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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朱砂灼灼-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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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与子非总这么不对盘是在给自己讨没趣儿,为了之后的平静生活,我决定必要的时候要讨好他。

虽说之前送了他一盒胭脂,但那毕竟隔了不少时日,且我现下得罪他得罪得不浅,的确需要打好关系。

一想到他有可能跑去我娘那里告状,这个念头便更坚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决定从明天开始真的要好好更文了(总觉得不可信……)

   



第11章 第十一章

这一回,我将主意打到了子非的折扇上。

 对于那把扇子,子非看起来并不是十分的重视,他不过偶尔将其执于手中,敲一敲我的脑袋。有时候甚至会忘在那美人榻旁,什么时候想起了,再拿起来附庸风雅。

我想,那把折扇对于他,兴许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整日在书斋中与子非相对着,我断然不会有机会再偷偷溜下山。

于是,为其置备的物品便不知要从何处寻了。

我房中也藏了许多拿得出手的东西,然而,我总觉着子非不会喜欢那些看似华美的东西。

我的脑袋虽不是很灵光,却也明白送人礼物总要送些与众不同的,想要不落俗套,便要在心意上头下些功夫。

既然子非不怎么重视那把折扇,我便可以在那上头做些文章。

我想,若在那扇面儿画上山水,那把扇子定然能够作为礼物送与子非。

我记得从前子非告诫过我,不许随意碰他的东西,然而我并不放在心上。毕竟这一回是要为他准备礼物,等他见了折扇,满意了,自然也不会责备我。

我不怎么同人相处,自然也不明白什么人情世故,认定了一条路,便自以为那是最好的。如这一回,我以为在那扇面儿上作画是好的,便也以为子非定然会喜欢。我忘却了,再如何,那也是子非的扇子,怎么也轮不到我来擅自决定。

三百余年衣食无忧的少主生活使得我或多或少有些自以为是,而这一点自以为是,恰恰是最让人讨厌的。

 便是这一点自以为是,使得我偷偷拿了子非随意放置的折扇,趁着休息的时间偷偷摸摸地画好了那副扇面。我虽不知上进,却也有着自己的爱好。作画,便是我少有的正经爱好。我娘曾请过一名画师教我作画,我也难得没有逃课,认认真真地学了许多年。对于这扇面儿,我还是拿得出手的。

我以为子非会喜欢。

于是将折扇递给他时,眼角都噙着笑。

万万没想到他会有那样的反应。

若是知道他之后的反应,我决计不会做出偷画扇面儿这么蠢的事情。

子非接过那把折扇,平淡道:“你怎么拿着我的东西。”

我只好笑道:“还不是因为夫子您总喜欢将东西随便乱丢。”

 “说的倒像是我的错处了。”他顿了顿,眉心微蹙似是思索“似乎我也有一半儿的错,罢了,之后我不再乱丢东西,你也不要随便动我的东西了。”

见他看都不看便要收下折扇,我自然是不乐意的。

 “夫子,您都不瞧瞧它有什么变化吗?”

我觉着自己的眼神一定是难以掩饰的急切。

急切地想要子非瞧见我画的扇面儿,急切地想瞧见他满意的神色。

子非狐疑地看我一眼,终于在我热切的目光下缓缓展开折扇。

我忍不住露出一点得意神色,我隔着那一层轻纱,只能勉强看出他轻纱遮掩下的面目轮廓,朦朦胧胧的,我忽然很想掀开他的面纱瞧一瞧,瞧一瞧他的真容。

折扇已经完全展开,子非却是不发一言。

我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瞧见他那双漆黑的眸子。

子非只是沉默着看那空白不再的折扇,由于低着头,发丝遮掩下,我看不很清他的神色,只是那双眼,似乎与平日大不相同。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直到子非抬眸,视线相交时,我想,那种眼神,应该可以形容为阴沉。

就如同初次见他,在那间胭脂铺子,那种阴冷的感觉,叫人只想回避。如今子非离我只有两步距离,那种眼神,仿佛是带着实质的刺,看得人难受。

我勉强扯出个笑脸:“夫子莫不是不喜欢?”

