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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玉鬼-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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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那些有的没得了。”父亲打断了母亲的长篇大论,把那剩下的半根烟掐灭,对靳佳玉道:“你已经是成人了,应该自己对自己负责了。我和你妈这就要离婚了,你仔细想想吧,以后跟谁过。”
  靳佳玉看着一桌子没怎么动的菜,心下悲凉。这个19岁生日,真是叫人难忘。
  跟谁过?跟谁过还不是和现在一样。早出晚归,同住一屋檐下却很少见面。一起吃饭看电视的次数少得可怜,外出游玩更是从未有过。家于自己来讲不过一栋没人气的房子,现如今有人连这个躯壳都嫌是累赘,那么自己刻苦在傻乎乎的寻找下一个大同小异的躯壳呢?
  冷笑,这样的家,实在是可有可无。
  靳佳玉站起身,低声道:“正如你们说,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所以你们离你们的,大可不必管我。”
  他转身带上棒球帽,欲赶快逃离这个让自己窒息的地方,临出门顿了一下,道:“结果出来告诉我一声,省的我填表时不知道新的家庭住址。”
  随后,大力的关门声掩盖住了父母深深地叹息。
  ……
  微凉的风卷走夏末最后的一丝热气,靳佳玉紧了紧衣服,一步一步地走在关阳斜街里。他本以为自己会失控,会没有目标地乱跑一气,然后躲在角落里自我悲哀。可事实却是冲出家门后反倒冷静下来,心脏还在有力的跳动,大脑似乎比平时还要清晰,脚下的路再熟悉不过,因为走过千百遍——前面的街口通向和玉阁。
  回想刚才自己实在是有些莽撞,或许是因为自从认识了沈汐丛后自己一直扮演着被‘宠’的角色,仿佛有了一道坚实的后盾,无论在说出多么别扭的话时都是自信满满。
  沈汐丛,这个为自己打开一扇神奇大门的‘同类’,会没有底线的帮助自己,没有原则的包容自己。他会在紧急关头神奇的出现化解危机,会在潜移默化中引导自己,走向一个未知的领域。
  当然,忽略掉他那些不着调的话。
  试想父母若是真的对自己不管不顾,难道和玉阁真的可以当家?自己学费,生活费,沈汐丛会心甘情愿的付出?他会如亲人一般,对自己嘘寒问暖,给自己做饭洗衣服叠被子收拾东西?人生漫漫,自己才将将走过19年的朝暮,剩下的时光,他真的愿意背上自己这个不必要的包袱,多一份莫须有的责任?
  靳佳玉不敢打保票,脚下的步子犹犹豫豫。
  脖子上的玉坠温度逐渐上升,温温热热地熨帖的皮肤。靳佳玉不禁轻轻抚摸着,他需要理由支持自己,支持自己走进和玉阁。
  ——“小玉,我叫沈汐丛,你真的不记得了?”
  ——“真正上等的和田玉,外面都裹着一层丑陋的皮子。只等有缘的人,发现他内在的美丽和价值。”
  ——“你这小孩儿怎么这么别扭?别人的帮助你不接受也就算了,我的也拒绝么?”
  ——“……都依你。”
  ——“小玉,你要相信我,只要我还有一息尚存,就会竭尽我所能保护你。”
  ——“请你相信我,我绝对会忠诚于你的。”
  ——“小玉,你要意识到,你是最最特殊的人……不单是在我的心里。”
  那些他说过的话,像无法磨灭的烙印深深刻在了自己的脑海里。此刻时间地点吻合,便毫不犹豫的统统涌出。纷纷扰扰的思绪都在强调说明一点……靳佳玉终是抬起头,目视前方,手掌大力舒张又用力攥紧。
  沈汐丛,你躲不掉了,我赖上你了。
  ……
  推开和玉阁的大门,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幽暗的室内一如既往散发着一种莫名吸引人的气息。自觉地向后面的私人住房走去,虽然多次经过,可这回却多了一分情怯。雕花木门后,正如所料,迎接自己的是沈汐丛大大的笑脸。
  双腿仿佛生了根,再也不能挪动。刚才鼓起的勇气在见到他的一刹那间全都消失殆尽。靳佳玉直直的看着他,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使主人此刻的不知所措败露无疑。
  沈汐丛走到他身旁,拉他坐在床边,轻声问:“怎么,出什么事了?”
