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撞冰山-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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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疑问不断在他的脑海浮现，对樊凉这个被他认定是“混蛋”的家伙的好奇心似乎在霎时之间都冒出来了。
第二天，生活似乎已被定形了，在收拾小谷其中一间堆满各种魔石的房间时，被突然福至心灵的樊凉拉走，直接按在另一间刚被他收拾好、尚未被弄乱的研究室的长桌上，伸手一刀就再次为他放血了。
程斌翻了个白眼，淡定地忽视手臂上的痛楚，转头盯着墙壁的某一处，脑海乱七八糟地想着不同的事情。
“好了。”说着，樊凉便捧着盛满他的血的盘子到另一张较小的工作枱研究。程斌脸色苍白地躺在长桌上﹐感到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尽般，被抽血的左臂更是爬满噬人的蚂蚁般，刺刺地麻痛着。
可以做的研究都几乎做尽了……樊凉微不可察地回头瞥了眼躺在长桌上的少年，霎时之间蹙起眉头，随後又回复冷淡的神色。
根本就没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灵力、体质、基素、战气都和常人没有分别，即使他真的是从另一个世界来，那裹的人和克尔文大陆没有大分别。
樊凉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亏了。
程斌尚躺在长桌上回复精力，却突然全身发毛，他搓了搓冒出许多鸡皮疙？？的手臂，用手撑着身体坐起，瞥向寒气来处，看见樊凉盯着盛着他的血的瓶子，一模莫测深高的样子，他不禁在心中猜想——这个冰块混蛋不会是想出什麽变态研究吧！
想到在以往的世界，看到的夜深奇谈之类的节目，那些古灵精怪节目就揭示了人类社会永不缺变态这回事，那些盅弄人的法子更是千奇百怪，想到恐怖处，他更是小心地挪动，尽量离开樊凉站着的方向。
他偷偷下了长桌，准备溜出去之际，樊凉却蓦地把他截下来。
“怎麽了？”看着对方阴沉的脸色，程斌语气不禁愈发小心恭敬。
樊凉毫不掩饰地仔细打量面前的少年，程斌霎时脸色刷白，心想对方不会是在估量那处较容易下手吧？这样一想，他不禁吞了吞唾沫，下意识地避开樊凉的目光，冷汗却渐渐湿透了衣服。
打量完毕，樊凉抱臂坐在长桌旁的椅子，程斌只好跟过去站在他的面前。
“你的体质并没有什麽特殊，外来的灵魂似乎并没有改变身体的素质。”他冷冷地开口说道。
话刚落下，程斌就惊得霎时心头一震——没有特别的地方，也就是没有价值吧！更何况樊凉放过他和程安就是因为他的特殊，现在他失去了作用，那麽他会怎样对待自己这样的废弃品……还有他会怎对程安这个小“妖兽”？
“那……那个，既然体质上没有特殊的地方，那麽就可能是灵魂特殊……那不能测试吗？”……他居然在邀人研究自己的灵魂，真是可恶！程斌暗自翻了个白眼，语气尽量保持诚恳。
樊凉面无表情地直视程斌，让程斌更是忐忑不安，下意识地紧攥着双手。
“灵魂方面的研究至今尚是禁忌的范畴，轻易触碰会惹来可怕的後果。”樊凉似是背书般说出这段话，说着他从自己的灵魂空间取出一个卷轴，再扬了扬手，卷轴便“啪”的一声在长桌滚开，卷轴上面不单是文字敍述，还有许多血腥的图画，其中有爆体死亡，也有人体化灰的景况。看来他早就有准备灵魂研究的资料。
