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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鱼美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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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霖还来不及拦他,阿鱼就已经跟在景嵘身后出了门。 

   

  阿鱼跟在景嵘身后默不作声,景嵘摇着把折扇不紧不慢走着,他就亦步亦趋跟着;景嵘停下步子来,他就也站定了。 

  景嵘一合扇子转过身来,笑道:「几日不见,怎么生分到了这地步了?」 

  阿鱼瞧着他,冷声道:「我几时与你这老王八很熟了?」 

  景嵘一张俊脸刷地一下就变白了,却还是忍着抽搐着的额角,颤声道:「小、小煊洌……你再这么激我的话……」 

  「不是老王八,那便是老乌龟了。」阿鱼动也不动,嘴上倒是半点也不含糊。他话音未落,景嵘已然出手直扣他命门。 

  阿鱼虽勉强躲过了,却让景嵘给搭住了气脉,边抚着下巴边叹道:「我这贤弟也真是,怎么待你的?修养了这些时日,法力连半点都没能恢复。」 

  阿鱼挥开他,道:「与你有何相干?」 

  景嵘逼近他,阴森森地笑道:「当然与我有干系,现时现日你这么孱弱,若是死在那些连名字都没有的山精树怪手里,传出去我还有脸吗?」 

  「你要杀便杀。」阿鱼颇不耐烦地,「何必废话连篇。」 

  景嵘笑着凑过去,「怎么行呢。所谓决斗这回事,当然是要公平行事。我一贯行的端坐得直……」 

  「我倒真没见过歪歪扭扭的王八。」 

  景嵘气得整个人都抖了起来,却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你尽管嘴硬,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把你这小混蛋抽筋剥鳞!」 

  他话锋一转,伸手摸了摸阿鱼的脸,「不过你这个样子,真是……确实要先剥鳞去筋才能下得了锅啊,啊哈哈哈哈哈~」 

  「确实不如你,刷刷王八壳就能直接蒸了。」 

  「你也够了吧?!说来说去就盯着这一点说!就跟你说过多少回了!我不是王八!」 

  「乌龟。」 

  「也不是乌龟!」 

  阿鱼径自收了声,景嵘满腔怒火,这才稍微平息了一点,就听得阿鱼一声:「杂种。」 

  「……」 

  江霖正抱着卉宝坐在门槛上晒太阳,突然听得远方一个炸雷。他连忙抱起卉宝要进屋,抬头看看,却依然是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卉宝,刚才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江霖狐疑地看着卉宝。 

  卉宝摇摇头,继续掰着他的手指头自顾自的玩。 

  江霖仰头望望天,莫非刚才,是幻听不成? 

   

  过了不多久,阿鱼就回来了。江霖也不敢多问,只好离他远远地小心翼翼地坐下了,装模作样地拿了本医书来读。 

  「你过来。」 

  「口疮,用甘草二寸、白矾一块,同放口中细嚼……」江霖摇头晃脑地念着,想着要装作耳旁风,下一刻就被一把拎起了耳朵,他整个人都歪歪扭扭地捂着痛处站了起来。 

  「我不是说过,不许你收他的东西了么?」阿鱼冷冰冰地,手上的劲道却半点都没松。 

  「我是没有收他的东西……我只不过收了他做大哥……」他话一出口,耳朵就被扯得更紧了—— 

  「嗯?」 

  「哎哟哟……他人不错,待人也诚恳,我一时脑热就跟他结了兄弟。我只道他是过客,哪晓得会长留此地呢。」 

  「你知道他是什么么?」 

  他这么一说,江霖倒提起了精神,追问道:「是什么?千年老王八?」 

  阿鱼郑重地点了点头,江霖就泄了气一般嘟哝道:「什么嘛,现如今王八精也这么潇洒倜傥了。真是世态炎凉,妖孽当道。」 

  阿鱼又提了提他的耳朵,江霖又「哎哟」了一声,求饶道:「刚才凶你是我不对,可我不是想起你或许跟他有过节,想让你少说些少做些,以免叫他认出你来么。你法力还没恢复,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谁知道你偏偏不接这个翎子,又是老王八长又是老王八短的……」 

