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兽昊淼-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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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王挑眉：“那么，这一次的袭击是圣兽大人给我们的警告？”
『错了。你们残杀了无数未成年的幼兽，其中就有妖王兽的孩子，所以它们才会前来报仇。』
圣王望了望对他怒目而视的貊罗王，道：“这种声势的攻击只是这头妖王兽领头的？”
昊淼眼中透出冷漠：『如果是由我发起，那么就不止是在圣曦城附近小打小闹了，整个苍国都将受到大规模的攻击。而且王兽的力量可不止如此，这回是因为貊罗王被仇恨所驱使，又受气候的限制，否则这一战也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解决。』
在这里，昊淼可以说是给圣王等人预先提了个醒。太轻视野兽的力量，将来绝对要受到教训的。
这么多年来，虽然遭受的袭击不断，但真正成型的也就这一次。不过从整个对战中来看，人类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所以，众人仍然觉得这位圣兽大人有些危言耸听。
昊淼摇了摇头，这些家伙似乎忘记自己生存在一个野兽遍布的大陆。苍国就像汪洋大海中的一叶扁舟，稍有不慎就有覆灭的危险。当然，野兽大规模的反击完全取决于人类是否肆无忌惮地破坏山林以及过度地捕杀野兽。
圣王明显考虑得比较深一点，他思考了一会，问道：“那么，圣兽大人想跟朕谈什么？”
『首先，我已经将驯兽的契约方法告诉你了，所以请以后对动物们手下留情。』
对于这一个要求，圣王应该没有理由不答应。结定契约需要用到心蛊，这种东西对生长环境要求很严，所以数量稀少。如此一来，抓过多的野兽明显没必要。
果然圣王毫不犹豫地点头：“然后？”
『你们杀害了貊罗王兽的孩子，为了平息众怒，希望圣王和貊罗王在此进行一次决斗。』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变色。
“我们的陛下是何等身份？怎么可能屈尊与一只妖兽决斗？”
“是啊！这个要求太不过分了。”
“陛下，您千万不要应战。就算那只妖兽受了伤，但身为王兽，战斗力依然非同小可。”
昊淼嗤笑：『原来堂堂一国之君的胆量也不过如此。身为妖兽的貊罗王立身于众多敌人的包围中都可以毫不畏惧，谁知占尽优势的圣王却不敢应战？』
圣王没有说话，反而是身边的人沉不住气，纷纷指责，甚至都忘记了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传说中可以统御万兽的圣兽。
“好了，你们别吵了！”圣王摆了摆手，平静道，“你们难道忘了现在还是朕的金辰庆典期间，庆典第三项仪式是什么？”
众人顿时沉默。金辰庆典，一为斋戒洗秽，二为祭祀，三则是君王的考验——神狩。
“现在只是将考验提前了，众卿不要再多言。”转头又对昊淼道：“如果朕嬴了，希望圣兽大人答应和朕去一趟皇宫。”
昊淼想了想，点头。
得知圣王答应了决斗，貊罗王异常兴奋，瞬间忘记了身上的疼痛，挺身就准备跳到地面。昊淼及时阻止，叫它先蹲下。虽然箭是没办法拔了，但止血“它”还是做得到的。
决斗地点选在附近的小广场。周围被侍卫层层护住，一些百姓还不大了解状况，只知道危机似乎解决了，有心出来一探究竟，但被士兵们阻止。
圣兽的出现和圣王与妖王兽的决斗，怎么说也是两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暂时还不宜让普通百姓知道。
