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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美人成灾-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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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见张崇还面色煞白坐在地上,遂拉开椅子好心道:“你先坐下喝口茶,若是身子乏了就去床上靠著,只当我是路过,别拘束著了。”
  张崇浑身抖如筛糠,不知是气还是吓,竟骨碌一下从地上爬起,豁出几条命去!当扔掉剑鞘,剑身白得晃眼直指桌前那美人。
  美人不躲也不闪,只娇羞一笑,仿佛在怡红院门口揽客,十指纤纤捏著帕子甩来荡去,“夜还长著,张大人著什麽急,依奴家看,这事儿可得慢慢来,虽说快有快的意趣,可终究不如慢那般情调,半遮半掩,欲语还休,百转千回……”
  他话尚未说尽,张崇已经赤红双眼手持利剑狠狠冲他刺来。
  美人陡然沈下脸,一脚踢开跪在身旁伺候的两个娃娃,忽地立起身。
  
  一轮红月孤惨惨吊在天上,仿佛硕大眼珠布满血丝望向人间。
  凌晚带著慵倦的清冷立於堂中,工部侍郎张崇早已断气多时,肥厚身子浸在血污里,仰面朝天胸腔大开空空如也,心肝脾脏仿佛烂泥糊了满墙,黄白肠子散落一地,一屋子腥膻腌臢不堪入目。
  凌晚旁若无人走入那一汪粘腻血液,捧起张崇的脑袋抱在怀中,仿佛抱著个刚从母体脱落的婴孩,浑身是血。
  小金小银一左一右托起桌上那只暗红木匣,双双伸手打开,只见匣内满当当铺著数层金灿灿的元宝。两个娃娃面无表情将元宝挨个儿扔到地上,足足扔了三层方才露出暗红匣底。
  匣底别无他物,只安安静静躺著一封信,幽幽烛火染得信封微微发黄。
  凌晚不顾满手血迹将信取出,随手把张崇的脑袋抛入匣内。小金小银不动声色合上木匣,重新将它置於桌上。
  凌晚扯下床头帷幔擦干净双手,转身准备唤小金小银离开,却见两个娃娃不知何时在屋内寻得一只青花云龙纹盖罐,一左一右捧起盖罐四角无声无息立於自己身後。
  凌晚默默无言打量那笨重物什,“拿这个做什麽?”
  小金小银异口同声道:“秦爷吩咐的。”
  凌晚面色微微一变,不再多问,径自出了门。




美人成灾 十二

秦辰面容清冷独坐屋内,蜡烛早已熄灭多时,芯子倒在桌上汪著大滴干涸的泪。夜幕浓黑遮去他大半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悲,只嘴角噙著一抹冷然笑意。
许久,他方才轻轻抬眼,指尖倏地立起一簇明黄火苗,朝空中轻轻一抛。
那火苗在空中如水滴散作四瓣,每一瓣都仿佛长著眼,停顿片刻直冲寝屋四角灯罩划去,屋内烛光顿起,霎时间溢出融融暖意。兽炉中亦劈啪作响,燃起不知名的熏香,气韵清雅盈人,似能荡涤尘世浊气。
只听得屋外脚步声渐近,虚掩的门缝中隐约现出一双小巧的足。
秦辰自袖中取出书卷悠然送到眼前,面上展开柔和笑意,截然不似方才阴沈如夜。