  阿鱼听他这么一说,手上的力道就轻柔了些,「就算我化成灰,他也认得我。」 

  江霖见他脸色柔和了些,便小心翼翼问道:「其实……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就是……就是伤你的仇家?」 

  「也不算是为他所伤,不过他想杀我倒是千真万确。」 

  「哎?!那他有没有对你出手?!」江霖挣脱了他的手,连忙去拍他的肩膀胸口,「刚才那个炸雷是他?有没有劈在你身上?!」 

  「我有伤,他暂时不会动手。」阿鱼坐下身来,「等我伤好了,自然也不怕他。」 

  「就是因为你伤没好才更叫人担心啊,」江霖叹了口气,「算了,以后医馆那边,你还是跟他少见面来得好。」 

  阿鱼这才眯起眼睛来瞧着他,幽幽道:「医馆的事,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江霖这才意识到自己一不留神又露出条大尾巴来送给他踩,恨不得把吐出去的话再吃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另一边耳朵也晚节不保。 

  「别别别别别别……好汉饶命!我招!我什么都招了!」 

   

  「吉时到了,请江大夫把鞭炮点起来吧。」 

  江霖有些紧张地接过了街坊手里的香,侧着身子,小心翼翼地伸长了胳膊去点着了那鞭炮,不多一会儿那鞭炮就震耳欲聋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江霖窜回屋檐下头,一边缩着脖子眯着眼睛看着那响亮的鞭炮,一边弯着腰捂着卉宝的耳朵。卉宝倒是一点都不害怕,瞪大了眼睛兴奋地要死,好几次跃跃欲试地要往前冲,好不容易才叫江霖给拦腰抱了回来。 

  好不容易等到一挂鞭炮放完了,江霖才抱拳对街坊们还礼道:「今天我回春堂开张,多谢各位街坊帮忙了,以后也还请多多照顾。今天头一天开张,有病的看病,诊金药钱全免。另外我还抓了一百副补药,没病的提回去强身健体也好……」 

  他话音未落,人潮就流水一样涌进了本来就不宽敞的前厅,毕竟这便宜白占谁不占呢。景嵘微笑着往抓药的地方一站,活生生就是一块金字招牌,全镇的大姑娘小媳妇不管想不想抓补药,都往他的身边挤了过去。 

  「不用挤不用挤,人人都有份,内堂还有。」景嵘把药依次递给了前排的姑娘,笑道。 

  「景……景公子,不知道您……您成家了没有?」李家的三姑娘脸都被挤得走了样,吃力地刚说完,就被王家婆婆推到了后面: 

  「不知道景公子是何地人士?年方几许?家中是否已经有了妻室?」 

  她话音未落,一边的李家奶奶就不干了,嚷嚷道:「王家婆婆,这景公子分明是我先看上的,你现在是要同我争孙女婿了?」 

  女人们兀自争成一团,景嵘也没恼,依旧微微笑着递药。江霖在远处瞧了,边羡慕边哀叹。 

  这么一个人,怎么偏偏是个王八呢? 

  等到中午,人群才差不多散去了。江霖搭了一早上的脉,开了一早上的方子,也不免有些乏了。他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景嵘就过来替他倒了杯茶,「贤弟辛苦了。」 

  江霖连忙放下胳膊,欠身道:「呵呵,哪里哪里……」 

  自从知道了景嵘或许会对阿鱼不利,最近他的心里就也似乎对景嵘起了层隔阂,凡事都有些抵触,平日里和景嵘说话也有点爱理不理,颇有点「伤我鱼者不可留」的意味在。 

  不过这医馆从整修到开业,一直都是景嵘在忙前忙后,尤其是今天,要是没了景嵘,他哪怕是哪吒再世,长了三头六臂都不够用。他就算是铁石心肠,也实在没法子半点都不心怀感恩。 

