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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彭晓苗和她的相亲对象事件簿 作者:丹山白鹭老孤云(晋江2014-02-03完结)-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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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你这两天……”
  “什么?”吴梦停下手里的活,站直了看着陆青。
  陆青却越发紧张,过了好半天,他才从兜里拿出个盒子来,啪的打开,单腿跪下:“吴梦,你愿意嫁给我吗?”
  吴梦看着盒子里那小得可怜的钻戒,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是唱哪出,起来,起来,那块地我还没擦呢。”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陆青似乎是横了心。
  “废话,我当然不答应,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就答应,再说我凭什么答应,你是我什么人啊。”吴梦一脸的没好气,“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两天特可怜,特受伤,你那同情心又泛滥了?告诉你,用不着,我没你想得那么脆弱。你要是真想保护我,至少也得变得比我强吧,告诉你,现在你还差得远呢。”
  “那我……”
  “什么你呀我的,告诉你,我刚拒绝你的求婚了。你要是想走,可以马上离开,你要是想留,就去楼下菜市场买点儿菜去。真是的,忙活了一早上,愣是把买菜这事儿给忘了,最近这记性越来越差了……”吴梦略感沮丧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然后继续问陆青,“你打算怎么办?”
  “哦,那你想吃什么?”陆青一边说一边从地上站了起来。

  一

  彭晓苗刚坐上车就问陆青:“怎么,听说你跟吴梦求婚了?”
  陆青的脸腾的红了:“彭姐,你听说了?”
  “废话,你那冒冒失失的样把人家给吓坏了。”
  “啊?”陆青完全摸不着头脑,“不会吧。”他回想着吴梦当时的表现,似乎没有一点被吓到的迹象。
  “什么不会,要是不会她能深更半夜不睡觉给我打电话,说这事儿一说就是两个小时吗?”彭晓苗有点没好气。
  “啊?她……”陆青的脸更红了,憋了半天他才说了一句,“她说我什么了?”
  “我都困得要死了,哪儿记得住她说什么了。我就跟你说一句,以后这种事情想好了再去做,别弄得上不上下不下,让我陪着你们熬夜。”彭晓苗显然对这件事感到很不痛快。
  “哦……”陆青答应了一声。
  “赶紧走吧,咱们快变最后一辆了。”后排的莫然有点忍不住,插了一嘴进来。
  他这么一说,彭晓苗便也闭了嘴,陆青发动了车子,顶着一张大红布似的脸跟在技侦的车后面出了市局大院。
  案发现场在护城河边,彭晓苗他们到的时候,河堤上已经站了一群人看热闹。彭晓苗他们分开人群,穿过警戒线,看到下面的草地上盖着一张蓝色的塑料布。塑料布中间凸起,显出一个人形。
  莫然和彭晓苗走到塑料布旁边,一眼便看见下面露出一只沾了很多草根和泥巴的手来。两个人对视一眼,却一直下不了决心,最终还是跟在他们后面的法医走过来揭开了塑料布,露出了下面的尸体。
  莫然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两步,并抬起手堵住了自己的鼻子,而彭晓苗则弯下腰问:“能看出什么来吗?”
  “我也刚看见尸体。”法医有点没好气,“你们先去转转,过会儿再来。”
  彭晓苗只好直起腰,走到莫然旁边:“要不先找人问问话?”
  “你看见尸体没?”莫然溜了一眼被掀起的塑料布,还是没有勇气凑过去。
  “看见了,趴在那儿,光头,略胖,上身是白色短袖衬衣,下身是黑色西裤,看样子是个中年男性。后脑勺上有一块瘀青,颜色很深,可能是被什么打的,但没有颅骨塌陷的痕迹,似乎没有骨折。上半身到腰基本上全湿了,但下半身多半是干的……”
  “这是什么原因?”