圣王换上劲装，徒手走到广场中心，神情淡定地与貊罗王对阵。这是历来神狩的规矩，不允许携带武器。
在野兽的世界，大多数的事情都是靠战斗来解决，强者为尊，失败者往往下场凄惨。所以这场决斗对貊罗王来说，关乎生死荣辱，绝不允许输。
不需要任何人宣告开始，貊罗王率先发动攻击，如一道闪电般直向敌人冲去，如此敏捷的动作完全看不出它身受重伤。
圣王的速度显然不及貊罗王，堪堪躲过要害，右手臂被锋利的爪子划伤。这一幕让围观的众人冷汗直冒，恨不得立刻上去阻止这场战斗。
不过圣王本人显然并不慌乱，一次两次都挂了彩，但到第三次时，他基本适应了貊罗王的攻击节奏。他的反击也要开始了。
体内真气快速流动，双拳紧握，精神高度集中地观察貊罗王进攻的方位，寻找要害。终于，在貊罗王在刚完成一轮攻击需要换气时，圣王猛地给了它一拳，将它击出好几米远。
貊罗王的伤口迸裂，箭头在身上摩擦，给它带来巨大的疼痛。
他低沉地喘息，双目赤红，身体在此暴起……
身为王兽，即时负伤也不允许被打败。不仅是为了它死去的孩子，也为了它身为王者的尊严。
完全没有料到身负重伤的貊罗王还能发起如此猛烈的攻击，圣王身上多处挂伤，看起来狼狈不堪。不过事实上他基本上都避开了要害，伤的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重，就是让旁边的一干人等吓白了脸。
真是只厉害的家伙！圣王不由得对这头妖王兽产生了钦佩的感觉，暗道若能将其收服的话，绝对顶得上一个营队。
这一分神，胸口就被撕了个大口子。圣王不由得退后几步。貊罗王乘胜追击，张口就冲着对方的脖子咬过去。
圣王表情一冷。将所有力量都集中在拳头上，迎着貊罗王猛烈的攻势，准确地击向它的下颌……他身为苍国之王，无论如何也不能败给一头受伤的野兽！
“砰！”
貊罗王的尖牙离圣王的脖子仅有2寸，而圣王的拳头却实实在在地击在了它的要害。
轰然倒地。
圣王退后几步，双手背叠。胜负已分。
它应该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了。
饱受惊吓的众人，此刻终于放声欢呼起来。
谁知，貊罗王又巍巍颤颤地站了起来……那浑身浴血、坚持不倒的身姿，让周围欢呼的声音渐渐平息下来。
『够了，貊罗。』昊淼立在它身后。
但是貊罗王的听觉似乎已经丧失，根本没听见昊淼的话，依然颤抖地想向前走，但前腿迈了一步就再也迈不了第二步了……
圣王被震住了，周围的人也被震住了。他们从没想过一只野兽也能表现得如此强横，不单是力量上的强大，更令人震撼的是那股不屈的精神。
昊淼站到貊罗王的身前，哀伤地看着它。
貊罗王望着昊淼，浑身轻微地颤抖起来。
『我，不后悔。』
昊淼呆立。
突然，貊罗王仰头高鸣。可惜声音受创变调，原本雄厚的吼声，变成沙哑干裂的嘶鸣……
嗷……嗷……嗷……
吼——吼——
仿佛感受到王者心中巨大的悲哀和强烈的求死之意，城外众多的野兽不约而同地悲鸣起来。
轰——
妖王兽貊罗再次倒地，这次，它没能爬起来。
孩子，我的孩子，我来陪你了……
吼——
昊淼仰头哀鸣，心中难以抑制的悲伤化作一股强大的气息如波纹般，一圈一圈地涌发出去，迅速地席卷了方圆百里的土地……
吼——吼——
城内的家禽野畜混乱了，城外的走兽愤怒了，空中的飞禽抓狂了，地底的蛇虫鼠蚁都被惊醒了……
圣曦城似乎在晃动，人们惊恐了……
圣兽之威
披天盖日的飞鸟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杂乱的扑哧声和鸣叫声，震傻了所有人。
仰头望去，头上如同罩着一团巨大的乌云，空中羽毛纷飞，寒风乱舞。
大地震动，城外的兽吼声逐渐递增，如同众神的擂鼓，浑厚而隆重，化作一股巨大的压势直逼圣曦。