凌晚玉指纤纤推开房门,寝屋内明亮晃眼得紧,暖意融融,沈香四溢。秦辰正端著本旧书靠在长枕上细细品读,他莲步轻移到近前,轻轻唤了声:“爷。”
秦辰从书卷上移开目光,抬眼笑容舒展:“我正想著你,你便回来了。”
凌晚面颊染上一团红晕,娇滴滴道:“爷就会哄我。”
秦辰重重将他揽入怀中,贴在颈项间湿热霸道地啮咬,“哪里哄你,不然我剖出心肺给你瞧瞧?”
凌晚面目低垂瞄他一眼,似嗔似怨:“爷就会说笑,逗凌晚开心呢。口口声声说疼凌晚,却又处处作弄,比个小孩子还会耍脾气……”他话音未落,突然“啊──”地一声惊叫,身体被忽地抛起,重重落在床上。
秦辰倾身压上来,一手托起下巴逼凌晚抬起头,一手沿著小腹向下抚摸撩拨,含著十分的调笑,“你呀,嘴皮子利索得紧,看你等会儿如何求我。”
凌晚调皮地眨眨眼,突然动作飞快翻身而起,反客为主跨坐在秦辰身上,双手费力按住他,“爷哪一句不是取笑我,偏偏还说得好似自己受了委屈,教人气也不是怨也不是,凌晚哪里甘愿由著爷揉搓,这回我可要……”
秦辰笑得愈发开怀,任由他按著动也不动,衣裳被一件件潦草剥下,转眼间赤坦而卧。凌晚虎虎生威,扑到他身上又吸又吮四处造孽,仿佛个毛头小子初尝情事欢天喜地,愈发衬得秦辰态度雍容周身如玉。
凌晚亲吻尚不得法,左啃右咬沾得秦辰胸前口水粘腻,柔韧刚劲的躯体仿佛蠕虫爬过,风情尽失。秦辰微微蹙起眉,双臂使力反抓住身上那人手腕。
凌晚一声惊呼:“说了让我来,好端端的怎生反悔!”
秦辰眼中情丝缱绻,一把扯掉凌晚亵裤将他放坐在自己身上,恣意地掐了一把,笑道:“我哪回忤逆过你的意思,你尽管来就是!”
凌晚急得面色泛红,用尽力气挣脱不得,眼见秦辰好整以暇望向自己,只得神情卑微轻声哀求:“方才只是玩笑话,爷倒是当真了,纵是给凌晚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这般胡天胡地。爷说什麽,凌晚就听什麽,爷让凌晚做什麽,凌晚自然乖乖从命,哪里敢说半个不字。爷让凌晚自己动,凌晚动就是了……”
秦辰见他低眉顺眼乖声讨饶的模样煞是有趣,好像个小猫娇憨乖巧,忍不住按住他脑袋重重一亲,“我也只当是玩笑,逗你罢了,哪里当得真。”顿了顿,“四更天寒得紧,你才从张府回来,衣裳还沾著露珠,赶紧脱了我替你捂捂手脚。”
凌晚轻轻“嗯”了声,一件一件剥茧抽丝将中衣里衣逐层褪下,露出骨朵般温润躯体,烛火映得他肤如凝脂,又如一块上好的美玉。秦辰忍不住在他腰间重重噬咬一口,不待凌晚反应一把扯过镶金丝锦被抱著他一滚,将二人牢牢裹在被中。
凌晚不著一缕紧贴秦辰,这般亲密无间脸先红了大半,微微喘道:“还说不作弄我,这就来了!”
秦辰挑眉:“都许你不做那档子事了,还不老实。”
凌晚在被中不安分地拱来拱去,仿佛一只即将孵化的茧,勉力转过身对准秦辰,双目灼灼:“工部侍郎张崇已死,我向来管杀不管埋,你可懂得?”
秦辰悠然道:“这是自然。有我在,你无须担忧半分,之前如何过日子,今後依旧如何过日子,你可懂得?”
凌晚蜷在秦辰怀中,媚眼如丝:“自然听凭秦爷吩咐。”

清晨时分凌晚自被窝里醒来,床边早已空无一人,遂自个儿下床捡了衣裳。昨夜揣入怀中的信件已然不见踪影,想必已被秦辰取走。
太阳尚未十足升起,寒气侵骨,凌晚哆哆嗦嗦躲回被中,唤小金小银送热汤进来沐浴。
小金小银一左一右端著木桶进了屋,不偏不倚放置在堂屋正中,又转身回去将一盆盆热水注入桶中。凌晚坐在床沿看那两个孩子面无表情齐刷刷一同动作,直捂著肚子笑得翻倒在床。
顷刻间屋内飘满嫋娜蒸汽,小金小银手持托盘送过水盆毛巾早膳,不言不语躬身退出去。
凌晚跨入浴桶内,浑身被温热水流包裹,舒服地叹息。他眼角余光瞥见层层梨花木架底层部置著一只青花云龙纹盖罐,正是昨夜小金小银一路捧回的那只,佯装不经意闭上眼睛。
这寝屋不知沾上多少腥臭血液,无数憎恨簇在房梁嘤嘤嚎哭,鬼气阴森戾气难散,杀一人取一物,杀多少人方得这密密麻麻一屋珍宝琳琅。
他靠在桶沿似笑非笑,自言自语般道:“偏偏还要舒服自在,不肯自己动手……”大缕乌黑秀发浮在水面,将颈项之下遮挡得严严实实,仿佛一团漆黑之中立起一颗美人头颅。
凌晚阴著脸孔从浴桶中立起跨到外面,赤脚裸 身坐上桌前用起早膳,头发湿湿嗒嗒在背脊蜷成一团,蜿蜒水迹仿佛鲜血淌了一地。
方喝了几口白粥,屋门就被大力推开,一个高大人影逆光走来。
凌晚并不抬头,只就著碗专心喝粥,湿淋淋身体被倏地卷入一副宽广胸膛之中。他半眯著眼笑起来:“秦爷回来得可早。”
秦辰亲亲热热把他抱在怀中,浑然未觉前襟早已湿透,言语间雀跃不已:“爷有事要交代你去办。”
凌晚一撩湿发,眼波流动媚瞳如丝,风情万种道:“秦爷今次又要我去杀谁?”




