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兽昊淼-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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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个问题，众人脸色变幻不定。
　　古悲风伸手拍了昊淼的脑袋一下。
　　寄惊弦耸了耸肩。
　　郗然则“哈哈”笑道：“我们已经有了最大的那只了。”
　　“……”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逛了半天，不知不觉来到了薰风广场，这是举办奇花赏的地方。驻足此地，昊淼不禁想起曾经参加比斗时的情景。
　　郗然笑道：“我第一次遇到昊淼就是在风都，当时这里正好在举办奇花赏。”
　　“我听说那一届奇花赏的花主就是昊淼，那时的情况到底是怎样？”寄惊弦问道。
　　“当时昊淼并没有参赛，但他身上带的酒仙草却将宝灵鸟吸引了过来。可是酒仙草的卖相实在太差，围观的人都以为是宝灵鸟出错了。结果昊淼让人取来烈酒，将酒仙草被插入酒瓶中后，立刻如同枯木逢春，叶展花开，香气四溢。更神奇的是，引来了一大片彩蝶，那场景，真是令所有人都惊呆了。”
　　寄惊玄不由得面露憧憬，想象着那惊艳的一幕。
　　古悲风则沉默不语，眼中闪过遗憾——当时就在风都，他怎么就没见到呢。
　　突然笑了几声，郗然忍不住说：“说到这个，那年举办的六场比斗，似乎都跟昊淼有点关系啊！”
　　古悲风不由得想起在千丝舞中，昊淼身着华服，第一次拉奏小提琴引来百鸟朝凤的惊艳场面。
　　寄惊弦则想起在百品祭时发现昊淼身份时震惊，那时他几乎一瞬间就被征服了。不是爱，而是一种迷恋，就像对厨艺的迷恋一般难以自已。
　　几人都忍不住露出意喻不明的笑容，看的一边的昊淼心里怪怪的。
　　【昊淼……】
　　忽然，耳边好像有谁在叫他。他回头望了望，身后人来人往，没有什么异状。
　　走了几步，又听到有人在叫【昊淼……】，声音飘邈，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昊淼的心跳忍不住加快，不安的感觉再次袭来。
　　【明日，醒风林……明日，醒风林……】
　　闭上眼睛，苦涩地笑笑，是罗仙上人！
　　“怎么了，昊淼？”见昊淼面色有些不对，古悲风问道。
　　“没什么，有些累了，我们回去吧。”
　　众人没有意见，一起回了王府。
　　虽然没多说什么，可是古悲风总感觉昊淼有事。
　　吃完晚饭，昊淼找来求醉，教了他一些基础的小提琴技法，然后又给众人拉了几首曲子。几人的兴致都挺高，所以昊淼并没提起明天的事，他并不肯定这次罗仙上人这次找他有什么事。
　　难道，真的是离开的时候到了吗？
　　虽然早在处理完“幽咫”的事情之后，他就有这个预感，但是离别这么快到来，他还是忍不住难受。
　　第一次，他迫切的希望罗仙上人再交给他一个新的任务，即使再困难也好，只要让他留下来……
　　嬉闹到深夜，回到房间，昊淼独自一人坐在床上看着外面渐黑的天空发呆。
　　“昊淼。”沉浸在思绪中的他，连古悲风什么时候来到他床边都没发现。
　　“怎么了？”他捧起他的脸，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昊淼偏过头，没有说话。
　　古悲风又将他的脸转过来，强制道：“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沉默了一会，昊淼开口：“我明天要去趟醒风林。”
　　“什么事？”古悲风追问。
　　“去……看看我以前的王兽朋友。”
　　古悲风眯了眯眼，淡淡道：“行啊，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来回一趟很快的。”昊淼摇了摇头，然后下颌贴在曲起的膝盖上，不再说什么。
