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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血色弥撒-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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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父跟着仆人,他们来到了会客室。在门推开的时候,神父瞧见那坐在单人沙发上的银发公爵。那尊贵的大人在神父走近的时候就放下了酒杯,并且露出微笑——他看起来气色不错,尤其和白天的时候比起来。     
       
  “冒昧请你过来,约瑟神父,我希望这不会使你困扰。”
       
  神父坐了下来,他强作自然地微笑,“并不会,公爵大人。我很荣幸收到您的邀请函,我希望能帮助到您。”     
       
  金发神父悄悄掉转目光,也许是房间里太阴暗的缘故,他觉得公爵的肤色异常白皙,唇色却如同被鲜血晕染过一样……这是个诡异的思考。
       
  “你能为我做许多事情,可敬的圣职者。”
       
  仆人为神父倒了红茶,公爵对此不感兴趣,他轻轻地摇晃着酒杯,那鲜红的液体使他的双眼映出暗红的微光。金发神父很快就留意到桌上的花瓶里插着的一捧凋谢的花束,这让神父的笑容僵住了一会儿,但是公爵并没有掩饰自己对黑发青年的关心,他的话题很快转绕到艾维斯摩尔身上。
       
  “他……还好么?”公爵看着金发神父。
       
  “哦,大人……”神父也许是想保留些什么,“蒙上帝的恩泽,他一切都安好。”
       
  公爵并没有回应神父的话,他沉默地看着这位神职人员,缓缓地微仰头将杯中的液体饮尽。那艳红的嘴唇令神父握紧双手——如果现在有人告诉这位正派的传教士,说那是刚沾染过鲜血的红唇,神父会毫不犹豫地相信。
       
  “约瑟?凯瑟夫神父,”公爵轻声地说:“我希望你是诚实的。”
       
  “公爵……”约瑟神父期盼自己能保持镇静,但是那似乎是有些困难的事情。他的脑子里盘旋着艾维斯摩尔央求的话语,违背心意说:“……请不要怀疑,他一切都安好,我能保证。”
       
  金发神父不愿意在这件事上多谈,他想起了正在等待他回去的艾维斯摩尔。他的目光落在公爵左手无名指上的黑宝石戒指,“公爵大人,请问您结婚了么?”
       
  也许把话题转移到女士上,能让一切都好一些,但是神父并不会想到,这使得他们的谈话再度陷入了沉默。     
       
  公爵垂下眼,他凝望着他的无名指,在金发神父以为自己冒犯了这位大人时,他抬起眼,面带笑容,尽管这很难看出来,但是神父可以感受到他的喜悦,仿佛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能让他喜悦的事情。     
       
  “是的。”公爵用手覆住了戒指,轻声地说:“就在不久之前,神父。我们有个完美的婚礼,所有的族人都为我们的结合作了见证。”
       
  “那真是……”
       
  公爵打断了神父的话,“在那之前,我一直都在等他成长。”他的语气很轻,就像是在述说一个秘密:“就算是一百年,那对我而言也不过是短暂的时光。但是,那个十年是我经历过最漫长的时候,不过那是值得的。”
       
  “为了他,一切都值得,我珍视他胜过生命……可敬的圣职者。”公爵慢慢地站了起来,他缓步走向了金发神父。     
       
  在公爵靠近自己的时候,金发神父眼前忽然闪过奇怪的画面,凄惨死去的卖花姑娘,还有在两天前,成为干尸的巡逻员……
       
  神父仰头盯着那逐渐靠近的银发公爵,慢慢地往后挪。
       
  就在神父以为他也许会露出狰狞的獠牙时,公爵冰冷的手紧紧地覆盖在他的手上,慢慢地往他的手心里塞入一个精致的玻璃瓶子。
       
  金发神父迟疑地摊开手,他不断地抬头看着公爵,胸口起伏着。
       
  拥有美丽雕花的瓶子里流动着暗红的浓稠液体,神父的眼里流露出一丝困惑。
       
  “只是玫瑰香精,神父。”公爵说:“这是古老的秘方,会对艾维斯摩尔有一些用处……相信我,他会需要这些。”
       
  “不是现在,还需要一点时间。但是我会去看看他……尽我一切的能力。”
       
  如果重新回想这段记忆,神父一定会说:
       
  那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无法动弹。
       
  一直到走出庄园,金发神父才从这种屏息的痛苦之中解脱出来。他的圣袍被冷汗浸湿,在贝克的搀扶之下坐进马车之前,他的十字架从袖口里滑了出来。
       
  当神父颤抖地把它捡起来的时候,他清楚地看见了上面的裂痕。
       
  ◆◇◆     
       
  不会再有比这个更邪门的事情。
       
  但是金发神父并没有功夫去思考这些事情。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他迎来的只是一切恐怖的初始。     
       
  艾维斯摩尔的情况并没有像过去那样——过一会儿就好——他痛苦地蜷缩着,捂紧了肚子,从那里传来的痛楚就像是在啃噬他的生命。艾维斯摩尔的噩梦似乎越来越清晰,他不止一次用惊惶的神情对神父说:有什么要从里面钻出来。
       
