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却歌烬殇作者:白泽影木-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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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冷冷的询问，无形中一股灵压释放出来，一边的成年侍卫都有些承受不住的要跪下来，歌烬在心里大叫一声不好！
“要你管──干爹……”小孩气呼呼的冲著龙翔耀大叫，好在龙翔耀法力不低，并没有受御明夜澜这点小灵压的干扰，难得的迎著笑脸过去。
“妖王陛下，这是我的干儿子，小孩不懂事，你不至於跟他一小孩儿计较吧。”说著正要伸出双手去接陶离，御明夜澜手一转，将小孩转到另一边，龙翔耀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挂不住。
“你是谁？”御明夜澜还重复著之前的话。
“放我下来啊，你个臭大叔、冷冰棍、没表情的……大爷我才不告诉你……”陶离也有些火气，平时除了歌烬会管管他让他有些怕之外，从来都是别人让著他宠著他，尤其是龙翔耀，当今的九王爷都不曾让他受过半分委屈，现在居然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冰山脸提著衣领，傲气的小孩自然也不肯低头服输。
“行啊──”歌烬从树干後看到御明夜澜一脸邪恶的坏笑，心想不好，跟著御明夜澜一扬手，小孩被巨大的力道甩著抛向高空，地下的人都一惊，没想到御明夜澜居然回来这一手。
龙翔耀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正要飞到高空接人，御明夜阑手对他一挥，龙翔耀就被定在原地不得动弹。
歌烬想不到御明夜澜究竟是要玩哪一出，当下就要飞出去，却看到另一个影子从半空中飞出来，稳当的接住往下掉的陶离。
平安落在地面上的陶离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傻傻的盯著自己的脚底，接他的人单膝跪在地上朝御明夜澜作揖：“陛下，何必为难一个小孩。”
“寒鸦，何时你爱管闲事了。”御明夜澜憋了一眼吓得脸色发白的小孩，头转过去解了龙翔耀的禁锢，又转身走向陶离，小孩儿此刻知道怕了，直往寒鸦的身後躲，歌烬不知道御明夜澜要玩什麽，但是又不能出去，只能躲在树後干著急。
好在玄真矶子也见不得事情凌弱，走到御明夜澜面前，道：“妖王什麽时候不济到要以欺负一个七岁的孩童为乐？说出去不笑话。这小孩不惧怕你释放的灵压霸气，也并不代表有什麽，你的眼里那麽厉害，看出他身上是带著妖气还是魔气？”
经老道一提点，歌烬才想到之前御明夜澜释放出些许的灵压，那些士兵都抵受不住的跪了下去，到这会撤了灵压也没缓过神来，而陶离却像没事一样，那麽近距离的面对御明夜澜居然没一点事。
难怪御明夜澜会有那些举动，可是你他NND，有必要对一小孩下这样的毒手嘛！离儿的法力虽然高，但毕竟是给封印了，他一个小孩没人教，使出来的招数也是时灵时不灵的，那可是你自己的孩子，摔坏了以後後悔死你！
歌烬咬牙切齿的在心里讲御明夜澜骂了个万儿八千遍，御明夜澜当下打了个哈欠，手下人面面相觑──歌烬把自己窝在树後偷笑得像贼一样，没想到在背後骂人还真能感应到，哈哈──以後多骂骂才解气。
“如果是为了这事，那很好解释。”龙翔耀将陶离抱进怀里：“他是我干儿子，我自然有教他道法和仙术，这孩子悟性高，根骨也很好，教了几年小有所成，所以才不受你的灵压影响。”
这样的解释似乎很合情合理，御明夜澜沈默著，兴许也觉得自己太过紧张，摔了衣袖又对玄真矶子说：“那灵龙丹你当真不给？”
“你也知道这灵龙丹对修仙者有多重要了，祥耀是我的关门弟子，也是我最中意的一个，我还只盼著他早日修仙为我这一派争光。”
御明夜澜转过身：“给我灵龙丹，我给你一个条件，什麽都可以。”
这哪里是交换，明显就是抢劫，也不问问他同意不同意。
“……”龙翔耀的脸色很难看，他自己也是个上位者，从来还没有在什麽人面前服软过，现在御明夜澜以来就要他最重要的东西，还没道理可讲可退，换了是谁都不舒服。
“也不是不行。”龙翔耀忽然转了笑脸，眉眼底下，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再抬起头时，那嘴脸笑的很意味深长：“我要三个条件。”