  “因为上半身曾经长期浸在水里呗。”彭晓苗不假思索地说,“尸体原来应该是趴在水边,发现之后就被拽上来了,不然的话有可能被冲走。”
  “那样不会破坏现场吗?”莫然有点好奇。
  “当然不会,他们派出所会对现场进行拍照和标记的。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们干起来一点儿也不会出纰漏。”
  “哦。”莫然点点头,他有点不好意思。
  “找几个人问问话吧。”彭晓苗重新回到这个问题上来,却并不打算跟莫然商量,而是径直走向了旁边站着的一个穿制服的警察。
  那警察叫郭长江,四十多岁,看上去倒是挺精干的,一看彭晓苗走过来,便笑眯眯地说:“你来了,丫头?”
  “郭大爷,今天是您出的警?”彭晓苗也笑了。
  “这丫头,我有那么老吗?”郭长江背着手,“这位是……”他看见了跟在彭晓苗身后的莫然。
  “这是我们新来的队长,莫然。”彭晓苗连忙介绍,“这是本地派出所的老郭。”
  “你好,你好。”两个人礼节性地握了握手,老郭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客套,而是随即转身指着不远处的水面,“尸体就是在那里被发现的。”
  “在那里?”莫然茫然地看着老郭手指的方向,根本找不到彭晓苗所谓的标记。
  “在水下面。”老郭淡淡地说道,“今天早上接到报警,说河边发现了一具尸体,我们就赶过来了。到这儿一看,还真有个人趴在岸上。嗯,你稍等一下……”老郭一边说一边打开了自己的小本子,“接到出警任务是早上六点十分,我们赶到是六点半刚过,看到尸体是六点三十七分,然后就通知你们了。”
  “现在也才七点刚过,为什么要把尸体移开呢?”莫然仍然有些不解。
  “没有移动啊,尸体一直就是那个样子。”
  “尸体的上半截不是在水里泡着的吗,不然怎么会那么湿?”莫然说到这里,禁不住看了彭晓苗一眼。
  “咳,”老郭有些无奈地咳嗽了一下,“说起来我也觉得奇怪……”
  “怎么呢?”莫然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老警察发愁的模样。
  “要说河岸抛尸的情况我也听说、也见过了不少。就前段时间,他们,”他一指彭晓苗,“不还遇上这么个案子吗?可这个尸体我看着真是有点新鲜,明明离河还远着呢,上半身却湿了。你要非说是从河里漂过来的吧,下半身又没湿,看不懂。”
  “会不会是原来在水里泡着,后来被人拉上来了?”莫然谨慎地问道。
  “我倒是问过报案人,可那报案人是一对晨练的老头老太太,本来身体就干巴巴的,不像有多大力气的样子,又被吓坏了,哪儿有力气和闲心干这种事情。”
  “报案人现在在哪里呢?”
  “现在在我们派出所里休息呢,听说老头高血压犯了,天旋地转地都动不了了,已经打了120,现在我们所里也乱成一团了。”
  看来现在也没法对报案人问话了,莫然皱了皱眉毛,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那两个报案人的身份现在知道吗?”
  “报案人的身份倒是问明了,老头是个国营厂的退休干部,老太太是退休小学教师,两个人都七十多岁了,只要不是刮风下雨,每天早上都在这附近锻炼身体。”
  老郭似乎也不可能提供更多信息了,莫然又回头看了一眼四周正在做现场勘查的技侦们,犹豫了片刻,觉得还是去看看尸体比较好。
  法医还在忙,陆青就在一旁看着——在这种现场,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知道不能妨碍技侦的工作。莫然和彭晓苗走过去,陆青连忙转向他们:“莫队,彭姐。”
  “有什么发现吗?”莫然的目光仍然有意无意地避免看到那具尸体。
  “还没有。”陆青似乎对尸体倒还比较免疫,“死者身上没有什么物品。”
  “什么都没有?”
  “至少现在还没看见,伤口也就这么一处,应该是钝器击打造成的。”
  “死因呢?”
