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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暗算-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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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院长:“我听到一些不好的说法,反映她工作态度不是很好。”
  安在天沉吟道:“也不能完全这么说,每个人的工作方法是不一样的,她表面上看是有点儿不……那么刻苦,但听她的想法,你又会发现她是在认真工作的,才思泉涌。就像学习,不是用功就一定能学习好,只会事倍功半;而有些人天生就与学习心有灵犀,往往事半功倍。我认为黄依依就属于后者。”
  “听说11号楼里,她的办公室晚上就没亮过灯?”
  “这是事实。”
  “大家晚上都加班,干到十一、二点才走,可她从来不加班。”
  “对。”
  “为什么?”
  “有些事情……她带回家去做了,也许她在家里,也想着‘光密’的事呢。”
  徐院长开玩笑地说:“我看你总是在说她的好话,有没有个人感情色彩在里面啊?”
  安在天一口否认道:“没有。”
  “有也不是错,你现在有这个权力了。而且我看,也有人盯上了你这个权力。”
  “不可能。我曾经是有妇之夫,现在是有子之父,对女人早已经没有概念,没有愿望,没有秘密,甚至连一闪而过的念头都没有了。”
  “怎么不可能,刚才在食堂,你的黄研究员说,哪天她破译了光密,要我给她一个奖励,你知道是什么吗……就是你。”
  “她这个人……简直荒唐!你别听她的,不可能的,我不会的,我没有这个权力,我不会离开小雨的。”
  “小雨走了,你有机会该成家还是要成家的,不要想得太多了。你才多大,还不到40岁,人生还有大半截要过呢。你至今还没有给小雨入土,我觉得还是应该抓紧时间,入土为安,这是死者的愿望,你不要太感情用事了。”
  “我知道了。我只是不愿意让小雨离开我,她到了那个世界谁都不认识,会孤单的,而且她怕黑,一个人睡觉都会开着灯……我想总有一天,我也会到那里的,到那时候,有我陪着她,事就好办了。”
  “可眼下的事就明摆着不好办。我不愿意影响你的工作,所以有些事到了我这儿就打住了。下面有很多关于你和她的传言,还有人给党委写了匿名信,说你在北京的时候,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英雄难过美人关;还说你去苏联留学一趟,香风一吹,回来就变了,思想开放了,把男女问题看得简单了……”
  安在天听不下去了,说:“这都是些什么人在嚼舌头!”
  “人言可畏,众口铄金。加上黄依依头脑简单,口无遮拦,到处跟人说她来701是因为追随自己的爱情而来,别人无法不说你们的闲话,还说你哪里是带回来了一个数学家,滥竽充数而已,假工作之名,行自己之便……”
  安在天气得脸都涨红了,打断徐院长的话:“‘光密’很高级,但黄依依绝非等闲之辈。她曾经担任诺伊曼的助手,后者是掌握世界顶尖级数学奥秘的人;她还在莫斯科呆过,和那边的数学家有过非常广泛又深入的接触。我至今不后悔、不怀疑选中她来破译‘光密’,天才往往是另类,是奇人,是游离于正常人之外的人,也可能是疯子,是魔鬼,是白骨精,我们不能用约定俗成的东西来要求她非凡的创造力。为了我的尊严和我对国家毫无保留的忠诚,先国家之急而后私念,副院长我可以不当,但‘光密’必须由黄依依继续破下去!”
  “我不是给你压力,自古胜者王侯败者寇,英雄不问出处。只要破译了‘光密’,一切流言蜚语都会过去,都会消失于弹指一挥间,都会在胜利面前传为笑谈。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已经成了她的保人,她荣你荣,她损你损,她成功了,你鸡犬升天;她失败了,你同归于尽。你的命运,不完全在你手上了,而是在黄依依的手上。”
  安在天一脸气色地回到办公室,气呼呼地拉出堆放黄依依“情书”的抽屉,恨不得把信撕了,但最后还是没撕,而是把它们都放在柜子最高处的一只抽屉里,还盖上了报纸。
  他回身,又找了几张报纸,加盖了上去。
  晚饭后,黄依依和小查在打乒乓球。她们已经打了很久,外套脱了,还汗流满面的。这会儿,她们挂了拍,来到旁边的长椅上休息,喝水。她们都带了毛巾、水壶,她们打球不是偶尔为之,而是定期的,有计划的。
  黄依依坐了,掐掐小查的腰,逗她:“嗯,好,又小了一圈。”
  小查也掐掐腰:“有这么灵吗?”
  “就是这么灵,你看我的身材,如果不坚持锻炼,能有这么好,这个岁数,早长小肚子了。你想要身材,就是要体育锻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过,”黄依依指了指小查的胸,“这是锻炼不出来的,这要靠男人爱。”
  小查脸红了。
  黄依依问:“你有男朋友吗?”
  小查不好意思地说:“羞死了!”
  “肯定有,是谁,我帮你参谋参谋,也是这单位的?”
  小查摇摇头。
  “那是哪里的?”
  小查小声地说:“北京。”
  “是同学?”