美人成灾 十三

积香楼来了新的小倌儿。
肌肤似雪眉目如画,眸光潋滟好似挑起夜色芳华,小巧的足步步生莲,身姿摇曳间衣袂翩翩欲飞,薄凉香气四溢。
紫衣软款款靠在美人榻上,神色慵懒水鬓如秋,一双妙目半阖半闭。侍童跪在一旁从盛井水的桶中捞出一颗葡萄,小心翼翼剥了送到他嘴边。
紫衣遂张口咽了,碧玉汁水沾在唇上,晶莹剔透,“听说新来了雏儿,架势还不小,你们可晓得此事?”
“哟,晓得晓得”,打扇的小厮听见主子发话,赶忙尖声细气接口,“那个排场,主子您是没瞧见,十六杠三十二人抬的轿子,执事排出去半拉条街,六个吹打班子比著吹打,呜哩哇啦跟结亲似的,太子取妃也不过如此,啧啧,别说是个倌儿进楼子了。一大早整条花街的人都涌出去瞧热闹,对门宜春院的鸨头眼睁睁瞅著轿子进了咱积香楼,眼睛都绿啦!”
这打扇的小厮叫尤瑞,十五六岁光景,脸色青黄,打小儿被卖到积香楼伺候。仗著嘴皮子伶俐,靠跑腿传话巴结讨好得几个赏钱,自有一套察言观色趋炎附势之道,半点不逊油锅子里练出来的老龟奴。
他眼珠骨溜溜直转,附在紫衣耳边,悄悄放低了声音,“听说……”
紫衣只摩挲著指甲,漫不经心道:“听说什麽?”
“听说,那倌儿生得极美,仿佛个雪雕出来的人儿,就是……就是主子,也被比了下去……”最後几个字细弱蚊吟。
“哼”,紫衣冷笑一声,“生得美又怎样,花街里长相标致的倌儿姐儿多了去,指不定一条贱命能活到几时。送往迎来的营生哪里就如戏文里唱的那般轻巧,在楼子里熬干了面皮骨血,我倒要看看他还如何风光得起来。”
尤瑞忙恭著腰陪小心,“主子说得极是,不晓得哪个狗杀才传的,可著劲儿胡哏,以主子的名号还怕个雏儿不成”,又压低声音道:“只是这般排场进来,背後怕是有什麽了不得的主儿。别瞧是个雏儿,指不定会玩多少手段,现在的雏儿可都狠著呢,下套子使绊子穿小鞋养眼线一样不落,一肚子阴招儿。主子可是咱积香楼的红牌,树大招风,别被盯上了。”
紫衣伸手拾起一颗碧玉葡萄送到眼前,不动声色挑在指尖轻轻一捏,汁水立时从裂口溢出,好似血滴子源源不断。他唇边荡开一抹冷笑,“什麽叫别被盯上,这是不愿意就不会被盯上的事儿麽,估摸著早就盯上了,这会子正盘算琢磨如何冲我来呢。”
他话音方落,门前珠帘就被一双玉指轻飘飘拨开,现出一抹嫋娜身影。
尤瑞阴著脸孔朝来者上下打量,眼里好似盛著一块冰,伏在主子耳边低低道:“这就来了。”不动声色默默躬身退向暗影中去。
那来人倒也识礼数,低眉顺眼乖乖巧巧跪下,嗓音又滑又脆,“奴家是新进楼子的小倌,姓凌,单名一个晚字。听闻积香楼紫衣公子美人天成,善诗词善琴箫,五陵少年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仰慕诸多时日一直无缘得见,今日特来拜会”,顿了顿,“……果然名不虚传。”
言罢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工笔精心描画的眉目,如梅如菊如雪如月,眸光幽滟仿佛汪著一潭黑水深不见底。
紫衣斜斜靠在榻上,笑意盈盈:“凌公子此言可折煞紫衣了,紫衣生在这烟花之地,见过美人无数,今日一见凌公子才晓得过往那些俱是胭脂俗粉,什麽是真真正正的美人,今个儿这才算是见识了。往後大家都在一个楼子里,虽不免碰面也要常走动才好,别生分了。”
他从侍童手里接过一颗葡萄,慢悠悠捏在手中把玩。凌晚还干干跪在地上,他只当没瞧见,闲扯几句家常,道道苦水,又就著积香楼陈年往事说开去,直把整条街的倌儿姐儿荤谈野话几乎扯尽,才望向地上那人,软言软语道:“凌公子初来积香楼,紫衣欢喜得紧,说著说著一不留神天色倒暗了。我身子也有些乏,好在来日方长,有什麽话儿以後慢慢地说。”
