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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远帆-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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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成什麽大不了的损失,他也许会受到点小小的折磨,但赛义德那个小鬼绝不会杀他的!的确,他在乎他在乎得死去活来,但这绝不是恨,还有一种比恨更强烈的感情在主导这一切,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得紧,──因为赛义德虽然还有些孩子气,却绝不是傻瓜。”
他停顿了一下,好像说这些话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却又像要加强说服力似的马上补了一句:“兰斯,也许你觉得我现在说这一切是空口无凭,但两个星期以後你就会看到真相,──相信我吧!”
“我相信你。”兰斯摊开双手,尤尔根还待说些什麽,却被他用一个手势打断了,他摇著头,“不,尤尔根,这不是敷衍,──我好像有些明白,可是还有许多……那些让我看不清楚的地方,──但我相信你!并且,我会做到你让我做的一切。”
“兰斯,你真好!”
“这是我应该做的。”

(待续)




远帆 18

十八、

伊萨克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梦见小时候的那天,他和年幼的兄弟在下城区流浪,市场上拥挤的人群分开了他俩,落单的他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在长街上游荡,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长街尽头的码头。那个时候,他撞见了那位坏脾气的老船长。
梦里的伊萨克抬起头来,站在他面前的却不是那个邋遢的臭老头,而是一位衣著整齐,留著漂亮的小胡子的贵族绅士。绅士伸出温暖的大手摸著他的头,轻声慢语的说:“可怜的孩子,愿意跟我走吗?我的家在大海那边的北方,我家里还有另外两个孩子,一个是女孩,一个是比你小很多的男孩子,你们可以一起……”
那位绅士看上去那麽慈眉善目,可是不知从什麽时候起,伊萨克开始不停的摇头。他向後跑开,想去找他的老船长,他在码头上像无头苍蝇一样的狂奔,身後那个人的声音逐渐变得断续而模糊……
他醒来时发现背後浮起一层冷汗。

醒来後伊萨克有点轻微的罪恶感,──说实在的,即便在杀人的时候他也很少有过罪恶感,──他对著空气小声咕哝了一句:“臭老头,我可不是在抱怨你什麽啊!”说完才觉得心里松快了一点,迳自光著膀子下了床。

镜子里依旧可以看到他胸口和侧腹那两道丑陋的伤疤。虽然不得不承认,莱昂这个赤脚医生的技术的确不逊於那些只知道给病人放血的贵族医生,可伊萨克还是觉得他在处理自己的伤口时表现得太过草率了一些。伊萨克像那些天生的美人一样深知并且十分在乎自己的美貌,──毕竟他还挺喜欢以美豔作为自己的武器咧!──好在让他全裸的机会至今倒还没有出现过。
随即他想起第一次见到约书亚的情形,那个时候他还以为这个新来的海军军官与之前的那些草包一样好对付,以为他不是个利欲熏心的贪婪之徒,就是个徒有其表的无能之辈。即使他对他的美豔如此难得的无动於衷,他也仍旧相信著他只是个假正经的伪君子。
现在审视著身上的这两道伤痕,真是对他轻敌的最大讽刺。

但是他不认为约书亚会就此善罢甘休。他相信对方在没有找到自己的尸体的那一刻马上就会知道自己被欺骗了,他相信这个对手的智慧和手段。但是莱昂说最近酒馆里并没有出现任何关於一个独眼海军军官的传闻,他想这只能说明约书亚比他想象的伤得更重。
但是他一定会卷土重来的,──这个固执的,强大的,看似毫无破绽的卫道士,执拗的拿著手中的剑守护自己的正义。他不知道的是,他最大的破绽实际上就是他那容不得一丝瑕疵的道德观,他是如此坚信他身边的人大部分都和他一样。但实际上的海军是什麽样子的伊萨克比他清楚多了,他们自私,无耻,为了小钱就会出卖同伴,打著正义的旗号谋取私利,伪君子这个词放在他们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约书亚,我并不是为了激怒你才说你天真……

