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之重生碧空-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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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哥哥,小心。”
“怎么了?”我回头看他。
琼一脸的痛不欲生,“啊,讨厌,沾上了。”
我顺着他的视线向下,脚底下踩烂了一个黑地好似腐烂的果子,几滴黑汁溅到腿上。我扯了叶子擦擦,却发现那些黑汁根本没有晕开。
我不信,又使劲擦了几遍,“唉,只能回去洗了。”
“要过半个维纳尔才能消掉呢,”琼说,“乌玦的汁是最难洗掉的啦。”
哦,简直跟墨汁一样吗。
我弯下腰,拔了拔那个被踩扁的果子。
“呀,阿尔哥哥,你还用手去摸它!”琼尖叫,“很难洗的!!!”
“快帮我找找哪里还有?我有用。”
背萎里的地图因为炭条很容易污掉,几乎每次翻出来都要认真地勾勒几遍,如果用这个果子的汁,会不会好一点。
“呶,这里。”
我顺着琼指的方向看过去,一株低矮的植物正藏在隐蔽的山脚阴影处,在岩石间露出半边身子来,近乎黯淡的绿叶,中间挂着些黑色的果实。不注意的话很容易就会忽视。
“难道阿尔哥哥打算拿它在身上做装饰吗?但是大家都用柯卡特之草或者法色草啊。”
摘了些树叶,拽下几颗乌玦,包好放入背萎。
手背触到额吐柔软的长毛,我灵光一闪,毛笔。
幸好这个世界有树脂,毛笔很快做好了。虽然写字的时候有点歪歪扭扭,但画地图却不会出现太大问题。将画好的地图摊开在桌上,清理了一下自己,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明天早上将试验的兽皮用水洗一下,如果晕染得不是很厉害,可以考虑当毛笔用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啪啪啪”的拍门声惊醒。
“谁啊?”我移开抵在门后面的木头墩子,门“哗啦”一下被打开。
“快点快点,给菲斯和汉克他们帮忙去!”
我抓住门沿,无奈地对扯着我胳膊就往下走的尼纳说:“我才起来,啊欠——,还没有洗脸呢。”
“不用了,去那边洗一下就行了。”
“你得让我把衣服换了吧。”
尼纳转回头,“你说什么?没事吧?”他打量了我一下,“这衣服怎么了?”
我叹口气,裹了一□上的兽皮:怎么向你解释地球上有睡衣这个词呢。
作者有话要说:借这里小小的推介一下自己的《高峰路上的公交车们》
是关于公交车拟人的。
以下放上一则短篇,希望能得到您的喜欢,与这篇的风格不一样:
11路是个贵二代,贵二代的11路停歇在古老的南门城墙下。
沉淀着历史沧桑的城墙与春日的绿柳将11路衬托地尤如诗中的王子一样气质安静典雅。
但贵二代有一颗骚动的心,它常常思念着远方的10路。
在每个情人节、圣诞节、七夕节……等等,包括平时在内的周末,城墙和往来穿梭的人群情侣成双成对的越来越多,11路的心越来越寂寞。
虽然它是个牛逼的贵二代,可以停留在热圈的南门树荫下作长时间的休息,但它却与所爱相隔了半个城市。
有时候它会闹别扭,于是乎南门外排队等候的人会变成长长的S型,从站牌一直到公园南北的拐角。
这是思念的S。11路默默地想,10路,你可知我在想着你。
有人问,为什么11和10是一对。
你看,11和10都姓“伊”。
你看,就算是兄弟,1后的1和0是多么和…谐,天生攻/守已定。
所以,它们佳偶天成。
☆、结伴礼
地球上越来越多的人举行集体婚礼,但我相信永远没有哪一场能比得上兽人们的婚礼。因为气势和激情。
你可曾听过非洲那些原始民族的鼓点?
你可曾看过杨丽萍和她的舞踏团队所跳出的烟盒舞?