程斌知道他其实完全不在意的，说这句话只怕是用来吓他的。即使知道他是要试探他，但是程斌看到那样迫真的图画，还是难以避免地感到惊惶，同时脑海浮现战场的惨况——人总是趋吉避凶，他身处战场时反而能冷静下来，但是此刻回想却对血腥的情况感到更害怕，也正因为曾亲身见识过杀戮，平安下来反而更害怕再次面对这种事情。
他微不可察地吸了口气，“没问题，我相信你。”……妈的，你可千万别真的弄死我！
看着他那藏不住真正想法的僵硬表情，樊凉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膊，令程斌惊得差点蹦起来。
“涉及灵魂研究的材料都很罕有，现在小谷中存有的材料只能进行几个简单的试验，根本就不足够……”樊凉随後什麽也没干便收回手，思量片刻说道。程斌却听得神色一喜：材料不足，那就表示需要采购，需要采购那就必然需要外出……只要外出，他总有机会寻到方法解除身上霸道的契约！
他的双眸蓦地唤发光亮，眼巴巴地看向樊凉，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主…主人，我之前就想问你，你是亚耶唯亚的人吗？”
樊凉奇怪於他突如其来的问题，脑海中霎时停止闪现珍贵的研究材料，转向程斌，“明知故问。”既然问了这个问题，就应该知道这种姓氐在前而短促的名字是大陆上亚耶唯亚独有的，这麽想来，“程斌”这个名字也是亚耶唯亚的名字。
“是吧、是吧，其实‘程斌’这个名字并不是来自我这躯体，而是我在之前那个世界的名字。”程斌习惯了樊凉毫无反应，径自续道。
“灵魂的真名……？”樊凉低喃了句，再抬头看向满脸兴奋的少年，“你是想说这个世界和你的世界有着共通点……你是想去亚耶唯亚吗？”
想不到立即就被人看破自己的想法，程斌有点尴尬地乾笑，解释似的说道：“可…可能那裹有东西会有助我灵魂的研究。”
面对着樊凉，他总觉得自己就被一直在推锁自己般，目的还是可悲地送上门让人研究。
“好吧。”孰知，樊凉却轻易地答应了，似是完全不怕程斌搞小动作般，令程斌更是郁闷，说完後，樊凉却径自离开了。
程斌脱力般瘫坐在椅子上﹐看着樊凉的背影咬牙切齿，他为自己小命周旋花费自己所有的心力，那个掌控他生命的人却一点也不在意，这一落差令他真的内伤了。
他在椅上瘫坐了好一会才离开，想不到甫起身却感到一阵头昏目眩，手足竟冰凉得很——刚才被抽掉太多血，他根本没能缓过来。他深吸了几口气，慢慢小步挪动回自己的房子。
刚打开门，他却发现一个小身影站在房间没被阳光照到的阴影处，他心头微紧，不禁失声唤出来。
“小安——！？”
0015 战气魔法
＇币）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 程斌一直以来的心头大石终於放下，他吁出一口气，急切地冲向那个小身影，只见程安微垂着头，站在半暗的房间一角，身子显得单薄极了。程斌心痛地跑近他，紧紧抱着孩子，放松似的喃道：“没事了、没事了……”随後连忙问道：“小安觉得还好吗？肚子饿吗？”
程安直视着他，眼圈微红，嘴巴抿着，半响，他才轻轻地点了点头。程斌以为他因为暴露雪豹的形态而闷闷不乐，便安慰似的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爸爸去煮点粥水给你，你先在这裹休息吧。”
在他离开之际，程安拉着了他的衣摆，迟疑地问：“这裹是什麽地方？”
“这是那个黑衣魔法师的地方，他叫樊凉……那个，爸爸答应了他一些事，要留在这裹一段时间。”程斌回过身来，想了想才答道，他不想孩子知道他和樊凉定下的契约。说着，他留意到程安脸色刷白後又变得铁青，程斌想到樊凉对於“妖兽”的说法，不禁又补充道：“其实爸爸一早就知道你那雪豹形态，小安不要太在意，就当是一种特殊的魔法。”