皇族出来的都不是省油的灯，看这样子指不定又在计划著什麽。好在龙翔耀这人的坏心思没在自己身上使过，不然歌烬一定早背包袱走人了。
“两个！”
“好，成交，不过我什麽都还没想好，等我想到的时候再要，怎麽样？”
“可以，寒鸦，把定镜给他。”朝寒鸦嘱咐了一声，御明夜澜道：“有想要的就按这定镜的八卦阵，自然能联系到我。”
手下东西，龙翔耀提议道：“灵龙丹在我府上，看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诸位就去我府上休息一晚，我明日将东西取出来，如何。”
歌烬在心里重重的叹口气，你丫的跟这一群人客气什麽，还留宿一晚，你以为御明夜澜会多领情，简直是没事找事做！！！
看著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回王府，歌烬在心里简直哭得撕心裂肺，计划著要不不回去了，反正他们才住一晚上，自己到客栈住一宿，等他们走了再回去。
正计划著，脚被踢了一脚，歌烬瞪眼过去，小孩双手插在背後：“发什麽呆呢，干爹都走老远了。”小孩说著手指向远方，歌烬看没什麽人注意到，就跳出树干，半蹲著双手扶著陶离的肩膀：“离儿刚才没受伤吧？”说著就要检查小孩的身体，陶离的小手拉住歌烬的打手，有些幽怨的看著歌烬：“爹爹你太不仗义了，刚才居然都不来救离儿，离儿刚才还以为死定了，你都不知道那个死冷面把离儿抛得多高，离儿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爹爹不也怕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跟爹爹都是狐狸精，怎麽能随便出来，你没感觉到那个玄真矶子的道行啊，爹爹不是想著不到最後一刻能不暴露就不暴露嘛──你也是的，平时都叫你收敛著些，你干爹是修仙者，最痛恨妖兽魔鬼的，被他知道了我们的事情，你干爹肯定恨死我们的，你想你干爹恨你吗？”
“……不想，离儿知错了……”小孩双手不停的捏著一角，一副可怜兮兮的摸样，歌烬也不忍心责怪下去，只好摸摸他的脑袋安慰到：“你还小，有些东西控制不住不怪你，今天咱不回王府了，咱们在外面躲两天，等那群人走了咱们再回去啊。”
“为什麽啊，刚才群人不也是妖精嘛，那个冷面大叔还是妖王呢，为什麽干爹不但不讨厌他还对他那麽客气？爹爹你不是骗我吧？”小孩不好骗，一句话问的歌烬都不知道该怎麽圆回去。
“呐，今儿是中秋节，晚上有花灯会还有猜灯谜啊烟花什麽的，这麽好玩的，咱们就玩一晚上痛快的，那这样你是要回王府还是跟爹爹上大街呢？”
“要上大街，要看花灯会还有烟火……”小孩听到好玩的就高兴地什麽都忘记了，举著双手只差没跳起来，歌烬看他这麽开心，也呵呵跟著一起笑，这一笑让歌烬忘记了刚才的事情，嬉闹中小孩挥舞的手将歌烬的面巾扯下，歌烬右边疤痕密布的脸瞬间展露在空气中，吓得歌烬赶紧捂住脸，感觉到一道视线盯著自己，歌烬不安的侧过头──
端坐在马上的御明夜澜高抬著下巴，眼睛冰冷的扫过歌烬那狰狞的右边脸，眼睛里有什麽一闪而过，很快又回过头跟玄真矶子聊著什麽区了。
歌烬按著心脏的位置，心脏扑通扑通的响著，跳跃得无比厉害……
47 故人重逢
47
皇城之下的长安本就热闹非凡，中秋十五之际也是举家团员的时候，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进城赶集的老百姓门怀揣著些月饼、西瓜、苹果、红枣、李子、葡萄等祭品买卖，每户人家都会买卖些回去，在院落里设大香案；大街之上更少不了卖灯笼、猜谜语的，甚至有些大户人家会在这个时候摆大台，或唱戏，或招亲……总之今夜的长安城热闹非凡。
走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陶离好奇的四处张望，他打小就知道自己跟爹爹是狐妖，爹爹因为怕他惹事，从来不准他单独出去，他知道爹爹的辛苦，也很懂事的把什麽都藏著掖著，尽管他对外面的世界眼馋得不行，也绝不主动开口提条件。
这下逮到机会，他都怪自己一双眼睛不够用，看得了这个没见过那个的，到处指著新奇的东西好奇的不得了。
歌烬看他这麽欣喜，也乐得停下了逐一给他解释：这个是泥人，可以用糖面捏出各种形状、这个叫胭脂，是女子用来装扮的、那个叫肉夹馍，是西北的特产……
小孩好奇起来是什麽都想要，歌烬开始还给他买一些，後面看到的东西越来越多，歌烬直头疼，怎麽也不给买了，结果这一大一小就站在一个玩具摊面前，你大眼瞪我小眼，我小眼瞪你大眼，谁也不让谁。
