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作者:清水流氓-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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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沉默的晚餐，别致的餐厅里剩下呼吸的声响。
晚餐后，Mint被一辆黑色轿车接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Mint一直都没有出现过，而那个老绅士更是形影不离地跟着我。
我准备去纽约街头晃晃，在我靠近大门的时候，老绅士便优雅地出现在我面前。
“晓先生，您不可以离开。”绅士挡住去路，向我欠身。
“你想囚禁我？”我沉眼看着面前这个英俊风度不凡的老执事。
“我只是不希望少年回来后看不到你而伤心。”绅士礼貌地垂着湛蓝色眼眸。
“我要去买点东西。”我扯住绅士的领带，将他拉近。
“您需要的，我可以帮你。”绅士的眼羽在颤动，他屏住呼气，尽量不去感受我喷薄在他脸上的气息。
“钻戒，”我的鼻尖在他面前分毫，“向你少爷求婚的钻戒，你也要帮我吗？”
“……”绅士握了握拳头，抬眼看我，那双狭长的湛蓝眼眸闪烁着不信任，“您真的会向少爷求婚？”
“我答应的，我会做。”我放开老绅士，转动门把手，“小猫要我陪他一辈子，我也会在他身边，一分一秒地陪着，直到他的一生结束。”
老绅士让开路，微扬唇角，释然笑道：“晓先生，如果你背叛了少爷，我会替少爷杀了你。”
我迈步走出这栋白色小洋楼，背对着绅士，“至少在小猫的这一生中，我不会背叛他。”
离开白色小洋楼，走到街口公交站。
我坐在长椅上，等着巴士。
好久没吸烟了……我伸手掏了掏口袋，果然没在。
“啪……”一包香烟伴着玫瑰花瓣落在我面前。
捡起那包香烟，是我经常抽的牌子。
“没打火机呐？”我开打包装，抽出一支衔在唇间。
一根花藤，裹着打火机伸到我面前。我抓住花藤，躲在暗处的人扯了出来。
一团妖艳的红影撞进我怀里。
“晓。”玫瑰捡起地上的打火机，笨拙地点燃，“点。”
“笨。”我佯怒，整理着玫瑰的红发，将他头上的树叶拿掉。
“灭了。”风将玫瑰点燃的火焰吹灭了，重新打燃，却又被风吹灭。重复了几次，玫瑰有些懊恼地看着我。
“我教你。”我接过被玫瑰握得冰冷的打火机，一手挡住风，一手点燃。
玫瑰斜着头，看着面前的一切，火焰在他面前跳动。他像新生儿般好奇，竟然伸手去捉那跳动的火苗。
“别去碰。”我急忙拉过玫瑰的手，可还是晚了些，他的食指被烫出个亮晶晶的水泡。
“晓，我痛。”玫瑰将烫出水泡的手举到我面前，“痛。”
“活该。”我急忙拉起玫瑰，“我带你去抱扎。”
包扎？刚走出几步，我便停下，觉得自己的想法太怪异了。
我在干嘛，他是恶魔，还用包扎吗？我不由自嘲地笑着。
回头，玫瑰却扯着嘴角，僵硬地微笑。
“晓……”他举起恢复手指，“已经好了。”
我在干嘛……紧张什么……我松开玫瑰的手。
却被玫瑰拉住衣角。
“晓，你再拉会儿我的手好吗？”玫瑰在乞求。
混蛋…别乞求我……我将面前的人紧紧环住。
恶魔……你已经将我捕获了……玫瑰安静地呆在我怀里，任由我收紧手臂。
玫瑰……你是猎人……而我是猎物……玫瑰的双手缓缓地攀上我的背部，他在回应我的拥抱，青涩笨拙却又充满魅惑。