原始的、简单的、没有任何修饰意味的声音和动作,吐露心底最真实的/欲/望/,用肢/体和歌喉夸张地表现着,如同一句话说的那样:
赤/罗/罗地把心送到你的面前。
雨季的第一天,广场的三棵大树下,聚集着整个部落的兽人和雌兽们,每张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即将结为伴侣的六对新人(请允许我在这里用这个词)在众人的欢呼声里走到广场的高台下。兽人们穿着自己所能猎来的最最威猛的兽皮,雌兽们则穿着色泽艳丽且轻柔的织物,他们脖子上挂着大团大团白色球花扎出来的花团,身上绘着鲜红的花纹,一双双眼睛里满是柔情蜜意,彼此深情地凝望着对方。
比小山还高大的老虎跃上高台,长长地啸了一声。
广场上一片寂静,朦朦细雨中,大家纷纷仰头看向族长。
费舍尔如钟的声音在广场响起,
“今天,我们全族见证着伟大的时刻。今天,六个兽人和六个雌兽将组建起新的家庭。
此刻起,
他们将一起渡过漫长的雨季和严寒的冬日,
他们将生育一窝强壮的小兽人或者可爱的小雌兽,
他们将与部落其他成员一起抵抗侵入者惩罚背叛者,
他们将双手抵挡起所有悲伤不幸痛苦和眼泪,
他们将彼此分享所有欢乐喜悦惊奇和笑容。
阿普切神无法使他们分离,
黑暗蒙玛无法将他们欺骗,
夏克神与伊斯切尔神将庇佑着他们,
直到柯卡特的吟唱在耳边响起。
兽人们,你们可愿向柯卡特发出你们的誓言?”
兽人们齐声高喊,“我发誓将对所爱至死不渝!”
“雌兽们,你们可愿对柯卡特发出你们的誓言?”
雌兽们也高声齐喊:“我发誓将对所爱至死不渝!”
整个部落开始沸腾,欢呼声与口哨声里,那些有伴侣的兽人们凑起热闹来,敢高喊,“我发誓将对所爱至死不渝。”他们低头去看自己的伴侣,雌兽们承接着他们的目光,脸红地应答到,“我发誓将对所爱至死不渝!”
“我发誓将对所爱至死不渝!”
“我发誓将对所爱至死不渝!”
声音远远地传开,连大山也似乎颤抖起来。
我发誓,对所爱至死不渝。
菲斯和汉克的婚礼过后,我和堤两个人开始相对无言起来。
早上出去打水,琼叫道:“堤,可不可以帮阿尔哥哥打些水,他只有一个桶,要走好长路呢。”
堤打来水,琼已经不见了,留在树上看家的我对上一张沉默的脸。
吃完饭背好背萎,琼推着堤:“快点啊,阿尔哥哥在山里抓了好多猎物,得有个兽人帮忙把东西带回来。”
琼以自己年龄小不适合进森林留在部落。堤沉着脸跟在我身后。
下午在地里扒拉着翻土的我,被一阵冷气震得抖索了一下,然后就看见琼对着一头黑豹说:“堤,你尾巴一甩就不用阿尔哥哥那么辛苦了。”
等堤几尾巴甩过后,琼只留了个乐蹦蹦的背影给我们两人。
晚上去迪美那领食物时,琼抱着我的胳膊可怜巴巴地看着堤,“堤,我想和阿尔哥哥说些话。”堤把食物接过去,琼一溜烟跑开,“啊,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堤你帮阿尔哥哥把食物送回去吧。”
堤瞬间黑脸。
我瞬间郁闷。
如此了几次,便是个傻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揪住琼的耳朵,“你到底想干什么?”
琼眨巴着眼睛,“没干什么呀?”
“没干什么?”我眯起眼睛,“那这几天怎么回事?”
“什么,什么回事?”琼低下头,心虚地对着手指。
“为什么最近堤出现后你就不见了?”