  止痛药失去了效用,伯恩医生也说这是难以解决的问题,他看不出艾维斯摩尔究竟生了什么要命的病。     
       
  约瑟神父什么也没办法干,除了祷告之外。他并没有遵从公爵的意思,他把玻璃瓶子藏在教堂的十字架后面。     
       
  那是在秋天来临的傍晚,艾维斯摩尔的痛楚似乎和缓了下来。他坐在床上,正在倾听神父朗读圣经。     
       
  当神父念完一章经节的时候,轻轻的拍掌声响了起来。
       
  这让金发神父顿住了,他慢慢地抬起头,看着床上苍白的青年。艾维斯摩尔正在微笑,他说:“你念得真好,约瑟。”
       
  没有人会为诵读经节的神父拍掌,因为那是神父的职责。这世上只有两个人会这么做。
       
  艾维斯摩尔合上眼安稳地睡过去之后,金发神父为他盖好毯子,抚摸他青白色的脸颊。但是这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声。那是贝克的声音,他说有人到教堂里请求和神父见面。
       
  那是维托亚的诺德镇长,还有警局的厄博探长。
       
  “噢,约瑟神父……”他们的表情严肃,而且不断地环顾教堂,像是害怕有什么东西突然跳出来。     
       
  “请问我能帮上什么忙?”金发神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先前只和厄博探长见过两次面,那时候他们面前都躺着被吸干血液的尸骸。
       
  诺德镇长揉揉脑袋,他看样子有些难以启齿。厄博探长看了一会儿教堂里的十字架,然后把目光转向神父:“是的……约瑟神父,有件事情,需要你,只有你才可以办到。”
       
  除了镇长和英明的探长之外,小房间里还聚集了维托亚的几个镇民,他们看起来都神情诡异,里面还有个矮个子老头,那是教堂里的老园丁莫里老爹。
       
  金发神父坐在中间,他正看着桌子上摆放的东西。旁边点燃的蜡烛发出噼啪的细微声响,几只丑陋的飞蛾围绕着火光打转。
       
  神父的脸色非常难看,他在环视了所有人之后,抬头看着厄博探长,哑声地说:“请告诉我……这代表了什么,探长先生。”
       
  厄博探长走了过来,他戴了手套,摆弄着桌上的几样东西。首先他拿起了枯萎的玫瑰花瓣,在神父眼前转了转,“这是在可怜的卖花姑娘——弗莉雅,对,就是这个名字……她卧倒的地方找到的。几片枯干的玫瑰花瓣儿,在什么都没有的偏僻巷子里……”
       
  “很抱歉,我不明白你要说什么,探长先生。”
       
  厄博探长咳了一声,他看向了角落的莫里老爹,然后说:“我听说,教堂后面有个开满玫瑰花的院子……但是,它们在某一天,忽然全部枯萎了。”
       
  神父抬起了脑袋,他睁大了眼,两手用力地交握,“这跟弗莉雅有什么关系呢?探长先生,我并不擅于猜谜。”     
       
  厄博探长转向了身后的一个年轻女孩儿,他说:“温蒂,花店姑娘的好朋友,妳可以说些话,那天妳的朋友和谁在一块儿,妳可以告诉全部人。”
       
  温蒂还在瑟瑟发抖,她握紧了十字架,自从弗莉雅被吸血鬼吸干血液之后,她一直都是这个模样。     
       
  “上帝……”她吸了一口气,在眼泪落下来之前说:“那是在天暗下来之前,弗莉雅原本和我在一块儿,但是后来她瞧见了艾维斯摩尔……”
       
  “等等——”     
       
  “她走过去和他说些话,她让我先离开……”
       
  “请等等,你们要说什么——?”
       
  “然后她一直没有回来……”
       
  金发神父站了起来,他看起来有些愤怒,但是他拥有良好的自制力。他盯着厄博探长,用压抑的声音说:“你们是要说……艾维斯摩尔,他是……”
       
  “约瑟神父,”一个人站了起来。那是约瑟神父在巴黎雇用的马车夫杰里。他对神父敬礼,然后看了一眼探长还有其他人之后,开口说:“我一直觉得很不对劲。”
       
  “杰里?”     
       