吼——
圣兽一声召唤，多数沉眠的野兽都被惊醒，受这股力量的牵引，纷纷汇聚过来。
站在城墙上士兵看着城外越来越密集的兽群，面色惨白，半晌才记得要立刻向圣王汇报情况。
圣王的表情凝重起来，第一次真切地认识到，传说中的圣兽的真正实力。
他上前几步，对昊淼喊道：“圣兽，你想干什么？”
昊淼停止长啸，冷冷地看着他。
“你想将这个奉你为守护神的国家毁灭吗？”
『不，我只是想让你们看看，生存在你们周围的是什么。』
“然后？”
『限于气候，很遗憾不能让你们看全貌。』
“……”
『对了，眼下这些还只是圣曦城方圆百里的部分兽群。』
“……”
『伙伴们，告诉这些人，谁才是这片大陆的主人？』
昊淼仰天一吼，天上地下的动物们全都齐声应和，巨吼震天。
所有人都被惊得张口结舌，只感觉一阵气虚无力。这种几百年都难得一见的场面，竟然有幸被他们碰到了。
圣王背脊生出冷汗，目不转睛地盯着昊淼。
“你还想干什么？”
『圣王，打开城门。』
打开城门？现在城外可是有成千上万的野兽，城门一开，圣曦城不是会马上被夷为平地？
昊淼道：『你放心，我对毁灭这个城市一点兴趣也没有。没有我的命令，这些野兽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而且如果我真要进攻这里，城门开与不开都不会对我有影响。』
“陛……陛下……”大臣们都担心圣王会答应。
圣王目光炯炯地望了昊淼半晌，扬手下令道：“打开城门。”
大臣们一副快要昏倒的模样。
士兵们则一脸呆滞，没有反应。
“没有听到吗？打开城门！”圣王表情一寒。
士兵回神，立刻领命。
打开城门——
打开城门——
打开城门？命令传下去，众人哗然，无一不表示惊愕。
在经过再三确认之后，城卫心惊胆战地将城门打开……
赫！
一开城门，就见一只几乎与城门等高的巨熊立在面前。
这是苍国特有的一种熊，名为“蕤”，身形巨大，力量几人，奔跑的速度也不慢，属于极为难猎捕的一种野兽。蕤熊数量稀少，但寿命很长。一般这个时节，它们都还处于沉眠状态，只是因为圣兽的召唤，附近这只蕤熊才从沉睡中清醒。
见城门打开，这头巨熊瞄也不瞄眼底下那两个吓傻的人，四肢着地，径直朝城内走去，身后还跟着几只威猛的猫科动物，其余的野兽则静静地候在城外。
看到蕤熊的出现，圣王这才相信城门真的形同虚设。众所周知，以蕤熊的力量，要撞开城门估计用不了半柱香的时间。
圣王又看向圣兽，想知道“它”接下来要干什么？
只见昊淼朝蕤熊叫了几声，那头巨熊便上前一把将貊罗王的尸体抗在了肩上，然后转身徐徐往回走。跟随而来的几只野兽在前面开道，周围的人不约而同地退避。
原来如此。
圣王面色复杂地看着圣兽，难得说不出一句话。
昊淼道：『我答应过你，过几天会去皇宫找你的。』“它”隐隐觉得皇宫中一定隐藏着能解决“它”疑惑的某种答案。
圣王点头。
昊淼再次仰头长啸一声，这一次声音明显平静了许多，四周围的动物们也都渐渐停止躁动，并逐一散开。
天空一下子明亮起来，所有人都有种拨云见天的感觉。
圣兽降临，万灵俯首。
千万年之后，传说再现。
传说中的圣兽，真如传说中的那么神奇。一出现就惊天动地，带给人们无法形容的震撼。
只是，圣兽再现，到底意味着什么……
昊淼带着所有野兽离开了圣曦城，将死去的貊罗王安葬在山脉地底。
看着众兽一只只离开，力量透支的感觉涌现出来。第一次正式使用这种大规模的召唤力，真的非常耗费体力。再加上精神上的损伤，“它”能一直坚持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作为不完全的圣兽，“它”其实并不能控制所有的野兽。只是野兽们崇拜圣兽，为圣兽之威所折服，甘心为其驱使。但若圣兽背弃了它们的行为法则，那么它们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反抗。