  “死因啊,应该只能等回去解剖之后再确定了吧。”
  “你怎么知道?”
  “每次法医都是这么说的啊。”陆青摸着后脑勺,一脸无辜地看着莫然和彭晓苗。
  “我说,”正在检查尸体的法医抬起头,哭笑不得地说,“是,我每次最后一句话都是这个,但我每次都告诉过你们可能的死因啊。再说了,我要是不回去做进一步解剖,怎么知道会不会是中毒死的,或者病死的。”
  陆青一时语塞,彭晓苗立刻瞪了他一眼,而莫然赶紧接过话头:“那从现在的情况,能大概看出死亡原因吗?”
  “这具倒不是很明显,脑袋上这一下子虽然很重,但看上去还不到致命的程度,脑震荡倒是有可能……”法医又看了看,“也没有其它明显的外伤,面部发紫,口角有残留的白沫,出现立毛肌……”
  “什么叫立毛肌?”莫然有点糊涂。
  “就是鸡皮疙瘩。”法医白了他一眼,似乎嫌他不够专业,“搞不好是淹死的。”
  “淹死的?”莫然和彭晓苗对视了一眼,俩人心里都画满了问号。
  “可能性比较大而已,至于具体原因,嗯,”法医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下,“只能等回去解剖完了再确定了。”
  “哦。莫然和彭晓苗又对视了一下,却谁也没说什么。
  正在这时,莫然的手机又响了,他拿出来一看,却是从办公室的座机打过来的,接起来一听,严局说话了:“小莫,现在能回来一趟吗?”
  “严局,什么事情?”
  “有人来报案,你能回来一趟吗?”
  “能……”莫然有些莫名其妙,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严局会亲自给他打电话。
  “那你抓紧点儿,等会儿回来直接到我办公室来。”
  “好。”莫然满腹狐疑地答应之后,跟彭晓苗和陆青简单打了个招呼,便从陆青手里要过车钥匙,开车回了市局。
  一进严局的办公室,莫然便问道:“严局,那个报案的妇女呢?”
  “她已经回去了,你先坐。”严局指了指桌子前面的沙发,待莫然坐下后,他站了起来,从桌子后面绕出来,坐在莫然的对面,然后伸出手,递给了他一张照片。
  莫然看了一眼照片,那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的正面照,这个人光头,有些微胖,笑容满面……
  “这个……”莫然不禁皱起了眉毛,他很快联想到了护城河边的那具死尸。
  “这个人叫吕显德,是咱们这儿著名的企业家,纳税大户,还是省政协委员,今天早上他家里人来报案,说他被绑架了。”
  “被绑架了,他们怎么知道的?”
  “据说他一夜未归,今天早上绑匪把电话打到了他老婆手机上,让他老婆准备一百万,不然就撕票。”
  “那个电话的号码是什么?”
  “就是吕显德本人的手机号,这些话也是吕显德说的。据说吕显德的声音很紧张,一直在发抖,应该是受到了胁迫。不过,因为事起突然,吕显德的老婆并没有想到录音。”
  “具体是怎么说的呢?”
  “当事人非常紧张,只记得一百万这个数字,其它都没记住。”
  “那是谁来报的警呢?”
  “谁也没来。”严局两手一摊,“是政协办公室把电话打到我这儿来的,说事情重大,人命关天,希望市局尽快行动起来。”
  “好大的口气。”莫然有些不满。
  “没办法,早都习惯了。”严局倒是还算淡定,“咱们上头有省厅,有政法委,人家没通过上面给你打招呼已经是很不错了。当然,这毕竟是绑架案,他们还是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嗯,我看这样,你现在手里的案子先不要管了,去趟吕家,看看具体情况。”
  “我直接去?”
  “嗯,不要开局里的车,打车去,地址我稍后用短信发给你。去了直接找吕显德的老婆耿玉仙,只和她一个人接触。记得到那儿先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看看有没有可疑车辆。”
  “我行吗?”莫然有些狐疑。
  “也只有你行了,如果需要支援,随时跟我联系。”
  “好。”莫然站起身,他分明感到了这件事的不寻常之处。
  “还有什么疑问吗?”
