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皇(苻坚×慕容冲)-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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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370年,前燕亡于前秦之手。慕容冲以倾城之色,被秦王苻坚充入后宫,是为禁脔。
384年,西燕慕容冲称帝,血染关中,剑指长安。
至此,苻坚这个名字,在他心底已整整埋了十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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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而言之,就是苻坚和慕容冲那点事儿。乃们懂的。相爱相杀神马的最美了不解释~
◎鬼畜渣攻×变态渣受。
◎全文略重口,略考据。虐。HE。
内容标签: 强强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慕容冲,苻坚 ┃ 配角: ┃ 其它
1、第一章 何奈倾城 。。。
成王败寇,胜负无常。
慕容冲伏首跪在石板地上,想起这八个字,挑起嘴角自嘲了一声。明知这是是身处乱世者该有的觉悟,可是一切,终究太过始料不及。
曾经的燕国雄踞一方,足令四方肃然生畏,而他少年得意,从来便立于尊荣之巅。然而燕秦对战之中,燕国三十万大军败于秦国六万人之手,国破家亡不过咫尺之间。在秦王苻坚的命令之下,燕国王公贵族并鲜卑四万余人背井离乡,一如丧家之犬般来到了这全然陌生的长安。
此时此刻,慕容氏族齐齐跪在大殿之下,接受阶前那人高高在上的审视。宫殿内外落针可闻,那人沉稳的步子是唯一的声音。
即便不曾抬头,也可以想见他眼中那胜者独有的睥睨。慕容冲十指紧扣着面前的石板地,随即便听闻那步子顿在了自己面前。
“陛下,此乃慕容冲。”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慕容冲?”片刻之后,另一个低沉的声音才慢慢地响起,“抬起头,让孤看看。”
慕容冲攥紧了自己的袖口,慢慢地抬起头,终于和那人四目相对。
秦王苻坚。
这个名字被自己念了千遍万遍,连带着仇恨太过深刻地烙刻在自己心头。他一切的始作俑者,却也是这乱世之中的胜利者之一。可是……
慕容冲毫不逼退地看着面前的人,却突然笑了。
而这个笑来的太过突然,太过莫名,让他面前的苻坚都不由得微微一愣。他原来根本不曾挂心面前这人并无功勋的燕国皇子,直到看清了这个笑容。明明面容稚嫩,神情却分外老成;明明一身素衣,笑容却近乎妖冶。
慕容冲。苻坚这才仔细地回想和这个名字有关的一切,然而刚准备开口,面前的人年突然跃身而起,袖中亮出的一根利器,转瞬便逼近自己脖颈处。
苻坚起初一惊,随即很快一侧身,让对方扑了个空。随即顺势擒住他的手腕,大力反扭在身后。
待到抽去他手中的玉簪扔到一旁时,周遭才响起百官惊惶的呼叫声。
苻坚摆手屏退了前来救驾的侍卫,才从容地把目光挪向自己怀里的人。这人此刻被自己牢牢地束缚住,却仍旧不断地挣扎着。
有意思,苻坚心想。随即伸手扭过那人的下颚,垂眼不紧不慢地打量着。
那人皮肤苍白,嘴唇微薄,即便被自己掌控得动弹不得,看着自己的眼神中除却恨意,却依旧透着一股傲然。仿佛这种骄傲是与生俱来的,即便沦为阶下囚,即便为人鱼肉,却也不会消弭。
这便是燕国为中山王,十岁便被授予大司马之任的慕容冲么?只可惜,他最富盛名的却不是头衔,而是自己眼前的这张面容。虽是薄凉之相,当真如传言一般倾国之色,便是女子也兴许要输他几分。
念及此,苻坚轻轻地笑了笑,心道燕国三十万大军在自己面前溃不成军,人人卑躬屈膝,却唯有这少年敢对自己刀刃相向。如此看来,燕国亡国,又有何意外之处?