琼嗫嚅了半晌,才低声说,“堤是很好的人,配得上阿尔哥哥。”
我翻了个白眼,“可我不喜欢堤。”
“为什么呢?堤是守护森林的兽人之一啊,又强壮又温柔。每次狩猎都能带回小山一样的食物呢。”琼鼓着小脸蛋说,神色却是恹恹的。
那只只是对你温柔吧?我腹诽,但看到琼脸上神色时,不禁叹了口气,这孩子,大概还没有看清自己心中的感情吧。
我摸摸他的头,“不错,堤是很厉害的兽人,但是我不喜欢他啊,你再这么努力下去,堤不愿意见你,我也不愿意见你了。”
琼闪了闪眼睛。
我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摆脱这莫名其妙的拉郎配了,琼苦恼地对我说:“你不喜欢堤,难道喜欢文特那个花心兽人?”
我差点栽倒,抬手抚额:“琼,为什么我必须得喜欢上一个兽人啊?”
“因为三天后就是姆恩节了啊,得赶紧找一个你喜欢的呀,要不然到时候族长指配给你的是你不喜欢的兽人怎么办。”
什么?什么什么?
“部落里跟我们熟的兽人也就只有堤、文特了,你不喜欢堤,文特也太有点花心,难道要和其他不熟的兽人结成伴侣吗?”
我只觉得大脑里轰轰响着,“难道……难道不是相互喜欢才行的吗?”
琼为难地说:“阿尔哥哥的话,要再不找个伴侣就来不及了。族长已经说了,姆恩节你必须和兽人结伴,如果没有喜欢的兽人,他会亲自给你指派一个的。”
天,我,我听到了什么。
敢情,这大龄雌性到哪里都是个问题啊。
我的第一反应是:“关族长什么事!他敢管老子的事!”
婚姻大事,连老爹老妈都做不了主,更何况是个无关的人。
琼吃惊地盯着我,“阿尔哥哥,你刚才说什么?”
呃……
“怎么能不关族长的事呢?”琼继续说道,“就算雌兽没有喜欢的兽人,到规定的时间内也是必须得嫁出去啊。族长负责来给大家指配啊。”
啊,原来部落族长也当红娘啊,这不是应该是祭司之类管的吗,不过好像还没有看到过祭司,如果遇到祭司会不会找到回去的正确时间啊啊啊,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吧。
“阿尔哥哥,你想好找哪个兽人了没?咱们要不要先去把那些没有目标的兽人都先观察一遍?”
“琼,你先回家吧。”我笑着对琼说,“我去族长那里一下。”
“嗯,你打算跟族长说再等一屯吗?你上次逃跑,族长发了很大的脾气喔,你求他肯定没用了。”
“我再去试试啊,你赶紧先回去吧。也快到吃饭时间了,科涅要做饭,加斯不会照顾弟弟,你回去赶紧帮你阿爸照顾青丘。”
我推着琼往他家方向走,琼仰头看了我一眼,“唉”叹了一口气,“阿尔哥哥你加油吧。”
“嗯嗯。”
加油?
我现在连族长房子在哪都不知道,现在加油逃跑吧。
兽人们说是雨季,看来要多带衣物、吃的干粮之类的。先躲着吧,反正在那片悬崖下一直呆着也比在部落好吧,万一突发事件的话,绝对近水楼台。
我慌乱地把皮毛卷了一些塞进筐子里。
对了,盐。
夏季的野果比较多,可以活下去,林子里也没有什么危险。
鲁宾逊能活下去,我也能。
河在那里反正也知道了。
啊,差不多了吧。
对了,骨镰、骨刃什么之类的。
检查检查,火把,在;衣服,在;盐,在;利器,有。
关好房子,往外看了一圈,没有什么人在晃荡。
好,走啦。
“阿尔,你这是去哪?”汉克憨憨摸着头。
“我,我去趟林子。”三天后就姆恩节,赶紧逃吧。我就说结伴礼后,雌兽们怎么看起来那么忙碌,尼纳科涅也很少过来。
“这么晚了,林子里危险,阿尔还是回去吧。”
我往右一闪,汉克伸出他粗壮的左臂;我往左闪,汉克伸出他粗壮的右臂。
我看向他,汉克咧出一口白牙:“阿尔回去吧,别让大家担心。”
我怒,“让开,到底为什么挡在我面前?”
