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殇吟-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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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接触的同时，袭也似乎感觉到了什麽，仔细一看，就看见还在缓缓流血的伤口，一把挂在身上的匕首。
　　“好重的手。”不得不感叹下手人的绝。起身，仔细端详，袭虽然大大咧咧的，可是有些东西还是他懂得，比如不寻常的金虎，比如把他带回去所引起的不必要的麻烦。
　　还在思索的同时，就看见金虎微微的一动，迷离的眼神中淡淡的绝望，触动了袭心里的某根神经，也没说什麽，用尽蛮力把大老虎扛进村里，可是，前提是，某只路盲认识回家的路啊……
　　圣倾第一次仔细看清楚袭，是在一天以後，某位路盲先生还在原地打转，不过袭很小心的帮圣倾包扎了伤口以及细心照料了，虽然袭粗鲁的可以，可每每下手都是小心轻柔。
　　微微的睁开眼睛，看见男人正仔细观察他的伤口，刚毅的脸上是淡淡的担心。
　　袭抬头，对上一双虎眼，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呀，你醒啦，怪怪，吓我一跳。”夸张的甩甩手。
　　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了看他，点点头。
　　“你听得懂我的话？”
　　点头。
　　“那，那你是虎都的谁？”某人抓抓脑袋问道。
　　“……”眯了眯眼，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而袭也感觉到了，洒脱的笑笑。
　　“那，是我救了你，你是不是要谢谢我呢？”
　　圣倾看著男人耍宝的样子，没怎麽搭理，只是静静的看著。
　　“也不用给我礼物啦，你，呵呵，你认识路吗？带我回村子吧，村子在东面，可我不知道哪里是东。”抓抓脑袋，某位路盲先生无奈的说。
　　无奈的看看男子，圣倾缓缓地站起来，虽然牵扯到伤口很痛，可发现男人站在它可以靠的地方，自然的，也支撑了圣倾的部分重量和负担。
　　惊讶的抬头，看了看对著自己灿烂笑的袭，圣倾不知道为什麽，从没有过的温暖全身。不得不说，袭有著属於他的温柔。
　　也许是第一印象之下的结果，袭在後来相处的那麽多年来，都一如之初的温柔细心，哪怕在外风风雨雨，对於圣倾，有著他特有的温柔。
　　而赫连袭对於圣倾呢？
　　也许袭不知道，可圣倾自己知道，他是他的救赎。
　　那一年的相处，袭阻挡了村子里所有的负面声音，甚至为了他发脾气险些把祠堂都烧了。
　　那一年的朝夕面对，圣倾已经分不清楚他与袭之前谁一来了谁。
　　也是那一年的彼此了解，没有接触过其他人的他也感觉到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袭也有他的烦恼，哪怕乐天的他永远给与别人的是无尽的笑。
　　而也许是本能的回避，圣倾从没有想要关心虎都的任何事情，包括自己父亲们的状况，因为恨，或者是悲伤。
　　而跟袭的结合，也是无巧不成书的事情。
　　那一年，袭给了圣倾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黑色囊状物体，拿在手上就能闻到其中的腥臭，可是袭却一脸兴奋和疲惫的捧在手里，其实他们彼此都知道，袭对於圣倾，有著特别的感觉，，但同时也希望圣倾能够有一副完整的身体。无法变形的圣兽，对於谁，都是最悲哀的事情。
　　没有犹豫的吞下那东西，顷刻间，能够感觉到身体内散发出来的热意，渐渐的，席卷全身，随之而来的，是缓缓迸发的力量从心脏这里开始。