伊萨克抚摸著胸口的伤痕,思绪回到了刚才的梦境。如果那是真的又将会如何?他会作为一个富庶贵族家族的养子被收养长大,然後成为管家或是某个家族成员的近侍,又或者他们会让他选择自己的生活,然後他会加入海军,成为另一个约书亚,或是那同流合污中的一员?
“臭老头,这麽想想我还蛮喜欢自己的命运的哩!”他又对著天花板嘀咕了一声,美滋滋的。

突然闯入的莱昂被他的自我陶醉吓停了脚步,他迟疑的站在门口,试探性了呼唤著伊萨克的名字。伊萨克毫无所觉的转过头来,示意他赶快滚进来。於是胖胖的莱昂欢快的滚了进来。
“伊萨克,那个你恨死他了的海军……”莱昂的开口直截了当,而这个停顿也颇富有戏剧性,不出所料的差点成功激怒了伊萨克。他玩味般的微微眯起眼睛。
见好就收的莱昂连忙摇晃著大脑袋,沾沾自喜的继续道:“你猜的没错,听说他真的伤得不清哩!不仅失去了一只眼睛,连左边手臂都被人整条锯掉了!现在,他回故乡养伤去了,不过据说两个月後就会回来。”
“连手臂都……”伊萨克仿佛陷入了某种不明的思绪中,突然抬起头来对著莱昂揶揄道,“啧,你知道的很清楚嘛……”
“当然是用了一点小手段的……”莱昂把腰间的钱袋晃得“哗哗”响,意味深长的微笑,“其实他身边的人,也不过如此嘛。”
伊萨克露出了“果然如此”的奸笑,看上去十分邪恶:“不过海军也真是有趣,竟然会同意把他派回这片海域。”
“为什麽不同意呢?”莱昂歪著头故作天真的反问,“毕竟,除了他这个傻瓜,还有谁会想来这片一不小心就会让人丢了命的海域呢?”
“你这样说,我下次可绝不能再让他活著回去了……”
“真的吗,伊萨克?真的吗?”不知为何,莱昂好像并不相信一般,显得那麽不以为然。

(待续)




远帆 19

十九、

尤尔根目不转睛的盯著甲板上那场激烈的战斗。
虽然他深信兰斯的实力,却还是因为可以理解的理由而无法克制住担心。库尔特的情况看上去很不好,但他却依然斗志昂扬,谁也不知道他最後会不会来个狗急跳墙的非常手段。不过尤尔根也不必多麽费力就克制住了捂上眼睛的冲动,因为内心亲眼见证兰斯获得胜利的渴望,很容易的就战胜了一切。
战斗持续的时间比他的预期要长一点,不得不承认,库尔特垂死挣扎的能力令人钦佩,──但是这不足以让他逃脱失败的命运。终於,他左腿的笨重迟滞连尤尔根这个外行人都已经能够看得清清楚楚,他的短剑很快被兰斯震落,人也被逼退到角落里,兰斯的大剑逼近他的脖颈,只要再向前半寸就能削下他的脑袋。
他输了!