他招手唤来跪在脚边剥葡萄的小奴才,“伺候凌公子回屋歇息,万万闪失不得,今後见了凌公子等於见了主子我,若胆敢一丝不敬,可仔细你的皮。”
那小奴才唯唯诺诺应了,小心行至凌晚面前,凌晚支起身体微微一躬身,不言不语态似乖巧退出去。
那抹身影方消失在珠帘外,紫衣忽地立起身,狠狠一脚踢翻酽葡萄的水桶,眼中怨毒闪过,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凌晚塞给那一路随行的小奴才一锭银子,直到看著他下了楼,方才跨入屋内轻轻掩上房门。
屋内不声不响立著两个娃娃,一摸一样青白面皮乌紫眼圈,躯体佝偻阴气森森,正是贴身侍童小金小银。
小金道:“此屋已被布了阵法,内里说话不会传到外面半分,外面亦瞧不见屋内人影。”
小银道:“秦爷吩咐,每日戌时起至第二日辰时任何人不得入屋内,若有人胆敢硬闯,格杀勿论。”
凌晚颤巍巍在桌边坐下,扭头问小金:“真的说什麽话外面都听不见?”
小金哢嚓哢嚓点头。
凌晚终於失了冷静,破口大骂:“紫衣那个混账龟蛋,老子跟你没完!什麽京城第一名妓,心眼比谁都毒,害老子生生跪了几个时辰,太阳下山也不请起,腿都肿起来!”又冲小金小银吼道:“干看著作甚,还不快快揉捏伺候,老子两条腿几乎废掉!”
小金小银依言上前规规矩矩跪在两侧,双双伸出灰白手掌,指节僵硬哢嚓作响,青白面皮无波无澜。凌晚一腔怒火更是无处发泄,索性拾起桌上瓷器乒乒乓乓好一通乱砸。
热毛巾敷了膝盖,喝了安神汤药,凌晚两条腿仍旧疼痛难忍,仿佛钢刀在膝上生生刮下两团肉,阵阵钝痛磨得他几乎掉泪,连带指尖都微微发颤。
恰在此时,窗户被吱呀推开,有个人影倏地跃进屋来,仿佛一把利剑将空气劈开。
凌晚正是气愤,头也不抬怒道:“这屋不是戌时起进不得人麽,哪来的龟蛋扰大爷我兴致,通通杀了干净!”
他身体冷不丁被腾空抱起,落入一个宽广的怀抱。那怀抱的主人锦袍绣带,双目皎皎如月,笑吟吟道:“怎麽,连我也要杀了干净?”
凌晚看清来者何人,赶忙强打精神,勉强扯出笑容:“秦爷别说笑了,凌晚哪有那个胆子。”
秦辰将他抱在怀中,拿手拨开凌晚额前乱发,问他腿还疼不疼,双手隔著衣料轻轻抚摸,屏息凝神将一股子真气缓缓送入他体内。凌晚只觉得那气滚烫冲著丹田直入全身,不多时双腿膝盖疼痛大有缓解,仿佛上等药材连敷数天,已然能够活动自如。
他将脑袋抵在秦辰怀中,晕红著面孔道:“多谢秦爷,还是秦爷心疼凌晚。”
秦辰微微一笑,拈了一颗杏脯搁在凌晚嘴里,看他一口一口嚼了,淡淡道:“这积香楼本就是腌臢地界,见不得人的事儿多了去,熬熬也就过去了。”
他将凌晚抱上床,铺好褥子,柔声道:“你且先好好休息,一切依我所言行事。”
凌晚表情仍旧委委屈屈,秦辰遂在他唇上一亲,笑道:“难得出了秦府,这花街柳巷夜夜笙歌有趣得紧,与渔阳城截然两样风景,你只当见识见识,权作散心吧。”
秦辰吹熄蜡烛,在凌晚额头印下一吻:“我喜欢你,自然舍不得见你受苦。这个,你记住了。”
说罢一纵身从窗口跃出屋外。
小金小银仍旧一动不动立在屋内,躯体佝偻好似两株病柳,青白面皮已然隐没於漆黑夜色,徒剩四只眼珠悬在半空发出暗绿光亮。
凌晚不动声色冷笑一声,闭眼睡去。




美人成灾 十四

晌午的太阳热烈,照得整条花街明光熠熠。
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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