　　看着他不经意露出的落寞的样子，古悲风忽然一把抱起他，边走边说：“本王的房中有个温水池，一块去沐浴吧！”
　　“啊！”
　　不待昊淼反应，他已经几步飞掠到了目的地，一扬手，就把手上的人给丢进了池水中。
　　“咳咳！古悲风，你！”昊淼呛了好几口水，狠狠瞪着站在池边笑得跟弥勒一般的男人。
　　古悲风见他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心情反而好起来，自顾自地把身上的衣服脱掉，露出精壮的上身，在昊淼有些惊异的目光中下了水。
　　浑身湿透的昊淼，少了往日的超脱，多了些令人心喜的活力。那头银色的头发，贴服在脸边，水珠顺着轮廓滑下，顺着白皙的脖颈没入衣襟内。在温水朦胧的雾气中，那双透着些许怒气和慌张的碧色眼眸，如同带着魔力般，深深吸引着古悲风的目光。
　　“你自己洗吧，我要回去休息了。”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昊淼只想立刻避开那道令人无所适从的视线。
　　古悲风伸手环住正准备从他身边绕开的昊淼，低头在他耳边说：“你怕什么？你答应过做我的人的。”
　　昊淼推拒的动作一顿，低头仿若自语道：“那是有前提的……”
　　“我说过，”将他托抱在身前，一手抬起他的下颌，古悲风目光灼灼地直视着他，沉声道：“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
　　“你……留得住我吗？”昊淼回视他，碧眸中透着令人心悸的忧郁和隐隐的期盼。
　　“神来挡神，佛来挡佛。”古悲风语带萧杀，虽然有些不可一世，但确实让昊淼感觉安慰。
　　当然，如果他的行为能不这么露/骨就更好了。
　　昊淼的表情似喜似悲，不由得略带嗔意地看了他一眼。
　　古悲风立刻心神萌动，忍不住亲/吻他的额头、鼻尖、嘴唇……唇/齿间似乎还夹杂着几声叹息。
　　那条炽热的she　tou划入嘴中，昊淼微有些抗拒，身体下意识向后退却，谁知男人有力的双臂挡住了他的退路，将他紧紧地圈在怀中。
　　纠缠中，两人的气息渐渐絮乱。衣襟被褪/开，裸/露的肌肤不断摩/擦。
　　“别……”语调有些颤抖，声音却有如动听的音符，更让人动/情。
　　古悲风湿濡的chun移至昊淼的脖颈，在喉结处往返留恋。一手探入后腰下，在臀/股间滑动，灵活的手指缓缓进入那紧致的you　xue……
　　昊淼微微一颤，神志恢复了一些，感受着对方越来越过火的动作，心中天人交战。虽然两人早有过关系，但以前他浑浑噩噩，几乎将做/爱当成一种自我厌弃，抗拒无效后就听之任之。可如今，当他敞开心怀，才真正体会到这种火一般的痴恋，他的眼神、动作或是偶尔的低喃，都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囚困他的灵魂，不允许他有丝毫逃避。直面这种情感，反而害怕起来。
　　然而在古悲风眼中，无论是身份还是性别，似乎都阻止不了他想拥有他的决心，这种执念，带着无视世俗的唯我主义和……不留后路的义无反顾。
　　昊淼承认，自己对爱情有着先天缺陷和后天阴影，如果不是遇上古悲风这么强势的一个人，他也许永远都不会再接触这种复杂的东西。
　　无论是被迫接受还是惯性使然，他都投降了。但让他坦然接受一个男人的侵/入，还是很有心理障碍的。
　　“唔！”
　　手指不知道触到什么地方，让昊淼忍不住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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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昊淼忍不住出声阻止，他还没准备好，心里有些畏惧。
　　古悲风睁着一双饱含yu　nian的眼睛，低哑道：“不要抗拒，昊淼，让我成为你最亲近的人。”
　　不待昊淼出声，一个ti身，毫不犹豫地进入……
　　“啊！”
　　那力度让昊淼的身体向上抬起，一种被充满的感觉涌上心头，随着男人有节奏的chou　dong，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罢了，也许明天他就要离开了，还在乎什么？