汉克摸着自己的脑袋,“族长说了最近由我来看着你。”
What?
“看看我干什么?”
“族长说你必须找个伴侣了,他会让你选择的。阿尔回去吧。”
我瞪了半天汉克,终于放弃。
夜里,又偷偷溜了出去,结果半道差点被两只发光的眼睛吓死。
“阿尔,呵呵,是我。吓倒了吧。”
“汉……汉克?”
“嗯,族长说让我晚上也守着。”那只熊摸着自己的脑袋憨憨笑。
“你,你现在不是应该跟菲斯那个啥吗?”新婚似胶,热情如火的吗?族长忍心这么对待你们?
熊只摸着自己的脑袋傻傻地笑。
结果第二天,菲斯上门了。
“菲斯,你要不要喝点水?”
……
“你饿不饿啊?要不要吃点?”
……
“那啥,汉斯昨天守了一晚上,挺累的,你要不要回家看看?”
……
泪啊,这个祖宗跟在我后面,黑着一张脸,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跟我走了一天。
姆恩节的前一天,我跑去找科涅。
瓦见了我很是高兴,“正说让琼去找你呢,快过来,阿尔。”
“瓦叔,怎么了?”我抱住扑到我怀里的小狐狸青丘,抚着它的软毛,在床边坐下来。
“呵呵呵,明天就是姆恩节了,你阿爸去的早,也没人教你这些。姆恩节那天,雌兽一定要打扮地漂漂亮亮的,我和科涅前段时间给你做了件衣服,赶紧穿起来……”
“阿尔,你要干嘛去?”
我抬起头,弯着腰,朝端着野果站在门口的科涅嘿嘿笑了两声。
瓦回过头,“你这孩子,准备溜哪去?快过来换上。”
我笑了两声,“瓦叔,要不我给族长说说,我看上你家加斯了?”
科涅挑了挑眉毛:“我之前告诉过你吧,加斯要三年后才成年。”
“我等上三年。”
三年后才成年好啊,那时我差不多已经把回家的方法该试的都试过了,说不定就回家了。
“喔,你确定你要等三年吗?我们兽人定下了伴侣可是一定要在一起的啊。”科涅把“一定”两字咬得很重。
“去,阿尔在开玩笑呢。”瓦走过来,把一件漂亮的两截式薄皮衣递到我手上,“孩子,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再不找伴侣,以后会生不出小兽人的。”
我咬咬牙,我不是在开玩笑啊。
“是不是紧张了?”瓦摸摸我的头,“别怕,如果有什么不懂,都可以过来问我噢。”说完,向我轻轻眨了眨眼。
科涅在旁边笑得暧昧。
我勉强笑笑,在瓦的催促里把那两截薄皮衣换上。
“哇,阿尔哥哥好漂亮啊。”琼拍手叫道。
“是呢,阿尔是个很美丽的雌兽呢。”瓦伸手将我的头发整理一下,手在眼上伤痕处停顿了片刻,“别担心,如果有什么喜欢的兽人,一定要大胆表示,我们会帮你的。”
我惟有苦笑。
姆恩节算得上是兽人部落非常大的节日了,从广场的装饰和堆积的食物来看,是整个部落狂欢的日子。
兽人们不知道从哪里采来了各种各样的鲜花,将广场四周装饰起来,吊下鲜艳的尹姆纳羽毛,在风中长长地拂动。
从家门口搬来的巨石围着广场成了巨大的餐桌,上面摆满了烤得流油的各种肉类、散出发甜甜香味的蜜、饱满的反射着火光的野果、肚大的陶缸。
餐桌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火堆,上面架着一头长着两只粗壮无比的大角的生物,正被火舔得吱吱地响。
没有伴侣的适龄雌兽们穿着漂亮的皮衣,薄薄地贴在身上,露出白皙的肚皮和四肢来,那些找寻伴侣的兽人们在旁边虎视眈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