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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穷凶极恶的剑灵-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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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看了半响,苍舒御剑得到的唯一“结果”,就是头昏脑涨。于是他很不争气的决定放弃了,反正,思考也不是他的强项。眼下比他厉害的人多得是,他干嘛还要为难自己的脑细胞?

  将图画推到了叔叔的手里,“恒老头你说,苍舒忆画这东西是想表达什么?”

  苍舒恒倒真的很想说出自己兄长的用意。因为他们手中掌握的线条,尤其是对阿剑有帮助的线索,实在是太少太少了,哪怕能多出一点点,都会显的无比珍贵。所以苍舒恒认真的看着那副不成样子的图画,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只能说,兄长给的暗示,也太隐晦了。

  苍舒忆果然是恶劣性格的典型代表,如此重要的事情,他竟然还有心思和众人玩一玩猜猜看的游戏。

  在众人无奈的默然中,苍舒裕城开口了,不得不说,他有着几分犹豫。要从这些线条中看出什么东西,实属不易。哪怕最后看出什么了,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苍舒裕城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大家。

  “你们觉不觉得,这柄剑的剑刃,是透明的。”

  238…242

  穷凶极恶的剑灵

  第二百三十八章…在这个家族中,有吃素的吗?

  苍舒御剑嘴角抽搐,哭笑不得的望着自己的表兄。如今他的想法,已完全和相信不相信之类的无关了。一定要形容的话,应该是接近于佩服。实在是不得不佩服苍舒裕城,居然有从这一堆鬼画符中看出名堂。

  “看这些花纹的延伸——”苍舒裕城一边说,一边在图上指出来。剑首处的纹理,扭曲的都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空间是精美,还是粗陋。能够看出的只有一点,花纹的延伸,到了某个地方之后,戛然而止。而那一处,恰好是剑刃的部分。

  “九代宗主没有在剑刃上描绘任何图案,我认为,他的意图是为了表现这剑刃的透明。”

  “也许他只是懒得画而已。”在场的人之中,也只有苍舒御剑在前不入见过苍舒忆,他就此提出了不同意见。“况且,剑刃之上不做任何纹理装饰,也实属正常情况。”

  苍舒御剑的说法只是实事求是,其实,他还是给表兄的判断留下了足够的面子。在整个铸剑历史上来看,在剑刃上雕镂花纹的案例,才是少数。即使有些著名的刀剑带有独特的花纹,那也只是锻造钢铁的过程中自然而然形成的锻造形花纹钢,诸如马来克力士。

  不过放眼铸剑行业,刻意在刀刃上制造花纹的做法,并不十分多见。尤其是在冷兵器时代,与其关注刀剑外表的精美,不如多花点精力让其更加锋利耐用。追求使用时的实际效果,才是铸剑师们的根本目标。

  苍舒裕城摇了摇头,他能听懂阿剑的好意,不过他想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并非指普通的现象,只是就事论事罢了。”苍舒裕城是年轻一辈中,对刀装工艺最为熟悉的翘楚,从他口中说出的与之有关的话,格外具有令人信服的力量。

  “九代宗主的画工虽然不好,可是他应该不会犯简单的错误。”苍舒裕城做出类似的评判之后,立刻听到有人发出满含嘲弄的嗤笑声。

  苍舒裕城不满的看了那个宝贝弟弟一眼——你小子有没有搞错,我顾全你老爸的面子,也是看在你的份上,你犯得着用这么明目张胆的手段拆我的台吗?

