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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谁的罪ⅱ 生死有命-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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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太有意思了,恶作剧般地缩起身子,捞高被子挡著胸,可怜兮兮一副受害人的样子。“我我我……这不可能!不可能!!”Aaron气闷得差点吐血。不会吧,不知不觉把冥王给……不可能!不可能啊!!

    冥王差点笑喷,这只白龙居然那麽好骗,太好玩了,哈!脸都红到脖子根了。Aaron趁冥王不注意,一把扯开被子。

    冥王还穿著睡裤,床单上也没有什麽可疑的痕迹……

    “哈,你是不是想找精唔……”一个枕头飞砸在冥王脸上。

    模范丈夫达克瀚准备早餐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沙发那边传来的低气压。Aaron黑著脸,一口一口吸著烟。冥王苦著脸,远远坐到沙发另一边。“咳,来吃早餐了……”达克瀚招呼。

    赛尔也感觉到,那边沈默的俩人正在散发出不同寻常的气场。或者说……杀气……

    准确说,是Aaron腾升起的杀气……

    餐桌上气压极低,赛尔匆匆吃完,逃似的出门了。

    Aaron在上班之前去探望了一下苍。

    苍和斯利亚衣冠整齐地埋在被子里昏睡。

    当Aaron轻轻捞起被子,看到苍的大肚子时候,一脸诧异。

    这玩意的成长速度也太快了吧!昨天好像还没那麽大的啊!难道……视线瞄向斯利亚,看著斯利亚憔悴的样子,Aaron也懂了。

    “快生了。”冥王倚在门边,“也就这几天吧。”

    “哼!”Aaron给苍掖好被子,黑著脸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砰的一声,大门关上,Aaron上班去了。

    达克瀚好奇:“你们俩吵架了?”

    冥王只是羞涩地笑笑。

    一般怀胎,女人是十个月,身子可以慢慢适应变化。而苍却是个男人,短短的几天内就经历了整个怀孕过程。胚胎吸收了神族的力量,成长得飞快,腹部容量跟不上胚胎的成长,皮肤越撑越薄,腰都挺成了弧形。透过硕大的肚子,能看到里面的胚胎在动。

    快了,就快生了。

    赛尔和Aaron不约而同地请了几天假。

    大家都等著那一刻。

    那一刻来得很快,就在第二天的下午,苍开始阵痛了。

    这是苍那麽多天来第一次清醒,浑身是汗地捂著肚子哀嚎。

    正当众人忙进忙出的时候,斯利亚也捂著肚子倒下了。

    “斯利亚?你怎麽了?”Aaron扶起他。

    “好疼……好疼啊……”斯利亚满头冷汗,弓著腰脸都白了。达克瀚脸色一变:“差点忘了,刻印奴隶会分担主人的痛苦,苍在疼,他也在疼啊。”公寓里一下子躺倒俩男人。

    赛尔和达克瀚在卧室里照顾斯利亚。

    另一个房间,Aaron和冥王正忙著接生。

    阵痛越来越厉害,苍裸著身子,哀嚎得越来越大声。胚胎急著寻找一个出口,直往胯下挪,苍的腹腔被挤压,有尿液排出污染了床单,阴茎受到体内的刺激,收到指令般渐渐硬挺,通红的龟头张开口,决心要吐出肚子里的东西。“好疼……好疼啊……”苍满头汗地呻吟。

    胚胎又动了一下,硬挺的肉棒毫无预兆地喷射出一股精液。苍开始扭著身子,用力要把胚胎生出来。肉棒膨胀得厉害,龟头红红的,像是哭泣一样分泌出大量粘液,无论怎样润滑,胚胎始终没办法出来,出来的只有精液。男人又如何能生孩子呢?