  靳佳玉低着头,不置一词,有口难言。
  前者慢慢握住他的手,道:“不好说,就先不要说。在我这儿,小玉不要难为自己。”
  靳佳玉抬起头,微微哽咽的嗓子泛着暗哑:“沈汐丛……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沈汐丛嘴角上挑,笑的无辜:“我早说过,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自是应该好好对待,真心对待。”
  “我是你……最重要的人?”
  沈汐丛慢慢将靳佳玉揽入怀中,记忆里这是他第一次这般真真切切的将他拥在怀里。靳佳玉没有推拒,默默接受沈汐丛的进一步示好,拥抱,汲取彼此间流动的那股柔柔的温情。陌生的怀抱,似曾相识的悸动,靳佳玉把脸埋进对方的胸口,此刻是多么贪恋沈汐丛怀抱的温度。
  好比孤独的旅客千辛万苦,在绝望之时终于发现回家的路。好比天地间一缕飘荡不定的游魂,旁观了千百世的红尘魔障,终于找到了轮回的入口。
  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玉,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还有,生日快乐。”

  乔迁(上)

  由于是多年前早就商量好的结果,所以避免了争着要财产要孩子这个环节,靳佳玉父母离婚离得安静、快速、高效率。
  看着眼前在几天之间就变得空荡荡房子,靳佳玉扯了扯嘴角,僵硬的肌肉似乎没有力气去维持冷笑。
  深呼吸一次,收拾好心情,快速进了自己的房间把东西打包。虽说是住了十九年,但是到头来需要打包的东西竟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多。四季的衣服占了一整个旅行箱,一些小的零碎用个大袋子装好,至于日用品,沈汐丛说换了新的环境,索性买些新的好了。
  靳佳玉想了想,默许。
  父母离婚后,这处房子即刻被卖掉,房款、家里的一半存款和儿子,归了母亲;剩下一半的存款和一部轿车,归了父亲。相关手续办好后,父亲被一纸委派书差遣到了分公司考察,短期内不会回来了;而母亲,收拾好物品,回到了姥姥留下的房子里,那是一栋小阁楼,地段有些偏却适合安静的生活。母亲搬到那里,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搬去阁楼前,母亲曾问靳佳玉要不要一同前往,被后者婉拒,言要住在朋友家。母亲没有过多的干涉,只是淡淡道:“有时间就回来住几天,别给朋友添麻烦……”
  靳佳玉拿着大包小包,穿过关阳斜街,到达和玉阁门口时,沈汐丛已经在那辆银灰色迈腾旁等着自己了。在前者询问的目光下,道:“走吧,我们去看看新家。”
  “新家?”靳佳玉一头雾水。
  “嗯,就是那边的小区。”沈汐丛指了指方向,道:“梵谷园”
  “我以为我们会住在店铺后面的屋子里。”
  沈汐丛边把靳佳玉的东西放进后备箱,边说着:“那地方太小,我一个人凑合着住将将够,现在咱俩‘同居’,还是宽敞点好。”
  靳佳玉忽的想起了母亲说的那句“别给朋友添麻烦……”,可是下意识又觉得这种话说出来客气得发假,一时间心下千回百转,最终还是发了一个单音节:“哼……”
  从和玉阁到梵谷园路途不算远,但是等了几个红绿灯还是导致比预计时间慢了十分钟。路上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靳佳玉这才知道了这栋房子的来龙去脉。
  简单了讲,就是前段时间沈汐丛得了一套墨翠的首饰。墨翠隶属翡翠的一种,乍眼看去通体黑色并无特长,可一旦在阳光观察便会生出纯正的绿,低调内敛又高贵奢华,令很多喜爱翡翠的人士向往追求之。它本就稀少,而这一整套物件齐全保存完好,更是价值不菲。可是再怎么好终归是翡翠,沈汐丛不是很喜欢,便有出手的意思。这时恰好一位多年的老主顾有意这套首饰却手头正紧,便想用一处房子和一面半人高的古镜来以物易物。
