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血黑街-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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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就这样握著他苍老的手，静静的看他说完最後一句话，闭上双眼後……
他会选择自我了断，跟著他……
但是，不是现在！绝对不是现在……对……还不行……
……他还需要他！无论如何他都不可以离开自己！
我真的……
不能没有你……
因为……因为……我爱你啊！
「你冷静点！」维德从身後用力的扣住欲冲入的莱纳斯，他这辈子从来没看过这麽失控过的莱纳斯，一种就算死的碎裂也得把尸体拼回去的强烈企图，一切都只因为……那个人……
「放开我，在不去就会──」努力的挣脱，大声的咆哮著。
「你听我说！」以同等的音量吼著，「现在火快被浇熄了！你认命吧……」这满布的血腥味而和让人惊恐的烧焦烤肉味道，他当然也不愿意这麽说！因为这很惨忍，他们虽然贵为血族但是就这样冲入火场也会遍体麟伤的！
「少来了！」什麽认命！？……却发现失去反抗的力气，英俊的脸庞在渐渐消失的火光下落寞……
轻轻的放开莱纳斯，担心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就又随著优拉前去救护车寻找孩子们，那是种不敢相信又不得不相信的绝望……
维德叹口气，弯过警车、消防车的阻挡优拉放心的冲过去抱著他们，原本还在跟救护人员吵说等下再开车的妮娜维希，一看见自己的父母，原本洋装的坚强瞬间崩溃的倒在优拉的怀里痛哭。
「妈……呜…好恐怖喔……」妮娜啜泣著抱紧优拉，但是还有个人，「脩武叔叔…是不是……死了？」咬紧嘴唇她不会希望结局是这样的！
「……」维希只是默默的留著泪，抓著维德的衣角，摇摇头不愿相信会是如此！
「不知道……」优拉温柔的拭去两个孩子惊恐的泪水，淡淡的回应著，「好啦！脩武他不会有事的……不要哭了…」现在优拉能说的也只有这些，虽然是谎言但却异常的能安抚人心。
回头看到维德面色凝重的望著莱纳斯，当发现优拉的视线时，轻松道：「试试看啊！」
深深的凝望孩子的眼，「很痛对吧……」妮娜的大片擦伤、维西的刀伤，「来！想著伤口愈合的样子……然後再想像皮肤一片完好……闭上眼睛，把我刚刚说的想一次！乖……」温柔的摸著两个孩子的头发，指引著。
不知道为什麽有一瞬间两人感到奇异收缩的感觉，循著感觉而看，实在让人不敢相信！
「好了？！」维希跟妮娜不可思议的对望，又对这消失的伤口处好奇的摸著，怎麽可能？伤口都好了……兴奋的用眼神问著温柔的母亲！
「维希，你的刀伤……」维德弯下腰冰凉的手指轻轻的画过初愈的伤口，「谁划的？」这平整的切口，连裤管也宛如刻意割的如此平顺。
「是脩武叔叔……」不知道为什麽父亲要问这个，纳纳的回答。
一个蹙眉，「太厉害了……」微眯双眼的惊叹著，依照维希他这第一次尝试愈合照理说这麽深的伤口，他是没有能力瞬间就愈合的这麽完美，仔细的翻开布料更让维德惊讶的摇头，「当时他是怎麽划的？」
「就看著那个变态，抓起我的脚随便划……爸，你问这个做什麽？」连同优拉、妮娜也不解的看著维德奇异的举动。
「看著别的地方？随便？……」维德这次是否定的摇头，续道：
「他才不是随便……乍看之下是如此，但是他却避开了你的脚筋，纯粹顺著你的肌理走……这不是随便……他只是想取得歹徒的信任……对吧？」认真的凝视，傻住的维希。