  「只要能帮贤弟达成心愿,为兄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景嵘笑着把茶杯递给了他。 

  江霖用那热茶暖了暖手,尴尬道:「呵呵,大哥太客气了……」 

  「刚才听那几位姑娘说,贤弟的乳名……是叫阿霖?」 

  江霖倒愣了愣,点头道:「是……不过自我爹娘过世……」他有些落寞起来,笑道:「许久没有人这么叫过了。」 

  「既然你我情同手足,不知为兄可否这么称呼贤弟?」 

  江霖见他神色和蔼,一时也不忍拒绝:「也……也不是不可……」 

  哪知他「以」字还没出口,景嵘就一把捉住了他的手,情深款款道:「阿霖。」 

  「呃……」江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听到门口一声硬邦邦的: 

  「喂,放开他。」 

   

  江霖一回头,见是拎着提盒的阿鱼,连忙就抽回了手,尴尬道:「哈、哈哈哈……你来了啊。」 

  景嵘一展折扇,在胸前扇了扇,笑道:「鱼兄好兴致,连阿霖的餐食都要一手包办。」 

  阿鱼并未搭理他,只把饭菜从那精巧的提盒里面拿了出来,香气扑鼻的红烧狮子头,金黄酥脆的油炸丸子,碧绿青翠的莴苣,还有饭后小点芝麻酥饼。 

  卉宝人还不及那桌子高,只好垫起了那脚尖去够那小饼,阿鱼不动声色地把那碟子推远了一点,卉宝只好拈了粒饼上的芝麻,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舔了舔。 

  江霖被他那可怜兮兮又可爱的样子逗得不行,也想伸手去捡片莴苣来吃,手还没伸出去,就被阿鱼猛地用筷子在手背上打了一下。 

  江霖一声痛呼,缩回手的时候,手背上已然多了两条红印。只听阿鱼语气平淡地:「去洗。」 

  「哎?」江霖嘟囔道,「我方才瞧完诊,已经洗过了啊。」 

  阿鱼抬起头来瞧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你碰过那老王八。」 

  江霖还没说话,景嵘就已经发作了,一收折扇道:「不知鱼兄这是当我有恶疾还是有瘟病?」 

  阿鱼并未搭腔,只用筷子把江霖又往一边推了推,景嵘憋着气无处发作,只低哼了一声边抬腿跨了出去。 

  江霖只来得及喊了个「大」字,追到门口见景嵘走得飞快没了人影,又摇了摇头,就返身坐了下来。见阿鱼还盯着他,立刻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我这就去……这就去。」 

  阿鱼一边收拾着碗筷,余光瞧着他的背影,唇边竟也浮现了一丝笑意。 

   

  天气渐渐转寒,道旁的落叶也积了不少,江霖拉紧一点身上的薄袄,打了个寒颤,打起精神继续打扫着医馆天井里的一小片地方。只是北风一起,树叶就又哗哗地落了下来,好像怎么也扫不完似的。 

  他正扫着,景嵘就自正门跨了进来,边走还边打着哈欠,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见了江霖,才勉强笑了笑,「阿霖,早。」 

  现在还三九不到,景嵘早已披上了一袭狐裘,头上也戴了厚厚的皮帽,整个人都无精打采不说,还时不时地打个寒颤。 

  江霖见他这般模样,不免调侃他道:「亏得大哥还知道这是早上?」 

  「王八自然要冬眠的。」蒙着半张脸的阿鱼一手提着梯子走了过来。 

  景嵘差点被他手里的梯子横扫了过去,连忙跳开了,吸吸鼻子,喊出来的声音却是软绵绵的:「你你你……罢了罢了,我今、今日就、就不与你计较。」他又无精打采地冲江霖作了个揖,「我先回房了。」 

  江霖也冲他点点头,看着他踉跄的背影,不禁嘀咕道:「看大哥这样子,我倒不得不信他是王八精了。」 

  阿鱼低低应了声「嗯」,就踩了梯子上去擦招牌,专心致志地把那「回春堂」三个字擦得又光又亮。他还未下梯,边听到门口一阵骚动。 

  「江大夫?江大夫!救救我爹啊江大夫!」 

  江霖赶忙扔了扫帚就往门口跑了过去,阿鱼缓缓下了梯子,瞧着三四个人抬了个老汉进了门。面目四肢长遍生了疮疽,有的已经溃烂流脓了,那情景若是叫旁人见了,兴许连隔夜饭都能吐出来。 