  沈汐丛考虑着一来自己不缺钱,房子么又有很大的升值空间。二来那面镜子自己看过图片,真假不好说,可是镜子边缘镶嵌的玉石却也令自己向往不已。所以思量再三,二者便达成了共识,圆满完成了交易。
  谁料到没过几天,这处房子便有了利用价值。想来这次交易自己还是赚到了的。
  ……
  二人拿着行李走进梵谷园,只见小区内部环境优美设施完善,时值冬日树木凋零,但不难想象盛夏之际一片葱茏满目尽绿的景象。一辆辆私家车排列整齐,沈汐丛驱车绕行一圈后停在了名为观景的一栋楼前,二者提了行李,步上台阶,靳佳玉略作停顿,看着共33层高的楼房,皱了皱眉低声道:“感觉有点怪。”
  推门而入,复古的装修风格以及满室布置得当的红木家具让二者眼前一亮。沈汐丛喃喃道:“怪不得老张说这栋房子物超所值。”两人逐个屋子参观浏览,想着即日起便成为这里的主人,一股异样的情愫油然而生。
  大致了解了屋子后二者便开始收拾东西。考虑到沈汐丛需要一间工作室,便把次卧的单人床挪到了主卧。就在靳佳玉想说:“我可以睡单人床”的时候,沈汐丛将两张床并在了一起,风格一致高矮相同,看上去倒也不错。沈汐丛装模作样的拍拍手道:“这样多好,KINGSIZE。”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二人才将将把屋子收拾利落,细节的地方还要等明天再继续琢磨。随意吃了点东西,胳膊上过度负荷的肌肉便开始抗议。沈汐丛放了热水,道:“你先去洗澡吧,我收拾碗筷。”
  靳佳玉默默听从了他的安排,走进浴室,看着不同于寻常人家浴缸的大木桶时,淡定了抬了抬肩膀,无视一旁的淋浴,抬腿迈进了木桶……谁不想更舒服一点呢。
  被水包裹的感觉是温柔且舒适的,它们静静地抚摸着每一寸皮肤,似乎细胞的呼吸间都充盈着水分。靳佳玉坐在木桶内的椅子上,头枕着木桶的边缘,双臂自然下垂,合着眼睛朦胧间几近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逐渐感觉水位上升,似是有人进了木桶一般。原本能容一人的木桶有些拥挤,溢出的水争先恐后的流出了木桶。靳佳玉感觉自己呼吸有些困难,似乎整个人浸入水中难以自拔,想要睁开眼睛脱离这种被控制的感觉却无处用力,浑身软绵绵的,仿佛陷入梦境般无可奈何。
  蓦地肩膀处一疼,像有人用力向上拉拽自己。可身上仿佛坠了重物般很难挪动,双腿好比灌了铅,只想在桶底曲折着,不愿站直。呼吸越来越困难,发闷的胸腔开始疼痛,耳鸣似有似无的响起,嗡嗡的声音直逼大脑深处。恍惚间,靳佳玉听到了沈汐丛大声的呼喊:“靳佳玉你找死吗!”灵台顿时清明几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痛感顿时放大,肩膀处被拉拽的十分难耐。
  靳佳玉只觉得水下有黑影一晃而过,继而自己借着沈汐丛的力气挺出了水面……
  眼睛呆愣愣地瞪着前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此刻的靳佳玉能感受到沈汐丛双手托着自己的脸着急道:“小玉快给我点回应!”,身体却不能给出任何反应……直到木桶里的水凉透,沈汐丛给自己裹好浴巾抱到卧室的大床上,才逐渐恢复了知觉。
  沈汐丛任他木讷的回想事情的始末,自己拿着吹风机把他的头发吹干。这件事的确是出乎意料之外。原本自己洗完碗,想着对方洗澡怎么还没好,就算是在木桶里泡澡也要小心着凉,便敲门提醒。可是里面的小玉却没给自己一丝回应。觉得有些古怪,便大力拍门,里面仍是没有动静。自己立即感到了事情不妙。慌乱之下找到备用钥匙打开门,看到一室的水和沉到木桶里的靳佳玉,心脏一下跳到了嗓子眼儿。快步走近,看到水面散开的漂浮着的黑发,沈汐丛感到千百年来未曾有过的称之为恐怖的感觉霎时弥漫了全身。
  想用力把靳佳玉拽上来,偏偏对方的身体一点也不配合。沈汐丛在一旁急得语无伦次大声呼喊,事情这才莫名其妙的有了转机。惊魂未定的二人相顾无言,沈汐丛只是捶胸扼腕,自己刚才怎么就那么傻,没想起来先把水放掉呢。
  吹干了头发,靳佳玉也想清楚了整个洗澡过程的来来去去。二人于床上并坐一起,靳佳玉嗓子还有些痛,环视四周后小声开口道:“你觉不觉得……这房子不正常?”
