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兽昊淼-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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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能，干的很快。
　　寄惊弦扯过自己的毛巾，狠狠地瞪了它一眼，随后指着笼子道：“现在回你的笼子去！”
　　昊淼仿佛没听到一般，跳到床上，自发地找了一个舒服的地儿，顺便盖上被子。
　　寄惊弦深吸几口气，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家伙！火气一冒，迅速把它拈出来丢到凳子上，还好心地砸来一个枕头：“你不进笼子，那就睡在这把凳子上好了。对你够好了吧！”说的是咬牙切齿。
　　可惜昊淼不领情，它踢开枕头，又跳到床上，看寄惊弦貌似要暴走的样子，它立刻咬住被子一角，然后滚了两圈，把自己的身体彻底卷在被子中，再看了看傻掉的寄惊弦，头一缩，美美地睡觉去了。
　　寄惊弦用颤抖的手指着床上那一团，彻底地没了语言。最后没办法，他只好捡起枕头，与昊淼一起分享他的床……
　　这夜，月色昏暗，寒风凛冽，野兽嚎叫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整个冰都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黑雾，阴气沉沉……
　　天色大明，昊淼神清气爽地起来，而寄惊弦则顶着两个黑眼圈。
　　巫殇上前拍了怕他的肩膀：“看来我们错怪你了，原来你也是喜欢这个小家伙的，看你把它照顾得多好，连笼子都省了。”
　　寄惊弦一时岔气。
　　众人围坐在一起，等着小二上菜。巫殇等人必须护送寄惊弦一个来回，“百品祭”之后还得送他回去才算完成任务，所以目前继续跟随。
　　这时，小二把菜送上，众人立马开动。
　　“咦？怎么这么多荤菜？”寄惊弦疑惑道，“平常你们一桌不都是四荤四素吗？今天素菜竟然才一盘。”一桌八人四荤四素是冰都饭馆的一种常规，如果客人没有别的要求，就会这么上菜。
　　“客官有所不知。”小二苦笑道，“昨晚城外的野兽一直叫个不停，我们东家养的百来只鸡鸭竟然被吓死了一半，虽然这天气寒，东西可以保存得久点，但以防万一，还是早点处理了好，免得堕了我们美食之都的名头。”
　　“吓死？”寄惊弦吃惊道，“光听叫声也会被吓死？”
　　“客官可别小看这叫声。野兽的吼叫声在咱们人类耳朵里可能不觉得什么，可是对家养的鸡鸭来说，可比阎王的丧钟更恐怖。如果只是叫一两声还好，昨晚可是叫了一个晚上，也不知道城外的林子里发生了什么大事，让这么个野兽这么暴躁。”
　　众人一脸匪夷所思，不过这小二很讨喜，寄惊弦打赏了铜钱给他。
　　蹲在一边的昊淼神色一动：不会又是它引出来的吧？不对啊，它什么也没干，那个发什么情的时期也过了……嗯，应该不关它的事！这么一想，昊淼安心了……

　　前所未有的“百品祭”（一）

　　每一届的“百品祭”都有二十一场比赛，十六场小组赛，四场城区赛，最后四人将在圆形露天广场参加决赛。
　　原本寄惊弦的打算是用雪兔的不同做法来参加“百品祭”的比赛，凭他这种特殊的材料加上独特的烹饪技巧，要打入决赛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可是不幸的是，他的雪兔全部损失在半路，留下的两只根本不够，可以说这一次他参赛出奇制胜的法宝没有了，能依靠的只有他的技术和另辟蹊径的菜色。
　　把参赛名帖递上——所有外城参赛者都是推荐制，而且名额有限，寄惊弦能脱颖而出也足见其厨艺的高超。之后他抱着昊淼去集市中选材料，之所以带上它是因为发现了这家伙实在太过聪明，为防它跑掉，只好随身携带。
　　“我说小家伙，”寄惊弦对着怀里的昊淼说道，“你有没有觉得今天集市上的牲畜都很……热情？”