话刚落下，程安却立即吼道：“才不是！那样可怕的样子，就像是魔兽般……才不是神圣的魔法！”话毕，他立即跑到床塌，钻进了被铺中。
程斌叹了口气，心想只能慢慢开解孩子，再者他也不了解所谓的妖兽，现今只能加快学习克尔文大陆的文字，再查找相关的知识。
其後的一个多月，他都在开解程安，然而程安却愈加沉默，令到他担心不已，他只好用尽空闲的时间费寝忘餐地学习大陆的文字。另一方面，樊凉自从上次研究後，就没再找他进行实验，令他霎时轻松不少，现今除了送饭和学习文字的时间，就几乎见不到樊凉。
“好了，你现在可以尝试看书，不明白的就查阅《字词大典》。”樊凉看完了程斌的作文後，便指了指搁在桌上厚上的字典，随後就径自离开书室了。
三个多月後，他终於算是学会这裹的文字，本来他穿到这个躯体中，就通晓了克尔文大陆的通用语，身体原来的主人布鲁应该粗略学习过文字，所以现今他的学习速度才会这般快。
程斌在樊凉离开後怪叫了声，在四个多月间，樊凉令他不断回想到大学裹的冷脸教师，对上他不其然就会生出一种耗子见到猫的感觉，虽然如此，程斌对他的印象却好多了——算是个还有点良心的混蛋——这般的程度。
兴奋过後，他就扑在书堆中，不断翻找相关资料，因为藏书太丰富，他最後只选择了《克尔文大陆种族录》、《东、西大陆国土上的子民》两本厚度堪比《字词大典》的书籍。
为程安和樊凉准备好食物後，他就埋首於书本上。
合上了书本，他至此才比较了解克尔文大陆，这裹的种族有很多，当中数量较多的种族有人类、矮人、精灵、魔兽，数量较少的则有闇族、妖兽和灵族，这七族被大陆中人称为七大族，是相对之下血统比较纯粹的种族，其余的种族多是混血，如半兽人、人鱼、龙人等等。
在这些种族中，分为两大势力，一方以人类为主，联结了精灵和矮人，一方以闇族为首，联合了魔兽，至於妖兽则是中立的种族。两方本来是势均力敌的，然而在千年之前，魔兽中的龙族、鳯凰、蛟族、天狐族等高智慧和武力的魔兽领头转向人类方把闇族打得几乎灭族，至此，这些魔兽圴改称为圣兽或是灵兽，而闇族却从此消声陋迹。
大陆把千年之战结束後称为光明时期，然而正因“黑暗势力”几乎灭绝，人类为主的大陆不再因为武力强大而对一些种族保有一定程度的尊敬，就如妖兽般。妖兽其实是人类觉醒魔兽力量的一群，他们因为强烈的刺激而转化为妖兽。这种拥有魔兽特徵的族群因而被排斥，光明时期的人类认定了他们是身负罪恶，才会变成近似魔兽的存在。
妖兽因为不是集体觉醒的，所以也没有象闇族般组建为一股势力，他们大多是受过人类教育的成人转化而成，因而难以接受自己变为妖兽，故此，妖兽大多隐居过日，装着和人类一样……是痛苦自卑却又渴望着人们温暖的可怜种族。
这是程斌仔细看完妖兽的资料所下的定论，这般强大的种族在战时，必定是强大的助力，然而在和平安逸之时，人类却没法再接受他们。甚至，程斌认为千年之战，妖兽处於中立其实是被迫的，在闇族方，他们被认为是人类，在人类方，他们又被认为是魔兽，当真两边都不是人。想到这裹，程斌忆起程安阴沉的样子，不禁更为心痛。
那个孩子居然那麽小就觉醒为妖兽！
强烈的刺激……？
屠村那时候不就是——大有可能就是因为这屠村的残酷而令程安觉醒为妖兽的，程斌想着想着，蓦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弄得程安不快乐的原凶，他不就是其中一员吗？他在心中嘲讽自己，然後霍地起身，冲出书室，看着小谷美丽的魔法阵，闭上眼睛，按奈下强烈的情绪。
