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凶极恶的剑灵-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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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这次就想去。”由于正埋着头，苍舒御剑的声线听上去稍稍有些变调——仿佛正在撒娇一般。当然了，也不排除他真的是在撒娇的可能性。

　　“阿剑，我知道，你这么坚持的根本理由是为了我。”荒木稍稍拆穿对方。这个小家伙，真的以为他那些秘密工作已经是天衣无缝了？处处都是漏洞，而他们两人近乎于形影不离的相处方式，若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那岂不是成瞎子了？

　　苍舒御剑猛地抬头，“你知道？”知道这一次旅行是为了他们两人安排的？

　　印上清浅的一吻，以此代替了回答。没人比荒木更加了解阿剑骨子里的骄傲成分，所以彼此都心知肚明就够了，还是给小家伙留下一点面子吧。阿剑的心情已然恶劣到了不能再恶劣了，这个时候火上浇油，最后得到的结果说不定就是引火烧身。

　　从最后的结果来看，不仅是安慰人的那个越来越熟练，被安慰的那一个，居然也是越来越习惯。一肚子无处发泄的火气，就这么神奇的消散无踪。回应了荒木的吻，“我本来是想让你高兴来着。”

　　“我已经很高兴了。”阿剑微微张开的唇瓣，使荒木得以长驱直入。即使在一开始只是浅尝辄止的打算，一旦到了真正的接触的一刻，谁也不能保证不会变味。

　　自制力，有时候是最不保险的东西——这一点，对双方来说，都是一样。

　　并不露骨的暗示，就这样染红了苍舒御剑的脸颊，同时也点燃了他身上的其他部位。他没有胆子去确认自己身上的温度到了怎样的程度，其实，确不确认又有什么区别，一定是烫的惊人。

　　阿剑脸红的模样，应该算是荒木最喜欢看的表情之一，爱不释手的那一种。只是每一次，只要这小家伙发现自己脸红之后，就会想尽一切办法躲藏，就算变成鸵鸟也不例外。这一次还是一样的反应，看他将一张脸紧紧埋在自己的胸口，荒木失笑。

　　阿剑，你误会了。

　　我说的高兴，不是因为这件事，或者说，不仅仅只是因为这件事。

　　因为与苍舒谪剑的牵扯，我曾经以为你再也不会原谅我。我甚至都想不到，要怎样的理由才能说服你相信那些过往的单纯。

　　阿剑，你可想到，我……我已经做好了最糟糕的心理准备。

　　阿剑，谢谢你的信任，谢谢你再一次的接受。

　　我很高兴，高兴的都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形容此时的感受。

　　“荒木，你怎么了？”由于他们挨得很近，使苍舒御剑不可能错判了对方的不安。“你在发抖？”搂住他的那个怀抱，从内而外，一丝一丝的颤抖连绵不绝。虽然十分轻微，却像是怎么也停不下来一般。

　　没有回答，撬开阿剑的牙关，进一步纠缠上他的舌。荒木不会向对方解释他究竟在不安些什么，他也希望阿剑不要再问——呐，啊，刚才我都给你留面子，这一次你也不要拆穿我怎么也？

　　并不是真的听到了荒木的心声，而是某种被称为感觉的东西，令苍舒御剑不再追问。

　　就在他愣神之际，衣襟被对方敞开，冰凉的空气吻上了滚烫的胸膛。冷热交替之下，令一切更加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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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要不要克制一下啊？”难熬还是一样的难熬，不过似乎换了一种概念。苍舒御剑很想推开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但郁闷的是，他发现自己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不剩了。

　　荒木没有应声。既然无法达成对方的愿望，他索性就什么都不说。克制，以往还觉得这并非什么苛刻的要求，如今一切都不同了。要求的内容还是一成不变，变化的，是着魔的程度。

　　用荒木自己的话说，即使在剑灵族群中，他也是相当古怪的一个了。不懂得什么叫做合群，独来独往。苍舒谪剑的出现，算是第一次改变了他的观念，让他体会了被人吸引的感受。然而，最终也仅仅只是吸引而已。