  被瞪了一眼之后,苍舒御剑赶紧缩了缩脖子,不吭气了。开玩笑,放眼整个苍舒家,从主人到仆人,从管事的到工作人员,就找不出一具吃素的主儿。这些人平常态度温柔的时候,每一个都十分好相处。但是当他们真正板起脸的时候,就没一个惹得起的。

  而苍舒御剑,最厉害的本事之一,就是判断家人是真的生气,还是装的凶恶来吓唬他。他也是靠着这个本事,才在苍舒家横行霸道十数年,日子过得精彩无比,然而都是有惊无险平安过关。

  搞定了苍舒家的头号麻烦人物,苍舒裕城终于得到了自由发挥的话语权。更加细致的指出花纹断裂的地方,“装饰的部分在这里断绝,使这幅图画看上去有几分不自然的突兀感。所以我认定,造成这个结果的不是画枝的好坏,而是画画的人,故意为之。”

  苍舒御剑妥协的耸耸肩,表兄说的不错,这幅图画给人的感觉是这样——刚开始时只觉得真是烂透了,然而越看,就越觉出一股别扭来。不是好坏的问题,就是认为,错了。

  直到苍舒裕城指出来,他才终于看出门道,空间错在哪里。

  苍舒忆是个会犯错的人吗?答案明摆着是否定的。他那个人的骨子里装满的都是自负,就算真的犯了什么错误,他一定也会想尽方法弥补或者纠正。在一幅保存二十余年的“画作”中遗留苍舒忆的错误,这绝对不符合逻辑。

  “就算苍舒忆是故意的,但又证明这柄剑是透明的呢?”苍舒御剑不耻下问。他倒不是信不过对方的专业知识,归根结底的原因是这件事牵扯上了他那个父亲。

  想想吧,一个行踪、为人、处事……每一点都成迷的男人,对于他所留下的堪称稀有的线索,他们这些关系人,再怎么不情愿,也不得不去刨根问底。挖掘出的越多,就越能和苍舒忆的那个谜团接近一步。他们现在所求的根本不多,能够隐约看到谜团的大致轮廓,就已经该谢天谢地了。

  苍舒裕城的指尖点在图画上的某一处,那里胡两条短促的线条。不过比起刚才,这一次他的口吻也远远没有那般笃定了。“我认为,这个‘符号’所要表达的意思就是透明,或者光亮。”

  从左边的角度看了看,不对;又将视线调回到右边,看了看,还是不对,最后的结果,就是将苍舒御剑看的一个头两个大。最后,索性用于承认眼光不够。“那个,我既没看出‘透明’,也没看出‘光亮’。这难道是业界新的符号,我不知道的?”

  说完之后,苍舒御剑自己也觉察出了矛盾。如果真是什么新符号,它就不该出现在二十年前绘制的图画上。

  “这可不是什么新符号。”苍舒裕城指出弟弟的错误,“事实上,它出现很久了。”

  “啊?是什么?”最终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对于自己的这一项毛病,苍舒御剑只能表现出认了的态度。所谓本性难移,他也实在没那个精力来加以改正。

  苍舒裕城深深吸了一口气,吐出两个字,“涂鸦!”

  前五秒,全场静默,因为谁也没明白这两个字的意义。

  接下来的五秒,反应过来的众人,集体绝倒。

  谁能想像,有人花了二十余年,布了一个十分复杂的局。但是,他在最为关键的部分,居然会用最为草率的处理方式。涂鸦?!就是传说中的那种鬼画符一般的涂鸦!

  苍舒御剑的嘴角抽搐的更加厉害,哭笑不得的总结了一句,“看来,我这个父亲还真是相当时尚啊。二十年前,居然就已经知道涂鸦的存在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要依靠苍舒恒的威严,老头子手一摆,打断了近乎毫无意义的讨论。放任这些晚辈们继续说下去,家族九代宗主的颜面,就要完全扫地了。一边为兄长挽回颜面苍舒恒一边又禁不住腹诽——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摊上了如此不靠谱的一个兄长。前前后后回想一下,苍舒忆似乎从来没有为他帮过一星半点的忙,但是却处处都少不得拖累他。