  小查点点头。
  “这是好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们好过吗?”
  小查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黄依依耳语一句。
  小查马上矢口否认,脸涨得通红道:“没有,我们还没有结婚,这怎么可能呢?”
  黄依依不依不饶地:“那接过吻吧?”
  小查连连摆手道:“也没有。”
  黄依依哈哈大笑:“连手都没拉过?”
  小查不说话了。
  “嗯,看来是拉过手,有什么感觉吗?有没有触电的感觉……”
  “啊哟,依依姐,不说这个嘛。”
  “其实这个才最重要呢。钱是人的身外之物,情是女人的贴身之物。”
  “那你呢,有没有男朋友?”
  黄依依像在回忆,说:“现在没有。”
  “以前有过?”
  “以前当然有过,我都三十好几了。我结过两次婚,又离了两次婚。”
  “你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
  “好好的干吗要离婚呢?传出去,多不好听。”
  “是好听不好听重要,还是爱与不爱重要。上帝故意把人一劈两半,扔在人堆里,就是要麻烦你去找,找自己的另一半。”
  “那你找到了吗?”
  “曾经以为找到了,后来又发现找错了,所以才会离婚。”
  “那你怎么知道自己找对还是找错了呢?”
  “就像你穿鞋,尺码合不合适,只有脚趾头自己知道。听我的,下次跟男朋友见面,可别再忸忸怩怩的了,把自己的身体当作是祖国的领土,神圣不可侵犯。”黄依依指指小查身体说,“它不是领土,它是肉体,活色天香,需要男人的爱抚。有人爱抚了,你的身体才会像羽毛一样,变得蓬松,变得美丽,变得丰满,然后才能飞起来。”
  小查脸上满是听得半懂不懂的疑惑。黄依依突然打住不说了。
  原来是安在天来了,而且脸色铁青。
  小查吓得跑了出来,安在天和黄依依在打乒乓球,安在天象下山的老虎,一下一下,扣了过去……黄依依显然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
  安在天又是一记猛扣……
  黄依依接球,却不小心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的。
  安在天毫不理会地说:“再来!”
  “不来了。”
  “为什么不来了?你不是精力充沛吗?你不是有求必应吗?我现在请你跟我打乒乓球,你为什么就要偏偏拒绝我呢?”
  黄依依忍着疼,站了起来:“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你又什么时候给过我拒绝你的机会?”
  “收起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样子吧。你口口声声地说爱我,嚷嚷着叫大家都知道了,你就是这么爱我的吗?”
  “我这种方式有问题吗?我爱一个人,我就要让他知道,也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爱是上帝赐给我的礼物,我愿意拿出来炫耀和标榜。”
  安在天一时语塞。
  “有谁愿意漂洋过海到达爱的彼岸,我愿意。”
  “可我让你跋山涉水来到701,不是为了爱,而是为了‘光密’。但你自打来了以后,每天在破译室里的时间还没有别人一半多。即使呆在破译室里,不是在玩木头玩具,就是在说闲话,聊闲天,谈男人,谈是非,圆梦,给人算命,说东道西,家长里短,天南海北一趟下来,就是不说正事,不干正事。要么,就是时不时地来我办公室里串门……”
  “我那是来看你……”
  “我不需要你来看。你不在破译室又在干什么呢?满山谷跑,看闲书,捉松鼠,摘野果子,见了好玩的就玩,见了好吃的就吃,见了好看的就看,见了好拿的就拿回家去……昨天开全院总结大会,台上台下坐满了人,可你在干吗?你和前座的那个人嘴皮子一动一动的,我不用别人给我打小报告,我也知道你们是在下盲棋!”
  黄依依开心地大笑了起来,说:“我很高兴,你的眼里还真有我,我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没跑出你的耳朵和眼睛。”
  安在天正色地:“我不和你开玩笑,玩玩耍耍是破不了‘光密’的,无心插柳,就是难以成林。从今以后,一、希望你端正工作态度,把‘光密’当做自己生活中的头等大事来抓;二、希望你对我不要再抱有任何幻想,我们是同事也是朋友,甚至可以以兄妹相称,至于其它,再无可能,你死了这份心吧。”
  “安副院长,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听我说。一、我看不上读死书死读书的人,真的内力是功夫在诗外,不拘一格,说此及彼,水到渠成,船到桥头自然直。时候一到,自然图穷匕见。鹰有时飞得比鸡还低,但是,鸡永远也飞不到鹰的高度;二、爱你,是我的事;拒绝,是你的事,你我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我做不到假惺惺地叫你一声哥哥,我也不愿意干那种掩耳盗铃的勾当。如果你强迫我做,那就是在教我学坏,是犯罪,是对我犯罪,也是对你犯罪,对造物主犯罪。”说完,她放下球拍就要走。临了,又回过头来说,“快回家吧,我给你留了一样东西,放心,不是糖衣炮弹。”
  安在天踏着夜色回家,果然看见门把上挂着一只小布袋。他从小袋里掏出了四样东西:一只酒瓶;一个信封;一本书;一副扑克牌。另外,还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这里有四封密信,请你按编号次序破译,时限半小时。抬头还是安在天的漫画头像,不过表情是生气的样子,落款是黄依依的一个笑脸。
  黑暗之中,黄依依没有开灯,摸索着走到窗前,看见对面安在天家的灯亮了。
  安在天先掐了一个秒表。他看酒瓶时发现酒瓶里装的不是酒,而是一张有两个手指头宽长的纸条。纸条上写得乱七八糟,有中文,有英文,也有俄文,还有乱涂乱画的东西,比天书还天书。安在天琢磨了一下,把纸条以螺旋的方式往上绕时,“天书”中出现了一行文字:美酒和我一样香醇,“光密”和你一样重要!
