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凶极恶的剑灵-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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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东西，是别人送给我的。”古谦淡淡回答。这是实情，不过这么简单的答案，不见得能让人满意就是了。
“送给你？怎么会有人送你如此珍贵的东西？”天上会掉馅饼吗？苍舒御剑才不相信。按照他的猜测，这东西八成是古谦动用了某些不光彩的手段，从别人那里抢夺而来的。被他所抢的那个人，就是苍舒御剑勉为其难跑这一趟想要了解的真相。
事实证明，古谦肯定是老奸巨猾的代表，他只用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化解了苍舒御剑的诘问。“这值得奇怪吗？我不也把他送给你了？”顿上一顿，尤嫌不足，“而你，不也差点送了一半给那个塔亚。由此可见，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苍舒御剑连连做了两个深呼吸，才压抑下腾起的怒火。千万不能将情绪表露出来，自己越是着急，对方就会越是得意。
“那你告诉我，是谁送了你这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东西。”苍舒御剑的语调中，不带一丝火气，甚至有几分冷冷的傲然。以他曾经有过的期望，一定要懂得这人世险恶。从如今的结果来说，他算是达到了期望。然而，是不是真的为此而感到高兴和欣慰，便是苍舒御剑自己，也不能肯定了。
“当初他送我东西的时候，我们彼此有过约定，要为他保密才行。”古谦一脸的无奈兼无辜，实在让人气的牙根发痒。“阿剑，你不会希望我成为一个不守约定的人吧？”
约定？苍舒御剑嗤之以鼻。难道这年头的盗贼都侠义心理泛滥，居然也开始懂得约定的意义了？
骗鬼，鬼都不信。
“那么，在约定范围内，你可以告诉我什么？”受够了这些人的神秘主义，不管问什么，得到的都只是敷衍。苍舒御剑如今学了个乖，索性也懒得浪费口水，让他们自己说好了。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都让他们自己做主，免得每个人都说他强人所难。
苍舒御剑一定不知道，他此刻露出了怎样眉飞色舞的表情，就像是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得意洋洋之外是一丝绝不招人讨厌的小坏。古谦一怔，几乎以为自已看到了幻觉。
现实，和记忆，难道能够如此真切鲜明的重叠在一起？
如果说曾经的他一身复古长袍，相像的只是外表；那么此刻如斯生动的表情，影射的竟然是最为深刻的内里。
古谦，不得不动容。
也不得不，为之失神。
比起这一刻的所见，所谓的约定，也就变得毫无意义。况且他是盗贼，背信弃义对他而言本就是家常便饭。“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猜测。”
如今的古谦，没有再戴墨镜。曾经不离身的装饰品，如今也失去了原本的意义，他也就懒得那么麻烦了。没有遮挡，苍舒御剑能够清楚的看到他的右眼，碧绿的琉璃。然而就是刚才那一瞬，他居然错觉般的以为，古谦在躲避他的目光。
但是，可能吗？要知道，他可是古谦，那个盗贼。
曾经苍舒恒为了让自己的宝贝侄子对古谦多加警惕，特意找来了许多与之相关的卷宗，上面记载了无数关于这个盗贼的恶行。不过说是卷宗，也并非在警局真正定案的东西，半是推测半是事实，也不知古谦用了什么样的手段，竟然能够泯灭了一切与他相关的证据。即使能够肯定那些事件都与他脱不了干系，最后都因为苦无证据，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逍遥法外。
这样一个恶贯满盈的人物，他何必需要躲避旁人的目光？
果然，当苍舒御剑凝神再看时，已经无法从古谦的脸上找出半点儿异样。
当古谦脸上泛起一种随性的笑容时，公平一点说，着实相当吸引人。即使有着那样可怖的一道伤痕，当看习惯了之后，就会逐渐忘记了它的可怖，相反会让他的一张脸更加今人印象深刻。“我的猜测，说不定和你的想法能够不谋而合。”
不谋而合的想法？苍舒御剑真想就此好好反驳他一顿。如果他有想法，今时今日就不会勉强自己上门了，就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才不得不低声下气的求助。
事实证明，要在古谦的嘴里套出话来，真是比登天还难。上一秒种他似乎已经妥协，下一秒钟就不知将话题扯到哪里去了。让听者的神经就在来来回回之间拉锯，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你真的没有一丝想法？”结果，反驳的语言还没有组织好，就被古谦抢了先机。他简直不负剑妖的身份，径直的看透旁人的内心。“你就没有想过，那块金属原本的所在地，应该是我们曾经前往的异世夹缝？”
一针见血。
不仅是苍舒御剑，谁都这般想过。
