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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酿情-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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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只有父王会把这么个蛇蝎女人当做宝吧。
  回想起以往的经历,寒浇对纯狐的印象只是定格在:纯狐是个对他人心狠,连对自己也极为心狠,却唯独对寒浞狠不下心。
  这样的女人,不简单。
  寒浇将云涧放在棺中,一手托起无头尸,嘴角不自觉的勾勒出极为恶质的笑。
  惊的纯狐退了几步,才道:“少君比本宫想到更为残忍……”她低头看了看云涧,心里发颤,寒浇施法,对他自己和云涧所带来的痛苦又岂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寒浇听了之后,哈哈笑道:“哈哈……残忍?”他不曾停下手中的法诀,暗色的阴霾从他的面孔中脱离,直直的朝着上头的无头尸上罩去,四周的气息似乎更加的阴冷,“若是能重塑魔驱,那么孤暂且称为残忍罢了。再者说,母妃你不也准备施法做孤做的事情吗,哼。”
  纯狐听得面色一白,终究还是没有阻止。
  诚然,如寒浇所说,他不做,她自己也会做的。
  那么现如今,又说那么些话是什么意思?
  寒浇没有心思管纯狐再想什么,只是全力施法。
  黑色气息全数从他身上过渡到无头尸身上,那无头尸体似是承载不起,周身在刹那间化成灰烬,晶黑色的灰烬散在半空中,寒浇笑了笑,虚影一晃,便消失了。
  他一消失,那灰烬却像是有意识一般汇拢,飞速旋转起一圈又一圈的黑色脉息。
  过了一会儿,脉息消散,一个浑圆的拇指般大小的黑色晶石显现。
  晶石通体黑晶,周身发散着淡淡的黑紫色光芒。
  纯狐一怔,心道成了。
  果然,那晶石旋转了几圈后,一层虚影便显现了。
  虚影逐渐清晰,寒浇的样子浮现在半空中。
  他恶意一笑,目的直往云涧投去。
  晶石一下子没入了云涧的胸腔里。
  四周又重新的恢复了寂静,静的什么也听不见。
  纯狐平稳了呼吸,凑近了一看。
  棺中的云涧似乎陷入了昏睡,全身毫无声息。
  过来好久,纯狐才看到一层迷迷蒙蒙的黑色气息从云涧体内散发出来。
  那黑色气息像是脉络一样,在皮肤下头攀岩着,延伸着,很快的遍布全身。
  云涧的脸上也爬满了一层墨色的黑色脉络,晦涩难懂的纹路,像是刻得一样,印在云涧的脸上,眉眼边角……
  脉络像是认主一般,揉进血里,又像是剜进肉里,带给人极致的痛。
  她看见,原本平静的云涧,脸上扭曲,身体痉挛,以极为诡异的速度和角度变幻着,褪去了原先的骨肉和血液。血肉翻腾,剔骨削皮。一个好端端的人,就在无形中化作了一滩黑色的血水。云涧连叫喊的机会都没来得及。
  那血水极快的重塑,云涧的样子逐渐塑成,样子是云涧的样子,只是更加的精致而显得有些虚幻——面容极白,像是冬日里雪的颜色,眉眼轻轻的闭着,如羽扇般的睫毛乍看是黑色,仔细一看便可以瞧见睫毛梢是紫的发黑……
  纯狐有些吃惊,她退了几步,忽的嗅的一股冥府彼岸花的味道,极致的冷香夹杂着地府的阴寒。
  香气愈发浓郁,这时空中不知从哪儿飘来了似曾相识的翠绿色的细小光芒像是晨光一样挥散而下,落在云涧身上。而后像是雪花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纯狐直觉有些不好,果然,本是昏睡的云涧忽的睁开了眼。
  居高临下的视角可以清楚的看见棺中的云涧任何表情。
  墨色的眼瞳在极短的时间里转换成全紫,从眼眸深处蔓延而出的真气迅速的延伸出眼眶,爬上了眼角,眉梢,细小而又诡异的纹路牢牢的盘踞在云涧的眉眼处,衬得整个人越发的诡异。
  纯狐惊的诧异,她尚且顾不上其他,几步便走近,道:“寒浇?怎么回事?”