隔了许久,他都没有开口。

我终于后知后觉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刚想开口,便听见那一道冷冷的声音:“你觉着自己很聪明?”

他不再看我,只是看着手中折扇,白皙的指节缓缓拂过扇面儿,他又道:“你是不是以为,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给个好处,旁人便要感激涕零了。”

他这两句话实在伤人,我还记得自己是怎样小心地描画,生怕有一点儿差错。想了那么久,画了那么久,高高兴兴地将折扇送给他,最后听到的只是这样讽刺的两句话。

我深吸一口气:“若是夫子嫌我弄脏了您的扇子,我自可以再赔您一柄新的。”

 “一模一样的,赔的了吗?”他问,眼神里有一点咄咄逼人的意味。

 “天下,自然不会有完全相同的事物,然而我可以赔您一个更好的。”我并没有要认错的意思。

我知道他很生气,然而因着先前那两句话,我不想真正地与他赔罪。

那个时候,我想,难道只许他生气吗。

子非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略带嘲讽地看我一眼,随即便头也不回地出了书斋,渐渐走远了。

那柄折扇,也被他带走了。

 被我画上山水的折扇,他会怎么处理呢,看他那么不喜欢的样子,大约会立刻丢掉罢。我想起画完扇面儿时的雀跃,再想一想方才那语调冰冷的两句话,我觉着很难受,比少时被那条毒蛇咬都要难受。


   



第12章 第十二章
子非走后,我呆呆地立在远处,半个时辰后,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要追过去。

然而也只是往前迈了几步,便慢慢地停住。

他已经离开了那么久,我要去哪里找他呢。我想到了凡世里那个小小的胭脂铺子,我觉着他可能会呆在那里。然而,除却其中的不确定,我不大敢去找他。

 毕竟方才他生气的模样,的确颇为恐怖。

这样想着,我终究是没有偷溜下山找他。

我想,他是我的夫子,到了该教书的时候,自然会再回来。等到他回来了,我再向他诚恳道歉也不算太晚。何况他若真的生气,也不会那么简单就叫我找到。

于是我看似安静地在书斋里呆到放课时候,本想回去好好想一想该怎么道歉,半途中却被一名小厮拦住。那小厮恭敬道:“夫人找您。”

我与我娘的关系并不是很亲密,至少她表现出来的,让我有这种感觉。她成日忙于族中事务且生性淡漠,于我,也无过多亲昵举动。若无必要,她不会将我叫到跟前。

我一边努力回忆自己是不是又在哪里闯了什么祸,一边心不在焉地走到我娘面前。

她依旧姿态优雅地坐于椅上,乌发盘作发髻,上头斜插几样玉簪步摇,动作间步摇亦随之微微颤动。她手中端着一只青花瓷杯,轻呡一口茶水,道:“自明天起,你的夫子不会再来了。”

我不大相信:“不至于罢。”

我娘淡淡瞥我一眼:“你的夫子告诉我,你并不喜欢现下的生活。”她搁下青花瓷杯,“从前娘总想你能学得多些,以后不至于受人欺负,不过你那夫子告诉我,现下,你已有了自保能力,不必再像看小孩儿似的随时守着。”

不等我开口,她继续道:“虽然不知道他为何忽然要告辞,不过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给你请教书先生了,若你想下山散心,只需带下几个可靠的伙伴,我不再拦着你了。”

我垂下头:“是我气走他的,我想给他道歉。”

我娘看着手边那个青花瓷杯,笑道:“若然如此,你那夫子倒是待你不错。难得你能反省自己的错处,你若想找他,便去找罢。不过,他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好相与,他惹怒他,他未必能真正听你道歉。”