　　瞥了他一眼，昊淼努力往他怀里钻了一下，希望把自己彻底的藏起来。
　　这不是热情，是狂躁！寄惊弦所经之处，关在笼子里的牲畜全都暴跳起来，狂叫不已。可惜这些家伙都是低智慧生物，即使是圣兽也无法完全明白其意，只知道它们在发怒。
　　“哎呀，我的牛！”前方不远忽有人惊叫，紧接着烟尘四起，只见一头壮硕的黑牛直向寄惊弦冲来。
　　寄惊弦赶紧往旁边躲去，谁知那头牛似乎认定他一般继续向他奔来。
　　“我的天啊！”他既不会武功，也不会斗牛，唯有死命地逃。话说双腿难敌四脚，寄惊弦几次险些遭受牛角和牛蹄的亲吻，好在人潜能无限，堪堪避过，只是他们所经之处，那是人仰马翻，鸡飞蛋打，叫骂连连。
　　停！昊淼不得不把气息外放，阻止黑牛继续行凶。果然黑牛智慧虽不高，但对这种简单的命令还是明白的，在奔跑中来了个急刹车，满眼赤红地停在寄惊弦面前。
　　寄惊弦面色煞白，瞪着近在咫尺的牛鼻子，半天都没缓过气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寄惊弦抽空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我今天穿的是灰袍子，不是红衣啊……”
　　昊淼左右在他身上翻看了一下，终于在他袖子边找到了几朵红花，于是扯给他看。
　　“不是吧，这也行？”寄惊弦看了看自己袖子上绣的几朵比苍蝇大不了多少的红色花朵，欲哭无泪，看到黑牛还在旁边虎视眈眈，于是马上把袖子藏起来，往后面倒退了好几步。
　　“唉呦我的牛老爷，你这是抽什么风？”黑牛的主人气喘吁吁地赶来，一脸的痛心疾首。当然他痛的不是黑牛，而是黑牛一路上造成的各摊主的损失。
　　“实在不好意思，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下次管好你的牛。”寄惊弦表现得挺大方。
　　牛主人苦笑：“我的牛明明昨晚还怏怏的，怎么突然一下子就暴躁起来？”
　　又是昨晚？寄惊弦此时才开始深思这些牲畜们反常的举动。但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摇头作罢，嘴上喃喃道：“看来这第一轮比赛我还是做素菜吧……”
　　新一届的“百品祭”终于开始，各地名厨皆汇聚于此，准备为美食之都的历史再添一页。
　　鉴于这两三天动物们不寻常的躁动，昊淼觉得尽管不关它的事，但它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所以寄惊弦去比赛，昊淼坚决没去。
　　这寒冷的天气，还是躲在被子里睡觉舒服……
　　“啊——”一阵惊叫声突然响起，紧接着是无数的“扑哧”声，怒骂声……
　　昊淼动了动耳朵，缩了缩继续睡。
　　“该死的！这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哎呀，我的鸭掌的——”
　　“你的鸭掌算什么？我的熊掌啊……”
　　……
　　抬起头，昊淼有时候很恨自己现在敏锐的听力，外面乱七八糟的声音想让它安生一会都不行。
　　起身趴到窗边，只见天空飞鸟四掠，聚目望去，还能看到有些鸟嘴里还叼着什么。
　　街道上都是驻足观看的人，不远处还有一群气急败坏的厨师，拿的拿锅铲，拿的拿菜刀，指天划地地骂着一堆语无论次的话。
　　怎么回事？昊淼把身子再往前探了探。
　　『昊淼，昊淼在这里啊！』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昊淼回头看去，只见一只彩色小鸟立在窗边，歪着脑袋看着它。
　　『听说圣兽大人被人类抓住了，我们是来救你的。』
　　昊淼伸出爪子指着自己。
　　小鸟点头。
　　昊淼又指着天上。
　　小鸟又点头：『没错，它们都是来救你的，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你。』
　　感情它今天没出去亮相也有错？
　　『那它们怎么引起这么大骚动？』昊淼问。
　　『大家不都在找你吗？飞着飞着，结果发现好多人类带了好多好吃的聚集在一起。』