“我就要嘛，爹爹……”小孩放软态度，抱住歌烬的大腿不停的撒娇摇晃头顶的男人，歌烬不说话，将手中一沓东西全塞到陶离的怀中，什麽腰鼓啊、花灯啊、弹弓啊、糖葫芦啊、绿豆糕啊……乱七八糟的东西应有尽有，也难怪陶歌烬的脸色不怎麽好看。
“那……那我不要这些了，就要这一个……”小孩指著小摊上的竹子编的蹴鞠。
“买都买了，你当还可以退回去嘛，真是的。”歌烬好气的摇头，掏了些碎银给老板，陶离高兴的扔下怀里的东西抱著那个蹴鞠一蹦一跳，还嚷嚷著：“爹爹最好了，爹爹我爱你──”
歌烬一边收拾著东西还一边教训开来：“你倒是知道说好话，这些东西你还说不要就不要了，你当你爹很有钱啊……你……诶？人呢？”
眼睛望著人群，歌烬一时有些懵了，才眨眼功夫怎麽人就不见了。
人群忽然涌动起来，歌烬双手抱著些小玩意儿有些不知所措，孤单单的一个人随著人群游走，一双大眼睁著盯著汹涌的人群，忽见右上角的一个巷子口陶离的影子一闪而过──
“离儿……你在里面吗？”歌烬抱著一大团‘乱七八糟’的东西走在空寂无人的巷子内，他的身後不到五米就是大街，喧闹与寂静现场强烈的对比，歌烬皱眉，脚步却依旧向巷子深处走去。
“呜呜……”有小孩的声音传过来，虽然很小，歌烬还是能判断出这声音根本就不是离儿的。
巷子内又绕了个圈，及至转角处突然一个红影冒出来，紧紧贴在墙角，这一看歌烬吓得顿住脚，手上一个不稳，一些东西掉了下来，“乒乒乓乓”的掉落声在这个幽深得过分的巷子里响起，极度不和谐。
“呜呜呜……呜呜呜……”小孩的哭声就是从那团红中发出来的。
“怎麽啦？别哭，是不是跟娘亲走散了？”歌烬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穿著红衣的小孩将蹲在地上，将自己的脑袋埋在膝盖上，歌烬这看得到他的头发，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别哭，叔叔带你出去，好不好？”歌烬在哭泣的小孩面前停下，弯著要安慰到，那小孩的哭声止住，有些闷闷的说：“叔叔，我好怕，我爹娘他们嫌弃我，他们不要我了……”
不知道为什麽，歌烬总觉得这小孩的声音透著股阴森的劲，不但没有一般小孩特有的那股天真，反而十分鬼魅。
“为什麽，这麽可爱的孩子，你爹娘怎麽会不要……你呢……”歌烬的额头上有冷汗冒出，他的眼前，那个刚刚还缩卷著身子的红衣小孩慢慢抬头，一张半人半魔的脸突兀的印在歌烬的眼睛中，小孩那张半人半魔的脸上裂开一个极其恐怖的笑来，半张的嘴里不断的有类似於触角的东西涌动著，强大的视觉冲击下歌烬几乎忘记的反应，整个人一动不动的盯著那红衣小孩。
“叔叔，你真的不嫌弃我？！哈哈哈哈……那叔叔，我们一起玩好不好……”那小孩夸张的笑著，双手张开，原本白嫩的小手上长满了如同巫婆般肮脏丑陋的指甲，就在小孩要冲上的瞬间，一把红色的剑凌空而出，直插在歌烬的面前，那小孩妖怪如受到了巨大的撞击一般，身体狠狠的砸向身後的墙壁。
“真是的，半夜不回家好好睡觉，居然出来吓人，这可不对哦~~”歌烬右手握住那把红色的剑慢慢踱步到那妖怪面前，仔细看他手中的剑才发现这把所谓的剑更像茅山道士用的桃木剑，只是剑身通红，如同被血和火相互侵染了一半。
“不~~不要~~放过我……”小孩被压在墙壁上不得动弹，他挥舞著手惊恐的哀求道，另一边魔化的脸逐渐退化，最後变得如同真的8岁小孩无异。
“叔叔，我是被别人抓去炼化的……饶了我……”小孩可怜兮兮的盯著歌烬，一双漆黑的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看上去著实找人怜惜。
“唉~~”歌烬叹气：“这麽小的小孩子，真是……”
瞬间，蟠螭剑大半剑身没入小孩胸口，大量黑色的气体和绿色的液体从小孩幼小的身体内涌出来。
“知道嘛，其实我很烦小孩的……”歌烬摇头摆手做无奈状。
待那妖怪的身体里再无黑色的气体流出，歌烬才抽回剑，一道冷光从身後射来，歌烬一个回转，青布面巾被打下来，左边原本光洁的脸颊上映出一道血红──
巷子依旧寂静如初，好像之前什麽都没发生过一样。
“很好，原来暗地里还藏在一个……”用手背抹掉左边脸颊上的伤，刚擦完又有温热的液体涌出，同时拌有刺疼和火辣的感觉，看样子伤口不浅。歌烬在心里骂了句NND，本来就只有左半边脸是好的了，这下可好，两边都一样丑了。
“咻咻咻──”空气中同时响起三道冷兵器发射的声音，歌烬集中精力双手快速打著结印，口中呢喃自语：临兵斗者皆列在前，执持盈满，锋芒毕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