我没有想其他的,我只想找到子非。

一想到之后再也见不到他,我便觉着做什么都没劲。哪怕能够随意下山不受拘束,也很没劲。

哪怕这一回见到子非后立刻就会被蛇咬,我也想见他。

其实我是搞不清楚自己的想法的,我明明知道子非不是个温柔和顺之人,仍旧忍不住想跟他离得再近些。何况,他非但不温柔和顺,还很古怪,动不动便要用戒尺打我手心,这样的一个人,我竟然想要接近他。

 定然是身上的怪病更重了些。

我下了山。

 凡世还是一样的光景,行人匆匆。

竟然又下起了雨,我幻化出一柄油纸伞,撑着伞于街巷缓慢行走,寻找那一间小小的胭脂铺子。

铺子里竟然是有人的。

子非闲闲地坐在里头,面上依旧覆着一层轻纱,只是身上不再是那件寻常长衫。他穿着一件考究的紫衣,领口袖口有着极其精巧的暗色绣纹,长发未束,却不显凌乱。

我走近了,看见店里一对男女,似乎是难得的顾客,正立在其中打量一支发簪。

我深吸一口气,唤道:“夫子。”

子非抬眸,懒懒地瞥我一眼,笑道:“这位公子,你说错了,我不是你的夫子。”

我低下头,不想对上那双平静的眸子:“那一桩事,是我做错了,这一回,我是来向您赔罪的。”

 半晌,我都没听见他回话。

于是不安地抬头,恰瞧见他闭了眼睛似是不耐与我纠缠。

我咬住自己的嘴唇,等了半天,他仍旧没有任何回应。

没有回应,便是存心不想再搭理我。

兴许是我脸皮真的厚如城墙,被人这样冷落,仍旧说:“随便动您的东西,是我的不对,我不知道那柄扇子对您很重要,这样的事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子非仍旧只是沉默。

虽然觉着委屈,但我仍是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然而解释了半天,我总觉着说不到重点上。比如,我并不是自以为自己很聪明,比如,我送他东西并不是为了让他感激。

兴许是我笨嘴拙舌,这些话总是说不出口。

我想子非能说些什么,不然自己这样唱独角戏,多蠢,胭脂铺子里的那对男女都将异样的眼光看向我了。

我看着子非不为所动的样子,忽然想起负荆请罪那一个典故。

我手中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柄油纸伞,若要现下变出个什么东西,总显得不够诚意。

于是我做出了足以让自己后悔一辈子,也足以让子非嘲笑一辈子的举动。

我收拢手中伞,雨点便毫不留情地打在身上,片刻后,衣服便被淋湿。

接连不停的雨水中,我站在子非的铺子前方,将那油纸伞递与他,坚定道:“若你实在生气,便用这纸伞,打我一顿罢。”


   



第13章 第十三章
身上的衣物尽数淋湿,头发亦是湿淋淋地黏在脖颈间,难受的很。我仍旧傻兮兮地伸直手,手中握着那柄倒霉纸伞,眼睛一瞬不瞬地看向闭目养神的子非。

胭脂铺子里那两名男女也不挑发簪了,反倒饶有兴致地看向我这边。不光是那一对儿男女,临街的铺子里无所事事的伙计也朝这边望过来,见我可怜兮兮在雨里淋着,眼神里便带出些幸灾乐祸。

我看着子非,尴尬已不足以形容我的心情。

这三百余年,再没有更丢人的事情了。

若是子非对我不理不睬,便更丢人了。

若他理睬我,一把将那柄油纸伞夺去,毫不留情地往我身上敲,我觉着,这种情形也不大妙。不过事到如今,是我先惹他生的气,现下这情形,我也没什么立场去想这些。

 “阿嚏!”

我捂住口鼻,,颇不文雅地打了个喷嚏,本想止住,毕竟大庭广众之下,纵使我脸皮厚如城墙,总也得注意影响。然而天不遂我愿,这样丢人的喷嚏连续打了十来个方止住。

以至于大雨里我的眼都有点儿晕了。

接连不断的雨点儿不再落在我身上。我抬眼,看见子非撑着一柄纸伞罩住我,他身上反倒被雨淋湿了些,长及脚踝的发柔顺地垂落,几缕稍短的发丝轻轻拂过脸颊。他脸上的表情不见得多柔和,却也没了过多的冰冷。

他看着我,眼眸一弯带出些纯粹笑意:“你想我打你?”