只可惜,这样的人,对他而言是全无用处的。
他苻坚纵横四海,要的便是臣服二字。他痛恨自己父兄曾经犯下的无边杀戮,所以,对待外族,他从来便是宽大对待。臣服者不论氏族,许以官职;顽抗者,赶尽杀绝。臣服者生,顽抗者死。
人命在这乱世之中虽然不名一钱,却足以成为自己的立国之本。
如是想着,苻坚捏住那人下颚的手却突然用力,听到对方因为疼痛而发出一声呻吟,他才三分含笑地低下头,在那人耳边轻声道:“慕容冲,你可知,若换做旁人,今日之举足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耳边传来一声轻嘲。苻坚却如早已预料一般,从容继道:“可是孤知道,你既有弑君之胆,便必无畏死之心。所以,孤不会让你死。”顿了顿,声音里倒多了三分笑意,“慕容冲,可是,孤会让你后悔今日之举。”
说罢突然松开手,把怀里的人推给一旁的侍卫。苻坚一拂袖,扬声对底下众人道:“此事孤既往不咎,只是,清河公主连同慕容冲,即日起充入禁宫,以结秦晋之好。”
话音落下,其下立刻响起窸窣的议论之声。片刻之后,有朝臣出列奏道:胜者在被降服的宗师之中挑选王女立为妃嫔,以此淡化仇恨,此举虽已司空见惯。然而,纵慕容冲有倾国之色,这将男子充入后宫,还是头一次,如此只怕……不妥。
苻坚闻言却只是笑道:“人言这慕容冲乃是倾国第一人,是男是女又何妨?”他何尝不知道此举兴许暂时会让慕容氏族愤愤不平,可是自己给的恩惠已经太多,施恩有之,立威,却也必不可少。
所以他顾左右而言他,其未尽之意已是不言自明:孤虽不杀戮,可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鱼肉弱者,这便是胜者的特权。若有不臣服者,这慕容冲便是前车之鉴。
挥手屏退了阶下的众人之后,他才负手踱步到一旁,轻笑着看着慕容冲。
慕容冲,你不是小字凤皇么?既然自视那高傲的凤凰,那么孤便折了你的翼,把你关进金丝囚牢之中。看你的胸中的高傲,还能何处栖身。
而下一刻,对面一身素衣的人,却突然挣脱了侍卫的束缚,一头撞向大殿里的立柱。
*****
“我慕容一族人人风神俊秀,而孤看来,这其中却尤以凤皇更佳。”父亲慕容隽伸手拦住自己,朗声笑道。
“皇叔慕容垂不可信,大司马之位不能给他,”皇兄慕容暐握着自己的手笑道,“而皇弟如此国色,在孤看来,这位置非你莫属了。”
“凤皇形貌俊逸,日后必成大器。”皇姐清河公主也曾如此赞许道。
……
年幼的自己立在原地,立在堆积如山的赞美之中,却只能自嘲地苦笑。
“以貌取人”的风雅发端自晋朝,流传至燕国已逐渐成为任用人才的标准之一。可是没有人知道,他慕容冲是堂堂男子,他要的不是“倾国倾城”的赞美,而是沙场点兵的功勋。
然而,直至亡国,他也未曾得到这样的机会。皇兄许给自己的大司马之职,不过是一纸虚衔。他日日浸淫在各种令人厌恶的赞美之中,终有一日,邺城传来了燕国大军战败的消息。
三十万人败在了六万人手中,丞相慕容评自大兵败,自此国破家亡。而可笑的是,他堂堂的大司马,掌管全国军事之人,却自始自终不曾出过都城一步。
梦的最后,一张脸逐渐清晰。那人轻佻地抬起自己的下巴,肆笑道:“好一个倾国倾城第一人,不做孤的人,岂不可惜?”
慕容冲突然惊醒。睁眼四顾,才意识到自己已是大汗淋漓地躺在床上。身旁侍候着的使女见状惊喜道:“公子醒了,快通知陛下!”
使女们纷纷离开,而慕容冲也已无心顾及。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十指死死地攥住身旁的被单,梦中的画面却仍旧不肯消散。
终于,他放弃了抗争,泄气一般松开了手。额角一点隐约的钝痛慢慢地浮现出来,他睁开眼,茫然地对着帐顶看了片刻,然后挣扎着起身,走到一旁的铜镜前。
铜镜里的那张脸,自己已经见过千次万次,可是却从没有一次让他如此憎恶,憎恶到恨不能立刻将其抹杀毁灭。
是的,上天让他得到了这羡煞旁人的容貌,可是,却也让他为此失去了一切。直至今日,更是以男子之身被充入这妃嫔坏绕的禁宫之中。
立在殿前的时候,他刻意地避开了面前众人的目光,可是即便如此,那些讶异的唏嘘声,却仍是不可避免地传入了耳中。
禁脔。
禁脔。
禁脔。
……
这短短的两个字,从自己同根同源的宗族口中说出,却足有如千钧之重。一声一声地被低低重复着,回响在大殿之中,如利刃般穿刺在周身。
慕容冲想要伸手捂住耳朵,可是双肩却在侍卫的牵制之下动弹不得。脑中开始变得混乱,屈辱开始上升,没过所有引以为傲的自尊。
不知道过了多久,慕容冲才从近乎幻觉的狂乱之中回过神来。他慢慢地抬起眼,终于对上了苻坚的目光。而对方眼里,却只是一派胜利者的微笑。
这就是他苻坚想要的结果罢。他知道,对自己而言,身为燕国皇族的骄傲,是比命更重要的东西。所以他践踏,他毁灭,他轻而易举地就足以让自己身败名裂。
慕容冲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忽然冷笑一声。然后他猝不及防地挣脱了侍卫的束缚,使出全力冲向殿前的立柱。
彼时心头只有一念:苻坚,我宁肯死,也不会带着这屈辱苟且而生。
……
只可惜,世事终究是愿违者居多。自己终究还是有再度醒来的这一刻。慕容冲从回忆里抽出思绪,看着铜镜里自己额角上渗血的白纱,忽然伸手,一把扯了下来。
血还未全然止住,殷红的色泽顺着额角缓缓流下,经过眼角经过脸颊,一点一点地染红了半边面容。
慕容冲目不转睛地看着,却丝毫感觉不到应有的痛楚。直到视线的一半也已被染成红色之后,他才缓缓低下头,在妆台上找到一根束冠的金笄,牢牢地握在手中。
笄的一端被打磨得很尖锐,就如同自己方才刺杀苻坚时用的簪子。慕容冲垂眼看了看,这才满意地笑了。
然后他突然使出全力,把那尖端朝自己心口刺去。
然而手腕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擒住,然后一个声音低沉道:“刚醒,便又想死了?”