「对……」如果说取得歹徒信任这他们从窗户丢出时就明了了，但是没想到的是……那乍看随性的举动，居然还有这麽一层的保护……顿时让孩子他们俩傻眼了……
「好了。」从刚刚就被晾在旁边的救护人员，维德拍拍他的肩膀，「不要说出去喔……」
潇洒一转身带著妻小离开，自己则是查看著刚刚不顾消防人员阻挡强行上前的莱纳斯，就算火已经熄灭了但是里面还是充斥著高温，弥漫的烟雾让维德难过的挥开踏上台阶，却发现……
「怎麽了？」不对劲的是莱纳斯的背影，巴士焦黑的地板还隐隐约约看的道白烟弥漫。
莱纳斯怔怔然的环视著焦黑的车子。
「我们，回去吧……」蓝色眼神中竟是沉著的怔然，反而转身拉著维德快点下车。
「啥？」
在当下简直莱纳斯想马上回到家，但是为了避人耳目他还是拉著握有钥匙的维德快速行走，跟在後头的三个还是不明白莱纳斯在急什麽，穿梭在暗巷中，相较於其他通火通明的巷子这里显得十分黑暗，或许这也是维德选择居住於此的原因，看著没有一丝灯光透出的门板，维德掏出钥匙准确无误的插入即将旋开时……
莱纳斯不见了……这让维德的手停止动作，暗自叫苦的拧了下脸。
「爸，莱纳斯大伯怎麽突然不见了……」维希不可思议的看著这奇幻的一刻，妮娜也发出小小的惊呼，则他们的父母则是到抽口气的想著该怎麽解释……
「恩，你大伯以前是……变魔术的……」十分牵强的扯著谎言，打开门按著开灯的钮无奈的叹著气。是当正常人太久了……都忘记莱纳斯的「魔术」……
灯火通明的瞬间，从楼上发出的强烈声响不用看也知道，莱纳斯纳毫不怜惜的把房间所有门都开过一次了，似乎也让孩子们暂时遗忘刚刚所发生的消失事件，疑惑的望著楼上跟平常不太一样的莱纳斯。
「脩武！你在哪里？」打开衣柜眯了眯眼又沉沉的甩了回去。
原本以为必死无疑的脩武，莱纳斯说什麽都不相信，事实证明他坚信的果然没有错！当他走上那台充满焦味的巴士时，完全没有嗅到一丝关於脩武血液的味道，这让他明了他的美人全身而退了！但是……
如果解释说脩武只是因为赌气而不出来，那是不可能，这麽小家子气的举动就连他自己看了都嫌恶吧？照理来说他的脩武应该在爆炸後帅气的从火堆中走出……这才符合他的美人爱现的本性……现场没见到唯一的可能就是已经回来……
但是，没有……
优拉担心的看著默默下楼的莱纳斯，「怎样？」
「没死。我要等他……对……」言讫，就狠狠的倒在沙发上睡著了。
当所有人都因为这句话而放松时，但是莱纳斯却不知道，此言是让他起床後就再也笑不出来的开始……
※
整整五天，他睡了七天，起床後床边依然没有熟悉的气息，空空荡荡，空的莱纳斯只是冷静的问了句，他没有回来吗？
是的。长期累积的睡眠不足外加过度的精神压力，让他睡了七天，一觉醒来七天前的那个惊慌的男人似乎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维德熟悉的冷漠……当初见到莱纳斯第一面时的寒冷，这个在瞬间变的异常的安静。
看报纸的看报纸、做菜的做菜、上学的上学，过了两天后的早晨。
「莱纳斯大伯，我想……脩武叔叔是不是回家了？」妮娜怯生生的说著，从小到大看著英俊的大伯从来没有如此冷漠的，彷佛不是他。
一双蓝色的眼睛，锐利的双眼睁著，是有什麽溶解……
当下午孩子们回家时已经完全不见莱纳斯的人影，抿抿的嘴的没有再多问，其中妮娜一直以来都感到自责，当初是自己对表态脩武最讨厌同性恋，但是这几天下来却清楚的知道脩武在莱纳斯心占了多大的位子！
但是，脩武叔叔你呢？
也对大伯觉得同样重要吗？
她永远记得自己曾对他这麽说，『对大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看了就讨厌。』
因为从脩武的眼神中……真的，看不出爱。