  “现在我们应该好好想想,为何九代宗主留下这样的口信。”一点也没有将心中的不快表现在脸上,这就是苍舒恒混迹社会几十载锻炼出来的定力。

  苍舒恒的提议是正当的,也是符合当前情形的,照理来说,应该引起在场所有人的关注才对,但是,经过五分钟的观察,苍舒恒发现所有人都是兴趣缺缺。

  这也难怪,让众人去研究一张涂鸦,这不仅仅是强人所难,根本就是毫无意义。至少,苍舒家的这几个晚辈,实在没有从其中看出什么意义。包括刚才还在认真分析的苍舒裕城,此刻也抱着双臂站在一旁,摆出一副壁上观的模样。

  苍舒裕城自认任务已经完成,在家族中,他最了解刀装的知识,对此也当仁不让。不过刚才,他就将自己的发现全部说出来了,接下来该怎么分析,那就与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了。涂鸦——说出这两个让人崩溃的字,也不知会不会损害他在业界的名声?有一点是能够肯定的,被人笑话,那是一定的后果。

  在这之前的苍舒裕城从来没有想到,他会就这么被一个从未谋面的长辈,害惨了。

  再说阿剑——苍舒恒看了一眼之后,直接宣告放弃。那孩子的眼神充分表明了,他正在神游太虚。苍舒恒无奈的叹气,一个二个都靠不住,到头来,还是靠自己最保险。

  “阿容,除了这封信以外,九代还留下了什么?”苍舒恒耐着性子问着老人。总不成,真的就只有这么一副莫名其妙的涂鸦吧!?

  老太婆摇了摇头。

  苍舒恒不死心,继续追问,“什么都好,他说过的话,或者当时做过什么特别的动作?阿容,麻烦你在认真想一想。”

  看得出来,阿容想的极端艰苦。毕竟事件过去了那么久,换成一个年轻人都不见得能够重现当时的场景,而阿容的年纪,也的确很大了。“忆少年只叮嘱要在今天传信。其它的,应该没有什么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线索太糟糕,分析要人命

  到了最后,对于阿容的询问不了了之。不管怎么说,他们一群人总不好去欺负一个老太婆。而且她的样子极端笃定,很明确的表明了只知道这些。苍舒恒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目送阿容回去别馆。

  苍舒忆规定了传口信的日子——这是他们所能掌握的唯一线索。晚辈们都彻底的放弃去做这毫无意义的事,但是苍舒恒依旧紧抓不放。虽然他也不得不承认,苍舒忆这人有时候极端无聊,不过要无聊到这样的程度,似乎也不太现实。

  前思后想,唯一能够与这个日子联系到一起的,就是前不久阿剑与苍舒忆的会面。在那次会面中,阿剑得到了铸造虚怀剑的任务,这柄剑的图纸在这个时候出现,若说只是时间上的巧合,实在很难令人信服。

  然而当苍舒恒兴冲冲的将这个发现告诉自己宝贝侄子的一刻,得到的,只有一个十分不屑的回答——

  “恒老头,你没老糊涂吧?你不会真的认为那什么涂鸦具有什么指导意义?就算苍舒忆画的真是虚怀剑,那又怎么样?难道还指望我从那图纸中辨别出那柄剑本来该有的样子?”

  老糊涂?苍舒恒受到这三个字的严重打击,擦过他的身边,阿剑后面究竟说了些什么,他基本没有听进去半个字。

  苍舒御剑没有心情理会陷入呆滞的叔叔,擦过他的身边,转身就走。他现在很忙的好不好,实在没精神和这个老头子虚耗。

  还没有完全回归现状的苍舒恒,完全是本能的动作,一把拉住了阿剑的手臂。后者立马就皱起了眉头——类似的表情,在苍舒御剑以往总是意气飞扬的脸庞上,绝难一见。不过事实证明了,再怎么开朗的人,也会有被逼的鬼火冒的一天。之所以以前还能维持镇静,是因为还没有遇到真正的烦心事。

  当然了,挑动苍舒御剑烦躁情绪的,不仅仅只是因为叔叔的阻拦,最近的他,就没有一天挂着好脸色。在他恶劣心情睛,最直接的受害者,当属荒木无疑。无奈兼无辜的剑灵,总是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在苍舒御剑面前来回晃悠。可即使这样做了,荒木也未能换得一丝同情。