　　抛开一切顾及，尽情地享受身体交/融的感觉吧！
　　混混沌沌中，不知什么时候从池中到了床上，男人不知疲惫地一次次占/有他，他光洁的皮肤上，处处是激/情留下的痕迹。
　　喘息声、shen　yin声、chou　dong声，为昏暗的房间增添了暧昧旖旎的色彩……

　　绝不后悔的选择

　　第二天，昊淼在浑身酸痛中醒来，连早中饭都错过了。
　　此时床上只剩下他一人，想起昨晚的疯狂，他忍不住将头埋在被子里。
　　过了半晌，昊淼才慢慢悠悠地爬起来，穿戴好衣物，走到门边，手搭在门把上，想了想，决定不跟其他人告别了。否则，他估计都不知道怎么走了。
　　出了房间，昊淼朝王府的后门走去，顺便去马厩把电雪带了出来。趁着这个机会，让这家伙去醒风林放放风。若它喜欢醒风林，就让它留在那；若想回这里，以它现在的智慧，完全可以自己找回来。
　　这会，王府大多数的仆人都被派出去救助灾民了，后门就两人看守，不过这两人都知道昊淼是王爷的贵客，对他外出丝毫没有阻拦。
　　骑着电雪，昊淼悄悄地往醒风林疾驰而去。
　　醒风林在这次风灾中，受损程度似乎比浩瀚森林要大，一路行来，到处是断折的树木和翻裂的土石。不过动物的尸体基本看不到了。
　　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如今故地重游，心境早已不同。一切都从这里开始，也许也即将从这里结束。
　　昊淼仰首，清啸一声，立刻，从四面八方传来各种吼叫声交相应和。
　　笑了笑，就是这种感觉，被信任着，被亲近着，被拥戴着……
　　曾经对人生绝望的他，就是被这些可爱的朋友们所救赎的。
　　【昊淼。】
　　忽然，半空中出现一道漩涡，不待昊淼看清楚，就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突兀地消失在原地。天空也随即恢复正常，只留下一匹慌张嘶鸣的白马和一个从暗中跃出、似乎想上前救人的苍发少年……
　　“好痛！”昊淼摸了摸被摔疼的臀/部，有些不满地看着眼前这个笑呵呵的老人，“罗仙老爷爷，您老要招我回灵空，怎么也不先提醒一下？”
　　“没办法，我的力量跨空间损耗很大的，所以一切从速。”
　　站起身来，昊淼望了望罗仙，迟疑地问：“您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
　　“呵呵。”罗仙一脸愉快道，“这次任务你完成的很好，下界的秩序已经恢复正轨。”
　　“那么，接下来……”
　　“接下来，你就可以留在灵空专心修炼了，初代圣兽的力量将完全传承给你。”
　　昊淼连忙道：“留在灵空？我非得留在这里吗？我不能待在下界吗？修炼也好，守护也好，只要在那里，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小子，当初叫你去，你还不清不愿，这会倒舍不得了。”罗仙表示鄙视。
　　无言以对。谁叫自己傻呢！
　　又扫了他几眼，罗仙上人才徐徐道：“你也知道，我之所以让你去下界，是为了维护时空秩序，拯救生灵。如今任务已经完成，你作为圣兽，便不能再滞留于那个时空了。”
　　“为什么？我在那里生活了这么久，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啊！”
　　“不是没发生，而是你不知道。”
　　“什么？”
　　罗仙继续说：“圣兽的力量非常强大，从你与生灵万物共鸣，并能引动其力量来对抗天劫就可以看出。若非这次时空絮乱，我也不会让拥有圣兽之力的人下界。圣兽之力，对下界的生灵影响太过巨大了。”
　　“什么影响？”
　　“洗经伐髓，延年益寿。”
　　“这是什么意思？”
　　“圣兽的气息能令生物的智慧和体质得到快速提升。这个大陆本身就是神之福祉，灵气充沛，兽种分有凡兽、妖兽和灵兽，若再长期受圣兽的影响，凡兽很快会进化成妖灵兽，而普通妖灵兽则会进化成为王兽。更令人心惊的是，这些进化的野兽们，在拥有智慧和力量的同时，很可能掌握天地灵气的运用，开始学会自行修炼。千百年之后，甚至可能会出现一批足与天地抗衡的妖仙。”