“但是，它最后并不在那里。”有那么多的百思不得其解，这也是相当深重的疑惑了。
“事实的确如此。”古谦满不在手的耸肩。“接下来要说的，就是我猜测的部分了。”
苍舒御剑屏气凝神，生怕漏听了一个宇。以他和古谦打交道的经验来看，这个盗贼十句话之中七八句都是假的，不过幸好偶尔还是能听到一两句的真话。他要学会的，就是怎样将那稀有的真话给挑选出来。
“要做出这个猜测，其实也不难，按照常理推断就行了。一件本该在东西突然不在了，当然是被某人拿走了。”古谦掩去了剩下的一半猜测，那人不仅拿走了本该在异界的金属，还留下了一件替代品。
千骨剑。
让他措手不及之间几乎被其重伤，但偏偏又欣喜的舍不得放弃的千骨剑。
“是将金属送给你的那个人？”苍舒御剑将前前后后联系到了一起。也有些气恼古谦的作为，如此简单的事情，也不知这人性子恶劣到怎样的程度，非要弄的极端复杂才高兴。
“你不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吗？如今既然知道这件事与那人关系深刻，你一定想马上知道他是谁。”古谦笑的不怀好意。
异世夹缝之行，苍舒御剑出力不少，可他大概从没想过能够从古谦的手里得到所谓报酬。站在古谦的立场，回归现世之后，当然可以立时扬长而去。但最后偏偏他留下来了，还留下来做了一件相当多余的事。
选了那块绝无仅有的金属当做报酬，就像是为了开启一场新的戏码，而且，还是在旧戏未曾彻底完结的时刻。
苍舒御剑如何不知自己掉入了陷阱之中，然而这也是他的性格，宁可毫无胜算的去拼一场，也好过空手而回。嗓音一沉，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他是谁？”
古谦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轻轻的“嘘”了一声。“你忘了，我和他之间有保密约定的。”
眼看着苍舒御剑脸色大变，古谦有种扳回一城的爽快感。不过他也真不想在最后一刻真正激怒对方，赶紧在对方发火之前，将一张预先准备好的纸片放在他的手中。
“这是地址。不过我要先告诉你，这个地址已经空置很多年了。但我想，如果是你去造访的话，说不定地址会重新变的有效。”
穷凶极恶的剑灵 第二百一十章—门夹了都是轻伤，根本就是被坦克碾了
苍舒御剑攥着手中的纸片，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轻易的离开了古谦的宅院。千辛万苦，难道就是为了这么一个破地址？
更急荒谬的，他居然还到了地址上所写的地方！
什么叫做控制许久的地址，会因为他的造访而重新变的有效？他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相信古谦那厮的鬼话！不不不，门夹了都是轻伤，他根本就是被重型坦克碾过去了！
“这么生气？”背上贴上一具温暖的躯体。这里虽然不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大街，可也不是空无一人的无人之际，但背后贴上来的那人，像是任何顾忌也没有一般，以一种全然宠溺的态度拥住了他。
阿剑的那张脸是如此吸引着他，即使是在怒气蓬勃的时刻。荒木借着拥抱的姿势，偏头在他的面颊上啄了一口。浅尝辄止的接触，也顺利转移了对方的注意力。与他对视，黑如点漆的眼眸里还是不能将激烈的情绪彻底掩盖过去。
“我是不甘心！”不甘心，又一次被古谦玩弄于鼓掌之间。
“没什么值得不甘心的。”荒木的嘴唇换了地方，这一次触到了另一双温热的唇瓣。
旁边路过的行人，神色大骇之下朝着这边指指点点。刚才那一次一碰就收的亲吻，路人还能当成看错。然而这一次旁若无人的拥吻，怎么也不会看错的。
苍舒御剑推开了荒木，不是因为钻进耳中的议论声。他如果再不停止这个似乎不会停下的深吻，说不定就要断气。“喂！我们之间办正事！”佯装凶恶的警告，可面颊上的红晕，怎么也与凶恶沾不上边。
“好，我们办正事。”荒木也摆出无比认真的态度。殊不知这样一来更加欠揍，片刻之后就能听到苍舒御剑的磨牙声。
大致能够想到阿剑正打算做什么，如果不是一巴掌呼下来，就是扑上来咬上一口。荒木不知自己从什么时候起承担起了“出气筒”的职责，不过总的说起来，对此他还是乐此不疲的。从来不担心自己会不会痛，荒木首先想到的，老是这么做，阿剑说不定会牙酸手疼吧。
“古谦不像是这么无聊的人，他给你地址，一定有他的用意。”目前无法判断的唯有，这份用意究竟是好是坏。不过以过去的经历来看，古谦不太可能会做好事，而他，也不是适合做好事。
提起正事，顺利转移了苍舒御剑的注意力。“地址所指的地方，我们刚才已经去找过了，早就被拆迁了。”他也想过，古谦是想要将他们引往某个去处，但当看到一片废墟的时候，什么线索都断了。就算他还有心追查下去，也免不了茫然的不知该怎么下手。
“刚才我们直奔目的地而去，来去匆匆之下说不定遗漏了什么线索，不如再去转一转？”荒木提议，却看到阿剑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也不在意，只是向他伸出手。“这样安静的小镇，风景别有一番味道。就算最后什么都找不到，就当我们两人难道出门旅行一趟。”
“所以，一定要尽兴。是不是，阿剑？”