  “神父,难道你忘了么?我们的马车撞到了他,我确定。”
       
  “主怜悯他,他活了下来……”
       
  “不,约瑟神父,他的心跳停止了,你知道这件事情,神父。”
       
  “这也许是我们弄错了——”
       
  “不会的,约瑟神父。”一把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伯恩医生站了起来,他吹吹眼镜,但是神情显得并不自然。     
       
  肥胖的小镇医生看着金发神父,他说:“我可以作证,神父……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试过探一探他的脉搏,我想你不会这么干,因为你一直很信任他……”
       
  伯恩医生摇晃着脑袋,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我原本不相信,约瑟神父。但是我是医生,他在这里太久了,虽然他一直排斥我,不过我有很多接近他的机会——包括昨晚,约瑟神父。”
       
  昨天晚上,神父才刚把医生请进屋子里,好给艾维斯摩尔瞧瞧病。
       
  “我很肯定。”医生的声音轻了起来,带着颤音:“他没有脉搏……神父,完全没有,他的手脚就像是尸骸一样冰冷——”
       
  “……”     
       
  金发神父不断地环顾着他们,他轻轻地摇着脑袋,眉头高高地皱了起来。他看起来完全不相信,但是他撑在桌案上的手已经颤抖起来。
       
  “这些……不能说明什么,上帝……请不要污蔑他,请不要这么做……!”神父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他看着这些人,用尖锐的声音说:“各位,他是我们的朋友……他不会这么干,绝对不会……”
       
  厄博探长并没有想到神父如此固执,他走到神父面前,慢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那东西用手帕包了起来,厄博探长把它解开来,然后在神父的眼前高举。
       
  金色十字架微微闪烁着,那曾经陪伴了神父许多年,他在一个发生意外的夜晚,把它摘下,挂在一个心跳停止的青年的颈子上。
       
  “很抱歉,我们选择隐瞒你,约瑟神父。”厄博探长用平静的声音说:“这是我们在迪瓦——就是那个可怜的巡逻员——成为干尸的地方找到的。”
       
  他走近金发神父,轻声地问:“你认得它么?约瑟神父。”
       
  这几天十字架从黑发青年的胸前消失了,约瑟神父并不是没有发现,他只是没有追问。
       
  神父坐倒在椅子上,他的双肩不断地颤抖,慢慢地将头埋进了双手里。
       
  那漫长的时间里,他重新回想、思考……
       
  停止的心跳、在太阳下的灼伤、枯萎的花瓣、从来没有吃完的食物、养不活的玫瑰花……
       
  艾维斯摩尔——
       
  “他不是……”金发神父支着额头,他垂着布满泪水的眼,用嘶哑的声音辩驳:“请相信我……他不会这么做。他能站在教堂里,能在上帝的面前做祷告……他不会这么干,他可以先吸干我的血……”     
       
  艾维斯摩尔逗弄着皮埃丝、和维托亚的孩子们玩闹、帮忙贝克打扫教堂、他在受病痛折磨的夜里枕着神父的手……     
       
  “这点我们也无法明白,约瑟神父。”伯恩医生走了过来,拍着神父的肩:“他也给我洗过桃子,神父……”     
       
  “但是他是吸血鬼。”莫里老爹恶毒的声音响了起来。
       
  厄博探长接着说:“他是邪灵……神父,他会吸干我们的血,弗莉雅和迪瓦并没有做错什么。”
       
  最后,神父抬起头。
       
  他用泛红的双眼看着他们。
       
  “请告诉我……”他轻声地说:“我能帮忙做些什么?”
       
  诺德镇长走了过来,他在神父面前搁下一把枪。
       
  “里面装了浸泡过圣水的银子弹儿。”
       
  他们都看着神父,压低声音说:
       
  “只有你才能靠近他,神圣的神父。”
       
       


  血色弥撒第七回
       
  雷声阵阵,老旧的房门被无声地推开来。
       
  金发神父站在门口,他神情僵硬、蔚蓝的双眼就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
       
  床上的黑发青年紧闭着眼,他辗转难眠,艳红的唇溢出微弱的呻吟。他的一手搭在腹部,另一只手抓紧了毯子,无意识地轻晃着脑袋。
       
  金发神父走到了床边,他盯着床上的艾维斯摩尔,冷汗从额角滑了下来。神父屏息着,他弯下腰,颤抖地抬起手,慢慢地探向了那白皙的脖子……
       
  巨雷响了起来,神父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
       
  他扶住了桌子,却无法避免地坐倒在地上,他的双脚就像是失去了支撑的功能。神父的胸口不断地起伏着,他慢慢地垂下头,恐惧地睁大了眼。
       
  上帝……!     
       
  神父在内心呐喊着主的名号,双手用力地掩住了嘴,他的牙齿咬住了唇,痛苦地克制住就要溢出口的嘶吼。     
       
  在过了好一阵子之后,金发神父抬起充满血丝的双眼,他看着美丽的黑发青年,缓慢地站了起来……     
       
  白色的闪电带来了一瞬间的光明,角落的皮埃丝睁开眼,它乌溜溜的双眼瞪视着神父,它瞧见了圣袍里露出的银色枪口。皮埃丝咻地爬起来,它的尾巴紧张地晃着,不安地对着主人大声吠叫起来。
       
  神父停住了脚步。
       
  艾维斯摩尔慢慢地睁开了眼,他虚弱地扭过脑袋,并且看见了离自己两步远的约瑟神父。
       
  “约瑟……”他微微张了张唇,无声地呼唤。
       
  艾维斯摩尔艰难地翻过身,腹部的绞痛仍旧在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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