿,更是个勤快人,也帮着爹娘忙了起来。
“相公,你可都学会了?”
“放心吧,这玩意儿虽然巧,但还难不倒你夫君我。来,你们娘俩可站远点,免得这些个油菜壳飞起来,扎了你们就不好了。”大汉双手一挥,将铺好了油菜的母女俩撵到了田埂上站着,自己拿出从集市上买回来的连盖挥舞了起来。
这一挥舞,便发出了连续不断的拍打声,引得众人纷纷侧目看了过来。
越看,越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是个啥玩意儿哩?
李氏见了新鲜玩意儿似乎蛮好用的,就磨蹭着身子来到了那母女俩身边,笑嘻嘻的问。“嫂子,你们家大哥使得那是个啥玩意儿,瞧着比咱用着木头棒子好用多了哩?”
女人一听,得意一笑。
“那是当然了,就我相公手里那玩意儿,可是花了我们八文钱呢。那卖的人说了,有了这个连盖,一家人要做三五天的收地活计,估计一两天就能做完了。对了,那卖这玩意儿的人,不正是你们家的老二哩嘛?咋地,你们难道还不晓得有这个玩意儿?”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氏‘啊’了一声,啥也没说,立即跑回了自家地里跟秦志远俩口子和秦大智说道起来。
“啥?”听完李氏添油加醋的叙述,王氏俩口子的脸色早已挂不住。这刚刚那妇人的话,无疑是在打他们俩口子的脸呀,自个儿的儿子发明了这好用的玩意儿,竟瞒着他们这做父母的,偷偷的忙着卖了挣钱,可谓是真真的不孝呀。
“哎呀俺的娘喂,苏锦绣这小蹄子摆明了是故意的。她这可是让你跟俺爹俩当着村里人的面没脸呢,哎哟喂呀,你们活了这大半辈子,不想最后这脸皮子竟砸在了自个儿媳妇儿的手里,俺要是你们,俺,俺真真是不想出门了。”李氏好似觉得这天下还不够乱,竟胡乱之中添油加醋,将王氏和秦志远心里的怒火浇的越发旺了起来。
然后,她眯着眼,望着锦绣家的鬼屋,阴森的笑着。恨吧恨吧,最好是能去把他们撵出这白凤村才好,这样,他们那鬼屋,说不定也能归他们了。
“还搁这站着干啥?快点给老娘干活去,干完了,老娘倒要上门去好好问问那个小蹄子,她娘这些年都是咋教育她的。”
李氏没想到王氏还没骂了苏锦绣,就先把自己一顿骂,不由有些委屈。不过想着苏锦绣的苦日子马上就要到来,不由又有些兴奋。算了,委屈点就委屈点,只要一切值得就行。
等到夕阳完全沉入大山另一端的时候,白凤村也慢慢的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薄墨。金黄色的村庄,被一层似有若无的淡墨色笼罩着,看起来,比那名家笔下的水墨画来的还要逼真还要绝美。
金黄色的光芒中央,偶有一两处炊烟袅袅升起,烟波随着轻风妖娆的缭绕着身姿,缓缓而上,慢慢淡去,化作无形的轻烟,消失在天地间。
一绻绻无色无形的米饭香,伴随着轻烟的消失,渐渐飘入每个人每个生灵的心脾,让人欲罢不能。
那滋味,精美绝伦。
锦绣坐在自家院子里,一边用刀子削着篾条,一边轻声吟唱着前世最喜欢的古风曲调。在这古老而神秘的村庄内,显得格外的幽远悠长。
秦大勇则一边在火堆前,弯折着一根根的竹筒,一截截的柏香树干,汗水淋漓,火热非凡。一边,倾听着心上人如清泉般温润的曲调,好似干涸的心灵得到了最舒适的滋润,清凉不已。
头一回,他听见了娘子的歌声。
头一回,他晓得了娘子会唱曲。
头一回,他觉悟了娘子就像个误落凡尘的仙子,而他,就像那被老天优待的宠儿,娶到了这么聪慧、善良、可爱、美丽的娘子。
他想,他要更加努力的读书才好了。娘子似乎懂得很多很多,他虽然稀罕她,她也对这个家死心塌地。可他觉得,还是不要差的太远才好,否则,万一哪天老天爷觉着他不够配得上娘子,扯断了那一截红线可如何是好?
耳边继续飘来娘子清美的歌声,一家子,一边忙碌的忙碌,玩耍的玩耍。
风里水乡绕梁藤萝香
丝竹悠扬和弦入梦乡
谁在哼唱古镇的过往
千百年风华已被淡忘
石阶长长步调轻摇晃
斑驳围墙刻着昨日伤
谁在静看燕子啄小窗
枝头洒落是夏的余香
余香幽戏子坐桥头
昨日泛黄的一片绣
挑针引线把时光停留
任它飞逝浓淡依旧
当时你曾青衫红裙抛彩绣
当时你曾月下窗前刺锦绣
当时不再白了少年头
走进喧闹的街头
风吹柳丝竹柔落花盈满袖
夜挑灯红烛漏窗前刺锦绣
喧闹街头留了旧时守候
水乡温柔梦如旧
风里水乡绕梁藤萝香
丝竹悠扬和弦入梦乡
谁在哼唱古镇的过往
千百年风华已被淡忘
石阶长长步影摇晃
斑驳围墙半面素妆
谁在静看楼台水袖扬
小镇过往记忆里泛黄
当时你曾青衫红裙抛彩绣
当时你曾月下窗前刺锦绣
当时不再白了少年头
走进喧闹的街头
风吹柳丝竹柔落花盈满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