大自然中，一向是强者为尊，“它”若不能提高自己，将来可能会让所有强大的妖灵兽感到失望。
无力地趴在雪地上，昊淼半垂着眼睛，默默地看着逐渐开始融化的积雪，昏昏欲睡。
月光柔和，轻轻抚慰着这片大陆的一切生灵。
在月光照耀下，身体中有股力量开始自然流转，无意识中散发出米黄色的光芒。待光芒慢慢淡去，原本躺在地上的小兽，变成了人形。地上冰冷的雪，渗入昊淼光裸的皮肤，带来阵阵刺痛。可是，他不想动，也动不了。
虽说他的体质不同一般人，但一般人该有的感觉他都有。
真的，好冷……
突然，一件披风盖了下来，随后昊淼感觉自己被披风包裹起来的身体被拦腰抱起。
朦胧中，他看见一张戴着面具的脸，一头苍白的头发……
求醉啊！
虽然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也从来没说过一句话，但昊淼却对他印象深刻。他就如一道影子，总是无声无息的出现，又无声无息的消失。昊淼确定他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只是一直保持沉默，似乎在默默守护他。
扬了扬了嘴唇，昊淼将头靠在他怀中，难得有种十分安心的感觉，可以安心沉睡的感觉……
求醉把睡着的昊淼轻轻放在床上，静静地望着他。
这时，古悲风快步走过来。“辛苦了，求醉。想不到你能把他找回来。”
求醉退开，再次看了看床上的人，不发一语地消失在房间里。
古悲风执起昊淼的手，将他放在床边的镯子再次为他戴上。
“昊淼，想不到你真的是……”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沉睡的少年，古悲风收起了他一贯不变的微笑，叹息道，“我要怎么做，才能将你留在身边呢？”
百味珍奇
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
圣王的金辰庆典，因为妖兽的袭击而提早结束。虽然官方努力封锁消息，但当时的动静实在太大，多数百姓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圣兽的出现以及圣王和貊罗王的决斗场面，但圣兽的声音和“它”离去时的情景，很多人都听到也看到了。
因此，在接下来的一两天，传说中圣兽降临的消息不胫而走，连带这次遭受野兽袭击的原因，也出现了很多的传言。其中大多数猜测偏向有人惹怒了圣兽，才招来了这次灾祸。于是不少人在家摆放了圣兽的雕塑，准备天天膜拜，祈求原谅……
当然，这些事当事人完全不清楚。他此时正纠结于古悲风的殷勤。
由于庆典提早结束，剩下的只是每隔几天举行一次的宴会，和“金符”的发放——“金符”是圣王祭祀祈来的祝福咒文，印制数万份，发放给苍国每一户登录在籍的人家。
这些都不需要各城使节亲自参与，所以古悲风现在有的是时间陪在昊淼身边。
“这是冰炎雪果，虽然不是真的水果，但味道很不错，你尝尝。”古悲风拈起一块糕点送到昊淼嘴边。
警惕地瞥了他一眼，昊淼伸手接过，看了半晌没发现问题才小心地放入嘴中。
“嘶——好烫！”使劲用手扇了扇。这“冰炎雪果”外表看起来像雪球，摸起来也没啥温度，想不到一咬破竟然这么烫。
古悲风笑容可掬地递上冰茶。“慢点吃，小心烫。”
会烫也不早说！
这个家伙，自从他醒来，就天天来关照他，貌似呵护备至，但实际上也许是想看他出糗。
就好比昨天，他笑容满面地送来一个平平无奇的盒子，告诉他里面有惊喜，于是他毫无防备地打开，一下子被里面跳出来的棉球砸了个正着，一脸灰白地半天没回过神。真不明白，在这个时代居然有人能做出这么精巧的机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