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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木辰异闻录-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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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此生注定一直如此,不过我有一个办法,你可愿意交换。”陈述的语气威严的不容商量一般。
  交换?他没有说帮或者听,而是用交换这个词,这人想要什么?楚未寒眼睛眯起了怀疑的弧度。
  “你说来听听。”就算不知道真假,但只要能够帮到楚骁的自己都愿意尝试。
  “这个婴孩的魂被我夺去了,空留行尸走肉,而这个人,”指着楚骁,“本来经历那场情劫应该丧命,却没想到魂魄还在身体里不愿离去。”
  楚未寒静静听着不做任何反应,回头看了一眼楚骁,不知道是爱是怨。
  “只是他气力二魄散了,所以其实身体已死。现在我可以将他剩余的魂放到这具婴孩的身体里,帮助他重生。”男人说的极其轻松,却毫不单纯。
  楚未寒眼中散发着不可置信的光芒,楚骁可以复活吗?这是她做梦都想看到的,自己欠他太多,如果可以折命相还楚未寒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如果不成那也做好准备用余下的半生来偿还。
  “不过……”那人顿了顿,略带笑意地看着楚未寒,缓缓开口,“我说了你们是孽,只要是孽缘我都不允许存在,所以他重生以后你们不可以在一起。”那人依旧毫无感情的述说,看着楚骁,想了一下,“你可以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
  楚未寒手脚冰凉,几欲跌坐在地。
  “你可以考虑一下,我晚上再来。”那人拂袖而去。
  楚未寒看着药缸中沉睡的楚骁,眼底湿润,楚骁,你来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药缸中的人不悲不喜,安静祥和地沉睡在那里,像是千百年凝固成的姿态,然而他的魂在里面啊!如果自己不放手,他就会这样不转世不苏醒陪着自己一世吗?
  这个答案不言而喻,楚未寒很疼,是怨是爱已经分不清,余一句:何德何能?
  是夜,男人如约前来。
  “考虑好了吗?”
  楚未寒点点头,起身让开了位置,她一整个下午没有变换姿势,此刻脚下发麻忍不住一踉跄,“我答应你的条件。”
  男人放下手中的婴孩,让楚未寒出去等候片刻。
  “可以把他的身体留下吗?”楚未寒凄绝地恳求道。
  “再过片刻这具身体就会灰飞烟灭,这人的魂已经到这婴孩身上了,你要的应该是他才对。”
  楚未寒愣愣地跟着将视线转到熟睡的婴孩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魂魄的原因,眉宇间竟然隐约有着楚骁的神色。
  “不过……”男人走近几步,“我怕你之后反悔,所以在他身上留下了封印,若是你们苟且再续孽缘,他会遭受无法想象的折磨,而且灵魂再也无j□j回。”
  男人留下了这句疑似恐吓的话离开了,一个孩子在他的背影后嚎啕大哭。
  楚未寒看着孩子光洁的身体上,那个妖异古怪的黑色印记,温柔将他抱起,孩子神奇般不再苦恼,睁着大眼看着眼前的楚未寒,莲藕小手孱弱伸出想要碰碰她的脸颊,热热的液体从眼眶中一滴滴落下。
  “楚骁,别怪我。”
  这是她最后一次吻她的爱人。
  ***
  琊看着眼前的楚未寒和楚骁,似乎已经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帮助自己传达安慰给这个受半生煎熬的女人了。
  “我知道自己的时间快到了,你愿意听我说话我已经很满足了。”楚未寒居然一脸松了口气的表情,“我欠他太多了,现在还要他带着恨意活下去,我真的很可恶吧?可是我知道,若是他知道原委,那会是更大的残忍。”
  琊张张嘴,没有出声,楚未寒自己看不到,她笑的比哭还难看。
  “对不起,我利用了你。我也只是个自私的人,这么多年未曾说出口的秘密在我心里已经是一个沉重的负担,现在告诉了你我也可以安心的离开了,但请你不要告诉他任何一个字。”
  楚未寒轻抚着胸口,静静地吁了口气,睁开眼,温柔地注视着楚骁。
  琊看着外面的天色,知道大限已到。
  “对了,最后还有一句话帮我带给楚骁,好好待孟慈,她是个好姑娘,孟慈转世前魂魄拥有的身体就是被他占有了。”
  说完这句话,楚未寒闭上了眼,琊接过那绵软的身体轻手安置在怀里,那张脸上还带着一丝安定的笑意。
  孟慈就是当时的婴孩吗?这果然是孽缘啊。
  琊轻叹了一口气,却发现床上的楚骁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你?”