  云涧像是听见了,紫色的瞳仁微微转动,许久后,他忽的咧嘴笑的诡异。
  恶意至极的笑显然是寒浇的,但是瞳仁里一望无际的刺痛昭显着那人云涧的。两者集聚在一个人的脸上,怪异的而又和谐。
  纯狐生生的顿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棺中的人在一刹那化为烟云消失的无影无踪。
  论起实力,她自然抵不上入了魔的云涧,她若是没有猜错的,不论是云涧还是寒浇,他们现在去的地方,唯有一个……那就是少康的青鸾殿……
  那翠绿色的光,若是没有记错的,是那三个月的记忆。
  属于云涧的记忆,属于青鸾殿的记忆……
  
  第22章 幻灭重生
  
  云涧觉得自己像是堕入了迷雾中,周身皆是昏暗的,充斥着血色和冰寒,无论怎么走,都走不出去,无论怎么叫就是没有人应他。
  他有些沮丧,有些害怕,但是更多的却是惊慌和绝望。
  他忽然发现,自己是惧怕黑暗的。
  一个人也只有他一个站在黑暗里,四周没有人,也没有光,就像是……就像那时被师傅藏在地道里,触目皆是一片黑暗,而他的父母在光的那头被人一刀斩杀,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这种重回到无能为力的感觉,令他觉得异常的难受。
  他走了几步。
  前方忽的亮起了一盏灯。
  灯光幽暗,云涧睁大了眼,看到尽头像是站着一个青年。
  那青年一身轻装盔甲,端坐在黑色巨兽的脊背,青年背后是如血的残阳,他看见那青年手里举着一个发丝雪白的头颅,头颅的面容是那么陌生而又熟悉……
  云涧怔怔的退了几步,他想起来了,那青年是少康,而那头颅是他的父亲,不若说是寒浇的父亲——寒浞。
  他有些惊慌,潜意识里是不愿意相信,也拒绝去相信……
  忽的,那灯灭了,云涧感觉灯又在他身后亮起。
  他迅速转身,便瞧见那处是间书房。
  书房里点着一盏昏暗而又渺小的灯。
  一身里衣的父母近乎是仓促关了暗门,云涧欣喜的往那处奔去。
  他人却是从他父母身体里穿了过去,他怔怔的站在原地,转身便瞧见有几个官爷举着火把,扛着冷光闪烁的剑走了进来。
  “不要!”
  他直觉的想要阻止,才走了几步又透过了那些官爷的身体,无论怎么做,都阻止不了。
  这一次,和无数次梦境不一样的是,他可以正面看见举高的刀是如此砍向了父母的脖颈,而他父母的脸上又是什么样的表情,血液是怎么的流的满地……
  “为什么?为什么?”
  他蹲在地上,喃喃自语,眼睁睁的看着地上躺着的两具尸首,血流了满地,却如何也沾染不到他自己……
  忽的,灯又灭了。
  头顶又亮起了一盏灯,灯光微弱,却透着诱人的清晰和热度。
  云涧挣扎的站了起来,他扬起脖子,直直的看着高处的那盏灯。
  眼前似乎又看见了那个素手拧着头颅的青年,青年骑着的巨兽冲着他龇牙,血口大张。
  云涧惊的跌在地上,头上的虚影似乎又消失了。
  才稍稍感觉到放松,却感觉自己手指像是触到了什么黏糊糊的液体,鼻翼似乎嗅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云涧张大眼,低头一看,灯光照的一清二楚——他父母的尸首躺在地上,血流了满地。
  再抬头,素衣青年又冲着他恶劣的笑着,低头满身是血的父母……青年恶意的笑,父母无力的躺在血泊里,两样画面就那些轮换着,直到云涧闭了眼什么都不看,才罢休。
  这样静默了许久,云涧才颤颤的睁开眼。
  他害怕的抬头看着半空中,青年的影子没有了,那灯却是越发的微弱。
  云涧松了口气,感觉浑身发颤,他有些害怕的环抱着,手指才抬起,便发现十指沾着满满血渍。
  暗黑的,干涸的……
  他机械的转头,看见了一个官爷举起刀刃狠狠的劈向了他的母亲……而他的父亲倒在血泊里。
  从脖颈处喷涌而出的血溅了他满脸,那官兵像是可以看见他一般,微微抬头,冲着他恶劣一笑——面容极为熟悉,浅绿色的眸子里满是冷意,分明是少康的样子!