我忍不住往后挪一小步,干笑了两声儿,道:“我本就是来负荆请罪的,想怎么打我,都随你,不过最好留些手,别打死就成。”

我想说的根本不是这个!

子非似乎挺满意:“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我想细说,将心里那一段抒情完完全全地与他倾诉。然而未等我开口,子非已然拽住我的手腕,将我拽进胭脂铺子中。

我有些不自在地甩一甩水珠,恰将他们甩到子非身上。

幸而他未曾生气,只是取来巾帕,再将我的帽子取下,略微揉一揉我那头乱糟糟湿淋淋的头发。

不知为何,竟有些心虚。

我往铺子里四下打量,发觉先前的那一对儿男女已然离开了,遂松了一口气。

我看着子非,有些猜不透他想些什么,然而我很清楚自己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负荆请罪。

我拿起那柄不断滴水的油纸伞,默默递给子非:“你打我罢。”

我以为,依他的脾性,定然会狠狠揍我一顿使得我今生都难以忘怀。然而与我想的不同,子非接过那柄倒霉纸伞,便将其放置一旁,神情里颇有几分哭笑不得的意思:“我几时要打你了。”

不等我说出什么丢人话,他继续道:“我若真的动手打你一顿,这么多人看着,今后还怎么做生意?”

原来只是顾忌着自己的生意问题。

我忽而有些失落。

 “把门关上,旁人也不会知道你在里面做些什么,自然也不会影响你的生意。”撇撇嘴,我说出这么一句蠢话。

谁知子非竟真的前去合上门扉。

莫非他真要痛痛快快打我一顿?

见他一步步走近,我眨眨眼,愣是没有后退一步。

 毕竟自己皮糙肉厚,被他打两下也不碍事,何况我怎么着也是狼族少主,他总会看在这个倒霉身份的面子上留手的。

子非走到我面前,嫌弃地看我一眼:“迟钝也要有个限度。”

我没说话,毕竟自己笨嘴拙舌,说得多了反而不大好。

兴许觉着我这个时候蠢过了头,子非眸里的嫌弃更深了些,他碰一碰我湿淋淋的衣衫:“至少先将湿衣服换下,若是你染了风寒,我可担待不起。”

说罢,将一套干净衣衫递与我,便漫不经心地摆弄起一盒胭脂。我伸长脖子去看,发觉那正是我先前送他的胭脂。心里一暖,我忍不住带出几分笑意。

换衣的间歇,我偷眼看子非的举动。他打开瓷盒,食指沾了点脂膏,放在鼻尖嗅了嗅,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也许是他戴着面纱的缘故,他的神情,我根本无从瞧清。

我打理好自己,甚至就着店里那面一人高的铜镜兀自欣赏一番,方看向子非:“夫子,您这算是接受我的道歉?”

 “不只是你,我也有错。”

说这句话时,子非并不看我,他合上那盒胭脂轻声道:“其实也怪我乱丢东西,那一天我见你碰了我的扇子,便控制不住地发脾气,只因,那把扇子,是我那孪生兄弟唯一送我的东西。”

这是我第二回听到子非讲他的孪生兄弟,也不知是不是又要发病,我总觉着胸腔处闷闷的极是难受。

胭脂铺子是他那孪生兄弟留给他的,是以他尽心尽力地守着,空白折扇同样是那孪生兄弟留给他的,是以他容不得旁人触碰。

只因为那个孪生兄弟。

我深吸一口气,道:“既然如此,夫子能否随我回书斋,我还想跟随您多学些东西呢。”

 “你这样说话真是矫情……”子非蹙眉,“你不是不喜欢读书吗,且我每日都在故意整你罚你,瞧不出吗。这样子还要我回去,你怎么想的?”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地承认故意整我罚我的事实,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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