对莱纳斯来说，那是永远抓不到的风。每每缠绕在自己身边的线，有天居然自己解套了，而且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道他从何而来、需归何处、至往何方？
轰隆轰隆的飞机起降引擎声，高分贝的穿透飞机场透明的玻璃，受到万众瞩目的英俊男人正故我的讲著手机打算在上飞机前解决。
「把他的所有资料都查出来，後天晚上联络我！」很好笑吧，这样加加减减下来……自己跟他也认识了六个月，却连他的家世怎样都不知道！
这次莱纳斯已经没有像以前这样好耐性的让美人自愿了，这次他打算主动的了解脩武，等抓到这消失不见的猫时他一定会狠狠的把他扣在床上下不来。从头到尾莱纳斯就不曾自诩为正人君子，至少对著他的脩武，他从来没想过！现在让他担心的半死又不声不响的消失无踪，他发誓，无论他跑到哪里，天涯海角追到底！
那天下飞机当场在飞机场的门口揽了辆计程车，只是附了钱诡异的要求计程车司机把行李送到地址上面的玄关门口，就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人群之中，直达脩武住宅的门口，血族跟人类的行动差别恐怕就是如此吧！只要精神力足够想到哪就到哪，不过这很费神多半的血族不太愿意使用，而且现在的社会时不时的冒出来也会吓坏人类这种迟钝的物种，与其这样还不如搭乘交通工具来的轻松，只不过人类的这种东西很费时间就是了……
没有。
敏锐的直觉告诉站在客厅的莱纳斯，人不在这里，但是却又不信邪的四处翻箱倒柜连厨房也不放过的打开冰箱，让莱纳斯没想到的是里头还摆满了未处理过的蔬菜肉类，这不代表什麽，但是却清楚的知道脩武那双手也是会做菜的，这让自己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想吃他做的菜的冲动，就算没有脩武本身的血液好吃，但是那是他做的……
蹙眉叹息。人都还没找到吃什麽？……
转入书房，那整面墙的书籍以及活动式的书柜就不难想像他的脩武为何有如此般的气质了，涉略极广的任何种类都包含在内，照理说一面墙两层的活动书柜是不可能拢括的，不过这就像读书要画重点，书柜里头精辟的言简意赅！在这几净下莱纳斯弯著腰从沙发上拿起看到一半的那本书，突兀！
「吸血鬼文化饮食生活作息概论？」眯了眯眼不置可否的笑著。这种东西十之八九有九点九九九都是假的，真不了解这种东西的存在意义……不过…真不知道脩武…是用什麽心境在看的？迷迷蒙蒙中勾起浅浅的笑，物归原位的放在沙发上，默默的看了书柜一眼。
随手的拿了两本厚厚却精简而小的书籍丢到客厅的沙发上，吐著气的抱著手看不出表情的坐下，显而易见的莱纳斯打算来个守株待兔，这时候裤袋里的手机隐隐作响！
「喂？」按下通话键。
『您要的脩武先生的资料，但是……』稍稍的发出键盘敲打的声音，『我只能说无法给您十分完全的资料。』平稳的口气。
挑著眉，「为什麽？」莱纳斯似乎不能接受如此模凌两可的回答，不然就给他个理由！
『我动用了我的地下资讯网，脩武先生的资料却有某种被刻意修改的迹象，除了本人照片之外，其馀的资料毫无保留的得取到了！这是以下资料：姓皇名脩武，年龄三十五，住家目前於菲律宾的胡志明市内，无犯罪前科，家中另有一弟一妹皆为某商业钜子膝下之子，学历为英国剑桥毕业，成绩优秀，目前无职业在身人在亚洲境内！……』这熟悉的声音缓缓停止了。
「掰的很顺嘛……」觉得好笑的闷哼出声来，先不说什麽学历了光是年龄就是一大错误，这种情报还有什麽看头可言？
『只不过，脩武先生在胡志明市的确有间他名下的房子，以及查询英国剑桥十七年前的入学资料也的确有这个人！我们合对资料後更加确定是脩武先生没错！』男人已经把所有的资料都一一比对过，根据手上的资料做出完整的报告来。