看见他们发出的信号,赛义德的船从大海深处缓缓驶来。尤尔根不知道是否是赛义德故意让自己的出现显得如此具有戏剧性,他乘坐的大船甚至比之前那艘还要气派豪华,而他踏上甲板的步态过於缓慢沈重,仿佛不如此,就显不出他的高人一等一般。
“库尔特,我们好久不见了。”他一开口,尤尔根就听出他话音里刻意的傲慢。他在如此费尽心机的显示自己的不在乎,却让所有的人都看出他在乎得不得了。
“亚伯拉罕……”相比之下,库尔特的回答是那麽的毫无感情,那麽的语焉不详。
“库尔特,”不成熟的赛义德很快的流露出焦躁,──尤尔根暗自发笑,他甚至连一分锺都没有撑到呢!──他的嗓音在不自觉中拔高,“库尔特,你竟然还有脸……你这个背叛者!”
“我没有。”相比之下库尔特更加冷静,──也许这个机会他已等待了很久,他平静的反驳,“亚伯拉罕,你说的不是实话,我不相信你至今还蒙在鼓里,你比谁都清楚,你的母亲要杀我。”
虽然他的话听上去并没有指责的意味,却让赛义德退缩了。他已维持不了之前的虚张声势,他的口气听上去甚至像是在急於解释:“库尔特,既然你对当时的情形这麽历历在目,那你不会不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我已经做出了安排……”
“你做出了安排!”库尔特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嘲讽的微笑,他看上去越发像是想要激怒对方,“你做出了安排!──亚伯拉罕,我的天真的,无可救药的兄弟啊!你难道竟然还不知道你派来的那些忠贞不二的手下全被你的母亲收买,而他们的唯一目的已全部是为了杀我而不是为了救我?可见他们造出的那座象牙塔把你保护得多好,让你在尔虞我诈的斗争中,还能保持如此难得的纯洁无瑕。”
“库尔特!你这个……”赛义德好不容易铸成的武装在一瞬间土崩瓦解,尤尔根甚至看见他眼底有一瞬间闪过一丝类似於杀机的锋芒,积压了多年的复杂情绪在一瞬间喷涌而出,“你这个……可耻的背叛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中在想些什麽吗?你高大,强壮,聪明,冷静,你的心比这片大海还要广大,若不是父亲的恳求,你怎麽会愿意留在我身边,做我的老师,做我的侍卫长?你早就想离开家族给你建造的那个牢笼,母亲的阴谋对於你来说只是一个顺水推舟的机会,所谓誓言都只是敷衍,所谓忠诚都只是假象,可你还是牢牢占据著道德的制高点,扮演著那个被欺侮的可怜人!库尔特,你这个可耻的背叛者!”
“亚伯拉罕,”库尔特的微笑变得怜悯,“你不能为了我‘想要’离开而定我的罪,你能吗?──而你的母亲并非只是‘想要’杀我,现在我的身上还留著那个时候的伤痕。”
“可事实上,你也并不是‘想要’离开,你离开了……”
“没错,那个时候我昏迷不醒,奄奄一息,”库尔特的眼睛里浮上了一层苍凉的颜色,“那个时候,是弗雷让人把我抬上他的商船,找人替我救治……我至今对他感激不尽!我绝不会背叛他!”

在库尔特说出这句话的瞬间,赛义德的脸顿时变得扭曲,尤尔根从未想过这张娃娃脸也能表现出这麽可怖的神情,他从陪侍在侧的护卫腰间抽出长剑,刺向库尔特的右臂,库尔特没有闪避。
“亚伯拉罕,作为一个要坐上那个位子的人,你的行为是何等的不冷静啊……”他语重心长得让人陌生。
不知是不是库尔特的血让亚伯拉罕渐渐冷静下来,他持剑的手无力的垂下,口气里带著点奇怪的怀念:“库尔特,你已经受到了惩罚,现在我可以原谅你,让你回到我的身边……”他在示弱,这是他的尊严允许的范围之内最低三下四的恳求。
库尔特并没有回答,沈默的看著他挣扎的独角戏。
“……或者你可以选择死!”他的威胁听上去那麽苍白无力。
“我选择死。”库尔特却没有任何犹豫。
赛义德再次举起了剑,这次的目标是对方的左臂……

他的剑向前送出的瞬间,库尔特侧过身体,在任何人都来不及反应的下一瞬间,还滴著血的剑已进入他的胸膛。
他以一种不自然的缓慢速度,在赛义德,在船上的众人面前倒了下去。
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尤尔根,你是多麽的了解人性啊……”
兰斯的呓语唤回了还沈浸在无比震惊中的尤尔根,他艰难的转过头,却看见兰斯脸上的表情,除了震惊,更多的是痛苦,自责,还有对他无声的谴责。
“兰斯,我……”伶牙俐齿在这一刻完全丧失了它们的功用,他说不出任何一句应对的话语。
天空上突然响起了一阵凄厉的尖啸,是尤尔根抬起头,看见亚伯拉罕的那只老鹰,正孤独的绕著船身盘旋。
库尔特的血在他安静的身体下蔓延开来,一丝丝无声的渗进木头的纹理里。

(待续)




远帆 20

麻烦大家看一下会客室的置顶帖,谢谢!