  再低头,地上躺着的是寒浞,而那女人分明是怀胎数月的纯狐……
  云涧一直绷着的那根倔强的经络,在此刻尽数崩断!
  眦裂发指,所有的理性分崩离析!
  “不……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会是他……他……”他蹲在地上,朝着尸首那处爬去,此刻倒是没有禁忌。他可以触碰到地上人的尸首,触手的冰凉,冷的厉害。
  云涧欲哭无泪,他想说,不是少康做的……他想说少康不会这么做……他直觉少康不会这样的……
  可是,这一切就那样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发生在他的眼前——少康亲手杀了他的父母!
  暗处,寒浇的元魂从浓浓的阴影中显现出来。
  寒浇站在云涧的身后,嘴角轻轻的勾勒出一丝极为恶质的笑意!
  忽的,寒浇紧紧的凝着眉,他猛然转身,在他身后,千万粒细碎的绿色光芒幽幽的飘来。
  寒浇直觉的想要去阻扰,那光却像是有意识的透过了寒浇的身躯,融入了地上云涧的脑子里。
  绿光消散之后,原本极为哭丧的云涧猛地咳出了口血,血沫像是雨一样,挥散而下。
  寒浇的眉拢的更为严实,云涧的行为有些异样。
  他蹲在地上,哈哈的笑着,笑了许久,才停下,寒浇听见他低低的极为自嘲的道:“哈哈……哈哈……哈哈……三月之期,我云涧竟将整颗心交付在你的身上,呵呵呵……天大的讽刺,我云涧竟会对自己的杀父仇人产生异样的情感……呵呵呵呵……”
  这番话一下来,站在他身后的寒浇已然是铁青了脸。
  寒浇听不下去,拧着眉,翻身一头没入在云涧身上。
  这厢,魂魄共融周身的气息都带着幽暗和阴冷,原本陷入崩溃的云涧静了下来。
  “他”站了起来,地上的人和血都没有了,微弱的光越发昏暗,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恶劣的笑,少年稚嫩的脸色透出几分怪异的笑。
  忽然,“他”轻轻凝眉,脸色又是悲哀又是恶劣,轮换交替中,终于云涧抬起头来,灯光霎时黑了。
  在黑的那一瞬间,云涧脸色的笑意依旧是恶劣的,只是眸色却是全紫,暗藏其中的刺痛挣扎染了整个眼瞳。
  “他”渐渐掌握了身体的主控权了。
  “那么……少康,我们来了……”
  少年的嗓音里,夹杂着恶意和怀念,糅合在一起,倒是多了份诡怪和适合。
  
  第23章 青鸾重逢
  
  青鸾殿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凌乱的。
  青铜柱上,多出了几道豁口,像是有什么极为锐利的刀剑劈上去一样。
  青玉石板也碎的彻底,整块整块的裂开,从房梁而下的青衫撕得凌乱,一路延伸,一直到里室的温池里;池边都是溢出的水,水面也低了许多。
  池水中间,盘坐着一个人,那人眉眼紧皱,闭着眼,规矩的保持着固有的姿态。绣有云翔锦绣图的宽袖露出了颀长骨节分明的手,手稳稳的搁在膝盖上,指尖轻轻捏成诀,一道淡绿色的光膜就笼罩在那人周遭,清清滢滢的,格外显眼。
  闭眸仔细聆听,便听见那人低低的呢喃着:“抱元归一,梦幻泡影,一切为虚,一切为实,固守本尊……”
  语调越来越高,越来越急迫,忽的拔高到极为难耐的音量,那人猛地睁开了眼,浅绿色的眸子中闪现了一丝艳红的光。
  搭在膝盖的手咔的一声,掉了,浅绿色的光膜猛地挥散开来,形成一道极为霸道而又毁灭性的力量。
  池水霎时炸开,周遭的青铜柱从中间裂开的,裂痕咔嚓攀升往上,摇摇欲坠。
  池里的人,依旧稳稳的坐着,浅绿色眸中愈发的深沉。
  他忽的起身,一个转身,便消失在原地。
  一切又重归静寂,无辜的青铜柱裂痕咔的一声,裂的更加的厉害,许是所选的材质太过精练,又或是这青铜柱太过顽强,裂痕遍布,也不曾到了。就那样撑着,等着离去主人的归来。