「不用查了，就这样。」发出手机阖上的特殊声响，脑中盘算著这情报的可信度！但是就这样转一圈後，莱纳斯认为这根本没有相信的必要……不是说手下办事不彰而是无论怎麽想，这根本就是脩武捏造出来的假事迹，现在连身分证都能用钱买了这点小事情算什麽……
能有如此的能力窜改封锁资料、应该也不止这边跟菲律宾的房子、雄厚的财力，如果现在就问他说：为什麽我不知道？他的回答恐怕只是冷冷回应著：你又没问。
对，这就是他的脩武……
往後的五天莱纳斯一步也没走的留在这间房子，前两天或许还能耐著性子看著那本荒谬至极的什麽吸血鬼文化，但是看不到两个小时就决定选择有建设性的东西来看，到了第三天莱纳斯走到酒柜前迳自的拿起琥珀色的酒，烦躁低饮著！到了最後一天瓶内的最後一滴酒，饮尽，放下杯子的刹那与桌子碰撞出强烈的声响，离开！
不用说回到家的第一刻时老管家就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情，似乎又回到当初他刚认识莱纳斯时那带著嚣张狂焰气息的他，所有人并非一开始就是个绅士，他也不例外！依情形看来应该是跟脩武先生吵架之类的，而且主人很生气，从他那冷静的眼神中看的出，只不过……
那参杂的情感可是，愧疚？
唉，不管了！这个拿给主人先要紧，「这是昨天寄到给您的国际信件！」
瞄了眼那信上的字迹，让莱纳斯倒抽口气的抢来看。而这纯白的信纸上头并不是熟悉的英文而是由右至左的中文字，罕见的以小楷书写，上头是这麽写的：
『至莱纳斯：
是我，你应该知道我没死。但是…当时我以为我死定了……
那时候看到你，其实有些话突然想跟你说。
不过我想没有必要了，如果你想来找我，千万不要。
好吗？
现在的我认为死了比较好，真的。
我是个不稳定的人，就算我再次苏醒我依然不能保证。
所以，请你抹灭我吧……
就当我不曾出现过……
还有，之所以用中文，因为我相信你进步的很快。』
不署名是谁但是一看就知道，很有他的作风，莱纳斯原本杀气腾腾的冷静眼神渐渐转变成令人费解的笑意，进而哈哈大笑，所有仆人都不懂原本火大的主人怎麽会转性的如此之快，手拿起密合在上面的第二张信纸，看的莱纳斯笑的更大声了，只有短短一行字置於中间：
『不准笑！』
看的出脩武写的当时十分的无奈，也对他很火大……
我知道，我不笑了。莱纳斯淡淡的看著这三个字。
你不能死的……知道吗？蓝色眼睛流转著，把信纸折好收进口袋内转身对著老管家挑挑眉的又走出了门，这让老管家紧张的连忙上前！
「主人？」
摆摆手，潇洒一笑，「我去找个小鬼！」
「喂，等下要不要去找让人兴奋的美女啊？我知道有家夜店女人很优喔！」这是无所事事的後果，邪佞的笑著邀约坐在前面的两人。
一个只是推著眼镜表示不反对，而一个只是兴致缺缺的看著提出意见的那个家伙，整个气氛下来就是让人难以言喻的闷，手轻拍著桌子，对著那个兴致缺缺的人。
「乔伊，你最近是不行了吧？」颇为担心的蹙眉玩弄著那餐巾纸。
「艾德，你这小鬼真讨人厌。」厌恶的闷哼著，也不是不行只是最近都没那个人的消息了……有些难过罢了…而自己在难过些什麽其实也不是很清楚。
乔伊，当初受雷卡洛之托替艾德等人抹去瘴气的血族，之後在巡视地皇窖时被脩武逮个正著，进而被莱纳斯脩武两人实行凌虐，其中以脩武的鞭刑更让乔伊永身难忘，却也意外的在那之後能力一夕之间增强！
「他的确很讨人厌。」从头到尾就是一直按著笔记型电脑键盘的男人，感同身受的附和著！
自从那天看到莱纳斯恐怖的虐待方法，解脱时菲克力觉得顿时寿命少了好几百年，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得归功给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