　　曾经以为那就是他一生中最强烈的情绪了，直到数百年后，一个看似如溪水般清浅的小家伙，让他明白了自己错的有多么彻底。

　　那是从来没有被挖掘，荒木自己都不了解的感情深度。该惊慌，还是该惊喜？荒木不曾弄明白。因为在他得到空暇去清理这些之前，已经着魔的彻彻底底。

　　而如今的荒木，就将他一腔的心情，都付诸于行动之上。

　　这完全超出了苍舒御剑的预料，或者说，超过了他过去的经验。

　　以往的他们，应该能够称得上愉悦，至少从苍舒御剑这一方，从来没有不快的经历——荒木不舍得，所以处处都小心翼翼。但是经历了这一次，苍舒御剑才明白，这个剑灵在过去的每一次之中，到底压抑了多少濒临爆发的情绪。

　　错愕的与他对视，失去了眼罩的遮盖，蔓延在荒木脸上的伤痕，本来应该是可怖的。但不知为何，苍舒御剑一点也不害怕，眼中心里塞得满满的，都是他狂野的模样，让心跳跟着失速流离。

　　到底是什么造成了这样的感觉？

　　难道是荒木汗湿的发角？还是他喉间低沉的喘息？

　　苍舒御剑决定不去思考这个问题了，再这么对视下去，保不准他的一颗心脏就要直接跳出来。“悠着点不行啊？老子还不想英年早逝！”能够吼出这句话，苍舒御剑自己都无比佩服自己。即使每一个字都在发抖，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竟然能将这句话的意思表达完整，这简直太了不起了。

　　“怎么会？”语言伴着密密实实的亲吻，落在苍舒御剑脸颊上的每一处。“你还有整整一个礼拜的时间，可以用来卧床休息。”

　　“一个礼拜？”苍舒御剑瞪大了双眼。恒老头最后给他的休息时间，是为了给他调整心情用的。难道荒木的意思，是打算将这七天都好好利用一番？

　　“按照你叔叔的意思，休息可以，但不能出家门一步。”对于苍舒恒的打算，荒木倒是能够猜到缘由。天高任鸟飞，一旦出了宅院的大门，再想抓回苍舒御剑，那就不是能够保证的事了。在这个多事之秋，为了不节外生枝，还是将人看牢一些比较好。

　　经过荒木的提醒，苍舒御剑想起了这件郁闷事，当即脸色就垮了下来。

　　“别走神。”在阿剑的跳跃思维转向别处之前，荒木凑了上去，两人鼻尖相对，近的能够交换双方的呼吸。“反正你也出不去了，这个假期怎么打发，我们总要想点办法是不是？太过克制了，时间就不好混了，对不对？”

　　穷凶极恶的剑灵　第二百四十六章—好气氛，就是用来破坏的？

　　假期的第四天，苍舒御剑就投入了铸剑的准备工作之中。

　　对于他的决定，苍舒家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感到意外的。那个闲不下来的苍舒家十代宗主，如果能够在足不出户的情况下闲度一个星期，那才是奇闻。至于给他假期的苍舒恒，是不是在事先就料到了这种情况，那就无可考证了。

　　苍舒御剑能够将假期耗掉大半，这已经是前所未有的状况了。不过没人敢去探听，到底他用了什么打发时间的方法。理由很简单，有那个剑灵在旁边，能够想到的方法，怎么看都是人家的隐私。这种不懂情趣的好奇心，还是不要有的比较好。

　　“阿剑，喝茶。”大概是在反省前几天的“毫不克制”，荒木的一举一动之中全然都是讨好。

　　很想吼一句，让这个剑灵不要在他眼前晃，晃的他根本没有办法静下心做事。可偏偏口渴来得正是时候，所以还是先接过茶水喝上一口再说。

　　温度适中的茶水，不冷也不烫，太适口了。解决了口渴的问题，哽在苍舒御剑喉咙间的怒吼，也随之咽了下去。

　　不能吼了，不代表就不能说几句，“荒木，以前我还真看不出来，你居然这么会伺候人。”