    办法只有一个。

    冥王咬破手指,以血为墨在苍的胸膛上写下几个歪歪扭扭的咒文,等最後一笔勾勒完,哀嚎的苍彻底安静下来。“你对他做了什麽?”Aaron实在不放心。

    “封了他的感官。”冥王解释,“麻醉而已,要不然你怎麽动刀子?”Aaron长叹一声,从旁边的箱子里拿出一些手术用具。

    这是从科学院借来的,他曾经想过很多种办法,希望能用一些不痛苦的办法解决肚子里的麻烦,可冥王确实说得对,要等生的一刻那东西才会实体化。现在,那实体化的胚胎,似乎感觉到来自外界的威胁,动得更厉害了……另一房间的斯利亚也不好受。

    苍被麻醉了,不知道痛,可斯利亚没有。

    斯利亚作为刻印奴隶硬生生地分担了苍的痛苦,苍安安静静昏睡的时候,他却哀嚎得越来越大声,就像自己在生孩子一样。床单凌乱,被子早已汗湿。

    斯利亚也赤裸著身子,斜靠在赛尔怀里。

    胚胎在苍的肚子里运动,内脏产生的挤压分担到斯利亚身上,斯利亚胯间的肉棒也硬挺著,小口开开合合地射出一股尿液,尿液排干净後是精液,毫无快感的射精让斯利亚痛苦不堪,阴茎通红地抽搐,龟头粉嫩的小口大开,企图要把不存在的胎儿吐出来。达克瀚忙进忙出地换床单,打热水给斯利亚清理身子。

    “他的身子好冷……怎麽办……”赛尔不知所措地望著达克瀚。空气里弥漫著浓烈的腥,斯利亚捂著肚子,闷哼一声又射出一股精液,精液越来越清,到最後龟头只吐著粘液,什麽都射不出了。达克瀚也想过喂镇定剂或者止痛药,但斯利亚的痛楚来自苍,无论吃什麽药怎麽治疗都完全没用,他身上根本就没有伤,只是单纯地承担痛楚罢了。达克瀚把干毛巾垫在斯利亚胯下,包上硬挺湿滑的肉棒,捞过被子盖在他身上。电暖袋的灯终於灭了,达克瀚拔下电源,摸摸袋子,温度很暖,这大热天用电暖袋确实有点诡异,不过除了电暖袋,又有谁可以给他一些温度?达克瀚把电暖袋塞到斯利亚怀里,斯利亚铁青著脸,电暖袋可能让他觉得舒服了一些,呻吟越来越小,看起来像是晕了过去,汗湿的头发贴著脸,赛尔抱著他,觉得像抱著块冰。那边房间,Aaron的刀子滑落,这边房间,斯利亚吃痛猛地惨叫了一声。赛尔按不住挣扎的斯利亚,达克瀚过去也搂抱著他,俩人的钳制下斯利亚只剩下哀嚎的力气。“赛尔,你去找条干净的毛巾。”达克瀚吩咐,“给他咬著。”赛尔刚松手,斯利亚像是滚水中的虾,捂著肚子翻腾不休。

    斯利亚作为天界将军,虽然常年征战,大伤小伤都受过,这种没有伤口的疼痛无疑就是种酷刑,连治愈魔法都无效,苍疼多久斯利亚也得跟著疼多久。他这一刻,是否後悔成为苍的刻印奴隶?

    达克瀚叹了一声。

    斯利亚晕了过去又硬生生被疼醒,翻来覆去的痛楚使他喊哑了喉咙。赛尔拿著毛巾,塞进斯利亚口中,凄惨的嚎叫变成了闷闷的呜咽。“应该快了,再坚持一下。”达克瀚抱紧了些,赛尔也挤过去,一人一边紧紧搂著痛苦的天使。那边房间,Aaron铁青著脸望著肚子里的东西。

    确实是个婴儿,只是头上多了俩对小小的角,身侧多了些昆虫般的节肢。那几对细长的节肢四处穿插,已经刺破了苍的内脏。苍的手腕上绑著Aaron的一缕发丝,发丝被小小的封印锁著,正持续地散发魔力填补著苍,使他不至於虚弱而亡。魔胎吱吱乱叫,睁著血红的小眼睛狠狠瞪著眼前的男人,手脚乱动踢得血沫横飞,还好,苍被麻醉了感觉不到。Aaron正愁该怎麽抱出这个魔胎而不伤害苍的内脏,要是能把那些节肢弄走就好办了,刚想伸手过去,冥王及时阻止他:“别动,我来。”冥王再次咬破手指,弹出几滴血,那血落在魔胎身上,呼啦啦地烧出一些血洞。“吱吱吱吱!”魔胎吃痛,狠狠瞪著伤害它的紫发男人。