　　昊淼猜想它们肯定是看到“百品祭”的比赛现场了。
　　『于是大家想，人类是不是因为抓住了圣兽大人，所以正在准备祭典。』小鸟很理所当然道，『大家怕你被害了，于是干脆发起了攻击。』
　　『伤人了？』
　　『没有，大家抓了各自喜欢的食物飞上了天。』
　　哼哼，昊淼嘴角抽搐。原来还是吃的比较有吸引力。
　　『你不要误会。』小鸟解释，『大家想，只要这些食物没有了，人类的祭典就办不成了，这样起码昊淼就暂时安全了。』
　　昊淼听着，居然有些感动。
　　『当然，现在天气凉了，食物不好找，大家能顺便抢点食物过冬也不错。』
　　……
　　终于了解了事情的始末，昊淼很无力地发现，这回的骚动依然是因它而起，这“圣兽”的名头还真像个倒霉的符咒。
　　嘱咐小鸟一定要通知大家，昊淼没事，只是在体现人类的生活，让大家不要再操心了。
　　小鸟歪着头：『尽量吧……』
　　得到小鸟回复的昊淼并没有注意它语气的迟疑，只当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有了这群鸟儿的捣乱，估计今天百品祭的初赛是办砸了，也不知道寄惊弦怎么样了？
　　正想到这里，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回头一看，只见寄惊弦神清气爽地走进来。
　　神清气爽？
　　“哈哈，小家伙，你没去真可惜，你不知道今天有多刺激。”寄惊弦坐下来抱过昊淼，愉快道，“今天比赛开始都还很顺利，等到各大厨都做得差不多时，天空突然冲下一群飞鸟，那鸟又大又凶猛，唰唰几下就把会场弄得一团乱。更好玩的是，那群飞鸟将大厨们精心调制的美食都叼走了，就是剩下的生肉也无一幸免，哈哈……”
　　昊淼斜睨着他：貌似你也是那些大厨中的一个。
　　“别急，我还没说到重点。”寄惊弦笑道，“失去了烹饪作品的厨师们肯定是没法参赛了，剩下能参赛的就只有一个做甜食的师傅和做素菜的我。”
　　原来如此，那群大鸟都是食荤的……
　　寄惊弦实在很乐：“所以我毫无悬念地赢得了比赛，那个师傅也以第二名出线了。原本历来初赛都是取4位的，这一届有了这些天降奇兵，结果就剩下2位了。每一届比赛时间都安排得很紧蹙，要重新开赛是不可能的，淘汰的人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昊淼出神地望着天空，暗自祈祷：希望接下来一切顺利！
　　进入“百品祭”复赛的厨师一共14位，重新分为4组，最后取其4位参加决赛。鉴于初赛时发生的不可思议事件，复赛的比赛场地临时转移到内场，食材由评委们准备，采取命题烹饪赛。
　　看着寄惊弦腰跨几把菜刀，志得意满地出门，昊淼立刻跟上。
　　内场显然比露天的广场小很多，最多也只能容纳六百多人，这让很多百姓只能遗憾地站在场外等候比赛结果。厨师们都从另外的通道进入，而此时，场地四周已经坐满了人。
　　在内场中央，摆放着四张长桌，上面放的是四组参赛厨师所需要的食材。寄惊弦所在的是一区，在最前面。昊淼找到一个最靠近一区的窗子趴着，静静地等待比赛开始。
　　这时，昊淼眼尖地看到一个小小的灰色身影在内场的夹缝中一闪而过。
　　老鼠？不会吧？应该只是路过，路过！
　　倏地一下，又是一只。
　　……
　　『嗨！原来你在这啊！』
　　转头望去，只见一只大老鼠立在昊淼面前。
　　『听说你被人类抓了？』老鼠眼中好奇的光芒一闪一闪。
　　昊淼皱着眉头：『我不是叫一只小鸟通知你们我没事吗？』
　　『哦，小鸟？』老鼠很人性化捂着脑袋，『你认为天上飞的和地底下钻的种族能快速地传递什么信息？你被抓的消息还是我们从一只猫口中知道的。』
　　『……猫？你确定？』
　　『当然。』老鼠对于昊淼的怀疑很不悦，『不然你以为除了猫还有其他动物和我们老鼠最熟吗？』
　　囧。
　　『好了，不说这个了。』昊淼头疼道，『你现在知道我没事了，可以叫你的兄弟们回窝了吧。』
　　『那可不行！』老鼠激动道，『你知道我们对每一届的这个比赛期待多久了吗？』
　　『你们期待什么？』