  沈汐丛揽过他的肩膀,拍了拍他的头发,欲言又止。
  “我就是觉得……”靳佳玉觉得自己有那么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于是只能断断续续道:“你想,我洗澡之前,木桶里的水正整好,可是后来水溢出来那么多,那多出来的水,是哪来的?……”他顿了顿,道:“还有,水底下……我似乎看见个黑影……当然我也不敢确定,总之……哎……一开始进来这间房子感觉就不好。”他把那头发还有些翘着的脑袋无意地埋进沈汐丛的肩膀,轻轻叹了口气,画面看起来竟十分和谐。
  沈汐丛此刻不能不从新审视这所房子了。贪小便宜吃大亏此言不假,靳佳玉的怀疑不可不当真。明明好地段,好装修,好家居,那个老张怎么就出手如此大方?固然自己那套墨翠首饰价格非常,可是对方如此痛快,实在是令人深思。
  此刻再想想老张那句“物超所值”,似也包含着几分别样的意味。
  搂着靳佳玉的胳膊不由得紧了紧,沈汐丛道:“这件事情的确有些草率,想来是我安排不周,没有提前过来看看就直接把你带来了……”
  “不怪你,你不用自责。”靳佳玉脸仍旧埋在对方的肩膀里,闷闷道:“该来的躲也躲不掉。”
  沈汐丛下巴在对方翘着的头发上蹭了蹭,问道:“总之今晚就这样了,小玉想怎么办?是回和玉阁睡还是在这凑合一晚?或者去楼下找个宾馆也可以……”
  靳佳玉抬起头,目光环视这屋子一周,最终看着沈汐丛坚定道:“我们没有当弱者的习惯。”
  “好……这才是我的小玉。”沈汐丛笑的有些苦涩。他本想为对方营造一个舒适安逸的空间,经自己的引导慢慢发掘一切。可事情总是偏离预料的航线,事实与想法再次背道而驰,自己傻瓜般将对方送入逆境。
  不过,逆境也好……逆境,让人更快地学会成长和担当。
  为了缓解紧张的情绪,两人紧紧靠在一起聊一些有的没的。靳佳玉说起了自己的父母,沈汐丛劝道:有时间还是回去看看他们,毕竟生身父母,并且义务的抚养了19年,这是上天赐予的缘分,一生一世只此一次。
  后又提起了那个曾经教育、开导自己的德育主任,靳佳玉边回忆边说着那万年青生命力多么旺盛,碧绿青脆的叶子让人看了十分喜欢。有时候它随着主人说教自己也一摇一摆的,时常让自己忍不住发笑。
  蓦地靳佳玉表情严肃,看着沈汐丛,摸着脖子上的玉坠问:“我一直没机会问……这个到底是什么?”
  沈汐丛覆上他的手,表情凝重,一字一字道:“这个,是连接你我之间,最最重要的东西……”

  乔迁(下)

  两人有一茬没一茬的说着话,一夜下来倒也相安无事。
  清早,沈汐丛下楼买早点,留靳佳玉一个人在室内整理那被压的毛毛躁躁的头发。梳妆台的镜子很大很亮,靳佳玉的上半身照在里面只占了一小块面积,若不是那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倔强,或许会显得有那么点……弱小的感觉。
  靳佳玉撇了撇嘴,一把拽过梳妆台上立着的另一面小圆镜,继续整理起头发来。
  小圆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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