事已至此，後悔啥用也没有，他只能尽力补偿，为孩子掩风挡雨。现今他反倒庆幸两人居住在远离人群的山野小谷，没让程安暴露在人类社会。根据他所看的妖兽资料，妖兽在情绪平和的时候可以透过训练自如地控制转换形态，现今他能做的就是在程安尚未接触人群时，帮助他训练。
他随後伸出手，看着和自己躯体回异的掌纹，他紧紧地攥成拳头。
他还要变强﹗强到没有人能够再威胁到他、强到可以保护自己重要的人。
“小安……你知道自己的情况吗？”当晚，他回到房间後，就直接地问了出来。
孩子脸上霎时阴沉，程安低着头半响才应到，“我……是怪物吧……和吃人的魔兽差不多的妖兽，是人类的天敌……是怪物……”
程斌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在程安面前蹲下身子，伸手抬高他的头，直视得他，“我相信你不是，你只是我的孩子而已，妖兽的名字从来都是人家安的……记住，你只是程安而已。”说着说着，他的眼眸不禁酸涩，他捧着孩子头部的双手不自觉用力，他靠近孩子，在他的脸上小心地亲了一口，带着略微的颤抖。
他不知道自己的安慰有没有用，因为不确定，所以他害怕。
他亲完後，紧紧地抱着孩子，下巴尖顶在他的小脑袋，轻力地揉动，带着抚慰的意味，是对孩子的，也是对他自己的。
“我是个人类……是的，我是个人类……”程安稚幼的嗓音带着微颤，轻轻地响起。
程斌听着，眼眶却蓦地盈满泪水，泪水灼热得刺痛他的眸子。
日出时的小谷，昏黄的阳光穿过山峰的树林，过滤成一缕缕光丝，映在浮在半空的魔法阵上，化成了各种不同的色彩，在微暗的谷中散发出丰富却不刺眼的光芒。
有时候，程斌也会看得呆掉。这一天，他却没心再看这般美妙的景色。自从樊凉发现他身体和常人无异後，他就没再找过程斌；程斌学习完克尔文大陆文字後，每天干完各项杂务後，还是有许多时间空了下来。所以，他终於有空锻练他的武技。
黄昏烧饭前，他打着一遍遍的军体拳权当热身运动，汗水沾湿上衣，他就索性脱掉，打着赤膊继续锻练。热身运动完结後，他便练习在金龙骑士团学到的剑技。
身体每一下的动作都充斥着战气，暖意运转全身。有时候，他福至心灵，还能够就着剑招发出剑气，这不若在危险时激发的剑气般杀意十足，火系的战气却较为稳定。当初他第一次发出附带火系战气的剑气时，就是因为唯弥军队兵临城下，他才在绝境下突破，现今时隔多月，他却再也没法寻回那种境界，只能循步渐进地训练下去。
“喝——！”剑猛地送出去，一道含着灼热气息的剑气直射出去，同时，程斌花尽了全身力气後，只能把用剑插在地上，勉强撑着身子。
“嘎哈……嘎哈……”他剧烈地喘息着，空气似是铁刺般捅。进气管，没有半点力气的身子随着呼吸晃动。
“你在锻练战气吗？”蓦地，一把清冷的嗓音响起，程斌心知是樊凉，也没有转头看向他，只是有气无力地回了句，“待会就去煮饭……”
他根本没有听清楚樊凉的话，因着对方这段时间与他最常见的对话都是：“煮饭没？”、“打扫没？”、“收拾没？”……所以，他下意识地就回应了。
樊凉走到他的身前，没有理会他的回答，“不管是战气还是魔法，人类都有着对应其性格、体质的主要属性……这具身躯之前就是火系的吧？”
这时，程斌才听清楚他的话，明白到樊凉是在说有关战气的资讯，他连忙专注起来。
“人类天生可以修习战气和魔力，这都是因为我们有一种叫灵力的能量。”他留意到程斌专注地听着，想到他习字时认真的样子，对於他为救妖兽而搭上自己的不屑渐渐消减。
“灵力！？”程斌惊讶地失声道，“在我的世界，灵力似乎是另一种力量体系的东西……当然，我们那是没有特殊力量的世界，这种说法都是出自虚构的书籍。”他想到的是天朝的修真啥的。
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