蜘蛛 面容因为心脏的溃疡而憔悴 蜘蛛与玫瑰（八）
章节字数：1700
“晓，你再拉会儿我的手好吗？”玫瑰在乞求。
混蛋…别乞求我……我将面前的人紧紧环住。
恶魔……你已经将我捕获了……玫瑰安静地呆在我怀里，任由我收紧手臂。
玫瑰……你是猎人……而我是猎物……玫瑰的双手缓缓地攀上我的背部，他在回应我的拥抱，青涩笨拙却又充满魅惑。
巴士到站了。
玫瑰自觉地起身，准备离开。
我拉住玫瑰。
玫瑰不解地看着我，“晓，你不放手，我走不了。”
“逛街！”我强行将玫瑰拉上巴士。
“晓，你……”玫瑰被我按在身边的座位上。
“安静点。”我扭头望着车窗外，不敢去看身边的人。“坐好。”
玫瑰果然安静地坐着，“晓…窗外的房屋在动。”
我不敢扭头，伸手将身边人搂住，“笨蛋，这是汽车，是汽车在动。”
玫瑰是懂非懂地点点头。
车窗玻璃上映着他那张清魅却有木讷的脸。
这家伙……我咬了咬拇指，冲着车窗上玫瑰的倒影抿嘴一笑。
“晓，你在笑什么？”玫瑰他竟然也看着车窗玻璃。
“笑…”有一种那这个家伙没办法的感觉，我无奈地摇头，“笑你，也笑我自己。”
纽约商业区。
摩天楼的玻璃幕墙反射出刺眼的光，巨幅的广告在电子墙上变幻，穿着整齐的上班族行色匆匆。
下车。
太阳从云层中探出。
我脱下风衣遮在玫瑰身上，“会不会晒到？”
玫瑰摇摇头，他指了指远处的时装店橱窗，里面有一把装饰用的中国油纸伞，“伞。”
走到那家店面前，玫瑰的脚下腾处花藤。
“在人类的世界，东西是要用钱买。”趁他还没出手，我把他拉进时装店。
“买？”人类的世界对于玫瑰来说太复杂也太陌生。
“不懂就算了。人类想的，要的太多，所以比恶魔要复杂得多，也危险得多。”
“先生，请问有些可以帮助您的。”售货员温柔地询问。
“我要那把中国伞。”我指了指一套深灰色的西装，“和那套西装。”
“先生，那把伞不卖。”售货员取过西装。
我看了看西装的价格，“和这个西装同样价格。”
“先生你确定？”
我开出支票，放在柜台上。
街上。
我有些后悔给他买那边红色的油纸伞了。本来一头妖异红发，身着深灰色修身西装的他已经够惹眼了。还在纽约的街头撑着一把红色油纸伞。
珠宝店。
“晓，这些是什么？”玫瑰好奇地看着面前在银色灯光下闪烁的戒指。
玫瑰到哪里都是惹眼异常，四周的人都盯着他。
我轻抿唇瓣，黠然浅笑，用身体把玫瑰挡住。
此时，面前的这个人却毫无自觉，像他这样一个外表妖艳优雅，身材俊挺的红发男子居然像小孩般趴在柜台上，好奇地看着玻璃柜里的东西。
我拿住一缕红发，在手中把玩，“好看吗？”
玫瑰缓缓点头。“像晓的食物。”
“想要吗？”我握住玫瑰的腰，伏在他耳边柔声地说，“我买给你。”
玫瑰指了指一颗粉红色，十六面切割的钻戒。
这家伙挺识货……我指着玫瑰选的那颗钻戒，“这款和边上那款。”
小猫……我为Mint选了和玫瑰那款相同却是无色的钻戒。
“先生，请问要刻字吗？”售货员礼貌地询问着。
“粉色的刻Rose，无色的刻Deepredpoppy。”我在纸签上写下花体英文。
Rose……玫瑰……玫瑰的并不只是你的名字……
字刻好了。在戒指内环中用激光写出的俊雅花体英文。
“玫瑰。”我郑重地叫出玫瑰的名字，“我希望你给我些时间。”
“晓，你的话我不明白……”玫瑰像是察觉了什么，他眼神中闪动着不安。
“这是属于你的戒指。”我打开深蓝色丝绒盒子，将戒指取出，拉过玫瑰的手。
玫瑰认真地看着我为他戴上戒指。
“我希望你给我和小猫一些时间，他身上有我所渴望的人类的一切。”我吻住那枚粉色的钻戒。