  外头,夜色弥漫,没有星星,同样的也没有月亮。
  梨园尽头处的竹楼处一室灯光,光影柔和,透过开着的窗户投射出光彩印在楼外的小桥流水,倒是多了几分悠然自在。
  那人就那样站在桥头,神情专注的看着缓缓流淌的河水,河水悠悠,他心遑遑。
  他足足想了两天一夜,却是怎么也想不通透。
  每次总是到了关头,心里一阵强过一阵的悸动和无奈将他辛辛苦苦才安静下来的心又打散的彻底。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令他发狂,可是发狂之后又多了份眷恋。
  那感觉,是从未有过的。
  他想,或许大抵是栽在那孩子——不,寒浇的手里吧。
  只是一旦想到,那人是寒浇,心里的不自主更甚,可是他却是从未从云涧身上看到一份半毫寒浇的影子。
  他想,或许进入轮回之后,也就不一样了。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不那么为难自己,给云涧一次机会,给自己一次机会呢?
  这个问题,好像没有答案,但却是在冥冥之中就已经被决定了。
  他忽的明白了冥君所说的,魂飞魄散的结果。
  最坏的结果,大抵就是那样吧。
  心思百转千回,最坏的也不过如此吧。
  少康轻轻一笑,浅绿色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柔和令之前困境不得出路困顿消散的一干二净,“许是如此,不也是吾所求的吗?哼,便是魂消魄散,亦不足吾忧。”
  一念间,眉开花落,明白与糊涂间差的不也仅仅是一个度量,过了则是柳暗花明,没过便是回环无路。
  少康浅色的眸子里一片祥和,嘴角微微翘起,人影便消失在桥头。
  四周又恢复成静寂了,天穹一轮弯月偷偷的冒出了头,冷光洒下,桥下一片银光。
  忽的,桥尾处的结境晃了晃,一只脚从虚空中踏了进来,紧接着便显现出一个人来。
  那人一袭墨黑色的衣裳,浑身散发着墨色的阴冷气息,面貌精致,眉眼处几道晦涩难懂的纹路,眼睛却是紫色的……
  来人赫然是入魔苏醒过后的云涧。
  “云涧”冲着木竹楼恶劣的笑了笑,低眉颔首间,样子却忽的变了,清秀了许多,眉梢的纹路消失了,脸上似乎带着疏离的渴望,那是云涧一贯的样子。
  他低眉颔首,常人看不到的视角下,嘴角轻轻勾起,恶意十足。
  青鸾殿里,少康施法恢复殿里的物事,便察觉到自己所设的结境被人波动了。
  他凝神集想,脑子里浮现的人像却令他生生吃了一惊。
  浅绿色荡起层层波澜,终究被千年修行的来的沉稳掩盖了。
  少康保持着一贯的静默,静静的站在青鸾殿的中心,目光却透过了层层青衫,直视来人……
  殿外,少年默不作声,身后暗黑无边的夜色衬得那人面容净白,宛若冬日初雪,凌厉而又洁净。
  有什么东西不太一样。
  这是少康直觉的感受。
  许是今夜的云涧穿了身紫色的衣裳,又或者是他自己本身的心境不一样了。
  少康有些恍惚,又有些释然。
  蟠桃之前,他尚且可谈笑风生,怎知蟠桃之后,就已然找不到那份安然自若。
  这种感觉,算不上好,倒也不算坏,他想。
  浅绿色的眼眸闪过趣味,一踏脚人也就到了殿前。
  云涧此时,正好走到他的面前。
  少康看了一眼,压制着内心的各类情愫,淡淡道:“你回来了。”
  对面少年身躯微微一震,缓缓抬起头,少年稍显稚嫩的嘴角在青鸾殿幽幽的夜色下泛出一丝微的坏意和狠厉,望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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