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历史电子书 > 暗算 >

第57章

暗算-第57章

小说: 暗算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责电台侦听的同志也已经落实好了,我们抽调了15名业务水平一流的侦听员……破译的人员,现在也有了好几个人选,最后用谁,等安副院长回来再定……办公地点我安排在11号楼……你的房子现在还空着呢……好啊,那我就安排安副院长住了……老领导,你要保重身体,丁大姐好吗?”
  周秘书进来了。
  徐院长放下电话,问:“他们出发了没有?”
  周秘书:“已经出发了。20个人,还带了两挺机关枪。”
  “你马上安排人,把以前铁部长住的房子打扫一下,安副院长就住在那儿了,还有一个专家……”
  “叫黄依依,是个研究员,教授级别。”
  “处长楼还有空房子吗?”
  “这我要问后勤。”
  “还有,通知特别行动小组全体成员,下午2点,在11号楼集合,等安副院长到了,我们开个动员大会。”
  “知道了。”
  “快去落实吧。这说来就来了,简直要人措手不及。”
  沙漠,驼铃,安在天一行人骑着骆驼,走在回701的路上。天际下,只有这几个小小的人点。
  黄依依是第一次骑骆驼,也是第一次见到沙漠,所以一路上兴奋难平。休息的时候,她追着问安在天:“我们还要走多远呢?”
  安在天:“快了。走出这片沙漠,到了县城换了汽车,就可以到701了。”
  “我不想坐汽车。我想一辈子都待在沙漠里头……”
  “这怎么可能?这不是荒废人生嘛。而且还怎么为革命工作呢。再说了待在沙漠里边,哪来的食物和水,你怎么活下去!”
  黄依依半开着玩笑:“你就是我的食物和水啊,有你在我就能活下去。”
  沙漠深处,传来信天游的歌声。黄依依侧耳倾听,突然激动地朝前边跑去,摘下头巾,大喊大叫。
  小童瞥了她一眼,对安在天:“安副院长,别让她叫了,这样太危险,容易暴露目标。”
  安在天笑了:“没关系,她还没有接受保密教育呢。”
  黄依依跳着,叫着……
  安在天也被深深地感染了,他取下帽子,朝着沙漠,扯开嗓门,大喊了一声,帽子飞扬向了天空。
  一行人在县城换乘了车。前面是卡车,后面是一辆吉普车。车上,前座的小童从后视镜里看见,一夜未眠的安在天和黄依依都打起了瞌睡。这会儿,黄依依头一歪,靠在了安在天的肩上,安在天醒了,看黄依依睡得正香,只好继续让她靠着。两人之间放着那只铁箱子。
  安在天:“好像没什么变化。”
  小童:“能有什么变化呀,除了沙漠就是荒原。”
  “但是701是一片绿洲,701的每一个人,都是这片绿洲上的一棵树。”
  黄依依也醒了,睡眼朦胧地问:“哪儿有树?这是到哪儿了?”
  安在天笑了:“快到县城了。你迟早也会成为这里一棵树的。”
  小童回过头来:“睡醒了?安副院长的肩膀当枕头,还好使吧?”
  黄依依跟老熟人似的,嬉笑说:“哪睡得醒,是被你们吵醒的。我不就借了一会儿他的肩膀吗?怎么,就有意见了?”
  “快到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小童又对安在天,“你就睡不了了。”
  黄依依:“为什么?他昨晚帮我收拾东西,也是一夜没合眼。那些箱子,我的东西怎么都放不下,他一放就放下了。”
  小童看她傻乎乎的样子,说:“这就是男女的区别。”
  食堂里,一个圆桌围了一圈人,徐院长等人正在给安在天和黄依依接风。桌子上放了一盘馒头,还炒了菜,开了几听罐头。
  徐院长歉意地:“实在拿不出什么好吃的了,701现在米面还够,就是缺蔬菜和肉。”
  黄依依抓起一个馒头,大口地吃了起来,还叫着“好吃、好吃,挺好吃的”。说完,给安在天拿了一个,安在天当着大家的面,不好不接。大家这才开始动筷子。
  徐院长边吃边介绍情况:“这儿有一个警卫连,还有保卫处,童副处长就在那儿上班。你的档案在人事处,供给关系在后勤处。另外,所有新来的同志都要去培训中心集训三个月,期间完成三项训教任务:思想教育、保密教育、业务训练。”
  黄依依看着安在天:“三个月?”