蜘蛛 面容因为心脏的溃疡而憔悴 蜘蛛与玫瑰（九）
章节字数：1684
“这是属于你的戒指。”我打开深蓝色丝绒盒子，将戒指取出，拉过玫瑰的手。
玫瑰认真地看着我为他戴上戒指。
“我希望你给我和小猫一些时间，他身上有我所渴望的人类的一切。”我吻住那枚粉色的钻戒。
玫瑰取下戒指，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晓，你要的时间，我不给。”
玫瑰，我从那人肩上跳入忘川，再到人类世界，寻找的就是人类情感的一切。我转身，离开。
“晓，你要的时间，我不会给。”玫瑰拉住我的衣角。“我只要跟着你就好，我不会打扰你们。”
这一切现在我伸手可及……我转身，不再理身后的人。
“我会很安静，不会有一点声息。”
玫瑰…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试着过人类的一生……我从玫瑰手中抽出衣角，决然离开。
玫瑰…对不起……
我渴求的就在面前……
我的永远是你的……
就请你分那么一点时间给我……
回到那栋白色小洋楼。
Mint还没回来。
“小猫什么时候回来？”我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玫瑰的气息很近，他还是跟来了。
“少爷已经明天就回来。”老绅士指导新来的女佣擦拭银具。
“你帮我去买一些玫瑰花……”我看见窗边被风掠动的一缕红发，“不，你买些百合花。”
“乐意为您效劳。”老绅士礼貌的说着，那双湛蓝色眼睛却不看我。
第二天。
订好的鲜花已经送到。
直到晚上，Mint才出现。
他刚进门，便撰着老绅士的衣角询问。“Morus，晓……晓还在吧？”
“小猫……”我抱起一大束百合花，微笑着朝着惶恐的人欠身，“我在呐。”
“晓……”看见我依旧在，mint清澈如泉的棕色眼眸蒙上水色。
我单膝跪在Mint面前，模仿着人类求婚的模样，“小猫，你愿意嫁给我吗？”
Mint抱紧双臂，身体在剧烈颤抖，“我……”
“小猫，嫁给我好吗？”我重复着，“我能以人类的姿态陪你过一生吗？”
“我……”Mint将我环住，滚烫的眼泪一颗颗摔碎在我脸上，“晓……我愿意……我愿意……”
枪啊……小猫…是马非还是水银……Mint弯腰环住我，透过他略微宽松的呢子外套，我看见一把黑色的手枪。
“晓……谢谢你…愿意和我过一生……”Mint伸出手指在等待象征承诺的戒指。
小猫……我要是准备离开，你要用什么方法来困住我呢……我取出戒指，握住Mint纤细的手指。
如果那是你的，如果那是人类爱的方式，我愿意接受……我将戒指缓缓套进Mint的手指。
突然一支花藤破窗而入，猛击我的手，戒指掉落在地。
玻璃窗碎了一地，映着浓黑的夜幕，像是摔碎在地的夜空。
伴着几片暗红花瓣的飘入，玫瑰出现在窗户处。
“玫瑰你…”我沉眼看着出现在窗户处的人。
“我知道那仪式的意思，”妖异的红发被风掠动，昏暗的月光给玫瑰的身影镀上一层茸茸冷光，“你在向这个人类求婚。晓，我不准。蜘蛛，我不准。”
面对突然出现的玫瑰，老绅士冷静掏出抢瞄准玫瑰。
“不要伤害玫瑰好吗？”我依旧跪在地上，用请求的口吻向Mint说。
“Morus……收……回枪，出去。”Mint命令他的执事。
老绅士离开了，和我错身而过时他怨毒地看着我。
玫瑰……人类的时间很短的……我捡回落在地上的戒指。
“小猫，你愿意嫁给我吗？”我继续着被中断的求婚。