  楚骁没有动作,定了片刻,又静静闭上了眼。
  那天,孟慈平安生下了一个女孩,楚骁抱过女儿的时候脸色一惊,随即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琊看到了,那个孩子和楚未寒一样,有一颗美人朱砂在眼角下方,像极了血色的泪滴,楚骁低头亲吻女儿的嫩脸,伏在婴孩身上颤抖,谁也不知道他是在笑还是在哭。
  晚上,苏桭终于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琊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
  “怎么样?没事吧,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桭摆摆手,抬手捂住自己的眼,转头看着窗外的明星夜空。
  他其实都听到了,身体被占据可是灵魂是清醒的,他随着楚未寒共同回到过几十年前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里,他看到了一对相爱的人如何温暖着彼此,结局虽然并不尽如人意,可是那些故事里,总有着让人感叹的瞬间。
  “我好像知道了你说的那种,人类的感情。”
  “啊?”琊痴愣愣地问了一声,没明白。
  “没什么。”
  窗外的星空干净纯粹,小屋子里琊继续紧张地问着苏桭身体状况,不远的地方,某间宅子里,一对夫妻拥着自己可爱的女儿,甜蜜的入睡。
  浮戏的游魂,在找到了安生之处后,也终将有属于自己的人世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的故事结束,自认为不算BE吧(沉思中……) 修来修去实在不知道怎么才能满意,有些废话太多了。
  一开始其实只是想要通过两人让苏桭成长,可是不知不觉看到了另一个故事,最早的架构第一卷其实是无关爱情的,无奈亲情我似乎不是很会操笔,将就一下吧。
  哦了,我要去好好准备一下第二卷——白雾莲传说      这会是另外一个故事,有关孩子的故事。


☆、番外

  每年元宵节,附近几个村子都会集在一起举办一年一度的庙会,场面隆重华丽,各色新奇小玩意儿都是平时见不到的,也有不少人会带着私藏家珍拿到庙会上,或是炫耀或是交换吸引十里八乡的人前来。
  乡村小道上,春雪还未消融,淙淙流水已经开始破冰漫过嫩绿的河草,透着股清闲干净的气味,已经有冬眠刚醒的小动物战战兢兢地钻出地洞。
  小姑娘吸吸鼻子,晃着脑袋上两个小羊角辫朝着路边跑了几步:“迎春花开了?”
  “开了,昨个儿刚开,鼻子很灵呀。”
  小姑娘骄傲地抬了抬小下巴,蹦跶着回到老人身边,乖巧地牵着他的大手,掌心干燥温暖。
  “不许朝小弯路上跑知不知道?”老人低下头对着小丫头说。
  小东西抬起脑袋却被阳光晃了眼,眨着湿润大眼一嘟嘴:“我晓得,爷爷眼睛看不见,走小道道会摔跤。”
  “未寒真乖,咱们得快点,不然赶不上最后一天了。”
  小手牵着大手,两人的影子被拉伸在石子路上,也是一大一小。
  “爷爷,庙会有什么好玩意儿?”
  老人想了一会儿:“稀奇古怪着,见都见不着的新奇东西,给咱们长眼界的。”
  一只迷了晕的报春鸟提早飞回了家,此刻孤孤单单只身在窝里,张着小脑袋看着路上这一老一小。
  “傻鸟傻鸟,掉队了吧,来这么早没得吃,来我家吧。”小丫头朝着远处一棵还未发/春的大树嚷嚷了一声,一瞥眼看到了另一边,“爷爷,有蓝背鸫鸟!”