  安在天:“这一点回头再说,你属于个案。”
  徐院长不解地看了安在天一眼,又指着他脚下的铁箱子:“这是什么东西,你提了一路都不放手……”
  安在天跟她耳语一句。徐院长顿时刮目相看。
  11号楼是一幢孤零零的两层楼,楼下是25位分析师的办公室和资料室,办公室或两人一间,或三人一间,或四人一间。楼上是破译室,每一间破译室里就是一只大桌子和一只书橱,以及报夹、文件柜什么的。进门有一个坐守的哨兵。门外还有一个流动的哨兵。整栋楼用临时设置的木栅栏与外界隔开,流动的哨兵日夜巡逻,任何外人都不得入内。
  特别行动小组成员正在开动员大会,这会儿,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安在天,他一边开启着藏有密码的信封,一边对大家说:“这可是我们的宝贝。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有了它,我们的千里之行就不是始于足下,而是始于别人的肩膀上了……”
  正这么说着,黄依依看着箱子上的红线问:“这是什么?”说着上来就要扯它,把安在天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一把拽住了黄依依的手。
  安在天惊魂不定地:“天呢,你知道这是什么?这是里面燃烧弹的导火线,一扯,它里面的资料就全烧成灰了。”
  大家后怕不已。
  徐院长:“那这导火线设计得也太不隐蔽了,你看,这个样子一般人见了都要扯它。”
  安在天:“这就是它设计的目的和匠心所在,万一落入他人手里,就像你说的一般人都有欲望要扯它一样,一扯燃烧弹引爆了,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徐院长:“原来是这样。”
  安在天把拿出的密码递给徐院长:“你来开吧。”
  徐院长请他开,两人客气着,黄依依冒冒失失地说:“我来开吧。”说着,就对着密码,开了箱子,动作十分熟稔。
  安在天:“这么老练,这就是你在兰登公司干过的证据。”
  “那是当然,那时候我们每天下班,都要把资料锁进密码箱里,上班第一件事也是开密码箱。”
  “那这箱子就送给你了。”
  “真的,我要。”
  安在天打开箱子,大家看到面上盖着一页有铅字的纸,标题是两个大字:忠告。
  安在天首先处理了燃烧弹。
  然后又有一页纸,安在天拿起来看了一眼,递给徐院长:“大姐,你宣读一下。”
  徐院长这回没客气,拿过来宣读道:“这是机密中的机密,请全体在场的人起立,宣誓。”
  大家起立,举起右手。黄依依习惯地按着在美国宣誓的样子,安在天赶忙纠正了她。然后徐院长宣读一句,大家跟着念一句。
  徐院长:“……由于革命工作的需要,我接触到了我们国家最高层的机密,它比我的生命更重要。我将誓死保守这个机密,不论在何时何地,在任何情况下,在任何人面前,都不泄露一个字,直到有一天解密为止。若有违反,愿受党纪国法的严惩。”
  宣誓完毕,每一个宣誓人都在上面签了名字。完了,安在天才又打开箱子,取出东西,分别是一台像英文打字一样的密码机,三本斯金斯的专著,和一只黑色的牛皮袋。安在天打开牛皮袋,粗粗看了一眼,交给金科长。金科长看着,眉笑眼开。这是箱子里最机密的东西,是一份国民党三军连以上军官和地方各大国务、警务部门科以上官员的花名册。这对密电分析员的工作有很大帮助,而密电分析对破译密码又是至关重要的。
  金科长高兴地对安在天说:“这东西好,我们正需要呢。这是从哪儿弄来的?”