慕容冲抬起眼,看着铜镜里面苻坚的脸,顿了顿,只是面不改色地轻笑一声,道:“望陛下成全。”
苻坚分明看清了他眼中一闪而过,却又很快被镇定掩去的惊惶,不由在心底暗笑。即便是此刻,他慕容冲也不愿在自己面前落于下乘。倒真是一只高傲的凤凰。
于是他顿了顿,缓缓道:“倘若孤不允呢?”
慕容冲闻言,却突然松开了手。手中的笄笄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我不是陛下的对手,陛下不允,此刻我也只能听命。”他轻轻地从苻坚掌中抽出了手,平静道,“可是,陛下并不能时时刻刻如此,对么?”
“确是如此,你若一心求死,孤自然不能阻拦。”苻坚闻言却笑着点点头,转过身,却轻笑道,“可是孤今日告诉你,你入了这后宫,便是孤的人了。求死?这生死可不并在你的掌控之中了。”
然后他一挥手,方才侍候自己的使女便被几个侍卫押了上来。
“你们看护公子不利,要罚。”苻坚淡淡道,回头看着慕容冲,轻轻地做出了一个“杀”的手势。
刀光起落之间,伴随着惊惶的喊叫声,十几个人头齐齐滚落在地。血流如注,在空中划出腥膻的弧度,在地上落成一团团狼藉。
“她们是因你而死。”苻坚回身,淡淡道。
视线中原本一半的红色,此时此刻已经全然被再次覆上一层腥膻。慕容冲站起身,整个人开始不可抑制地颤抖,可是他面对着苻坚的目光,却仍是笑道:“陛下,他们是你的宫人,你要杀便杀,与我有何干?”
“确实。”苻坚微微颔首,顿了顿却又道,“可是,那慕容宗室和鲜卑人氏,与你可有干系?”
慕容冲悄悄地攥紧了袖中的拳,却道:“陛下志在天下,怎会为了区区一个慕容冲,而在慕容宗室之间引起不必要的混乱?”
苻坚闻言,却是微微挑眉,笑道:“你所言确实不假,看来孤倒不能轻易要挟于你了。”顿了顿,话锋一转,“可是,你的皇姐,清河公主又如何?”
慕容冲一怔,此番却只是沉默。
他决不能让自己在苻坚面前显露出分毫的弱势,所以沉默是他此刻唯一的办法。可是他却不知,自己神色间分毫的变化,却已早已落入那人的眼中。
“慕容冲,你想必不愿因为自己,而连累到清河公主罢。”于是他得意地笑了笑,言语之中却渐渐多了几分森然,“她同你一样身处这禁宫之中,可是孤会如何待她,却大抵……要取决于你了。她与你本是手足,你若死了,孤便让她去泉下同你陪葬。”
慕容冲死死地攥住了袖口,却仍只能沉默。此时此刻,他才算是认识到面前这人的强大。与国无关,与战无关,而是他已然将自己看得太透。自己的软肋,早已轻易地被他握在手中。
这才是真正的强大。
可是沉默却绝不是应对这种强大的对策,慕容冲极力掩藏着胸中之意,却已感到自己的掌心开始渗出汗来。而这个时候,对方似乎也已经等待了足够的时间。
苻坚见他如此,突然笑了笑,然后上前一步,用力抬起了慕容冲的下颚。
其力道之大,透着不容忤逆的王者之气。慕容冲一痛,随着那动作仰起脸来,却不愿在目光里表露出任何怯懦。
可是对方却似乎并没有针锋相对的意思,定定地看着自己,眼睛里逐渐泛出笑意。片刻之后突然松手,留下一句话,便转身拂袖而去。
“孤明夜来此。慕容冲,你知道该当如
1、第一章 何奈倾城 。。。
何罢。”
声音伴随着那人的身影消失在门边后,慕容冲整个人突然脱力般开始下坠。伸出双手死死地撑住妆台,而遍及周身的颤抖却无法抑制。连带着状态上的什物一齐抖动,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一拳重重地捶向妆台,巨响之下,手却已感觉不到疼痛。
作者有话要说:改BUG,另:三八腐女节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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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深宫禁脔 。。。
慕容冲蜷曲着身子坐在床脚,脑中一片凌乱。
他费尽了一整天的时日,去思索自己应该如何才好。可是,苻坚离去前最后的话,却如盘旋在头顶的阴霾,沉沉地压迫在自己周身,挥之不去。那话中所指的之意,如此分明,而慕容冲不愿去细想,哪怕明知这一切终究是不可避退的。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已处在绝境之中。生死不能,进退无路。在过去的人生中,从没有哪一刻,让他如此地痛恨自己的无能和渺小,痛恨自己的一切,居然如此轻易地被玩弄于一人的鼓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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