　　“没有看出来很正常，这是我最近才学会的。”荒木完全不在意对方的调侃，只管自顾自的舔着脸笑。大概是因为图天生长了一张气势十足的脸，这样的表情不仅不相配，多少还有几分搞笑。

　　忍住嘴角的抽搐，刚才查资料也差累了，正好谈谈这些没有营养的话题，当成是最好的消遣。“难道你在跟随上一个主任时，也是一样的亦步亦趋，端茶送水？”纯属的好奇，简单到没有半丝嫉妒的成分在内，这让苍舒御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由于案件是用打趣的口吻说着这句话，害的荒木想了半天，才想起所谓的“上一个主人”是何许人也。无辜的轻叹，哪怕阿剑不怎么介意，可荒木还是认为与此有关的嫌疑，还是尽早撇清的好。“都说了，这是最近才学会的。数百年前，我哪里懂这些？”

　　苍舒御剑偏偏头，附送上一个白眼。

　　荒木也不解释了，说得越多，指不定就错的越多，这种棘手的问题，还是以实际行动来说明比较好。看着阿剑空了一半的杯子，立马给续上，随后还变戏法一般的拿出一盒点心。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苍舒御剑绝对是个标准的工作狂。应该是源于热爱，一旦投入于铸剑有关的工作，他就是彻彻底底的全心全意，废寝忘食之类，那是常有的事。不过年轻力壮，他自己倒也习惯了这样的作息。然而因为他的不眠不休，心疼的倒是旁边跟着的那一位。

　　这应该也是转变吧，以往只是在一旁看着他，支持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曾经的荒木，以为那样已经是足够。

　　足够让他守护阿剑一生。

　　到底是什么变了呢？

　　感情？是……也不是。

　　细细的推敲，或许多了几缕失而复得之后的珍贵。除此之外，应该还有许多别的东西，可荒木自己也辨析不明了。那就像是水滴石穿般的影响，不经意的，就渗入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没有拔除的可能，除非是将他拆碎了，再重新拼在一起。

　　不，荒木怀疑，就算是碎了，也不见得能够改变深入骨髓的那些东西。就算成灰，每一片灰烬里，都有他带给他的影响。

　　阿剑，看来我在预见你的时候，完全低估了你的本事啊。

　　所以荒木一改常态，他不愿自停留在支持他的那个角色里。想要介入，介入阿剑的一切，介入他的分分秒秒。将同样的影响力，也根深蒂固的种在阿剑的身上。

　　“荒木，你变了。”苍舒御剑一边吃东西，一边做出总结。谁说这孩子不懂得察言观色来着？看看，这总结的多么到位。

　　荒木无奈的一笑，他的举动果然很明显，明显到被人一眼看穿。

　　吃完了一块点心，手上还沾着碎屑，就这样拍上了对方的肩膀，毫不留情的在别人的衣服上留下了一个油乎乎的五爪印。荒木来不及生气，因为他马上听见的那句话，让他彻底忘了“生气”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情绪。

　　“变了也好，我还是喜欢这个样子的荒木。”晃得头晕就头晕吧，谁让他觉得无比顺眼呢。

　　苍舒御剑的宣告，伴随着大大的笑容，完全眩惑了剑灵荒木的心神。

　　气氛极好——但有时候，好气氛存在的意义，就是用来被人打扰的。

　　“你们两人说话，都不分时间场合的吗？”一个声音就这样突兀的插了进来。气氛正好的两人，被惊了一跳，不仅是来人说的话，最要命的是，声音来源于他们背后。

　　声音在背后，说话的人自然也在背后。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局面。如果来人图谋不轨，会杀的他们措手不及，这人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苍舒御剑没有注意到，荒木……也没有。