“我……”Mint正要回答我，却被玫瑰打断。
玫瑰结成片片殷红的花瓣，出现在Mint身边。他轻抚着Mint的脸，拨弄Mint薄巧的唇瓣，他斜着头观察Mint“小猫？”
Mint不自在地避开玫瑰那单纯偏执的眼神，怯怯地向我求助，“晓。”
“晓……不对……”玫瑰半沉狭长的幽碧色眼眸看着Mint，他很认真地辨认着，回想着记忆里小猫的模样，“他不是小猫。”
蜘蛛 面容因为心脏的溃疡而憔悴 蜘蛛与玫瑰（十）
章节字数：1991
小猫……这就是人类的爱吗？
这是我要的吗？
小猫……
为何……和我读到的那些记忆不同……
那些爱……柔软……温暖……迷人……
玫瑰结成片片殷红的花瓣，出现在Mint身边。他轻抚着Mint的脸，拨弄Mint薄巧的唇瓣，他斜着头观察Mint“小猫？”
Mint不自在地避开玫瑰那单纯偏执的眼神，怯怯地向我求助，“晓。”
“晓……不对……”玫瑰半沉狭长的幽碧色眼眸看着Mint，他很认真地辨认着，回想着记忆里小猫的模样，“他不是小猫。”
Mint懵了，他愣愣地看着我，脸色煞白。
“他不是小猫。”玫瑰语调平缓说出我一直在逃避的事实。
“晓，小猫是谁？”Mint颓然坐在地上，清澈的眼眸里没有焦距，“小猫是我对吧？”
“不，你是小猫！”我抱住面前的人，鼻腔中氤氲着从小猫身下沁出的血腥。“你是小猫！”
芳郁洁白的百合花散落一地。
Mint挣开我的怀抱，胡乱地捧起地上散乱的花，眼泪簌簌而落，他扯着嘴角强迫自己微笑，“晓，这花散了……我把它们整理好。”
Mint颤抖地把百合递给我，他拼命地逃避着玫瑰说出的一切，“晓，你的求婚…还……还没有……完成……”
小猫……我接过花，握住Mint颤抖冷湿的手。
我低头吻上Mint的手背，而这一吻却停滞在肌肤触碰之际。
我的吻犹豫了。
“晓，你在骗你自己。”玫瑰的花藤带着呼啸声鞭打过来。“也在骗这个男孩。”
花刺划在我额头上，暗红色的液体为视线蒙上一层血红。
小猫……可以给我人类的一生吗……哽在喉哝的话语仿佛冻结在喉间，无法脱口而出。我轻轻吻在Mint的手背上，将停滞的吻继续。
“晓，你说啊！”Mint的嗓音嘶哑，他缓缓地掏出冰冷的手枪，抵在我额头上，“晓说你要陪我一生。”
“小猫…我陪你一生……”我握住那冰冷的枪口，枪口移到我心口上，“我陪你一生……”
“晓，这是你的决定？”玫瑰握紧花藤，花刺刺入他的手掌，血沥沥沁出，像是一条条艳丽的红线，最终溶散在地板上，画出刺得人眼生疼的红点。
“是。”我紧了紧手臂，怀里是我到人类世界寻找已久的东西。
“我给你时间，”几片花瓣在玫瑰手中结成一朵怒放的玫瑰，他用黑色缎带将花捆住，“但你……逃不掉。”
玫瑰转身，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的背影。
玫瑰……此刻，我觉得自己很好笑，就像一个哭着闹着要心爱玩具的孩子。
他跳上窗台，暗红微卷的长发蜿蜒在优美的背部，“晓，我不是离开……只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玫瑰……别哭……在我眼前，玫瑰跳入沉浓的黑夜中，只留下那朵被黑色缎带困住的玫瑰花。
“咔——”手枪扳动保险的响声。
“晓……”Mint手中的枪一直抵在我心口上，“晓…为我戴上戒指，说你爱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