二十、

尤尔根站在那里,看著水手们用大量的水冲刷甲板上留下的痕迹。这不是赛义德的命令,──今天下午之後,赛义德好像是暂时失去了下命令的能力,就连尤尔根向他询问是否要把库尔特的尸体抬进船舱时,他都只是僵硬的点了点头。他跟著水手们走进了停放尸体的房间,之後就再也没有出来,──不知是不是他进入房间前的眼神太过哀痛怨毒,因此直到现在也没有人敢去提醒他不应该长时间的和一具尸体待在一起。
兰斯在这一切进行之前就离开了这里,他在申请告退时的态度礼貌到生疏。在安排人来清洗甲板之後尤尔根也一个人回到了船舱里自己的房间,但他没待多久就再次走了出来。尽管白天是那样难以忍受的炎热,深夜里的海风却吹得他不停的打著寒颤。水手们泼下最後一桶水,结束了今天的清洗工作,负责的家夥甚至拿来提灯照了下,证明库尔特最後存在的证据已经被他完全清理干净。尤尔根向他们虚弱的点了点头,裹紧衣服,转过头看了眼船舱出口的方向,──也许他不该抱著希望,可他还是忍不住去想不知今晚兰斯是否还会拿著他那件连帽斗篷出来提醒他加衣。
当兰斯出现在船舱口的时候他松了口气,当兰斯拿著他的斗篷向他走来的时候尤尔根简直难以克制住落泪的冲动,──哦,兰斯!忠诚的兰斯!强大的兰斯!他的兰斯!

兰斯安静的走到他面前,动作熟练的帮他披上斗篷,系好领口的带子。无声的做完这一切之後,他依旧无声的转过身去,想要马上离开他的身边。甚至没有留下任何一句关心的话语。
尤尔根的眼泪夺眶而出,他从背後拉住了对方即将离去的手:“兰斯,我……我必须道歉!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道歉一百次!一千次!”他从不介意低声下气。
“尤尔根,但是那又有什麽用呢?”兰斯的眼睛没有看他,他甚至没有转过头来,而是盯著库尔特倒下的地方,──即使没有经过清洗,在深夜里,那块甲板看上去也和周围并无多大区别。
“那我们现在的争吵又有什麽用呢?”尤尔根不甘的反问,他的手紧紧的抓住兰斯的胳膊,任眼泪挂在脸庞上,非常美丽,眼下却打动不了任何人。
兰斯发出一声苦笑:“尤尔根,你知道,在伶牙俐齿方面,我一向不是你的对手。”

“兰斯,我并不是想……”尤尔根看上去简直是失魂落魄,他空著的那只手在空中无助的上下挥舞,“兰斯,可是,如果这件事让你痛苦,那我的痛苦比你强烈百倍!”他再一次感到了言语的苍白无力。
“那就别说!至少现在别说!”尤尔根有生以来第一次听见兰斯用这麽高的音量对他说话,“尤尔根,你省省吧!如果现在有人有资格谈痛苦,那也一定不是我们!”
“兰斯……”他无力反驳。

兰斯默默的从他手里抽出了自己的衣袖,转身离去。
“兰斯!”尤尔根突然不顾一切的大叫起来,“别这样对我!我爱你!”
“停止吧,尤尔根!”兰斯停下了脚步,他的声音粗嘎而沈重,他说,“我恳求你,别让我们两个显得更加自私和可耻了!”
听到这句话,尤尔根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呆立在原地,任由兰斯头也不回的离开。
甲板上的寒风好像能钻进衣服的缝隙一般,彻骨的寒冷毫无抵御的流入四肢百骸。
他感到眼前一片黑暗,身子一软,瘫倒在了甲板上。

(待续)




(10鲜币)远帆 21

二十一、

尤尔根看到了库尔特。
那个男人的胸口流著血,手持利剑站在他面前。他已经死了!被兰斯杀死了,就在我的面前!──尤尔根不停的这样安慰自己,但是毫无用处,那个男人还是拿著剑冲了上来。他卑鄙的利用身高和体重的优势,把尤尔根狠狠的撞到在地上,他高举著剑,剑的锋芒闪著寒光……
“我承认你的死我有一定的责任,但是你别想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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