    “你站远点。”冥王朝Aaron吩咐。

    Aaron站开一步,一脸戒备。

    “再远点。”冥王撇撇嘴。

    Aaron又後退了一步。

    冥王瞄了Aaron一眼,朝魔胎伸出手。

    Aaron一脸紧张,生怕他有什麽小动作。

    只见眼前一花,魔胎张开节肢弹了出来,像个大蜘蛛攀在冥王手臂上,张口就咬。这一口是何其的毒,冥王的手臂瞬间蔓延开一片青紫,看来用不了多久,这个手臂就被溶解废掉了。魔胎咬著不放,眼看扩散出去的青紫又慢慢地消散,最後消失恢复正常的肤色时,那对血红的小眼睛终於露出了一些惊恐。冥王的手掐在魔胎脖子上,用力一握,啪嚓一声,魔胎吱吱乱叫了几下,终於四肢无力地瘫软下来。“好了。”冥王捏著魔胎,拾起一把手术刀,在魔胎身上刻出一些咒文。唔,这魔胎长得挺完整,不错的材料,真难得,这得感谢那些人呢,哈。冥王专心致志地勾画咒文。

    Aaron抿抿嘴,开始动用魔力给苍治疗。

    白龙的治愈魔法与天使比显然差了一截,天使的治愈术是所有种族中最强的,可那只天使正在另一间房昏迷,无奈只好自己出马了。不管怎麽说,总比人类的缝针要强多了。

    某大厦里。

    赵高愤怒地一扫桌子。

    啪嚓嚓几下,名贵的花瓶和杯子尽数落地粉碎。

    他妈的!失败了!失败了!胎儿没了!

    赵高怒目圆瞪,就刚才的一刹那,他听见了来自魔胎最後的嚎叫声。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杀了它?!

    “赵先生,你冷静点哇。”廖先生擦著汗,心疼那些破碎的古董,“不就一个胚胎嘛。”“你懂什麽!”赵高支著额,“千百年难得孕育的魔胎啊!唉!可惜啊!”“魔胎是神魔混合体,拥有强大的力量。”子浩双臂环抱在胸前靠著墙,“不错的容器,难道你想借胎重生?”赵高不答,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岔开话题,“子浩,过几天贺老谈合同,你也跟我一起去。”“好。”子浩垂著眼,识趣地离开了房间。

    廖先生木木地站在旁边,似乎在回味刚刚子浩说的话。

    赵高:“没你事了,你也下去吧。”

    廖先生这才回过神,一脸谦卑地退下了。

    赵高慢慢踱到落地窗前,手里捏著一张画有符文的白纸,朝前一丢。白纸穿越玻璃,崩散成无数小纸片,像雪花一样向城市散播开去。哼,魔胎既然有这个机缘,那依葫芦画瓢再做一个就好。

    是的,再做一个,这次可不能再失败了!

    赵高俯瞰著窗外的城市。

    可惜,赵高忽略了一个问题。

    魔胎形成的两股力量都来自男人,并非是孕育在女人体内。

    而且有一个让他咬牙切齿的人,觉察到他的心思,在未来的日子里成为他强大的阻力。赵高将会後悔,当初把冥王给召唤过来。

    执行几个小时的手术,事後还动用魔力,Aaron实在累了。

    再累,也等盯著冥王。

    更何况,这个冥王现在正在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你这是在干什麽?”Aaron看了会,实在忍不住要问问。

    魔胎已经化成一滩黑水,像果冻一样浮在空中,冥王正虚托著黑水往矿泉水瓶子里灌。很快,瓶子满了。

    “再来一个。”

    又一个空瓶递来,冥王接过,继续灌。

    “你这是在干什麽?”Aaron拿起黑乎乎的瓶子摇摇,“这水有什麽用?”“墨水,你看不出吗?”冥王笑笑。

    黑果冻足足装了三个瓶子才装完。

    “墨水?”Aaron嘲讽,“高级人就是用高级的东西啊。”

    不知这个冥王在打什麽主意,总之还是小心点为妙!