  “有,”莫然忽然想起什么来,“我们队里那边……”
  “我知道,我会跟他们解释的,你也可以随时和他们打电话联系,但现在,你只负责办这件案子,其它的可以放下。还有,电信方面的侦测手段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的。”
  “好。”莫然随即告别了严局。
  莫然走到市局大院里才给彭晓苗打了个电话:“喂,给尸体拍正面照了吗?”
  “法医拍了,我手里还没有。”
  “你帮个忙,跟法医说一声,让他把尸体的正面照发到我手机里来。”
  “行,不过,你干嘛不在局里等着他们回去呢?”
  “我现在有点事情,要离开局里。”
  “好吧,”彭晓苗顿了一下,“你……家里有事?”
  “唔,唔。”莫然含糊了两声,便把电话挂断了,他不想告诉彭晓苗,其实他根本没细看那具尸体,所以根本不知道死者到底长什么样。
  莫然让出租车停在吕显德住的小区门口,结账下车之后,他很快便按照严局发过来的地址找到了吕家住的那栋楼。他在单元门前按响门禁上的电铃之后,过了片刻,有个女人的声音在里面问道:“谁?”
  “请问耿玉仙在吗?我刚给您打过电话。”莫然刚刚在车上已经和耿玉仙联系过,刚才他又确认了周围并没有可疑车辆,这才叫门的。
  里面“哦”了一声,门随即便打开了——对方似乎也不愿多说什么。
  莫然坐电梯上了七楼,然后又按响了701的门铃。门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开了门,但门的防盗链却还拴着。
  “你是……”那女人满脸疑惑地看着莫然。
  “哦,是这样……”莫然连忙把手伸到里面兜里摸警官证。
  “你进来吧。”那女人没等莫然把警官证摸出来,便摘下防盗链开了门。
  莫然闪身进门,那女人砰的一声又把门关上了,然后紧张兮兮地问道:“没人跟着你吧。”
  “不会,没人跟着。”莫然笃定地说道。
  “哦,那……”
  “姐,谁呀。”正说着话,屋里有个男子开口了。
  “哦,你先坐着。”女人并没有正面回答。
  “您就是耿玉仙?”莫然觉得保险起见,还是先确认一下对方的身份再说。
  “我是她大姐,我叫耿金仙。”
  “哦?”莫然有些奇怪,“那刚才电话里的。”
  “那是我妹妹。”耿金仙知道莫然心里在想什么,“我们姐妹俩的声音比较像。”
  “哦,原来是这样。”
  “姐,到底是谁呀?”那个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老实待着。”耿金仙似乎有些不耐烦。
  “这是……”
  “是我弟弟。”耿金仙简单说道。
  “姐,到底是谁呀。”屋里的人似乎十分不耐烦了,这句话的话音刚落,便有人趿拉着拖鞋走过来。
  莫然随即便看到一个个子不高,岁数似乎比耿金仙小点的男子走了过来。这个人走到门口:“你是哪位?”听他的口气,似乎有点不太客气。
  耿金仙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这是公安局的同志。”她的口气里满含着对弟弟的不满。
  “哦,你好。”耿金仙的弟弟似乎对“公安局”这三个字并不是太感冒,他伸出手和莫然握了握,“我姐夫的事情,麻烦你们多费心了?”
  “您怎么称呼?”
  “耿宝成。”
  “哦,不知道耿玉仙……”
  “我二姐在里屋躺着呢,这事儿把她吓坏了,你有什么事情问我们吧。”
  “你们知道具体情况?”莫然不得不表示自己的怀疑。
  “基本上都知道,我姐姐……”
  “咱们到里面坐着说吧。”耿金仙打断了耿宝成的话,把莫然请进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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