  溪流中间的石板上,一只漂亮的蓝背小鸟受惊了,扑棱着翅膀飞远了。
  “该是哪家的还愿来吧。”
  “它飞走了。”
  “飞走找人家去了,这鸟儿有灵性,还了愿就会自己离开。”
  嘀嘀咕咕又走了半天路,有些渴了,小丫头掏出了水囊咕噜噜喝了一大口,又递给了老人。
  “我听到那边的动静了,是庙会不?”
  “走过去看看。”
  庙会有三天时间,可是前两天老人带着孙女在山野深处,昨天刚刚跟个野人一样钻出来,想着日子正赶巧,于是让小孩子去玩玩,顺便看看有没有附近的药商兜卖好货色。
  小丫头抬脚走了一步,想了想又缩了回来:“爷爷,咱们没钱。”
  “看看,不要钱。”摸摸孙女头上小羊角,笑了笑。
  走了一个下午的路,天色开始昏暗,庙会里龙灯花鼓璀璨了半边天,楚未寒没见过这么多颜色的光亮,立马和脱了缰的小野马东奔西跑,恨不得长了八只眼睛才好,什么也落不下。
  “这个是什么!”
  “那边,那边有人唱歌!还有人画了大花脸啊!爷爷,他怎么会一下变一个新的脸?”
  “爷爷,有元宵,伯伯送的不收咱们钱。”
  楚未寒叽叽喳喳和只八百年没开口的鹦鹉,个头矮埋在人堆里,跳着脚挤来挤去。
  老人笑呵呵跟在孙女后面,孩子五岁了从来没出过远门,一天到晚陪着自己山里来山里去,要不就是成天药堆里钻,活脱脱成了个与世隔绝的小傻子,见到什么都觉得稀奇。
  怕小家伙被人踩到,于是抱着骑在了脖子上,在人堆里成了最高的,楚未寒兴奋的东张西望。
  “爷爷,那边有人在高凳子上接盘子,是个小孩子,他会功夫吗?”
  老人一琢磨知道楚未寒说的是什么了:“那叫杂技,师傅带徒弟,天南海北的演杂耍。”
  “那人好厉害,这么高都不怕吗?”楚未寒不知看到了什么,捂着嘴惊叫了一声,“爷爷,我也去学好不好!”
  “不陪爷爷啦,爷爷看不到没法出门怎么办呢?”
  小东西托着下巴很严肃的思考起来:“那我还是不学了,等把爷爷眼睛治好了,我们再一起去找他们。”
  那边又换了新花样,小徒弟被绑在了木桩上,师傅嘴里叼着飞镖准备射,周围传来哄闹声。
  “他们让师傅蒙上眼睛射飞镖,不会有危险吗?”
  “放心,他们练过的。”
  楚未寒屏住呼吸双手捂住眼睛,透过指缝小心翼翼看着那边的表演,真的没事吗?
  楚式乌鸦嘴竟然应了验,师傅后边的人堆里喧闹起来,一人被推搡着摔出了人群,正好撞上飞飞镖那只手,一下失了准头。
  那师傅脸色大变,摘下眼罩,与此同时木桩上传来小孩子的哭喊惨叫。
  “爷爷,射中人了!”楚未寒跟着大叫,“那边一个人撞了师傅,师傅射歪了,飞镖扎在小徒弟的胳膊上了!咱们去看看。”
  老人喊着“借过”从人堆里开出一条路,出了事,一圈人都闹哄哄,有些人准备去叫大夫过来看。
  “别哭!流点血男子汉哭什么哭。”大师傅朝着小徒弟吼了一声,小徒弟立马噤声,抽抽噎噎抹着眼泪,却是不敢再响了。
  “师傅师傅,我们是大夫,让我爷爷看看他。”
  “没多少事,包扎一下就行,不用看。”大师傅怕麻烦,挥挥手打发着一老一小。
  “看看嘛,看一下又少不了他的肉,我们楚家看病不收钱!”楚未寒坚决道。
  围观群众也纷纷说让小孩子看一下吧,万一落下病根可不好,那师傅见没办法也只好妥协了。
  “疼不疼?”楚未寒这简直是废话,小孩白了他一眼,扎你试试看,看你疼不疼?“我爷爷虽然看不见,可是治病很厉害,你不要担心。”
  小孩经过一惊一吓本来心里揣了小兔子似的不安定,现在多了个同龄人在身边心情平复了不少,开始打量起楚未寒,嫩包子的白脸蛋儿透着兴奋的红晕,大眼睛死盯着自己的伤口居然透露出一丝学术性的兴趣,两个羊角辫扎歪了一高一低,小男孩扑哧笑了一声。
  “你做什么笑?”楚未寒看着爷爷让人去买了伤药给这人敷上,这人反倒朝着自己笑,脑袋也坏了吗?