　　剑灵心中一凛，能够感到冷汗趟过了脊背。一时间的疏忽，看上去不过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问题，但是某些场合之下，已经足够他们在鬼门关前转一圈了。无法原谅自己失误的同时，荒木只能苦笑，就因为小家伙的“喜欢”两个字，居然就能忘了周遭的一切。

　　说话那人见得不到回应，措辞的部分更加过火，“喜欢这一类的词，不是应该在夜深人静，两个人在床上的时候说的吗？现在不仅是大白天，这还是人来人往的书房。”

　　关他毛事！苍舒御剑的心头火被点燃了——事实上，他心情转变的正确顺序应该是这样，先脸红无措，再来才是怒火中烧。那人的“床上”两个字，明显故意变了调子，听起来太容易让人想歪了，而苍舒御剑也确实想歪了。

　　火气盖过了危机意识，也不管是不是应付的了，苍舒御剑都决定去亲自教训教训这个口无遮拦的“来客”。就在刚才，他还决定将这个麻烦扔给荒木对付。能够悄无声息的潜入苍舒家大宅，这样的身手，苍舒御剑有自知之明，晓得是他能力范围之外的。

　　猛地转头，就看见了一道人影，正站在墙壁投下的阴影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有杀人般的目光刺在他的身上，只是专心致志的看着墙上钉着的一幅图。不是别的，正是所复制的虚怀剑图纸。苍舒御剑为了随时能看看，凡事他最近会到的地方，都挂着一张。

　　“画的很不错。”来人实事求是的评价道。

　　画的当然不错——苍舒御剑的心情又变，充满了对家人的自豪感。等等，有点不对劲，这人的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

　　从他站立的角度，看不清那人的面孔。而对方也相当技巧性的选择了这个屋子里最适合隐蔽的位置，能够看到他的身形，然而一张脸恰恰就藏在阴影之中，只能看到一片暗影。

　　在只能听见声音的情况下，苍舒御剑觉得耳熟，可要在一时间之内想起究竟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声线，还真不容易做到。这不能怪他的听力，也不能怪他的记忆，假如与某人只有一面之缘，对他的声音能够觉得熟悉就不错了，要想马上回忆起了，几乎不可能。

　　“苍舒忆！”认出来人身份的，是荒木。一时的失察已是更改不了的错误，同样的错误，荒木当然不会再犯第二次。比起洞察力，荒木还是略胜苍舒御剑一筹。这是曾经闯过无数腥风血雨锻炼出来的本能，也是过去岁月的证据。

　　荒木的面容上有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你来做什么？”

　　“我居然这么不受欢迎？”苍舒忆不答发问。既然都被认出来，再躲藏也没有什么意义，就此从阴影之中走出来。光线照在他的脸上，也照出了那抹带着几分夸张的“受伤”表情。

　　一看就知道这是装出来的难过，苍舒御剑懒得理会行踪诡异的父亲。与荒木交换一个眼神，想要弄清这人突然回家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然而他们只在对方的目光里看到迷惑，要解读苍舒忆的行驶轨迹，除非具有疯子般的思考回路。

　　怎么又开始眉来眼去？他的提醒过去了还不到五分钟。上次见到自家儿子和这个剑灵的时候，他还真没发现这两人是不顾时间场合的主儿。到底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变故，让这两人进化的如此彪悍？

　　苍舒忆撇撇嘴，调高了音量，为了将那两人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太久没有回来了，我来看看宅院有没有什么变化。”

　　穷凶极恶的剑灵　第二百四十七章—父子对阵，看谁坑谁

　　“如今你也看了，怎么样，都有哪些变化？变化大不大？”上一次见面完全处于下风的苍舒御剑，在事后认真反省了自己的方针失误，究竟问题出在哪里。经过认真的思索，怎么能让苍舒忆甘拜下风，他还没有完全想到，不过倒是想到了怎样能够不在一次吃亏吃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