　　被身体里的力量袭击的无力站著，一下子倒在袭的身上，连袭都能感觉到圣倾身上的热意。
　　这是百年蛇王的胆，是袭埋伏了一个月抓住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是袭不敢给圣倾看见的，可袭自己知道，他想要看看圣倾的样子，哪怕只有一次。
　　随著圣倾不断的低低呻吟，袭紧紧的抱著圣倾，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缓缓地，金光肆意，温和但是直入的散发著光芒，在金色光芒内，是圣倾缓缓变换的样子。
　　突然，金光四射，似乎将所有力量爆裂一般，袭不得不转头避开。
　　当金光退去，回头，袭惊讶的看见一个浑身赤裸却白皙柔嫩的少年，一头淡金色的长发，浓密的睫毛，挺直的鼻子，精致到极致的五官，安静的沈睡的样子，就如同娃娃一般的存在。
　　小心翼翼的抱著少年到床上，袭痴迷的缓缓的在少年身上摸索，细嫩的肌肤让袭感觉到少年的珍贵。
　　少年睁开眼，湛蓝色的眸子透著淡淡的疲惫，少年抬手，细细的看著自己的手，本来就不喜欢开口的圣倾淡淡的开口，“这是我？”
　　“嗯。”袭笑著，没了以前的张狂，倒有一丝的羞怯，“我没想到你那麽小。”
　　“我十六了。”
　　“哦，我都快三十了，还不算在蛋里的。”袭小声的说，虽然圣兽并不在意年龄的问题，毕竟圣兽的成熟不是以年龄来衡量的，可圣倾一看就嫩的可以，呵呵，虽然经过仔细观察，圣倾发育成熟。
　　“……”圣倾瞥了瞥袭，淡淡的一笑，媚眼流转，哪里像一头老虎散发的感觉，弄得袭差点没饿虎扑食。
　　接下去的几天，圣倾都维持这人的样子，第一次穿衣服，第一次用双脚落地走路，第一次和袭在一个高度看一样的风景，圣倾突然觉得自己原来也可以这样。
　　初春，生气勃勃，村外的野花片片，两个人追逐与花海之中，那一年，袭害羞的说喜欢圣倾，而圣倾也淡淡的笑了，笑的幸福。
　　那一晚，纠缠的两个人，白皙的肌肤上面布满汗珠，低低的呻吟，是陌生的快感。
　　“啊……”袭紧紧的拥住圣倾，光洁的肌肤上，袭喜欢这样腻滑的肌肤。贪恋的舔舐少年的汗液，带著虔诚的爱意。
　　少年迷蒙的看著身前的男子，这是他第一次被爱，被爱的彻底，男人用他的所有保护著自己，静静的送上自己的吻，青涩的却带著意犹未尽的色情，湛蓝色的眸子流转著情欲。
　　接近野兽的靠近，侵占，袭在圣倾身上留下斑驳的红印，属於他的记号。
　　长驱直入的开拓，似乎向所有宣布著自己是这片土地的所有者的霸道，却也带著袭独有的温柔。圣倾是胆怯的，却也期待袭给自己带来的快乐。
　　“叫吧，倾，我想听你的声音。”因为欲望而沙哑的声音，袭逗弄了一下少年的耳垂，引来一阵颤栗。
　　“啊……”不负众望的低低叫嚣，圣倾狠狠的瞪了一眼袭，却透著无与伦比的娇媚，“袭，你，你等著。”
　　低低的一笑，袭抵著少年的胸口回答，“好啊。”随之而来的是近乎小心眼的狂风巨浪，将初试情欲的圣倾尖叫。
　　“啊！！”
　　此时的圣倾哪还有金虎的微风，随著袭的猛烈攻击，圣倾就如同台风中的一叶扁舟，没有了支撑点，只能随著袭的摆动而摆动。
　　如同洞房的澎湃，直到激情退却，两人紧紧相拥而睡。
　　如果预知到未来，可能袭那一夜不会那麽轻易入睡。
　　当所有激情退却，初夏的阳光照入房间，袭睁开眼睛，看见的是那熟悉的模样，一头慵懒的金虎。
　　静静的对视，原本就不愿开口的圣倾却打破了沈默，“我很满足了。”其实早在能够幻化人型的那一刻，圣倾就预期到这个结果，只是相比之下，比他预期来的长一点而已。
　　从没觉得自己可以有人型的那麽一天，却有了生命中那片刻的奇迹，圣倾满足了，只是心痛袭眼底的悲伤。
　　後来，袭有好几次执意抓了几条百年巨蛇，只是奇迹再也没有出现过，可能就如同老一辈说的，蛇胆只是良药，而圣倾是先天性的缺失，不是补能不回来的，而是需要近乎半身的神兽法力才可能填满，可这一身的法力，又有谁愿意给呢，就算愿意，虎都又有谁能胜任呢。