  由此可见,他是真的很忙。忙的压根顾不上周围所有的一切。

  低头看了看恒老头抓住自己胳膊的手,苍舒御剑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他这个叔叔还真是标准的老当益壮,力气大的不得了。好吧,长痛不如短痛,有些麻烦是必须要解决的。“苍舒忆的涂鸦,虽然不具备任何实质意义,不过这不表示我们就不能从中挖出线索。”

  事实上,苍舒御剑发现的部分,远远比他叔叔想像的要多的多。一直加以隐瞒,大体说来有几项理由。

  最主要的,是不希望再给苍舒恒增添负担了。他一人承担家族繁杂的事物,早已到了分身乏术的地步。从不负责任的程度上来看,苍舒御剑不愧是苍舒忆的儿子,父子两人,谁也不是什么好人。吃准了亲人中有这么一号任劳任怨的人物,他们就厚颜无耻的将所有事物都扔人了苍舒恒,彻底的袖手旁观。

  对于这一点,苍舒御剑多少还是心存愧疚的。比起自己那个毫无悔意的父亲,由此可见,苍舒御剑实在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所以他决定将虚怀剑的事一肩挑下,再也不给恒老头添麻烦。

  第二项理由嘛,则是因为苍舒御剑的不确定。虽然找出了不少线索,可没一条百分之百得到证实的。这也是为什么苍舒御剑最近会忙的焦头烂额的缘由,需要他进一步证实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最后一点小小的理由,苍舒御剑认为完全可以忽略不计。那只是他小小的恶意罢了,纯粹的报复心理。哼,让你们一个二个都和我玩神秘主义。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这下好了,你们终于也落到我的手里,不趁机让你们也好好难受一下,怎么对得起这千载难逢的良机?

  但是苍舒御剑也明白,现在的状况,超出了他的恶作剧,哦不,是以上所有理由的范畴。到底是恒老头一手将他拉扯大的,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苍舒御剑更加了解这个老头子的固执。看看他手上的力道就能够肯定,如果不能从他的嘴里问出什么,苍舒恒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原来,保守秘密是如此艰难的一件事。苍舒御剑就不明白了,为毛他身边的这些人,一个赛一个都是个中高手,难道就只有他不具备这份心理素质。

  “恒老头,我和你推论的出发点都是一样,都认为那张图上画的确是虚怀剑。”让苍舒御剑说出这话,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没有这一基础,之后所有的推论都无法进展下去。

  郁闷之处在于,他们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事实一定会按照他们的设想进行。如今唯一能够祈求的就是,苍舒忆在玩弄旁人的时候,还保有最后一丝良心。希望他只是为了图一时的高兴,而不是非要将人玩死了才满意。

  “所以,我再怎么不情愿,还是要认真分析苍舒忆留下来的东西。”关于这件事,苍舒御剑没有提及最关键的部分——分析的任务,是由苍舒裕城担任的。

  那个可怜的苍舒家著名的浪荡子,在被迫花了十多个小时盯着鬼画符之后,强烈要出去找几个身材火爆的大美女洗洗眼睛。苍舒裕城担心自己会留下无可治愈的心灵创伤,失去了与生俱来的审美能力。

  苍舒恒长长松了口气,老头子完全没有心思去关心究竟是哪个倒霉鬼被好好折腾了一番,当他听到阿剑认认真真做事的时候,他多少总算能够放下一颗悬在半空的心。“你们分析的结果呢,是什么?”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将它拍在恒老头的手中。他也懒得解释了,这也是苍舒家信奉的信条之一,与其浪费无数的口水还无法将事情解释清楚,倒不如让对方看看实物。这样又省时又省力,岂不是对双方都好。

  注重实践,苍舒家历代出的都是靠手艺吃饭的铸剑师,比起唇舌,他们当然更加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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