  然后是看信封,信封也是空的,但信封上面写着一句乱七八糟的俄文。安在天饶有兴致看着,拿起笔来,写出了一句完整的俄语:俄语是很深奥的,俄国人造的密码也深奥吗?
  再下来是一本书:《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里面夹着一页写满了数字的纸。安在天同样识破了“密锁”,对着“电文”一页页翻看着书,最后写出了一句话:冬妮娅爱保尔,就像保尔爱革命。
  最后,安在天研究起扑克牌来,并且按一定的先后排列了,于是扑克牌侧面便显露了一行字:为什么你的安德罗迟迟不回信呢?
  安在天按住了秒表。
  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但安在天还是没收到安德罗的只字片语,他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同样,他也不知道黄依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有人敲门。来人是黄依依,安在天刚打开门,她就不请自进,直截了当地说:“安副院长,欢迎我吧,我是来工作的。”
  安在天指着密信:“我发现你确实是精力过剩。”
  “你太实用主义了,就算这是游戏,一个破译密码的人做做游戏又有什么可指责的。做这种游戏,说明我生活在密码世界里,我用职业的方式,在和你讨论工作。都破译了没有?用了多长时间?”
  “十分钟吧。”
  黄依依指着扑克说:“啊?这个呢?”
  “五、六分钟。”
  “我以为你这一项,要十分钟呢。”
  安在天不屑地:“这小儿科的东西。”
  “其实不小,54张牌,理论上可以组合出5832种排列。”
  “实际上只有不到20种排列。”
  “因为我肯定要选择有规律的排列。”
  “对,这样一旦我没有排出来,你就可以简单地把它排出来了,否则没规律,你自己都忘了它的次序。”
  “但真正在破译密码时,我们往往又会把最简单的、有规律的排列方法排除掉。”
  “否则就不叫密码了。”
  “是,密码总是舍弃容易,追求深难。”
  “你怀疑‘光密’是反其道而行之?”
  “不。我们言归正传,其实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这四封密信,分别代表的是不同时期的密码,这(酒瓶)是原始密码,这(信封)是移位密码,这(书)是替代密码,这(牌)是数字密码,现在我们将这些密码都称为初级密码。但是,不管是中级密码,还是现在有些高级密码,其实都是在这上面打转转,在做各种复杂的加法。比如说,‘谜密’,就是斯金斯剽窃的英纳格码密码机,理论上说,它的技术就是数字密码加上替代密码。”
  “对。”
  “这个加出来的和,也就是‘谜密’,它依然还是数字密码。”
  “只有当这个和值大到难以数计时,它就成了数学密码。”
  “对,那么你说这个巨大的难以数计的和值,产生的途径有多少种呢?”
  “不外乎几种。”
  “哪几种?”
  “一,中大值的数字密码和中大值的数字密码累加;二,超大值的数字密码和移位密码相加;三,超大值的数字密码和替代密码相加;四;超大值的数字密码和移位密码又和替代密码相加。主要就这几种,一般的原始密码技术是不可能出现在数学密码中的。”
  “对。我们现在肯定‘光密’是一部数学密码,那我现在想问你,凭着我们对斯金斯的了解,你觉得她在事隔20年后设计的‘光密’,可能会采用哪一种‘加法’?你不要深思熟虑,就凭直觉说。”
  “第一种,中大值的数字密码和中大值的数字密码累加。如果你给我第二次机会,我选择……”
  黄依依打断他说:“没有第二次机会。”
  “那你选择什么呢?”
  “坦率地说,我现在没直觉,所以我头痛。我本来直觉是很好的,但这次只剩下了感觉。”
  “是斯金斯剽窃‘谜密’的流氓行为,影响了你的直觉。”
  黄依依会意地点点头说:“你觉得她这次有可能再耍流氓吗?”
  “我刚才说了,如果有第二次……”
  “没有第二次,第二次毫无意义。我真希望在我面前站的不是安德罗的学生,而是安德罗本人。如果是安德罗作出这样的选择,我会坚决地就把这个可能性排除掉。……安德罗为什么不给你回信?”
  “很难说。”
  “好了,我深夜到访,谈的可都是工作,最后忍不住还是要假公济私一下,给你出个谜语,‘我喜欢谁?’看我给你的密信,谜底就在上面。你刚才说要我给你第二次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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