　　时间飞逝，圣倾与袭的感情依旧，只是那一份希冀也随著时间而淡化，可谁都明白，这一份希望直到死的那一刻，他也不想丢失。
　　而圣倾，这麽多年也从没回去过一次，因为恨，还有那一份直入心扉的痛。

第十四章
　　
　　睁开眼，警惕的戒备著周围气息的波动，圣倾紧绷的身体缓缓地变成攻击性的防备，将宝贝蛋蛋护在身体後面，目光紧紧的盯著门口。
　　煞气越靠越近，门开了，圣倾看见的是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
　　男人一头张狂的进发，湛蓝的眸子透著强大的压迫感，简单的衣著却掩盖不了男人的气场。
　　“看样子你还记得我。”男人冷漠的开口，只是眸子底层带著片片的柔情，男人似乎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柔软。
　　“……”没有开口，但是圣倾身体已经紧绷到极限，似乎下一瞬间就会发起攻击，就连法力也隐隐的渗出，被淡淡的金光笼罩。
　　男人眯了眯眼，“这次来是想让你看尹毅一面，他……”男人没有说下去，似乎也不愿意触及。他和虎都都主尹毅之间的纠葛，谁都不知道是如何，曾几何时圣倾觉得这个男人厌恶这尹毅，可事实却似乎又不是。
　　“让他再杀我一次？”圣倾开口，带著不可饶恕的恨。
　　男人没出声，却看见身後一抹黑影缓缓靠近，仔细一看，却是乌云尹毅。
　　一席素色长衫，一头灰白的长发随意束著，印象中虚弱的样子依旧，似乎比之前还要瘦弱。还是那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没有所谓父子就被重逢的激动。
　　“你来做什麽？”
　　“……”男子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靠近。
　　“滚。”圣倾低吼，作势要攻击的样子。
　　可是男子似乎置若罔闻的靠近，而不知为何，依旧站在门口的寅也变得紧张。
　　最终尹毅还是握住了圣倾的手，从没有拥抱过，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关怀，乌云尹毅带著冷淡的表情一把抱住圣倾，在谁都看不见的地方淡淡的笑。
　　闭上眼，感受著圣倾僵硬，还有要推却不敢推的矛盾。
　　“我把属於你的还给你。”
　　“不要啊！！”
　　“尹毅！！”
　　寅，还有从门外冲进来的瑞，所有人都在悲痛的绝望，而圣倾一脸茫然。
　　下一瞬间，金光四射，圣倾被突如其来的金光包围，随之而来的是直入心扉的温暖，不像之前吃蛇胆的邪气力量，而是渗透毛孔的温柔。
　　僵硬的低头，看见的是尹毅越来越苍白的容颜，开口，“你干嘛？”
　　“……”乌云尹毅没有回答，回头，对著刚刚冲进来却不敢靠近的瑞，淡淡的笑了。
　　圣倾第一次看见乌云尹毅不带著悲哀的笑，清秀，俊朗，带著毫无杂质的清丽，“对不起，我错了。”一颗晶莹的泪，曾经备受屈辱，曾经痛不欲生，曾经孤寂无望的时候都没有落下的泪，划过脸庞。
　　“你没错。”瑞焦急的看著如此的尹毅，曾几何时，还是少年的时候的羞涩和坚持，瑞上前一步，却被绿雅紧紧拉住，回头，却看见绿雅无奈的摇头，吃惊的回头，看著尹毅慢慢消失。
　　“当年你给我我一半的身体，如今，还给你的继承人吧。”尹毅低低的说著，谁都知道是对著寅诉说。
　　缓缓地抱紧圣倾，就连圣倾都能感觉到尹毅的消融，“你……”
　　“尹毅！”一直沈默的虎王开口，不知为何，其中带著太多的悲伤。
　　乌云尹毅没有回头，只是收紧手中的力量，知道身体透明，缓缓消失。
　　风吹，烟散，只留下在圣倾耳边的“对不起”三个字。
　　所有人都傻了，请眼看著人灰飞烟灭，当年遥之经历过，而此时，遥之紧紧地抓著瑞的手，与此同时，原本冷漠的遥之伸手，拍了拍身前的寅，他知道，面对如此，痛不欲生。