  江霖张罗着让几个人把老汉抬进了屋里,解开了他的衣服,只见不光面目四肢,老汉全身都起了疮疽,而且旁边大多还结了黑块,看起来惨不忍睹。 

  「本来应该只是毒气淤积起的疮疖。」江霖凑近了,用拇指按了按那脓疮,立刻就有脓水流了出来,连旁边几个抬老汉来的大汉都不禁扭过了头,江霖却全然不介意,一手安抚着不断痛苦呻吟着的老汉,问道:「怎么会拖到这么严重才来就医?这些黑色的是什么?」 

  老汉的女儿抽泣着答道:「我爹女俩本是东岭镇边吉祥村的,年中爹爹便已得了这病,不以为意,到了一个月前病情加重,村里的赤脚大夫说是涂上家里点灯用的煤油就能痊愈,却不想竟更加……」 

  「既然已经病重,又岂可如此儿戏?!」江霖越听越气愤,不禁拍桌大喝道。 

  「事到如今,只有江大夫能救我爹的命了。」那少女竟在江霖面前跪了下来,「只要江大夫能医好我爹,冬儿愿意为奴为婢,终身伺候大夫!」 

  江霖见她竟然下跪,连忙扶她起来,「姑娘不必如此,虽然有所延误,但是总有法子的。我先写副外敷的方子,待伤口结了疤,再用药浴,相信也许还有用。」 

  冬儿连忙点头感谢,江霖写了方子递给阿鱼,阿鱼照着那方子去抓药,不多一会儿便喊道:「蚌粉没了。」 

  江霖皱了皱眉头,道:「蚌粉消肿毒,倒是缺不了的。只是这一时半会儿的,镇上也没有别的药铺,该上哪里去找呢。」 

  冬儿一时心急,又「啪」地一下在江霖面前跪了下来,磕头道:「求求江大夫救救我爹……求求江大夫救救我爹……」 

  江霖连忙蹲下身去,「冬儿姑娘,不是我不救,而是……」 

  「求求你,江大夫……求求你……」冬儿不顾江霖阻拦,一个接一个头磕了下去,「冬儿自小和爹相依为命,若是爹不在了,冬儿也不活了……」 

  她越说,头就磕得越重,那白玉似的额头不一会儿就淤青了,肿起了好大一块。江霖拦不住她,沉吟了片刻,突然道:「姑娘请起,我突然想起,上次有病人抓多了几副药,里面或许还有的,我这就去问问。」 

  冬儿欣喜道:「多谢大夫,多谢大夫!」 

  江霖伸手裹紧了薄袄,对阿鱼道:「阿鱼,你照顾这位老伯,我一会儿就回来。」 

  阿鱼沉默着点了点头,一边把冬儿拉了起来,一边却望向了江霖冲出门去的背影。 

   

  江霖挽高了袖子和裤腿,小心翼翼地伸出腿来探一探水,立刻呲着牙缩了回去:「我的娘啊……」 

  若不能到别处寻来蚌粉,当然就只有现捞的份。虽说这时节的蚌粉入药作用会差些,但也总算是聊胜于无。江霖一咬牙,索性抽了腰上的腰带,把那薄袄也扔到了岸边,慢慢下了湖。 

  皮肤没入冰冷的湖水里的时候,那凉气就好似从脚底直传上来似的,江霖不由得倒抽了好几口凉气,弯下了腰去湖底摸索。 

  刚开始他还只觉得冷的不行,又站了一会儿,便觉得手脚都麻木了似的,渐渐地腿上也没有了知觉,只是提起来的时候觉得重似千斤。 

  他瞧不到水底,只好凭着感觉摸索,明明感觉是个老蚌,捞起来的时候却只是块破瓦罢了。江霖把那破瓦扔到了一边,叹了口气,抬起已经在冰水里冻僵的腿,打算朝水更深些的地方迈去。 

  他刚踉踉跄跄着走了几步,手腕就叫人捉住了,他还来不及回头,肩膀就披上了方才脱下的薄袄,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平静声音:「你不要命了?」 

  江霖回头瞧是阿鱼,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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