  “笑你,连辫子都绑歪了。”
  楚未寒一摸,气鼓鼓把整个包子面孔撑了起来。
  “再鼓就成了汤圆了,正好今天吃元宵,你到我碗里来吧。”小男孩心情大好,开起了玩笑。
  “呸,你才是汤圆,你还是个血糯米汤圆,你看看你胳膊。这些天不能沾水知不知道,留了疤以后没人要你了。”
  “那你要我呗。”两人打趣,幼稚的话让周围大人忍俊不禁。
  “我才不要,我要和爷爷在一起。”想了一想又道,“要不你和你师傅来我家,爷爷眼睛不好我不能去天南海北。”
  小男孩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手臂上一疼,包扎完了。
  “你叫什么,等我不做这个了,我就来你家找你。”
  楚未寒一想有戏啊,立马兴奋了:“我叫楚未寒,我们家在浮戏村。沿着这里走二十里路,看到一大片迎春花就到了,对了,那边还有来还愿的蓝背鸫鸟,我爷爷说的,那鸟有灵性!你见不过不?等你来了我给你找来看。啊对了,到了村子里你只要问一声他们都会告诉你我家的位置,然后呢……”兴奋的楚未寒开始喋喋不休,直到爷爷把她从脏地上拖起来。
  “好了,咱们该走了。”
  “我还没说完!那你一定要记得来找我们,我还想和你学杂技,到时候我教你我们楚家的医术好不好?”
  小男孩笑得灿烂,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个糖葫芦,对,一个。那还是昨天别人给的,吃的只剩下一个了。
  “喏,给你吃。”
  “这是什么?”楚未寒没见过。
  “糖葫芦都不知道,你个小乡巴佬。”
  舔了一下:“你才是,甜的。”刚说完咬了一大口,整张小脸皱了起来,咬到山楂了,“好酸,你耍我!”
  “就是这个味道的,等等,还有一样东西。”
  小男孩掏出一张纸,纸上画了一幅看不懂的画,比小孩子的涂鸦稍微好看点,不过过于抽象,隐隐约约像只鸟,还是山里凶猛的枭类,楚未寒每次在崖边摘草药都怕被这种鸟刁去。
  “未寒,咱们走了。”老人催了催小孙女,那边大师傅见到包扎好了也催着小徒弟快过去继续表演。
  “哦,那我们约好了,拉钩之后一百年都不能变!”
  小指勾在一起,两张小脸都洋溢着欢笑。
  “你还没说你叫什么?”楚未寒走了几步想起来了,回头问。
  “我没名字,你给我取个吧。”
  楚未寒歪着脖子想了一下,看了看手中的画:“小枭,你叫楚小枭吧,和我姓哈哈哈~”
  师傅敲锣打鼓开始重新设摊,爷爷拽着小孙女,人群再次鼎沸起来。
  “才不要,加个小字太难听。”淹没在欢笑声中,楚未寒没听到,挥挥手和他告别了。
  小羊角辫在人堆里一蹦一跳,上下晃动着走远了,那幅画楚未寒最后拿来包了别人送的热包子,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
  又过了很多年,楚未寒的爷爷去世了,楚家只剩下她一个,也接连和管家爷爷去过几次庙会,每次都很新奇,不过已经没人耍杂耍了,楚未寒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想起小时候隐约看过别人站在高凳子上接盘子,还会飞飞镖,其他的也忘得零零落落。
  又过了几年,楚未寒连庙会也不去了,一到春天就守在山里等着第一批草药破土,有一回回来发现迎春花开得晚了些,喃喃念了句。
  带着一箩筐药去洗净晾干,遇上了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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