　　他们的一起到来是巧合的巧遇，瑞往神兽村缓缓前进的时候，就看见寅驾著马车以最快的速度往前赶，却被屏障阻挠，细问，才知道如此情况。
　　原本以为尹毅为了救赎，可却不知道，尹毅打著退还寅的所有的主义。
　　寅转身，大步的离开，谁都没阻拦，可绿雅担忧的问，“虎王，你去哪里？”
　　“回去，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决绝的离开，谁都没看见那湛蓝眸子底下的悲痛，男人倔强的让别人以为他不在乎。可当尹毅消失的时候，男人那会哭泣的容颜，又有谁不懂呢？
　　又是一个失去了才知道後悔的人啊！
　　与此同时，因为法力的作用，圣倾疲惫的闭眼，却也在金光退散後显示出人型的样子，一如记忆中的俊美。
　　袭缓缓为圣倾盖好被子，坐在床边，静静的看著，没有平时的莽撞。
　　“袭，你准备怎麽办？”绿雅开口。
　　“陪他，就算圣倾继承了虎王之位，他还是我的。”带著特有的霸道，其实袭自己知道，没有人型的圣倾自卑可真正属於他的，而有了人形之後呢？面对权利，面对诱惑，圣倾如何选择让袭不自信。
　　缓缓地看了一眼，几位为人父母的退出屋子，让孩子自己好好想想。
　　又一场生死离别，又一场追逐与後悔的无奈，可是，这又不是旁观者能够劝慰的，遥之切身体会过那种离别，而瑞又感受过那种绝望的恨。
　　谁对谁错，也许，只有那尹毅和寅知道了。
　　接下去的几天，圣倾一直处於昏迷状态，柔柔的睡著，那沈静的样子，眉宇之间，似乎都有著离开的乌云尹毅的痕迹，很淡，却透著留恋。
　　圣倾睁开眼的一瞬间，泪蜂涌而出，控制不住的悲伤。
　　“圣倾，哪里不舒服啊？”在一旁守护了几天几夜的袭无措。
　　摇头，哽咽的说不出话，“没，没有不舒服。”
　　“那你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悲伤的哭泣，抹泪，“这里好痛。”捂著心口，那似乎跟著尹毅的灵魂一起传入圣倾身体里，脑海里，那无尽的悲伤，挥之不去，“他跟我说对不起，他说对不起。”
　　那最後一句的道歉，深深的震撼了圣倾，那带著圣倾从没有过的父爱，带著那呵护备至的真挚，带著无尽绝望和歉意感情。很伤，伤的圣倾不知如何面对。
　　“别去想了。”
　　“他呢？”
　　“走了。”
　　“……”
　　无声的紧紧拥抱，圣倾不想评论什麽，在他的认知里，他的两位亲人从没爱过他，也从没在乎过他，可他的父亲在最後一个把他所有存在著世界上的力量给了他，这代表什麽？
　　尹毅当年濒临死亡的时候是寅用了半身的功力救治的，而因为这层关系，圣倾的不完整，而最後，尹毅把男人的力量还给了他的继承人。
　　曾经的相互扶持，曾经的相濡以沫，曾经的相互关爱，怎麽走到这一步，纠葛的一生，谁知其中玄机呢。
　　“他是在後悔吧。”袭拍了拍圣倾，不知为何的开口，这是袭的直觉，直觉那个匆匆离开看似绝情的男人。
　　“……”圣倾不愿意猜，也不愿意多想，静静的靠在男人身上，得到属於他的温暖。
　　“……”相互依靠的温暖，袭很满足。
　　“我不在乎什麽虎王的位置，如果结局像他们一样，我宁愿不要。”淡淡的开口。
　　“……”
　　“我想和你在一起。”
　　“……”袭在圣倾看不见的地方笑了，笑的一如既往的灿烂。

第十五章
　　
　　车轮滚滚，尘土飞扬，不算华丽的马车在路上颠簸，就连驾车的人也是出色俊逸，细细一看，发现是某个嚼著嘴巴的绿雅。
　　两天前遥之，瑞，绿雅三个人上路的，具体说是袭把人从村子里赶出来的，具体的理由是，圣倾心情不好，你们还来抢“他的蛋蛋”，那样不利於他的身体。
　　话说这句话差点没把遥之气的七窍生烟，随手就把绿雅踢到袭的面前，让他去抢蛋。
　　可绿雅是谁啊，见儿就怕的老爹呢，一看袭吹胡子瞪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