    “嗯,我是高级,那你呢?”冥王回了一句,“你不高级,那就是低级罗?”Aaron白了他一眼,躺进床里不理他了。

    苍的刀伤已经愈合,剩下的魔族体质会自己修复,那麽应该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吧?斯利亚在赛尔他们的房间,应该也不会有事的。

    嗯,一切都挺顺利。

    冥王折腾完,收好瓶子关了灯,也躺下了。

    房间里安安静静。

    “阿紫!你睡过去点!”Aaron觉得冥王的体温隐隐传递过来,虽然还没有碰到对方,可这暖暖的温度总会让他想起某天早上的事情。噢Shit!我他妈的居然搂著他睡!啊!天啊!为什麽会这样啊!冥王挪著身子往边上靠了靠,静静地望著Aaron,像在欣赏一件精致的艺术品。Aaron被他的视线烤得发毛:“看什麽看!”

    “为什麽不能看?”

    “有什麽好看的?”Aaron恼火地转头望向他。

    冥王紫水晶般的眸子里静静倒影著Aaron。

    Aaron烦躁地翻过身背对他,捞高被子盖上头。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著的,夜里无意中在身边摸了个空,心里突生警觉。糟了!冥王呢?他去哪了?!

    Aaron猛地支起身。

    冥王其实就在旁边,只是睡得离他远了点,靠近床沿,他没摸到而已。“怎麽?那麽紧张?”冥王觉得实在太好笑了,“你是在找我吗?”“呃……”Aaron脸上一红,尴尬地躺了回去,继续捞高被子盖过头。“要不要我睡过去点?”

    “……”Aaron不理他。

    “切!”冥王讨了个没趣,想翻身背对他,结果噗通一声滚了下床。Aaron看著冥王摔得七荤八素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这个四千年前打得死去活来,动一动就掀起血雨腥风的冥王居然也有这窘迫的一刻。看著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Aaron心里觉得暗爽爆了。冥王扶著腰,挪上床,一声不吭地捞起被子也盖过了头。

    “摔疼了吧?哈!要揉揉不?”Aaron嘲讽一句。

    “哼!”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

    Aaron笑著,躺回去,心里觉得真畅快。

    冥王偷偷挪著身子靠近Aaron,心里有了阴影,特地远离床沿。Aaron感觉到後背传递来暖暖的体温。

    俩男人一语不发地背靠著背。

    这个夜里,有了点温度,似乎没那麽孤单。

    苍很虚弱,同时虚弱的还有他的奴隶斯利亚。

    斯利亚可冤了,无端端地承受了苍的痛苦,现在成了一滩泥,软在床上动弹不得。模范丈夫达克瀚正在用勺子给他喂水。

    斯利亚话都说不出,只好用眼神询问。

    “放心,那胎儿取出来了。”达克瀚擦去斯利亚唇边的水迹,笑道,“据说孩子很像你哦。”斯利亚瞪了达克瀚一眼。

    俩模范丈夫眉来眼去地传递信息,赛尔这个新婚男人红著脸,心里直憋气。斯利亚示意:你老婆吃醋了。

    达克瀚挑挑眉:哦?

    斯利亚撇撇嘴:去,哄哄。

    达克瀚捞过赛尔一记深吻:“去,打盆热水,再拿条毛巾来。”赛尔满脸通红,羞涩地去执行丈夫吩咐的任务。

    斯利亚眨眨眼:那谁去帮苍擦身子啊?

    达克瀚笑笑:“放心吧,Aaron在照顾他。”

    斯利亚垂下眼,轻轻抓紧了床单。

    Aaron以为,时间消失,有些东西也就永远地消失了。

    无论时间过去多久,总有一些人,一些事,一些情残留在记忆中,曾经以为能彻底遗忘,当面临相似的情景总是会不自觉地想起。到底要有多少坚强,才能忘记这份思念?

    毛巾散发出暖暖的温度,Aaron正在给苍擦身子,擦著擦著,眼前却模糊一片。Aaron抬手揩揩眼。

    奇怪,这是怎麽回事?

    Aaron觉得心里有一个空洞,这个空缺的地方有东西在剧烈冲撞,力量强大得扯痛了心。好像很久以前,也曾经这样照顾过一个人,那时候他发烧了,没法动,自己也像这样帮他擦身子。那是什麽时候的事情呢?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心里割舍不下的,到底是什麽呢?

    Aaron只觉得头疼欲裂,被丢弃的记忆碎片翻出个轮廓,有些东西快要想起了,潜意识里又矛盾地拒绝想起。冥王若无其事地窝在沙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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