苍舒御剑将手放入了荒木的掌心，不是为了再去追寻或许并不存在的线索，而是为了那个“尽兴”。说起来，他似乎还从来没有与荒木好好去哪里游玩过。就这个意义上来说，眼前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吧。
两人都没有说话，微微间隔开的距离，只有各自的一只手，紧紧握着对方。就这样缓缓走上了狭窄而有些崎岖的小路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侧掠过的房屋。那些房舍都十分低矮，远没有繁华都市林立的高楼大厦那般明亮洁净。
但是，荒木说的不错，这样的风景确实别有一番味道。
苍舒御剑本来就属于那种极其容易被勾起兴趣的人，况且又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新鲜景致，没有多久，就看得入迷了。
将全副注意力都放在风景上的苍舒御剑，完全没有发现一个老头子正杵着拐杖，颤巍巍的朝着她走过来。幸好还没眼疾手快，适时拉了他一把，不然两人就撞上了。如果真的发生这个事故，苍舒御剑年轻力壮，问题倒不会很大。不过对面来的那个老头就说不准了，看他站都站不稳的样子，说不定一身骨头就此散架。
“你是——”老头的声线和他动作具有相当程度的一致性，也是颤巍巍的。不仅如此，他的眼神似乎也相当不好，努力直起弯折的腰肢，死命的将眼睛往苍舒御剑的脸上凑。看他的动作，似乎是为了看清对方的长相。
“你是——苍舒先生？”
苍舒御剑傻了，张大嘴巴瞪大眼睛，呆愣愣的看着对面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子。他还没有自大的认为自己已经声名远播到了这样夸张的地步，一个偏远的小镇中，也有人准确的叫出他的名字。
指着自己的鼻子，苍舒御剑竭尽全力不让表情变的太吓人，对方年纪大了，经不起惊吓。“老伯，你认识我？”
老头子眯起一双浑浊的眼睛，又花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将苍舒御剑好好看了一遍。事实上，后者已经在这样的目光中，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终于，老头子结束了打量。稍微退后一步，冲着他点点头。随即，更让人无语的是，他又立刻摇了摇头。
苍舒御剑被搞糊涂了，求助般的望着荒木。喂，我们不会是遇上了一个神志不清的老头吧？这该怎么办？看他的年纪，打是不能打了。难道好言相劝？这很明显都老糊涂了，要怎么劝啊？
荒木看出阿剑目光中的为难，不由为之失笑。这样的难题，在这世上，说不定就只能难住苍舒御剑一个人。他在考虑应对方法的时候，怎么都没有忘记一个前提——不能让这个素不相识的老头子受到伤害。这么一来，苍舒御剑能够采用的手段，就少了很多，其实，大不了无视对方的出现也就是了，可苍舒御剑又觉得自己不能这样没有礼貌，所以最终才为难到这个地步。
当那个老头充满疑惑的打量阿剑时，荒木也盯着他。别的不说，对方能够准确叫出阿剑的姓氏，这一点已是十分值得怀疑。
苍舒御剑的善良，完全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荒木身为剑灵，不至于滥杀无辜，但他也不可能做到苍舒御剑的地步，无条件的对所有人都很好。奇怪的事件开端，早已引起了荒木的极端戒备。
来历不明的老头处在两道目光的交汇处，一道是迷惑，另一道则带了几分敌意。老头子浑然不觉，也不知是定性太好，还是眼神太差，看不清对面两人变幻莫测的表情。
如此僵持了半晌，老头子终于大幅度的摇头，比起刚才，这次的动作之间多了几分肯定的味道。“不，你不是苍舒先生，我认错人了。”
说完之后，老头子又重新杵起拐杖，迈动沉重迟缓的步子，准备离开这里。
苍舒御剑一怔，难道吓了他一跳的相遇，只是一场误会？不，再怎么天真的人，也不能相信。别的不论，“苍舒”这个姓氏，就不是随处可见的那种。
“老伯，你将我当成别人了。”肯定是错认，如此显而易见的事实，苍舒御剑却是一字一顿，说的极为缓慢。仿佛有无尽的想法顷刻间翻涌了上来，影响了他的判断，让他不能集中精力。
“你所认识的苍舒先生是……苍舒忆？”当这个名字从苍舒御剑的唇间滑出的时候，是如此的顺理成章。他甚至都没有感到半分惊异，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与其说这是推断，不如说这是他的希冀。
北冰洋一行的开始，苍舒御剑就已经怀揣着与父亲相关的目的。帮助塔亚的心，并不全然都是虚假，但是塔亚的相邀，说穿了只是给了他最为合适恰当的借口罢了。不然的话，苍舒御剑还真没信心能够说服顽固的恒老头，顺利成行。
论起对最终结果的失望，很难说清苍舒御剑与古谦之间，究竟谁更严重一些。古谦好歹还有失而复得的千骨剑，但是他苍舒御剑……什么都没有。
峰回路转，就像陡然握住了一个失而复得的契机。
当那老人听见“苍舒忆”这三个字的时候，就完全停住了脚步，苍老到僵硬的身子，一点一点的转了回来。声调比起之前，颤抖的更加厉害，“先生，你说的是苍舒忆？你认识苍舒先生？”
苍舒御剑有些为难的苦笑，该说认识吗？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又不仅仅只有这种程度。拿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