  “应该是军方提供的。”
  “我马上刻印出来,人手一册。”
  “千万别遗失了。”
  “不会,到时我要有规定,任何人不能带出11号楼。”
  徐院长看看密码机问:“这是什么?打字机吗?”
  安在天:“这是一台密码机,是列列娃·斯金斯,就是研制‘光复一号’密码的这个人,20年前为国际石油公司设计研制的‘蛇牌’商用密码机。”
  “对我们的破译工作有用吗?”
  “应该有用,但在有用和没用之间隔着十万八千里。”
  黄依依插嘴道:“这么说吧,这相当于斯金斯身上的一个手指或者一个脚趾,而我们要破译的‘光复一号’密码,则相当于她身上的一只耳朵,或一个鼻子。你说没用当然有用,它会告诉你斯金斯骨骼的大小、皮肤的特质、纹路的粗细等等,但是你说有用,这中间确实像安副院长说的,差得远。可以说,对有用的人有用,对没用的人没用。”
  安在天:“我们当然要把它当作有用,所以,老陈,你马上安排人把它拆了,将它的构造原理推出来。”
  陈二湖:“好。”
  徐院长:“既然是商用的,应该在商店里都买得到,怎么还搞得这么机密?”
  黄依依笑了,说:“这是一部密码机,不是打字机……”
  安在天:“既然是密码机,哪有卖的。如果国际石油公司知道我们手上有这个东西,他们可以在国际法庭上控告我们,窃取他们的商业机密。”
  徐院长自嘲地:“这一摊子我是一窍不通。”
  黄依依看了三本书,说:“这是大街上可以买到的,不过是在外国的大街上。”
  徐院长问:“是俄语书?”
  安在天:“是斯金斯的专著。”
  黄依依看了一眼安在天:“你的俄语能达到什么程度?”
  徐院长替他回答:“他在苏联长大,跟母语差不多。”
  黄依依狠狠地瞪了安在天一眼。
  路上,黄依依气呼呼往前走,安在天在后面喊她:“黄依依,你等一下,还有事呢,你去哪里?”
  黄依依:“你管不着。”
  安在天追上她:“板个脸,谁惹你了?”
  “你。”
  “我怎么了?”
  “你为什么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
  “你不是不懂俄语吗? ”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我不懂俄语了?”
  “那我和林姐说俄语时你为什么装傻?事实上你不光懂,你还非常懂。”
  “是你把我当傻子,怎么是我装傻呢?”
  “那你不会说你听得懂!”
  “我怎么说?我说,嗳,两位女同志,你们别说了,别夸我了,我杨小纲是懂俄语的,你们说的我都听见了,听懂了,那样的话,我真成傻子了,至少是个白痴。”
  说得黄依依捧腹大笑。安在天也忍俊不禁。笑够了,黄依依看着安在天,脸突然红了,用俄语问道:“你是不是笑话我了?”
  安在天用俄语回答:“没有,我只是觉得……”
  “你觉得什么?”
  “挺有意思的。”
  “不觉得讨厌?”
  “不觉得。”
  “觉得幸福吗?”
  “没有。”
  黄依依灼热的眼神盯着安在天,似乎还想说什么。
  安在天不再说俄语,催促她:“走吧,去看看。”
  “看什么?”