　　“这又如何？”昊淼不解，在他看来，生物进化是一种必然的发展规律，并没什么奇怪。
　　“过犹不及啊！”罗仙上人摇头叹道，“天地万物自有法则，我作为时空守护人，所遵循的便是‘平衡’二字。当初初代圣兽下界，是为了协助人类统一，以遏制野兽的汹涌肆掠和无节制的繁殖，同时两者又能相互促进，达到人与兽的微妙平衡。不过当时苍帝毁去了契约之法，间接给兽乱的出现埋下了引子。于是，才需要你下界拨乱反正。
　　可是，如果你一直留在下界，受圣兽之气影响的兽群，将打破自然规律，无节制地吸取天地灵气，最终成为天地的敌人。到时，引发的，可不只是天劫了。”
　　昊淼倒吸了一口气，开始明白自己的力量代表的是什么。
　　罗仙继续道：“另外，圣兽的血液能令人或兽增加寿命，当然，只是相对增加，也许本来只能活80岁的，在饮用圣兽之血后，可以活到100岁。”
　　昊淼想到，好像神驹电雪和郗然都喝过他的血……
　　“然而，获得圣兽传承的你，却与这片大陆同寿。如果你坚持待在下界，那么那里的天道循环将被破坏，你将直接成为这片大陆消亡的源头。”
　　昊淼面色苍白，想不到后果竟然这么严重。但是若从此只能生活在灵空，他更加难以忍受。
　　“昊淼啊，其实灵空也跟下界差不多，除了人气没那么旺之外，这里风景秀丽，灵气充足，很适合居住和修行。”罗仙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安慰。
　　在昊淼没注意的时候，他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
　　这时，天空中忽然飞来一道光影，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只全身成半透明状的圣兽。
　　“这是？”昊淼奇怪地打量着眼前这只灵体圣兽。外形和他变身后很像，只是体形大一些，气质也冷峻很多。
　　“这是初代圣兽。”罗仙解释，“应该说，是初代圣兽的残留神识。”
　　“残留神识？”昊淼想了想，忽然疑惑道，“你刚才不是说圣兽可与大陆同寿，怎么初代圣兽已经不在了吗？”
　　“呃……”罗仙一时语塞，吞吞吐吐地不知道怎么回答。
　　昊淼追问：“初代圣兽到底怎么了？”
　　见实在躲不过，罗仙才无奈地回答：“正如你所想，初代圣兽已经不在了。不然，我也不会将你带来灵空。你的灵魂与圣兽之魄完全契合，是最理想的传承者。”
　　“那么，初代圣兽呢？去世了吗？”
　　“不是去世，而是轮回了。”
　　“轮回？”圣兽也可以轮回？
　　“是的”罗仙点头，用有点遗憾又有点怀念的语气说道，“初代圣兽舍弃了自己的力量、记忆和永生，随同苍帝一起进入了轮回。”
　　“和苍帝？”昊淼讶然，脑中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想。
　　“唉，所以说人类什么的，最讨厌了。一点莫名其妙的感情，就轻松毁掉了一位圣者千万年的修行。”
　　昊淼表示不予置评。
　　“所以，昊淼。”罗仙拍了拍他的肩膀，严肃道，“你千万不能重蹈覆辙。”
　　昊淼陷入沉思。
　　罗仙又道：“这个残留神识就是初代圣兽的传承，只要你接受了，你就可以正式成为新一代的圣兽尊者，获得永生。”
　　永生？留在灵空，永生永世的孤寂？
　　不，想想都觉得可怕。
　　昊淼抬起头，一字一字地说：“我不想接受什么传承。”
　　“不是吧？”罗仙急忙道，“你可以拥有强大的力量，灵空任你来去，居所任你筑造，不需要困于生老病死，永世接受下界的信仰和膜拜，偶尔还能灵魂幻化去下界玩耍，无拘无束……这些，你都不满意？”
　　“那么上人，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昊淼突然问了一句。
　　霎时默然。
　　昊淼笑道：“您比谁都伟大，选择了守护时空，就等于选择了永世孤独。”
　　罗仙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