　　『美食啊，只有人类才做得出的美食！』老鼠黑亮的眼睛闪着星光，『可惜每一届的比赛都是露天举行，我们老鼠行动不便。可是今年的不一样了，改在这个屋子里。不是吹牛，这里已经被我的兄弟们钻的四通八达，闭着眼睛也能找到出路。』
　　『那你们是打算……』昊淼有些心惊胆战地问道。
　　『嘿嘿嘿嘿嘿嘿嘿……』
　　……
　　说话间，比赛已经开始，昊淼也没听清比赛的题目是什么，只知道厨师们都面色严肃地开始挑选各自的材料。场内安静异常，只闻得到轻微的呼吸声。
　　“吱吱……”一个奇怪的声音打破平静，这个带着回声的叫声在此时显得格外突兀，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只灰色的老鼠立在一把木凳上，嚣张地发出连续不断地叫声，还外带奇怪的肢体语言。
　　“老鼠！”某女子尖叫。
　　紧随而来的是一大串此起彼伏地惊嚷声。当然，这不是一只老鼠能够引起的骚动，而是一大群。众人接二连三地跳起，蹬脚躲避或者攻击地上的老鼠。男子还没什么，但是女子大多怕这种东西，一见到第一时间往外奔逃，有了一个两个跑的，其他的也跟风似的跑动起来，惊叫声、怒骂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不多时，这个赛场乱成一片。
　　昊淼一脸呆滞地看着里面，然后转头道：『你们不是应该悄悄地不动声色地偷吗？』
　　『如果不制造混乱，我们怎么偷？』老鼠回的理所当然。
　　昊淼突然觉得，这些老鼠长期跟人类打交道，智力都增长得很快。虽然苍国的动物普遍灵智都很高，但没想到真有这么高，至少这群老鼠已经知道怎么用计，怎么合作了。
　　再回想到自己的任务，昊淼觉得前景有些灰暗。
　　不经意往赛场看去，只见寄惊弦丝毫不受外界影响，专注地做着自己手上的事。这一发现让昊淼很惊奇，想不到一直有些神经质的他，竟然也有这么稳重的一面？
　　精湛的刀工，熟练地技巧，专注的深情，无不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内场的混乱和寄惊弦的沉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仿佛有了自己的一个界，外面的躁动完全被隔离开来。
　　主席位的几个裁判和长老依然稳如泰山——虽然他们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但这是比赛，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终止。在这种情况下，寄惊弦就显得格外起眼，每个裁判都对他投以赞赏的目光。这一情况让其他几个机灵的厨师发现，他们也纷纷冷静下来，细心地制作自己的美食。
　　后面比赛的结果很明显了，能够在限定时间内成功地烹饪出符合题目的美食的，就只有3位，他们将参与后天的决赛。
　　寄惊弦再次意气风发地回来，一把捞起趴在椅子上的昊淼道：“我太高兴了，不需动用我的雪兔就进入了决赛。太好了，后天我就带着我最后2只雪兔去参赛，务必拿个冠军回来，给我家里那些顽固的老头子见识见识。”
　　这回难得昊淼没对他报以轻视的目光，算是认可他的成绩。
　　“对了。”寄惊弦把昊淼举到眼前，说道，“我今晚不回来睡了，我要请巫殇他们去醉月楼好好玩一下，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啊。”
　　正好，不需要跟人抢床了。
　　今晚又是一个月夜，昊淼趴在床上，脑子里还回想着白天见到的寄惊弦比赛的样子，那种执着的光芒很熟悉，就像……它当年见到录像中拉着小提琴的自己。
　　“当年”？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吗？记忆都有些模糊了。
　　越了解这个世界越觉得神奇，心中的悲痛也越来越淡。它不得不感谢上人给它的这个“圣兽”的身份，让它见到了各种不一样的风景，遇到各种不一样的人和物。也许刚开始它感觉到负担和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