  “演算师啊,分析师啊,都是配合我们的几个部门。”
  “你去我就去,我跟着你。”
  安在天在前面走,黄依依紧紧地跟在后面。
  演算室是一间有良好隔音设施的大屋子,十张工作台,布置得像办公室一样,人人之间有隔板隔开,台上有一个总演算师,布置得像讲台。这些人办公用的就是一只算盘,工作也是打算盘。这会儿,他们都在玩着、打着。
  蒋组长见安在天带着黄依依进来,即走下台来。
  安在天:“你以前破译密码肯定是要自己计算,现在你看,我们专门配备了演算师,你只要出主意,具体演算工作由他们来做。”
  黄依依:“现在人家都开始用计算机了,也不需要自己算,有机器算。”
  安在天:“机器算有时还没人算快,他们都是一级演算师,演算又快又准,不一定比机器差,机器经常犯病的。机器是死的,人是活的。”
  黄依依似乎想表现一下,坐在一张桌前,张扬地说:“我已经有六、七年没摸算盘了,要是在当年,我敢跟你们当中任何一人比试。”
  安在天:“好汉不提当年勇,有勇气现在比。”
  黄依依:“比就比,谁来?”
  众人都推蒋组长上。两人排开架势。安在天拿出一个秒表说:“我来当裁判。比试的方法是从1000起数,加法,连着加到1100。”
  第一次比,刚比到一半,黄依依就喊了一声:“对不起,我的手没放开,让我活动一下。”
  再来一次,算盘珠子上下翻飞……黄依依聚精会神,蒋组长快马加鞭。安在天掐着秒表……连比两把,蒋组长都输了。
  黄依依的额头上沁出了汗珠,她得意地说:“不瞒你们说,这个速度只有我最快时的一半。想跟我比?知道我是几岁开始练算盘的,三岁。谁还想来比一比?”
  没人敢接。最后,安在天不声不响地坐在了算盘前,谦虚地说:“来,我陪你玩一把,输赢无所谓,友谊第一,重在参与。”
  就比了,改由蒋组长担任裁判。蒋组长看着秒表……安在天在拨算盘珠子,黄依依不甘示弱。
  蒋组长:“第一局,安副院长赢,提前两秒。”
  黄依依一怔。
  又是一轮。
  蒋组长:“第二局,平局。”
  黄依依一咬牙,道:“再来!”
  安在天起身:“我知道,你的手彻底放开了,不比了,不比了,再比就输了,我见好就收。”
  黄依依:“嗳,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练算盘的?”
  “我啊……你号称3岁,我号称30岁,实际上是33岁。”
  黄依依从演算室出来,安在天坐在路边等她。黄依依冲了上来说:“你赖皮,比赛起码要比三局,哪有比两局的,再比我肯定赢你。”
  安在天:“我知道,所以不敢再比了。你是老虎打了一个盹,我是侥幸取胜,你虽败犹荣。”
  “所以我说你赖皮。”
  安在天哈哈大笑,起身,说:“你真是三岁就开始学算盘了?”
  “那是吹牛,真正是五岁。”
  “那也够早的。”
  “是,我后来上中学,包括去美国上大学,都是免试的,就因为算盘打得好。认识冯·诺伊曼,也是因为算盘。我和你不一样,你在众人面前喜欢把自己藏起来,而我爱出风头,大庭广众之下,需要的时候我就拿出来炫耀,露一手,来吸引别人的注意。我有一个小算盘……”
  安在天打断她的话:“是你祖父传给你的,一个象牙金珠算盘,珠子小得象一粒绿豆。”
  黄依依吃惊地睁大眼睛:“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安在天:“别忘了,我是特工。你没有阑尾,19岁在美国麻省因为发炎高烧不退而切除了。你是AB型血,天蝎座……”
  黄依依绝望地说:“我的一切你都知道……我对你没有秘密了……”
  “没有那么严重,我只是你的档案,你需要翻阅的时候,可以随时来问我。”
  “那好。你告诉我,我是怎么因为算盘当上冯·诺伊曼助手的?”
  “话说有一次,冯·诺伊曼来到麻省理工学院给你们开讲座,你有意引起这位大数学家的注意,就在中间休息时,从身上摸出你那只价值连城的小算盘,戴上朱红的假指甲,‘噼噼叭叭’地打了起来,一下子就把那位数学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